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第二天警察再次來走訪的生活, 傅南風正和樂樂正在對着喝酸奶。
小女孩背着粉紅色的書包，乖巧的站在門口, 烏黑的眼睛看過來，可愛極了。
傅南風：“……你怎麽來的？就你一個人？”
樂樂見病房裏沒有昨天那個讨人厭的叔叔, 心情十分美麗。
“我想姐姐了, 用手機叫了一輛車, 偷偷溜出來，來姐姐這裏預習功課。”
傅南風快被這個小蘿莉氣死了。
她怒道：“……你怎麽這麽大膽子？萬一遇見壞人呢？出租車司機萬一把你拉走賣了呢？”
樂樂烏黑的眼珠裏像是突然落進了星星, 一閃一閃的, 她甜甜的笑了, “姐姐是擔心我嗎？”
傅南風想起姜樂樂的人設背景, 心驀地軟了。
別的人格至少都是成年人，但是樂樂才十二歲，而且可能永遠都長不大, 永遠活在被父母虐待的陰影下。
傅南風伸手, 教育她：“當然，世上壞人那麽多。小羊住在狼群邊上已經夠可怕了，更可怕的是，小羊根本就不知道自己随時都會被吃掉，還要往狼群裏跑。”
樂樂看着她，眼神專注得有些異樣。
她沒有說她坐的是同學家的車，問：“我可以在姐姐這裏預習嗎？”
傅南風：“……晚上之前必須回去, 我讓小魚姐姐送你。”
樂樂立刻眉開眼笑，跑過去, 放下書包，從裏面拿出兩盒酸奶，一盒橙子味的，一盒草莓味的，兩盒一起拆開，然後……
……兌到了一起，混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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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給你喝，比放橙子進去味道好多了。”
傅南風：“……”
這記仇的小蘿莉。
就在這時候，警察來了，來調查前天的意外。
警察透露，陸今的車被人刻意破壞了剎車系統，手法很專業，但是在車上還有片場都沒有發現任何線索，監控也沒拍到可疑人員，在走訪了片場的工作人員之後，唯一的線索落到了姜樂樂身上。
畢竟那天姜樂樂的表現确實很奇怪，現場那麽多人，為什麽偏偏纏着傅南風要陪她睡覺，而傅南風又偏偏和陸今關系匪淺。
警察當然不會懷疑姜樂樂一個十二歲的小姑娘，但是他們懷疑姜樂樂很可能看到了什麽。
警察把來意說清楚，拿出一張照片，上面是陸今出意外的那輛跑車，放柔聲音問樂樂：“小朋友，那天你有沒有看到奇怪的人接近這輛車？”
樂樂搖頭：“我在酒店門口等，沒有去停車場，沒見過。”
警察繼續問：“那為什麽非要傅南風小姐陪你過夜呢？”
“因為我喜歡姐姐啊。”樂樂立刻回答，大眼睛忽閃忽閃的，見傅南風在看自己，回她一個甜甜的笑，“我第一眼看見姐姐就特別喜歡。”
警察沒從傅南風和姜樂樂這裏得到線索，又去了陸今的病房，至于陸今怎麽說的，傅南風就不知道了。
等警察走以後，傅南風讓樂樂在病房裏學習，自己去找陸今。
昨天她答應了今天繼續來看他。
推開門，床上的人立刻挪開眼，盯着面前的電視。
傅南風揚眉，雙目有神，比昨天半死不活的樣子看起來好多了。
電視在播午間新聞，沒人說話，病房裏只有主持人标準完美的普通話。
傅南風也不急，迆迆然的站在旁邊，盯着他看，眼見他臉上的皮膚越來越紅，都要看見白煙的時候，陸大少終于開口：“你……你昨天的……那是什麽意思？”
昨天一夜他都沒睡好，如果不是術後精力不濟，他能折騰一夜。
傅南風沒回答：“你怎麽和警察說的？”
陸今：“……你怕我把白決明抖摟出去？”
傅南風：“……”
“你放心，我說不說都一樣，警察第一個找的就是他。”
“結果呢？”
“……他下午兩點多和同事分開，打車去了你家門口，然後一直等到淩晨三點多，你的助理可以作證。……至少目前為止，他的嫌疑基本可以排除。”
傅南風：“樂樂那裏也沒問出什麽，她說什麽都沒看見，只是因為喜歡我才讓我陪她。”
陸今嗤笑一聲：“從她嘴裏也能問出真話？你知道……”
突然響起的手機鈴聲打斷了他的話，傅南風拿出手機一看，是一個陌生號碼。
她接通，竟然是姜樂樂的聲音。
“樂樂？你怎麽有我的電話？”
“剛才拿姐姐的手機給我了一個，記下來的。”
傅南風想起來，姜樂樂的手機是兒童手機，只能接打電話，剛才她借了自己的手機查東西。
“怎麽了？”她問。
“你在哪裏啊？我想喝水，找不到杯子。”
傅南風：“杯子在……算了，我在陸總這裏，馬上回去。”
杯子在櫃子裏，櫃子裏有安全套，應該是白決明落床上了，他走後她才發現，随手扔進床頭櫃裏。
挂了電話，傅南風正放回手機，心念一動，解鎖了屏幕，拉到通話記錄頁面，裏面有兩個樂樂的通話記錄。
剛才她和陸今說話的時候，她一直和樂樂在通着電話！
傅南風悄悄吸了口氣，不動聲色的把手機放回去。
陸今臉色不太好。“我跟你說過，不想死就離姜樂樂遠一點。”
傅南風揚眉：“她怎麽你了你這麽讨厭她？”
陸今：“天生不對盤，你不信去問問，姜樂樂是不是更讨厭我？”
“喲，終于有自知之明了。”傅南風故意逗他。
“……”
傅南風回去，樂樂正坐在病床上，睜着一雙烏溜溜的眼珠往外看。
她走到床頭櫃前，掏出口袋裏的手機順手放到床上，拿了一個一次性杯子出來，還有裏面的安全套。
“我去給你接水。”
樂樂掃了一眼床上的手機，甜甜道：“謝謝姐姐。”
傅南風微笑，順手扔了安全套，背對着姜樂樂，打開了病房裏的飲水機。
等她接完水，把杯子遞給樂樂後，順手拿回手機，打開通話記錄掃了一眼——
剛才看到的兩個通話記錄少了一個。
樂樂坐在旁邊，乖巧的拿着筆做習題，粉色的兒童手機放在手邊，十分可愛，根本不會有人想到，它的主人剛用它完成了一個完美的挑撥離間。
她聯系了白決明喲。
傅南風傷得并不重，在醫院住兩天觀察一下沒什麽大礙就可以出院了。
陸總就算財大氣粗，能直接在家裏建個設備完善的病房，請專門的醫護人員24h照顧，剛做完手術的這段時間也不好移動，只能躺在醫院等着。
傅南風出院這天，得到消息的記者圍在醫院門口，争奪第一手新聞。
各大媒體的記者全都鬥志昂揚，最近幾天因為陸今和傅南風兩人，他們的獎金至少要翻幾倍。
實在是車禍發生的時機太巧合，先是傅南風疑似被陸今甩，接着兩人戀情曝光，這就夠震撼了，只知道網上正吵得不可開交的時候，緋聞中心的兩人就在一輛車上出了車禍。
前前後後不超過二十四小時。
一個接一個的驚雷噼裏啪啦的往下砸，砸得大家暈頭轉向。
網上說什麽的都有，尤其是在傅南風幾乎無恙，而陸今卻傷勢嚴重的情況下，太引人遐想，甚至連殉情，情殺未遂這種狗血劇情都拿出來正兒八經的讨論。
傅南風住院的時候不接受采訪，現在她出院了，正好還能再炒一波熱度，記者們都覺得傅南風會配合采訪，說不定還能挖出來更多更有意思的爆料。
然而當記者們終于看到傅南風的車開出醫院，一擁而上的時候，發現裏面只有助理小魚，傅南風根本就不在裏面。
記者們：WTF！
與此同時，一輛白色轎車悄悄從後門出去，副駕駛上的人摘了墨鏡和鴨舌帽，赫然正是記者們等候已久的傅南風。
開車的人是白決明。
車裏一片寂靜，連音樂都沒放。
傅南風捏着鏡架，悄悄打量身邊的男人，他眉目不動，臉上的表情疏離冷漠，看都不想看自己一眼的樣子。
她想起自己說移情別戀的那天晚上。
說了這句話之後，白決明身上終于有了明顯的情緒變化，他扶着她從腿上站起來，仰頭安靜的看着自己，問：“是陸今？”
她點頭。
他又問：“那我呢？”
她回答：“如果我說我兩個都喜歡呢？”
白決明笑了一下，反問：“還可以這樣嗎？”
傅南風：“說不定愛情也像吃飯一樣，有人喜歡吃一樣菜一下子吃膩，有人喜歡同時吃幾樣，換着來……”
“但是……”白決明打斷了她的話，“人不是菜。愛情具有唯一性。”
傅南風：“……或許，你也可以找個別的女人試試，說不定也會同時喜歡兩個……”
白決明皺了一下眉頭，半晌突然笑了，他松開她站起來，背對着她開始扣扣子，從下到上，扣完扣子還有皮帶，皮帶穿過皮帶扣的微弱咔噠聲，此刻聽來無比清晰。
他整理好衣裳，拉開門。
他沒有回頭，說：
“南南，你該知道，有些東西是無法分享的。”
＊
從那之後，白決明再也沒來過醫院，直到今天出院，她打電話過去請他幫忙。
她不能回家，現在家門口一定圍滿了記者，去白決明家是最好的選擇。
所以她才打電話請他幫忙。
路上，傅南風幾次想主動開口，都沒能鼓起勇氣。
雖然她在圈子裏也是出了名的花心，換男朋友如衣服，緋聞不斷，但她一直都是分手之後才開始新一段戀情，或者有了更感興趣就對象就立刻和前任分手……
同時和不同的男性保持戀愛關系……額，太挑戰三觀了。
她給的理由連她自己都不認同，連自己都說服不了，怎麽可能說服白決明？
沒想好接下來怎麽辦的傅南風只好一路沉默到家門口。
車停下，白決明遞給她一把鑰匙，垂眸：“你安心住下，這裏很安全，閑雜人等不允許入內。這幾天我住單位。”
她看了白決明一眼，拉開門下車，身後立刻傳來油門啓動的聲音。
她突然回頭，快步走到駕駛座前，敲了敲他的玻璃。
車窗落下，露出男人線條分明的側臉，他目視前方，甚至沒有扭頭看她。
傅南風幹脆彎腰趴到他車窗上，笑，“都到家門口了，不進來歇歇再走嗎？”
白決明眉目不動：“不必了，我……”
“來嘛~”傅南風嬌聲打斷他，揚了揚擦傷的手臂，“醫生讓我回來按時換藥，我還不知道怎麽換。”
白決明終于扭頭看向她，烏黑的眼睛目光深沉，安靜的籠罩在她身上。
傅南風舔了舔唇，莫名有些畏懼，她有點慫了，心道要不然等下次？
那好，就等下次好了。
她重新揚起笑，“既然你不……”
“好。”
“欸？”
他垂眸拉開車門，長腿邁出，站到她面前，反手合上車門。
“好。”
傅南風：“……”
她幹笑一下，“那好吧。”
轉身走到門口，拿鑰匙，開門，白決明一直安靜的跟在她身後，如果不是如影随形的目光太過瘆人，他安靜得簡直像是不存在。
然而在打開門的那一瞬間，他猛地伸手，一把抓住傅南風的後頸，用力把她按到牆上，順勢踢上了房門。
手指纏到了一縷頭發，疼得傅南風倒抽口涼氣，忍不住低低呻吟：“疼。”
身後，男人的炙熱的提問迅速逼近，有力的身體緊緊貼上後背，帶來一股讓人戰栗的刺激。
傅南風不受控制的微微發抖，接着，耳邊傳來男人滾燙的呼吸，他竟然笑了一下，接着是低沉優雅的反問：
“是什麽讓你覺得，可以一而再，再而三的挑釁我。嗯？”
傅南風用力反抗，怒道：“松手！頭發！”
這反抗連一點作用都沒有，聲音顫抖，帶着哭腔，看來是真疼了。
扣住她後頸的手被她狠狠抓了幾下，留下滲血的抓痕。
白決明冷笑一聲：“不知死活！”
松開她的後頸，迅速反剪她雙手，反手把她壓在牆上，身體緊緊壓制她，另一只手順勢解開皮帶扣，伸手把皮帶抽了出來，單手打了個活扣，捆住了她雙手。
傅南風一聽他解皮帶扣的聲音就頭皮一麻，手腕被堅硬的皮帶捆上，她心情更忐忑，身體本能的開始恐懼。
她一直都有些怕白決明。
下一秒，她就被一股大力拉到沙發上。
嘶啦一聲，絲質上衣被撕成了碎片，露出結痂的傷疤，還有大片的青紫。
傅南風驚慌的擡頭，男人居高臨下的看着自己，烏黑的眸子像是結了冰的湖面，死寂的表層下拍起無聲的驚濤駭浪。
他一直都冷靜得不像個真人，直到這一刻，傅南風才總算得以窺見，被隐藏起來的，真實的白決明的冰山一角。
如斯的恐怖，如斯的瘋狂。
這就是，隐藏在理智和冷靜之下，真實的潛意識嗎？
傅南風再一次慶幸自己，沒有被虛拟世界的記憶蠱惑，接受真實的李郁洲。
她有些怕他。
然而預想中的暴行并沒有發生，他沒有接下來的動作，就用這樣的眼神看着她。
傅南風的一顆心就像被人揪緊又緩緩放開了一樣，血液重新開始流動，她舔了下幹燥的唇，低聲道：“我手很疼。”
男人的手掐住她下颌，“南南，最後警告你一次，不要再試圖招惹我，後果你承擔不起。”
傅南風：“可我看到你，就忍不住。”
白決明笑了一下，“那就離陸今遠一點。”
“如果……我是說如果，陸今是你在這個世界上最親密的人，你們流着同樣的血，有着同樣的經歷，能不能……”
“不能！”
不等她問完，他就斬釘截鐵的給了答案。
傅南風：“如果你們是同一個人呢？例如《致命ID》裏的不同人格。”
白決明瞳孔驀地一縮，沉聲問：“你這是什麽意思？”
傅南風沒回答，只問：“如果是這樣的話，我可以同時喜歡你們兩個嗎？”
白決明伸手解開她手腕上的皮帶，站起來，轉身朝門口走去。
傅南風連忙叫他一聲。
他停下腳步。
傅南風看着他冷漠的背影，突然後悔了。
她剛才問那些話太沖動了，白決明太聰明，她怕他真的找到是什麽蛛絲馬跡，如果他以為一切都是現實可能行事還有所顧忌，若知道這一切只是自己腦子裏的精神世界……
她不敢想他會做出什麽事來。
因為無論做什麽，他都不用付出任何代價。
傅南風叫住了他，卻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麽。
良久，白決明終于回頭。
“南南，這段時間我很忙，腦子很亂。我暫時分不清楚你是在故意氣我冷落了你，或者是真的……真的……有那種想法。”
他又恢複了平靜，只有最後幾個字，語氣有些異常，不過也只是一瞬間而已，很快就恢複如常。
“所以，我們都先冷靜一下，重新考慮，是否還有繼續的必要。”
接下來的幾天，白決明再次消失。
傅南風對他的身份越加好奇。
上次她來白決明的房間沒過多留意，這次在裏面住了幾天才發現這個小區的不同尋常。
小區不大，但是各種設施出乎預料的完善，只要有住戶卡，游泳館、健身房和圖書館是免費的，餐廳和超市裏的東西便宜得要命，三葷兩素的套餐只要五塊錢，味道竟然還十分不錯，要知道，這可是在一盤酸辣土豆絲都能賣28塊錢的帝都。
除此之外，這個小區安保非常好，經紀人和助理過來的時候，都被保安攔了下來，最後還是白決明親自出面，帶着他們兩個辦了臨時的出入證明。
這幾天傅南風除了琢磨劇本，剩下的時間都花在了陸今和姜樂樂身上。
傅南風沒告訴陸今自己和白決明說的話，但那一個吻就夠陸大少意淫出無數可能性了，偏偏傅南風不松口，他一邊在心裏暗戳戳嘚瑟，一邊又忍不住忐忑，猜測她到底是什麽意思，每天無數個電話轟炸。
倒是樂樂明明才十二歲，看起來倒比他還要成熟。自從上一次她從劇組偷偷跑出來，傅南風讓小魚送她回去，順便給曹導告了一狀，從那以後她就被看得死死的，再也沒跑出來過了。
樂樂沒哭沒鬧，也沒向傅南風“興師問罪”，只不過每天會打個電話過來，說一些片場的趣事，例如謝莉拍戲的時候搞事情，被曹導當場罵了，例如某群演被辭退了之類的。
她最近可謂是在風口浪尖上，和陸今的戀情，林菀角色的歸屬，還有那場離奇的車禍，無一不引人遐想。
在娛樂圈這個粉黑遍地的地方，哪怕是個完人，都有人能捏造出無數黑點，更何況傅南風本身就不幹淨。
從開機當天到現在，網上關于她的消息就沒消停過，連不少本來不關注娛樂圈的人提起傅南風這個名字都耳熟能詳，把她演過的作品和或真或假的黑點如數家珍的點評一遍。
直到她傷勢痊愈，臨近進組的日期，那群記者們依舊不死心，整天守在片場，陸今家，還有她家附近。
傅南風連門都出不了，更重要的是，她是一個演員，要的是正面的國民度，靠這種黑料和緋聞短期內找找存在感沒問題，但是如果時間太長，只會帶給路人負面觀感。
路人不會因為一個緋聞滿天飛的明星進電影院，但是卻會因為一個緋聞滿天飛的明星拒絕進電影院。
她和陸今的戀情，熱度有些過了，不少路人已經開始出現逆反心理，又被某些人帶節奏，覺得是片方在為新電影炒熱度，污水一盆盆的往制作方身上潑。
電影還沒拍完，就有不少人開始抵制這種惡意的炒作。
但她毫無辦法，連陸今出面都沒用。
除非他能弄出來一個更大更震撼的新聞，否則那群記者就是聞到肉味的蒼蠅，轟都轟不走。
就在大家全都一籌莫展的時候，一條消息空降頭條，并且以驚人的速度蔓延，不到半個小時就壓下了所有的其他亂七八糟的娛樂報道，霸占了所有媒體的版面。
其中當然也包括傅南風和《未知的名字》相關的一切報道。
——薛廷回國了！
這一個消息，就給娛樂圈帶來了八級大地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