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蟲下定了決心
第36章 蟲下定了決心
戈登和安彥坦明心意後, 安彥發現戈登仿佛完全放下了暗戀,開始赤果果地明戀他。
可明明……安彥那時候已經以這兩年想好好工作賺錢為由拒絕戈登了呀 。
戈登好像完全不在意他的拒絕,也不需要他的回應。戈登會像之前那樣為他準備午飯, 還會準備小甜品。
現在,小甜品上多了一朵淺藍色的小花。
安彥終于明白之前那種莫名壓力來源于哪,他承受不起戈登對他細致入微的愛意。
他沒有等量的愛去彌補他。
…
“你和戈登怎麽了?”開始拍戲第二天, 艾爾曼似無意般開口問道。
“沒,沒什麽。”這個問題砸得安彥一個機靈,連忙搖頭否認, “我去趟衛生間, 過會要開拍了。”
安彥站起身暫時離開拍攝地,腳步飛快。說起來, 最近他和艾爾曼之間也有點奇怪了, 艾爾曼完全沒有再提他“去求曼特幫忙讓艾爾曼粉絲漲回來”這件事,更沒有責備他, 只是自從讓他叫他哥哥後,艾爾曼變得有些沉默。
好像有什麽心事, 安彥覺得艾爾曼不開心。
安彥猜測可能是艾爾曼還是覺得欠曼特蟲情的緣故。
他嘆了口氣, 他要怎麽才能讓艾爾曼和戈登都開心起來呢?
安彥有點苦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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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切爾恢複意識後, 看到佩恩狼狽地靠在牆角,身上的衣服滿是他弄出來的褶皺,再往下看,他們還……連在一起, 他把佩恩弄的泥濘、肮髒,他們的信息素交雜在一起, 混合着血和精斑,他的尾勾挂在對方的身上, 讓對方的傷口遲遲無法愈合。
“!!!”雷切爾眼裏仿佛有什麽碎掉了,他從來沒有見過佩恩這麽不體面的樣子,而這一切都是他造成的。
記憶漸漸回籠,雷切爾明白他和佩恩發生了關系。
他完全不顧佩恩的拒絕,強行要了佩恩。
“對不起,對不起,佩恩。”雷切爾紅了眼眶,他慢慢退了出來,佩恩呻吟了一聲,接着緩緩睜開眼,那雙黑眸将目光落在了他的臉上,明明虛弱至極,但雷切爾卻覺得像一把尖刀刺穿了他。
佩恩沒說話,只是看着他。
“我,我抱你去清洗。”雷切爾低聲喃喃,替佩恩把褲子整理好,他的手穿過佩恩的腿彎和背。
佩恩的睫毛顫了顫,掙紮着推開他,偏要自己起身。
“沒事,我能自己洗。我回去了。”佩恩聲音沙啞致極,他虛弱地站起身,扶着牆往門外走,他的腰背不像過去那樣筆直,走路也不再自然。
這場性/愛好漫長,他受傷了。
他的褲子漸漸濕了一大塊,就在他站起來後。
他能感覺得到那裏已經……
雷切爾正在看着他呢。
這一刻滔天的羞恥感如海水般朝他湧來,這仿佛壓垮他最後一根稻草。
他背對着雷切爾,扶着牆閉上了眼,淚水順着眼角往下流,他的身體還沉浸在之前酣暢淋漓的餘韻中,所以雙腿會微微顫動。
“你出去,你離開我的別墅,我現在不想看到你!”
他剛說完就被雷切爾從後面抱住,雷切爾緊緊地抱住他,他掙紮着想掙脫卻擺脫不了雷切爾的雙臂。
“我愛你我愛你,我早對你心思不純了,你怎麽懲罰我都行,只要你別趕我走,求你了。”
早就心思不純……是什麽意思?
佩恩深吸一口氣,他想盡快讓自己平靜下來,腦子裏一團亂,現在他只想一只蟲躲在浴室,誰也不要看見他現在這副模樣。
他的拳頭握緊又松開,半晌,他啞聲道:
“不趕你走,你先出去吧,我借下你房間的浴室,我想一只蟲靜一靜,順便洗個澡。”
“嗯嗯,好,我聽話。”雷切爾這才放開了佩恩,他像做錯了事的蟲崽,想要通過乖巧來挽回。
他去給佩恩拿幹淨的衣服,回來後發現,門已經從裏面反鎖。
他抱着佩恩的衣服坐在門口,等了整整一天。他不吃不喝,每一刻他都無比惶恐,怕佩恩在屋裏出事,但他又不敢再違逆他。
直到夜幕降臨,佩恩才從裏面打開反鎖的門。
佩恩穿着他的睡衣。
此刻佩恩已經完全冷靜,他垂眼看向雙眼通紅,臉上還有淚痕的雄蟲。他還記得上一次雄蟲哭是什麽時候,但不一樣了,現在的雄蟲經歷了二次發育,他變得高挑且更加昳麗,佩恩沒法像曾經哄蟲崽一樣哄他了。
卻更能勾起雌蟲的心軟。
他總不希望看到自己養大的雄蟲這麽難過的模樣,像是快要碎掉了。
“我拉你起來,一起去用晚餐吧。”佩恩挪開視線,朝雄蟲伸出手。
就當這件事沒發生過,到此為止吧。
“好。”
雷切爾愣愣地将手遞給佩恩,佩恩将他拉了起來。他以為會收到佩恩的懲罰,但佩恩卻閉口不提之前的荒唐。
他們和從前那樣一起享用晚餐,雷切爾望着燭光下佩恩略顯蒼白的面孔,心裏的自責更加濃烈。
但心裏的惡念卻在忍不住竊喜,佩恩沒有生氣,是不是代表他接納了他?
“恭喜你順利度過二次發育,成為,等級很高的雄蟲。”佩恩從雷切爾強勢的信息素中感知到,雷切爾的等級必然不低,但他對雄蟲的了解太過匮乏,根本想不到他所承受的雄蟲是一只SSS級雄蟲。
“佩恩,我……我不想做你的小蟲崽了,我想……你做我的雌主,佩恩,”雷切爾不再是無性別的雄蟲,經過二次發育,他能感受到自身前所未有的強大,他的信息素和精神力都具有攻擊性,他必不會低于S級。
但面對佩恩,他還是會表現的不自信,除了這場意外,他們之間的關系,從來都是佩恩主導。
“我愛你很久很久了,不是小蟲崽對養雌父的愛。”
“雌主,你收了我吧,我先從雄奴做起,慢慢讨你喜歡……”
“雌主,雌主?你理理我。”
因為不再是無性別,雷切爾變得不太一樣了。
佩恩的瞳孔驟縮了一瞬,手指蜷縮又放松,卻只垂下眼眸輕聲道:“我只當這是個意外,雷切爾。誰都可以成為我的伴侶,但唯獨你不行。”
“我不怪你,你也将這件事忘了吧。”
雷切爾的心抽痛起來,但他只覺得自己做的事還不像成年雄蟲,所以佩恩只當他是雄蟲幼崽。
從那天起,他開始認真的追求佩恩,他會準備燭光晚餐,并采集新鮮的花去裝點餐桌,他為佩恩準備泡泡浴,還會擺上精致的夜宵……
他還藏起了自己的尾勾,他怕佩恩害怕。
尾勾有自己的想法……上次叮在了佩恩很私密的地方,不知道傷口好了沒。
佩恩也不說。
雷切爾就自己試了一下被尾勾叮到是什麽感覺。
叮到後手背很麻,有一個不會流血的小孔。
不疼。
雷切爾放下心來。
他毫不顧及地示愛引起了佩恩的抗拒,佩恩開始早出晚歸。
某天他終于忍不住跟蹤佩恩,發現佩恩在和一只雄蟲吃午餐。
雄蟲銀色的尾勾在地上甩呀甩。
雷切爾紅了眼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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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彥不懂蔔羅伊恩,為什麽在他一遍一遍喊艾爾曼雌主時笑得那麽開心,掩嘴都隐藏不住的笑。
安彥某次去上衛生間剛好碰到蔔羅伊恩,蔔羅伊恩撐着洗手臺笑得直不起腰……
真的這麽好笑嘛?蔔羅伊恩在笑什麽呢?
安彥不懂。
還有戈登……他中場休息後來戈登身邊坐下喝水,戈登低聲地說:“讨厭艾爾曼,讨厭佩恩,我也想聽你喚我雌主。”
“……”安彥臉爆紅,喝水都嗆到了,戈登連忙給他拍背,替他擦衣服:
“對不起對不起,你是我雌主。”
“戈登你別這樣。”安彥紅着臉往周圍看了看,小聲道,“不要開這樣的玩笑,好嗎?別蟲會誤會的。”
戈登灰藍色的眼眸暗了暗,故作輕松道:“哦,那我不說就是了。”
“嗯嗯,謝謝。”安彥多開戈登的目光,他越發不知道該怎麽和戈登相處了,也不想和對方對視上,因為他會看到那雙灰藍眼眸裏的落寞與失望,可憐兮兮的。
他想他應該找機會和戈登說清楚自己雄蟲的身份,戈登也許會讨厭他,但應該不會再因為愛而不得而難過了吧。
長痛不如短痛。
但他會失去一只好朋友。
就在第六集 拍了一半的時候,戈登約他晚上出去玩,戈登說為他準備了一份驚喜。
安彥袖子下的手握了握,最終鼓起勇氣望向戈登,堅定道:“好,剛好我也有話想對你說。”
“說什麽?”戈登漸漸收起了笑意,灰藍色的眼眸仿佛一瞬間失了光亮,他紅了眼眶,苦澀的勾起唇角:“不會是想我滾遠點的話吧。”
“怎麽可能。算了,我們先出去玩吧,開心點戈登,你笑起來很好看。”安彥最終還是挽上戈登的手臂,像之前毫無芥蒂時那樣。至少在今晚前他們仍是好朋友,不是嗎?
他笑着鼓勵戈登開心起來,即便他心裏格外難過。
“你真膽大,你就不怕他把你拐跑嗎?把你關起來強制愛。”被哄好沒多久的系統再次出現在他的腦海。
“我相信他的為蟲,我也有自保能力。”
就像之前他不懂什麽是自卑一樣,他的心裏也沒有真實的恐懼,他從出生到現在,從來沒有真正懼怕過什麽。
即便是強壯有力、能一拳将沙袋大飛幾十米遠的軍雌,于他而言也只是震撼,遠不及恐懼的地步。
他也有自己的優勢,他有3S級的精神力可以用來保護自己。
安彥很自信。
下班後他和戈登打了輛車,他們沒有跟艾爾曼一行蟲一起回公寓。
艾爾曼問起安彥,安彥只道去打卡好吃的餐廳。
但艾爾曼明顯感受到安彥神情的的躲閃,仿佛背着他和戈登去約會一樣的神情。
這些天對方在拍戲之餘總心不在焉,他看得出來。對方在戈登看過來時眼神避閃,害羞一般的神情他也都看在眼裏。
他也看到了戈登眼裏毫不遮掩的愛意。
所以,現在是戈登和安彥挑明心意了?過了今晚,他們就會在一起?
他知道雌蟲和雌蟲結婚有多簡單,只需要送一件貴重的禮物,不用公證,不用蓋章,只要雙方認可這段關系那就算結婚。
艾爾曼面沉如冰,情緒跌落到谷底。但在瓦爾克拍他肩膀時走上前,在看向安彥時,他生生把最差的情緒壓制下去,只用最平靜地聲音去說:
“這些天我總去你那吃晚飯,我的冰箱還沒來得及填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