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蟲劃水了
第49章 蟲劃水了
【佩恩暫時不考慮約會了, 因為他被雷切爾纏上了。
雷切爾會出現在除了他卧室的任何地方,花園、牧場,還有家裏的客廳廚房, 幾乎他走出卧室沒多久,雷切爾就會來到他的身邊。
而且雷切爾再也不叫他雌父,而是叫他雌主。
蟲族數萬年來都沒有這個叫法, 數萬年來都維持着雌多雄少的局面,雄蟲可以是貴族也可以是平民,但永遠是一雄一雌或多雌, 他的雌蟲們會叫他雄主。而雌蟲永遠會擔任雌君或雌侍, 甚至是雌奴的身份。
現有社會制度下不會浪費任何一只雄蟲,即便雄蟲有一個卑賤的姓氏。
但顯然雷切爾不在乎這些, 佩恩起初以為雷切爾長時間拘泥在他的小莊園內所以不懂這些, 但漸漸的他發現,雷切爾也許比他懂得都多, 只是雷切爾在用雌蟲的方式追求他。
佩恩希望雷切爾能停止這樣的行為。于是他找雷切爾談話,雷切爾卻并不把他的話聽進去, 依然為他烹饪, 打扮成家居的模樣做家務, 更換鮮花。
佩恩無他法,他買了幾只傭蟲,讓照顧他們的老仆蟲調教他們,把他們安排在別墅的各個位置, 所有家務都讓他們承擔。
而他,也不怎麽離開卧室了, 他怕看到那雙飽含愛意的碧綠眼眸,那會狠狠刺痛他的心。
但很快他就發現這種方式行不通, 因為雷切爾會像小時候那樣整夜守在他的門口。
雷切爾每晚都會敲響他的門,他不準他進後以為對方會離開,結果有天他輾轉反側,起身想去看看雷切爾時,一開門就看到雷切爾蜷縮着靠在門框上,聽到門聲後擡頭可憐兮兮地望着他。
“雌主,我……難受,可不可以摸摸我的尾勾。”
佩恩一時間氣火攻心,所以這幾天雷切爾都在給他守夜?每天熬夜萬一熬壞了身子怎麽辦?
可他忘了,雷切爾經過二次發育後,他再也不會像小時候那樣體弱了。
“你就這麽想當我的奴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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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雷切爾的聲音仿佛從喉嚨深處傳來。
“好吧,明晚再來找我。現在回去睡覺。”
雷切爾的眼瞳微微顫了顫,怔愣地望着佩恩,他不知道佩恩是哄他還是認真的。
“起來。”佩恩拉着雷切爾的衣領,他拉不動雷切爾,但雷切爾趕緊順着力道站了起來。
佩恩的抿了抿唇,攥住了雷切爾的尾勾,一寸寸捏過去,在敏感點尾勾處停下來,拇指剮蹭尾勾尖端的位置,他知道這是雄蟲堅硬的尾勾上為數不多的敏感點。
很危險,一不小心就會勾住皮膚。
“唔,”雷切爾握着拳強忍。
“這就受不了了?”佩恩緩聲開口,“在我這,奴隸不能有自己的感官。”
話雖這麽說,但佩恩還是盡量讓雷切爾感到快樂,才把蟲趕走。
理智上他應該狠狠給雷切爾一個教訓,讓雷切爾知道做他的奴隸要忍受多少,但現實是,他看着雄蟲抱着自己的尾勾可憐巴巴的等他,心裏除了鈍痛就只剩下憐惜。
他們怎麽發展成了這樣的關系?
佩恩沖了個涼水澡,一夜沒睡。
第二天依然一起吃飯,然後各回各的房間。
直到傍晚。
佩恩終是等到了敲門聲。
但他沒想到會看到這樣的場景,雷切爾近乎裸露着上身,白皙的皮膚和流暢好看的腰肢交相輝映,只有腰間垂着布料。他把自己打扮的十分可口,露出屬于雄蟲的性征——蝶翼與尾勾。
他是讓他來找他,他是想給他見識見識做奴隸要遵循多少規矩,而不是看着雷切爾打扮成這雌奴的模樣來服侍他。
他準備了一整天的話在這一刻完全用不到了,他看着雷切爾俯下身超前爬,巨大的蝴蝶翅翼沒有雌蟲的尖鋒,剮蹭到門框時留下閃光的鱗粉。
“誰教你的這些?你看看你現在想什麽樣子。”佩恩氣的一時無法保持所謂主蟲的模樣,他拽住雷切爾的胳膊,粗暴地往床上拖,但這回雷切爾沒有像以往那樣順着他的力道起來。
雷切爾的膝蓋咚得再次回到地面,卻一點也感覺不到痛一樣。他從小到大,骨子裏的偏執從沒改變,他還是那個偷戒尺的小瘋子。
“雌主,奴隸應該跪在地上服侍。”
佩恩紅了眼眶,他看着雷切爾表面低眉順眼,實際上卻暗含強硬的态度。
雷切爾這分明是在逼他。
逼他承認他們兩個的關系。
“你先起來,把翅翼收回去。”佩恩啞聲道。
空氣安靜了一會,雷切爾站起身,收起了翅翼。
“你确定你對我是伴侶之間的愛,而不是對養育者的依賴?”佩恩問。
雷切爾的眼睛亮了亮,他終于看到了希望,他一點點死寂地心髒為佩恩劇烈跳動起來。
“我确定,我想成為你的雄蟲,我想做你的伴侶。”
佩恩的心顫了顫,雷切爾的執着有目共睹,從二次發育到現在,雷切爾仿佛想盡辦法來得到他的喜愛,對雄蟲伴侶的喜愛。
“有幾件事,我想你有必要明白。”
“第一,我是一只D級的雌蟲,我與你的等級之間存在難以跨越的鴻溝。過于濃郁的雄蟲信息素會讓我眩暈至昏迷。我也難以長時間承受你,那會讓我感到痛苦。除此之外,也許還有很多。”
佩恩閉了閉眼,他不想和雷切爾在一起,還有個原因是他根本配不上雷切爾,他沒法再提供姓氏上的優勢,等級方面也是蟲族最次。
然而雷切爾卻說:“我會控制信息素,如果再有下次我會把自己鎖在屋裏,絕不會再傷害你。”
每每想到那次,雷切爾就覺得自己是個畜/牲,即便佩恩輕描淡寫原諒了他,但他永遠無法原諒失控的自己。
“第二,我們大概率不會有孩子,因為我……”佩恩頓了頓,“除了是D級雌蟲,我還有生育缺陷。”
佩恩沒說無法生育是雷切爾造成的,那些天早出晚歸并不只是去約會,他的小腹總會在夜裏隐隐作痛,想到一些可能性,于是他約了離家很遠的地方的醫生,檢查完果然是孕腔受損嚴重。
醫生也沒啥法子,只告訴他回去好好休息,別再和這麽兇殘的雄蟲交/配了,趁早離婚不然早晚會被玩/死。。
“我不要孩子,我讨厭幼崽。”
“第三,你要聽我的話,服從我一切安排。”
“我向蟲神發誓,我會聽佩恩雌主的話,永遠臣服于他。”
】
安彥跪的時候感覺膝蓋有點硌,不過還能忍耐。但演到被佩恩拖拽沒拽上床那一幕時,艾爾曼一把把他拉到了自己懷裏,反應過來時他已經坐在艾爾曼腿上了。
腿被捏住?
“?”假翅膀掉了一半,安彥有點疑惑地看着神情微冷的雌蟲。
順着對方的目光看去。
哦,原來是膝蓋跪紅了啊。
“怎麽了艾爾曼?遇到什麽問題了嗎?”導演等幾只蟲連忙上來查看情況,戈登也過來了。
艾爾曼淡淡道:“先安排演繹其他部分吧,地板太硬會磕到膝蓋。”
于是安彥這天又擺爛了一天,他坐在沙發的看艾爾曼演去醫院檢查的部分,這一部分是艾爾曼和扮演醫生的藝蟲對戲,沒有他什麽事。
只是身邊有戈登……
安彥在不動聲色地躲着戈登,奈何戈登是他的助理,他們的交集十分密切。
“如果是我,我也會像艾爾曼一樣,在發現你的腿磕紅後第一時間終止演戲。”戈登低聲道。
安彥看向戈登。
“我意思是,他也沒什麽特別的。”
安彥搖了搖頭,道:“可他真的很照顧我,像我的哥哥一樣。”
“如果我有哥哥,我想我的哥哥會是艾爾曼一樣的存在。好像有他在,所有的問題都能解決。”
“是麽。”戈登挪開視線,盡力緩解自己內心的酸澀。他沒有再繼續這個話題。
安彥看着艾爾曼演到下午,快結束時他問戈登要了一瓶水和紙巾,紙巾上有荼蘼花的香味,安彥猶豫了一下還給了戈登。
他去廁所撕了點紙,等艾爾曼演繹完和醫生的對戲後把紙和水都給了對方,他比艾爾曼的助理還要殷勤。
在他看來別蟲對他的好是要加倍還的。
“膝蓋感覺怎麽樣了?”艾爾曼問。
“早就沒感覺啦,謝謝你。”安彥看着艾爾曼擡眼望着他,想了想拉起來褲子給艾爾曼看膝蓋。
“沒事就好。”艾爾曼确定後輕聲回複。
負責拍攝花絮與收集素材的蟲給導演比了個OK的手勢,導演滿意的點了點頭。
“地毯今晚就能鋪好,到時候安彥的膝蓋就不會磕到了。”導演有點感慨 ,“艾爾曼對安彥不是一般的上心呢。”
今天加班到九點,回去後戈登問他要不要去他的公寓住,說他在附近租了個三室兩廳。
安彥果斷拒絕。
雖然也許艾爾曼的一室一廳小公寓比不上三室兩廳,每天一起睡也不大方便,但勝在睡得安心。
艾爾曼對他好是拿他當朋友,而戈登對他好是因為喜歡他。
顯而易見,當然要拒絕和戈登回家了。
安彥和艾爾曼回了家。
“艾爾曼,我可不可以看看你的劇本?”晚飯後,他們照常找個地方看劇本,但安彥表示想交換劇本看看。
“可以。”艾爾曼把劇本遞給安彥。
安彥翻到今天佩恩和醫生對戲的那一頁,仔細讀他們對話中的細節。
他越來越讨厭雷切爾這個角色了,白天離遠看他們的對戲,他以為自己理解錯了,現在再看劇本發現他想的是對的,佩恩被雷切爾欺負的都近乎無法生育蟲蛋了。
唉,佩恩好可憐。
“艾爾曼,劇本這裏醫生的話是真的嗎?雌蟲和雄蟲等級要相差多大,才會不建議成為伴侶呢?”
安彥作為一只雄蟲,覺得自己有必要知道一些生理知識,以後遇到喜歡的蟲要先看看等級是否匹配,不能以犧牲對方的健康來成全自己。
艾爾曼試圖從安彥眼裏看出點兒別的,但對方眼裏只有單純的疑問,看不出其他的心思。
他認真思考後回答:
“上學時的老師曾告訴我,現在的雄蟲和舊社會時的雄蟲是不一樣的。他們沒有了尾勾和強健的體魄,卻處在數萬年來最适合讓雌蟲受孕的狀态 ,等級不再是繁殖的阻礙,只是會影響到下一代的等級。雄蟲可以和任何等級的雌蟲交互,并且僅憑自身傷害不了任何等級的雌蟲。”
除非雄蟲使用了特殊工具,如鞭子。
安彥認真的聽,聽到後面不禁感慨:“原來不利于生物繁衍的性征真的會退化。”怪不得他沒有尾勾。
“嗯,是這樣。”艾爾曼曾經不是主修歷史,他只了解皮毛。
安彥又有了疑問:“那為什麽我們越進化數量卻越少呢?《撿雌》的小說裏明明提到,帝國有幾十顆附屬星球,每個星球上都住着帝國的居民。”
“……”
對此艾爾曼也不知道。
“我也不清楚,要不一起上網查查?”
“嗯嗯。”安彥靠了過來,坐到艾爾曼旁邊。
兩蟲又挨在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