第34章 老變态揩狐貍油
老變态揩狐貍油
仲宣擺擺手,坦誠道:“我和她不熟。”
林未眠疑惑了一下,下一秒她大概想明白了,臉色倏忽間尴尬。
她臉紅道:“我不知道,你……”
“沒事兒沒事兒。”
仲宣當然知道對方沒惡意,林未眠可是傳說中的小天使性格,溫柔文靜。
段長川也插嘴一句,“小事,我也沒見過我媽。”
這倒是真的,段長川前世便是孤兒,這輩子穿越過來原身父母車禍死了。
天選孤兒了。
覺潮生左看看右看看,觀察另外三人,忽然發現了什麽——
他問:“我們四個坐一起,不會湊不出一對完整的爹媽吧?”
似乎還真是這樣,仲宣沒見過媽媽,林未眠和段長川都是父母雙亡,覺潮生爹死在還債路上,媽媽也早就跑了。
什麽留守兒童團建。
四人互相對視兩眼,
“……”
四人,包括段長川和仲宣都沒憋住,低着頭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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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圍路過的同學沒聽見他們在聊什麽,只看見三男一女吃着飯聊天,但說着說着,似乎聊到什麽好笑的,全都把腦袋低垂到桌子上。遠遠看去,四個腦袋都走的很安詳。
“?”
年輕就是好,倒頭就睡。
晚自習結束後,在回小區的路上,仲宣果決地說:“今天必須要早點睡覺了。”
他這話是當然說給段長川聽的。
這幾日段長川老是纏着他看什麽英語電影,美其名曰學習外語、陶冶情操。
偏偏他找的還都是一些極其無聊,完全不吸引人的高深LGBT文藝片、戰争反思片。放假期間,仲宣忍着煩躁陪段長川看了兩部,當場就睡着了。
安眠藥未必有這療效。
這不,今天段長川故态複萌,強烈推薦今晚看某一部帶英帝國基情文藝片。
仲宣強烈拒絕,他都能預想到看到一半會,他會怎樣慢慢昏睡過去。
那些電影催眠效果太好,仲宣連自己每次怎麽渾渾噩噩爬上床的,都記不住了。
段長川眼裏閃過一絲遺憾。
但太頻繁太強烈的要求,說不定會讓仲宣起疑心。段長川按耐住性子,不再提電影的事情。
終于走到了小別墅門前,仲宣走在前面,打開門。
“嗯?”
看見客廳沙發上不認識的女人,仲宣頓住了。
站在仲宣身後的段長川,聽見動靜,手靠着仲宣的肩,先把頭探進來一看——
“楊律師?”
早半個小時前,女人就來了。幸虧阿姨認識她,才能進的來房,這才等到段長川回家。
“段先生。”
楊律師趕緊站起來。
楊律師,段長川原身父母委托律師,在段長川從植物人醒來的第二天,主動找到了段長川。
段長川拉着仲宣換好鞋子,走向客廳。
“您怎麽來了?”
“阿宣,這是我父母的委托律師。”
段長川對仲宣簡紹道。
仲宣還背着書包呢,腦袋恍惚了一下,趕忙回過神來。
“楊律好。”
段長川給楊律簡紹仲宣,“仲宣,我朋友。”
他拉着仲宣,雙雙背着書包,一起坐到沙發上。
楊律目光掃過這兩個,坐在一起距離不超過30公分的男高中生,沒有發表任何意見。
“是這樣的,我來找您是和您母親的遺物有關。”
仲宣、段長川,“……”
母親出現頻率是否太高了一點。
今天是母親節?
楊律坐到兩人對面的沙發上,從包裏拿出一疊照片遞給段長川。段長川接過照片,稍微往右側身,能讓仲宣也看得清楚。
把兩人一切小動作看在眼裏的楊律,“……”
好歹是他母親的遺物照。
這孩子,還主動湊過去拿給人看,似乎有些戀愛腦啊。
段長川本以為是一些女士珠寶碧玉一類的照片,沒成想居然是一些玄學物品。
鎮壇木、法劍、道教符箓、還有一些鈴铛、寶劍和各色旗子的照片。
那些玩意兒都懸挂在照片裏的客廳裏。
組成了一個奇怪而詭異的格局。
“這是你家在城中心的一處房産,您對此有記憶嗎?”
段長川把照片放回去。
“我不知道這出,家裏房子太多了。看起來是挺陰森,這房子有什麽問題嗎?”
仲宣,“……”
“是這樣,前兩天物業打電話給我,讓我去開一下門,樓上的領居說天花板漏水了。于是我陪同去開門之後,領居和物業都跟着一起上來,打開門,就看見了房間裏懸挂着這些東西。您這房子在頂樓,确實漏水了,我找維修師傅很快就解決了。但樓下領居昨天報警了……”
段長川再次撿起看了看照片,看起來确實蠻有玄學感。
不知是何方道友在此渡劫。
“就因為這些?”
楊律推了推眼鏡,點頭道:“對,他們堅持覺得樓上這些影響了他們風水。他家老人也有些迷信,因此還鬧着要去醫院,要求我把這些拆除。他們還去了物業和警察局鬧事。”
段長川呵呵笑了,把照片丢到茶幾,自己則躺回沙發上。
“這算什麽,挂了那麽久沒影響他家風水,被發現就影響了?”
“法律意義上,我們沒錯。但他們家…從老到小,作風都太彪悍。”
段長川無所謂地笑了笑。
卻附和道:“确實,造成社會影響多不好,還給警察添麻煩,麻煩楊律告訴他們,一周後我會去收拾。”
身邊的仲宣斜眼看向段長川,這家夥,何時如此做人事了?
楊律松了口氣,幸虧委托人的兒子并不相信玄學那些,否則事情還真有些難辦。
那樓下一家人都太會鬧事,沒有一個是講道理的。這樣一家子,是怎麽住進那樣高檔貴價的小區。
她從包裏拿出門禁卡,遞給段長川。
“好,那我回去聯系物業。這是門禁卡和地址,您要去的時候可以聯系我,真麽晚了,我就先走了。”
段長川接過門禁卡,塞進仲宣手裏,站起來送客。
“麻煩您了,這麽晚還來找我。”
仲宣垂着頭,呆呆看着手裏的門禁卡和桌面照片。段長川去送客了,仲宣摩挲着手裏光滑卡面,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段長川送走楊律時,轉過頭便瞧見仲宣盯着卡面愣神兒,像一只呆滞狐貍。
段長川心下微動,搓了搓食指,按耐住心裏的癢意,表現的神情自若,走到仲宣身旁坐下。
“你媽……你媽媽,她是相信這些的?”
“不知道,我和她不熟。”段長川恢複他吊兒郎當的本性,倒在沙發上,伸手這裏戳戳仲宣的腿,那裏摸摸仲宣的後頸。
仲宣不耐煩地把人給拍開。
仲宣微側過頭窺視一下段長川的臉色,段長川見仲宣看過來,抛了個媚眼。
仲宣嫌惡地轉回頭。
半響後,他斟酌詞句,說,“你說,你來到這裏,會不會和你媽有關系?”
身旁的人不再動手動腳,陷入了沉默。正當仲宣打算再開口解釋一下時。
段長川幽幽道:“和你關系比較大吧。”
仲宣,“……”
“那種玄學,你還相信啊?”段長川從沙發上爬起來,捉住仲宣的肩,半是強硬半是溫和地把人往樓上書房帶。
“我看你背政治知識點背的挺歡樂的,學東西不學進腦子裏啊,宣同學。”
“……” 仲宣反駁道:“遇見你之前,我是很相信物理學、生物學和馬哲的”
有幸睡過幾頁馬哲的段長川挑挑眉,
“你說的馬哲、唯物論,我看了一點點,很好睡。”
真理的味道真是美妙,太催眠了。
仲宣,“……”
“不過我和物理、生物有什麽關系?”
仲宣幽幽看向段長川。
偏偏段長川還很無辜地聳肩。
仲宣轉過身,站在比段長川高兩階的扶梯上,他嚴肅地拍了拍段長川的肩,低着頭和段長川對視。
段長川眨眨眼,再純良不過。
“你日後惹出禍來,被抓起做生物研究,千萬不要說認識我。”
“……”
仲宣被放進書房,他找出高等數學,在懶人沙發上團了兩圈,找到一個舒服的方式窩進去了。
段長川按耐住想要去給他順毛的沖動,拿出英語書開始睡覺。
段長川怎麽處理那堆道爺道姑的遺物仲宣沒有多問,他直覺段長川會把那些玩意兒裝起來往樓下人家一丢,丢完不可回收物,潇潇灑灑揣着兜就地走了。
“對了,這周末陪我去做個錦旗?”
半個小時後,段長川睡醒了,從書桌上擡頭。
他沒回頭,對仲宣說,“答應好了,給張叔送一面錦旗去,給他寫個大大的…”
沒聽到動靜,段長川聲音倏忽間降調,他放低聲音,回頭看,仲宣已經窩在懶人沙發裏睡着了。
少年眉目舒展,眼睫細密,伴随着胸膛微微起伏 ,呼吸輕柔而有節奏,像在做一個溫暖的夢。
段長川輕輕起身,湊到仲宣身邊蹲下。
他伸手摸仲宣的鼻梁,又緩緩移動到耳朵、後頸,段長川大手流連于仲宣後頸處,就像在摸一只溫順的小動物,而他的手上的繭又有些粗糙,睡夢中的仲宣呓語兩句,動了動臉,反而把臉貼到了段長川手掌心,方便了某人揩油。
“唔。”
被人揉搓捏撚的仲宣在睡夢中也不得安生,段長川凝視着仲宣,心裏直發癢,舔了舔唇。
段長川俯下身,把狐貍撈起來,往書房外走。
看來《高等數學》也威力甚大,催眠效果居然和英語腦殘文藝片不相上下。
段長川決定明天也去拜讀一下。
段長川低頭看向仲宣,對方被他抱在懷裏,沒有半點要醒來的意思。
而今天,先揩點狐貍油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