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章節
醒了過來。楊丹第一意識就是去看自己肚子上的傷口,竟然已經完全愈合了,只剩下醒目的刀疤,證實着那天黃昏的一場殊死惡鬥。
老外一醒過來就瞪着大眼問:“怎麽啦?哥們兒怎麽啦?”
我說:“什麽怎麽拉?蹲着拉啊,有本事你站着拉一個。”
楊丹說起了袁萱的事情,我們也不知道該怎麽辦,如果是被亡魂附體了,讓碟空和尚去驅鬼就行了,要是別的狀況,就沒辦法了。
所發生的這些事我沒對他們四個人講,因為我也不太明白,反正只要讓碟空把M帶到它的同伴那裏,雙方就各走各的,它們去哪兒,找什麽“神”,和我就沒關系了。
此時下了好幾天的雨已經停了,我們就和老外約定了晚上去森林公園。把老外、小馬、周珊珊、楊丹等人送回家之後,我和碟空回到我的房中把門關上,取出仙瓶。碟空經過釋明長老的指點,知道進入那仙境的法子,我們把M扔進了丁川家山下的那團雲霧之中,随後回去跟丁川攀談起來。丁川聽說我們外邊今天晚上有天狗吃月亮,非要跟我們一起去看,但是他見老婆藍娘子臉色一沉,也就不敢出去了。我們不便久留,辭別了他們夫妻自行回去休息。
等到了晚上,我和碟空加上老外、小馬一起吃了飯,收拾停當,準備去森林公園玩一晚上。我問周珊珊她們去不去,她們說因為袁萱的事情而心情不太好,晚上不想出去了,收拾收拾東西,明天就要搬走。
我只得勸了她們幾句,說回頭大夥一起找找袁萱,說不定就能找到她。
三更陰雲埋塔頂,夜半冷月挂牆頭。夏天裏很少有這麽涼爽的夜晚,我們雖然沒得到那一百萬巨款,但是前一段時間天氣悶熱潮濕,難得有這樣月明風清的晚上出來玩,精神為之一振。其實月全食也沒什麽好看的,大夥就是找個機會熱鬧熱鬧。
森林公園裏游人如織,顯得很擁擠,我們不願意在人多的地方跟他們瞎擠。小馬說認識一地方,在森林公園的北邊,有一幢廢舊的小樓,以前是園林綠化管理局的辦公室,現在裏面沒人了,咱們去那樓頂上玩多好啊。
老外首先同意:“這主意不錯,別在這跟群衆們起哄了,咱們找個清靜的地方,飲酒賞月。”
衆人到了那處小樓,都有點後悔了,太瘆人了!這簡直就是鬼樓的樣板房,牆壁上長滿了爬山虎,門窗全是破的,周圍漆黑一片,瞅着就讓人後脖子冒涼氣。
但是誰也不肯示弱,都想充大個。四個人一齊進了樓,裏面早就沒有燈了,只能打着手電筒照明。進去之後沒走出幾步,猛聽身後“嘭”的一聲,大門被死死地關上了。
衆人吃了一驚,這屋裏還有別人,急忙用手電筒亂照,一看角落中蹲着一個戴紅色棒球帽的女孩,她正看着我們,滿臉都是古怪的笑容。她不是別人,正是袁萱!
我們聽楊丹詳細地講了她的事情,她現在好像被殺人狂的惡靈附體,但是萬萬沒想到,在這裏碰上,事情突如其來,一點準備都沒有。
袁萱笑着拿出一把尖刀,一步步朝我們走來,嘴裏說着:“想不到在這碰上你們了,咱們一起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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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趕緊對碟空說:“和尚你快驅鬼啊!”
碟空搓着手說:“小僧把家什都忘在你家裏,沒帶出來。”
袁萱越走越近,臉上詭異的笑容說不出的可怕。窗外,月光映照在她手中的尖刀上,發出冷冷的光芒。
往日裏那小紅帽的惡行給我們留下了很深的陰影,此時不敢反抗,一起扭頭向房間深處跑去,袁萱也緊緊跟在後邊追趕。
裏面的木頭地板年久失修,承受不住五個人的重量,“咔嚓”一聲斷裂,所有的人都掉下了一個深不見底的黑洞之中。
第四話 地底洞窟
房下的大洞很深,好在我們落到的地方都是糟爛透了的木板,摔得雖疼但是沒有受傷。我們這一大夥人掉下來的沖擊力又把那些木板壓塌,下面是個斜坡,衆人滾了幾滾都摔在一個陰暗潮濕的洞穴裏。
一個個哼哼叽叽地喊疼,我也被摔得腰腿發酸,忍着疼掏出口袋中的打火機照亮。我們所處的地方好像是間埋在地下的破木屋,借着亮光找到了我們散落在地上的一只手電筒,有了電筒的光亮衆人心裏稍微安穩了一點。
小馬忽然叫道:“哎呀,袁萱姐死了。”
我用手電一照,發現袁萱一動不動地躺在角落中,頭上流出鮮血,可能是摔下來的時候撞到了石頭。老外過去一探她的呼吸:“沒事,不是死了,她昏過去了。”
碟空說:“小心她起來行兇傷人。”說着解下褲腰帶,把袁萱捆了個結實,這才給她的頭部包紮止血。
我也擔心袁萱醒了要殺人,就把她的刀遠遠地扔在一邊。仔細地觀看周圍的環境,這裏似乎是間破敗的廟宇,長年埋在地下,被森林公園的地下水脈侵蝕,已經腐朽不堪,全靠一條大木梁在上面支撐,如果不想辦法出去,恐怕會被活埋在裏面。
老外說:“這他媽什麽地兒啊?”
我搖了搖頭:“在這住了二十多年,從來沒聽說這裏有個地下的廟宇,看來上面那個園林管理局的樓建成之前這廟就已經被埋在地下了,只怕有好幾百年的歷史了。上面的樓房地基不牢固,木頭地板受潮破裂,再加上咱們這麽多人砸下來,才無意中發現,否則還真不容易找到這裏。”
碟空指了指地上的一塊破匾說:“不是寺廟,是間道觀,這上面寫着‘三清觀’。”
堂中的神像早已爛得看不清面目,寺廟也好,道觀也罷,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怎麽想辦法出去。我們掉下來的高度足有十七八米,雖然是個斜坡,但是坡度很陡,又濕滑朽爛,根本不可能從原路爬上去。
老外說:“哥們兒去後堂看看有沒有什麽梯子之類的,咱們得想辦法爬出去啊,在這待着算怎麽回事。”
我說咱們還是一起去吧,最好別分開。于是我跟老外、小馬三個人一起架着昏迷不醒的袁萱,碟空打着手電開路,向黑暗的後堂走去。
後面的空間更大,遠遠的一片漆黑之中,有一盞油燈發出微弱的光芒。
老外一看遠處有燈光,高興地說:“這下邊還有其他人,可能是考古隊之類的吧,他們那裏一定有出口。”
碟空把手指放在嘴邊,壓低聲音說:“噓……小點聲,那可能不是人。”
老外問:“不是人,難道還是鬼不成?有燈火應該是有人啊,鬼還用照亮嗎?”
碟空說:“我曾經聽人說過,明燈不是人,明月不獨行。在一片黑暗中如果只有一盞孤獨的燈光,那一定是鬼不是人。”
老外只是不信,說:“有鬼才好呢,我正想做個訪問。”說着就走了過去。老外擡着袁萱的雙肩,他往前一走,我和小馬兩個擡袁萱腿的也只好跟着他往前走。碟空見勸說老外無效,也只能跟在後邊。
一燈如豆,挂在牆壁上,燈下坐了一具屍體。那屍是個老者,頭發散亂,身穿破袍,似乎不是現代的服裝,屍體已經開始腐爛,發出一陣陣臭氣。
我心中暗罵:真他媽的晦氣!上午見了個外星人的屍體,晚上又見了具地下破觀中的腐屍。
我們走到近處,正待細看,那牆壁上的油燈燈火突然暴漲,蹿起三尺多高的火苗,把周圍照得通明。
一個洪亮而蒼老的聲音回蕩在地下道觀之中:“爾等小輩,見了老朽屍身,為何不拜?”
聲音的來源不是地上的那具死屍,倒似是從那油燈之中發出來的。他每說一字,油燈的火苗就蹿高一截;他話音一停,油燈便随即回複了正常。
老外問:“剛才是誰說話?不如現身出來見見。”
那個蒼老而豪邁的聲音又再次響了起來:“哈哈哈哈,憑你這番邦小兒,也配讓老夫出來見你?快快磕八個響頭,饒你不死。”
老外大怒:“你出來,哥們兒跟你單練,菜刀還是板兒磚你随便選……”話音未落,老外就被一股無形的巨大力量撞擊,重重地撞在了後邊的牆壁上。那房屋在地下埋得年深日久,本已不堪重負,被他一撞,落下不少碎木泥瓦,砸得老外連聲呼疼。
好在對方手下留情,沒傷到他。饒是如此,老外一時也疼得站不起來。
我和碟空都是油滑的人,絕不吃半點眼前虧,見此情景連忙恭身行禮:“老前輩在上,受我等一拜。那洋鬼子跟我們雖不是一路人,請前輩念在他是國際友人的分上,放他一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