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蟲打架了
第24章 蟲打架了
安彥表示想低調的離開, 他不想在地表暴露雄蟲的身份。
亞撒了然,并表示理解。
?
安彥原本躺在床上看手機,結果窗戶自己關上, 并且透明的玻璃變得模糊。
他被驚了一瞬,愣了幾秒後反應過來,這是戈登上次說的防窺系統。上次是因為有雄蟲來地表, 這次是因為……他要上浮空島?
接着沒過多久,他房屋的門鈴就響了起來。
老師來的好快。
安彥飛快起身去開門,連拖鞋也沒穿。
打開門, 他看到銀發銀眼身形挺拔的雌蟲站在他的身前, 微微傾身行撫胸禮,他才更深切地感受到, 他很想念亞撒。
他們已經兩個月多沒見面。
“日安, 彥彥。”亞撒溫和有禮,每一處都透着教養與優雅, 他像數十萬年以前貴族少爺身邊的執事。
但他會親昵地稱呼曼特閣下為彥彥。
“老師,你怎麽來的這麽快, 我衣服還沒換好呢。”
他摟住亞撒的脖頸和對方來了個大大的擁抱。
亞撒穩穩地接住雄蟲, 嘆息道:“您又不愛惜自己, 您都沒穿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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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邊說着,一邊把雄蟲抱到沙發上坐好,接着去給雄蟲拿鞋。
并用餘光打量四周。
桌子上堆滿了……估計是粉絲送的小玩意兒,以雄蟲的性格, 也許以為那只是普通的水晶小擺件。
沙發上随意鋪着兩條毯子,還撂着一個枕頭。雄蟲也許很多個晚上看電視看困了直接在沙發上睡覺。
卧室的門沒關, 可以看到雄蟲卧室的一角。
雄蟲的公寓着實有些雜亂……
艾爾曼作為朋友,就住安彥隔壁都不來給安彥收拾一下屋子。
戈登也是, 作為助理也不知道照顧一下安彥的起居。
穆那舍也是,把安彥送來演戲就完全不管了,沒個當老板的樣子。
亞撒再次對這些後輩們産生不滿。
安彥穿好鞋後随便在櫃子裏扯了套衣服換上,就拉着亞撒出了門。
走廊裏安安靜靜沒有一只蟲,他釋放了精神力,想看看雌蟲們對防窺系統的反應。
他有點擔心雌蟲們,他們會不會被突如其來的封鎖吓到?
結果……
有的雌蟲在睡懶覺,有的雌蟲在打游戲,有的在吃飯,有的蟲在發大眼仔……
【今天是和雄蟲閣下距離最近的一天!住在XX公寓的家蟲們,你們有沒有嗅到雄蟲閣下的氣息~唔,好香】
【樓主又幸福了】
【幸福哥今天怎麽又~幸~福~了~】
他們完全不在意防窺系統的啓動,反而樂在其中……
安彥聞了聞自己的衣領,陷入了沉思。
在路上,亞撒告訴他1842號浮空島是一個很大的島嶼,從過去到現在,一直作為監獄而存在。
“那裏有很多前蟲的遺址,彥彥不要把精神力探到廢棄建築那邊,可以嗎?”
安彥坐在副駕上,看着外面瞬息變化的風景,蔚藍的湖泊、碧綠的森林、紫色的花海、金色的麥田……他們越過一個個美麗的島嶼,玻璃外的風景像一副很長很長的畫卷。
當他釋放精神力時,這些風景就不再轉瞬即逝,它們在他眼裏變得很慢,他甚至看到了在草叢裏打滾的雄蟲。
一個小島只有一只雄蟲。
浮空島的環境與地表天差地別。
“為什麽啊,老師?”安彥問。
亞撒沉默了一瞬,解釋道:“廢棄的建築是過去舊時代的監獄,裏面會有血腥的遺跡,甚至還有死蟲,看了比較晦氣,晚上容易做噩夢。”
“好吧。”安彥聯想到之前刷到的現在的刑罰,感覺也很殘忍。
然後他又想到了一個更久遠的事,于是問:
“老師,上次我和艾爾曼被雄蟲責罰的事,後來怎麽樣了?那只雄蟲沒有如願打到我們,會不會氣到瘋狂吸氧?”
“瘋狂吸氧?”亞撒不禁莞爾,回憶道:“我們合成了一個視頻寄給他,他看後非常滿意。”
“我和艾爾曼挨打的視頻嗎?”安彥微微睜大了眼睛。
“嗯,但是做了模糊處理,他只能看清個大概。”
安彥正準備接着問,但亞撒已經降落在了平地,亞撒解開他的安全帶,并帶他去了更衣室。
他知道自己要戴面具和變聲器了,也要換一套衣服。
更衣室裏,他換上了長靴,還讓亞撒用定型劑揉了個發型。
眼瞳的顏色就不用遮蔽了,面具會遮住整張臉。
換好衣服,亞撒就打開了機艙,他站在高處,看到幾十只軍雌朝他行禮并問安,還有監獄的幾只管理者,他們穿着LFC的工作服……
這麽多蟲都來迎接他,他像了不起的大蟲物。
這一幕讓他想起試鏡前他和戈登在門外給B級雄蟲行禮。
不禁心裏多了一絲異樣的情緒。
他看向亞撒。
亞撒很快捕捉到了雄蟲的疑惑,溫聲解釋:“加雷斯元帥和霍爾上将最近在域外星系忙工作的事,沒法即刻趕回來。今天由他們守護您,好嗎?”
“原來是這樣。”安彥喃喃道。
他在高臺上站了一小會,接着就跳了下去。半空中張開翅翼減緩速度,在落到地面時振動翅翼,借力快速朝監獄飛去。
直到飛到裏面才停下來。
他第一次來監獄,在來時心裏其實有些沉重,他猜測他會看到一些殘忍的場景,因為法律對雌蟲是那般嚴苛。
但他還是鋪開了精神力,因為他要尋找艾爾曼,老師說艾爾曼被關在這裏。
他怕那只雄蟲趁他沒來私自對艾爾曼用刑!
不過還沒有找到艾爾曼,他的注意就先被其他吸引……
監獄裏有相當一部分員工在剪視頻和批圖。
監獄的小隔間像是拍攝室。
批圖師坐在智能光腦前快速點擊光屏,旁邊的雌蟲穿着帶“血”的道具服,手裏拿着小皮鞭,站在旁邊貓着腰指導并提出想法。
“要慘,要看着可憐,但不能太血腥,太血腥會吓到他。”
“嗯,批兩行淚上去,胸口稍微再加點兒血珠,太少沒法讓他出氣。”
“你說這像被狠狠抽了二十鞭的模樣嗎?”
“雄主看了會心疼我嗎?”
……
精神力掃過幾十只小隔間,大多都是這樣一副光景。
當然也有真的在懲戒雌蟲的小隔間,但都是雌蟲自己的選擇。安彥站在原地用精神力看了一會,他發現他們可以選擇合成視頻,也可以選擇自己真實的受到懲罰。選擇後者的主要原因是良心不安、愧疚萬分或不滿意合成的視頻的效果,覺得不夠有美感。
他們犯的錯誤都是些小錯,安彥在某本打開的檔案裏看到了具體犯錯內容。
不小心戳到雄蟲的痛處、不小心讓雄蟲連輸十把游戲、開玩笑把雄蟲氣哭、和雄蟲親密時抱得太緊、摸雄蟲翅翼不小心擦掉了鱗粉使翅翼變醜……
看了一圈,最嚴重的莫過于親嘴時把雄蟲舌頭咬了,導致雄蟲好幾天不能吃辣。
“!”安彥漸漸睜大了雙眼。
這些着實有點……
“曼特雄子,您尋找到雄蟲弗蘭了嗎?”亞撒走到安彥身後輕聲道。
“還沒有,老師。”安彥轉身拉住亞撒,擡頭将之前的疑問問出來:“為什麽這次艾爾曼受懲罰不能合成視頻?我看到好多優秀的視頻合成師在這裏工作。”
亞撒望着雄蟲清澈而執着的雙眸,最終敗下陣來,避重就輕地解釋道:“雄蟲弗蘭學過合成,他自己就是頂級的合成師,能輕易看出視頻作假的痕跡。”
“……”原來雄蟲弗蘭學過合成嗎。
“這樣啊。”
這個監獄總共也沒有很大,只有島的十分之一。安彥謹記亞撒的話,沒有将精神力伸向內部那一座座廢棄的監獄,從上面看它們組成了一只巨大的機械章魚,好醜,一看就不是這個時代的産物。
他找到了艾爾曼,也看到了雄蟲弗蘭。
弗蘭在一間大房子的靠窗的沙發上坐着看書,而艾爾曼被關在這間大房子的小房子裏,鐵栅欄隔開。
這間屋子和其他隔間有些不同,有兩個對立的桌子。
亞撒跟他講解道:“這裏是一個專門為您的到來設的法庭,您可以和他面對面進行談判。不論您做什麽都不會有別蟲怪罪您,同理,弗蘭要是對您不敬,我們也不能懲罰他。”
“好。”安彥點頭。
之後他推門走了進去。
.
雄蟲法庭正式開庭。
安彥來到擺放着“曼特”水晶牌的桌子前坐下,并将牌子立了起來。
亞撒沒有進來。
這裏只有他們三只蟲,他和艾爾曼,還有雄蟲弗蘭。
但他能感知到亞撒和其他幾只剛才見到的管理蟲以及……應該是弗蘭的老師,他們一起聚集在監獄裏某個監控室,面色凝重地看着他們的情況。
“我等你很久了,雄蟲曼特。你對艾爾曼有好感嗎?專門跑到這髒污之地來阻止我。”弗蘭将書放到了一邊并站了起來,慢悠悠地走過去,将寫有他名字的水晶牌掃到地上,然後手一撐坐在了桌子上。
弗蘭帶着黑金色的面具,他有一頭淡粉色的碎發,耳邊兩縷淡金色頭發。他的身高在雄蟲裏算很高的,只是身形比較消瘦,看起來有些弱不禁風。他坐在桌子上低頭看着對面雙臂疊在桌上正襟危坐的乖仔雄蟲,面具下的眉眼不禁染上一抹笑意與逗弄。
“我救他不需要理由,僅憑我所願。就算你反對,我今天也會帶他走。”安彥語氣不善。
“随你,但你總有顧不上他的時候,我趁你不注意就把他抓來狠狠折磨他。到時你知道了也晚了,只能抱着他殘破的身體哭鼻子。”弗蘭随意擺弄了頭發兩下,漫不經心地道。
監控室內,LFC的管理蟲們倒吸了口涼氣,亞撒神情冰冷不辨喜怒,但監控室裏的氣氛已經達到了冰點。
小牢房裏,艾爾曼給自己沏了杯茶。坐在單蟲鐵絲網床邊低頭給安彥發了句消息:是不是你求雄蟲曼特來救我的?
安彥的手機在他最氣的時候小小響了一下,他連看都沒看,直接把手機啪地扣在了桌上。
誰啊這個時候給他發消息!氣。
原本他也沒打算心平氣和跟弗蘭講道理,畢竟這弗蘭前科太多了,他早就想教訓一下了。
“既然你這麽說,那我先把你打一頓,看看到底誰先哭。”
安彥不想跟弗蘭廢話,精神力凝聚成針直接刺向弗蘭,但他有分寸,他能在攻擊對方時感知到對方精神能承受的限度。
當然拳頭也是必不可少的,精神力鎮壓雖然方便快捷但缺少打架的參與感。
安彥張開翅翼飛撲過去,把弗蘭撲到地上。
弗蘭展開翅翼減緩砸到地上的速度,倒也沒啥事。安彥的精神力确實很霸道,他将防禦拉滿都被刺痛了,忍不住皺起眉。
“哎哎,你怎麽一言不合就動手,果然是沒上過學的小蟲子,都不知道尊老愛幼。”
“??”戳他痛處?
安彥騎在弗蘭身上朝他面具打了一拳,唔,面具好硬……他下一拳就捶在了弗蘭胸口上。
弗蘭用胳膊擋住,過了會又去推安彥的肩膀。
“住手,你情緒這麽不穩定早晚會被氣死的。”
怎麽對待同族這麽兇?明明對待雌蟲時脾氣那麽好。
“那我先把你打死。”安彥又打了一拳,打到了弗蘭肋骨下的軟肉上。
就是這只雄蟲改他喜歡的小說。
就是這只雄蟲想看他卑微求愛。
就是這只雄蟲抓走艾爾曼。
安彥新賬舊賬一起算,他早就猜測這只雄蟲知道他的真實身份。要是真的心疼艾爾曼演雌蟲,為什麽不直接讓艾爾曼和他換角色,何必多此一舉花時間改劇本呢?
捶這幾下可以說非常解氣。
O_O!
艾爾曼擡頭朝欄杆外看了一眼,頓了一下,接着平靜地将視線再次轉到了手機上。
他仍然沒有等到消息。
-_-#
監控室內,弗蘭的老師藍斯和亞撒也打了起來,因為藍斯要去阻止曼特但亞撒執意讓他們自己解決。
“弗蘭雄子才痊愈沒幾年,他不能再經受任何刺激,亞撒你也是守護者,為什麽不能換位想想,要是曼特……”藍斯被按在牆上,啞聲道。
亞撒神情冷淡地打斷:“打一架不會引起精神崩潰,S級雄蟲的內心遠比你想象中的要強大。”
..
安彥不敢相信自己竟被按在了地上……
弗蘭制住了他,巨大的黑金色的蝶翼将他們掩在了陰影裏,他被掐住了脖子。
“小拳頭打的還挺痛,這樣算解氣了嗎。”弗蘭喘了兩口氣,因為安彥老掙紮,他不得不俯下身些,把身上大部分重量拿來壓住對方。
剛好也方便他們說些悄悄話。
“可以放過你的艾爾曼,但你要答應我一件事。”弗蘭聲音壓的很低,語速放緩,聲音帶着喘息,聽起來有點軟。
雖然把對方治住了,但他的腦袋一直被對方的精神力敲打,他一直在忍痛。
“你不配和我談條件,你的精神力根本反抗不了我。”安彥眯了眯眼。
“那我想和你交朋友也不行嗎?”弗蘭咬牙道。
哎?
安彥愣住。
“艾爾曼沒受刑,我也沒真得罪你,我們這是不打不相識。”弗蘭低聲道:“成為朋友,以後你需要幫助我就出手,同理,我要是需要你,你也要第一時間站出來替我說話,就像你這次得知消息後立刻來救艾爾曼一樣。”
“……”安彥的獸瞳因為這些話漸漸恢複了圓瞳。
反轉來的太快,弗蘭剛還在和他打架,現在就說要和他交朋友。
“說話呀,你說句話嘛。”
安彥的肩膀被搖了搖。
弗蘭是他第二只近距離接觸過的雄蟲,第一只是氣的哭鼻子的芬尼安。
“……好吧,你快從我身上下來。”
弗蘭這才滿意,起來時還不忘把安彥拉起來。
“拉勾。”
“行。”安彥和弗蘭拉鈎上吊,并蓋了個章。
蓋個章還沒完,弗蘭拉着他和他抱了一下。
還揉了揉他的頭發。
“現在艾爾曼交給你了,曼特。”
弗蘭拍了拍身上的灰,走去藍斯身邊,給藍斯撫平衣領。
就在剛才,亞撒闖了進來,現在其他蟲也在場。這個地方不再只有他們。
“老師,我們走吧,我困了,想回去睡覺。”弗蘭挽住藍斯的胳膊,并和安彥說了再見。
LFC的蟲原本緊張額頭上全是汗,結果跟着闖進來沒多久就看到兩只頂級雄蟲擁抱和好的一幕……明明監控裏打的很兇,但現在兩只雄蟲已經可以做到心平氣和地互相告別。
暗暗松口氣地同時不禁更加感慨頂級雄蟲的神秘,他們的內心真是深不可測!
“再見弗蘭。”自此安彥還有種不真實的感覺。
他不僅救下了艾爾曼,還教訓了弗蘭,還多了只雄蟲朋友。
“他和您說了什麽?”亞撒問。
安彥神情莫名道:“他想和我成為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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弗蘭回到藍斯的機甲上,将帶着變聲器的面具摘了扔到一旁,低頭擺弄手機。
“讓我看看您的胸口。他有沒有傷到您?”
“沒傷,他有分寸。”不論是拳頭還是精神力,安彥都沒下死手。
不然SSS級的精神力也許就足以殺死他。
弗蘭靠在副駕上,任由藍斯解開他的衣服,查看他胸口的情況。
他正在發消息給安彥。
他把在灘塗那晚喝酒的發票發給了安彥,一共五十多萬。附帶兩條消息。
蔔羅伊恩:一晚上花光了我所有的稿費QAQ,未來影帝你快替我負擔一半。
蔔羅伊恩:四舍五入,你付五十萬就好。
蔔羅伊恩:要盡快轉給我哦,我快沒錢吃飯咯~
他又沒說期限,還不還全憑蟲蟲良心,無所謂咯
藍斯給他上藥,面色十分凝重。他忙完自己的事後就擡眼盯着藍斯看,看着藍斯淺紫色的獸瞳,不由勾起唇角。
“您不痛嗎?為什麽放任他打這麽多下。”藍斯語氣隐忍,雄蟲明明學過各種格鬥術,戰力完全不亞于一只修過格鬥術的亞雌,卻縱容那一小只騎在自己身上胡作非為。
他好生氣。
結果……
雄蟲湊過來親了他一口。
低笑着和他蹭鼻子:“快去駕駛機甲,我要回浮空島。今晚我要你抱我睡。”
“藍斯老師。”
他是雄蟲弗蘭,是和曼特約會的諾蘭,筆名蔔羅伊恩。
他是對方最早的一批黑粉,想看曼特被雌蟲打屁股,同樣也想和曼特這只強大的同族成為摯友,多個朋友多條路。
蔔羅伊恩切換自己另一個號,給安彥發了好友申請,驗證消息:
我是弗蘭,親愛的好朋友,你想雷切爾是怎樣的雄蟲?你說我立馬改。
他一直到傍晚才等到曼特的消息。
是彥彥吖!:謝謝你,但不用麻煩了,請你尊重作品和原作者,不要再因為自己的意願強行修改劇本。
蔔羅伊恩眨了眨眼,靠在藍斯懷裏笑着仰頭問藍斯:“老師,我可以改寫我寫的小說嗎?”
“您可以改寫任何一本書。”
“騙蟲。”
……
.
LFC的蟲在亞撒的命令下打開了關艾爾曼的鎖,艾爾曼起身,朝雄蟲曼特走了過去,單膝行禮并道謝。
“快起來,不用行禮。”安彥上前一步去扶艾爾曼,卻沒有碰到對方分毫,對方先一步站了起來,還往後退了半步。
他的手僵在了半空。
是了,他現在是雄蟲曼特,和艾爾曼不熟……
有點兒小尴尬。
亞撒銀眸微眯,看艾爾曼的神情變得冷淡,隐隐透着不贊同。
安彥放下手,擡眼望向艾爾曼。他發現艾爾曼自始至終都垂眸不看他,濃黑的睫毛落下兩片陰影,使墨色的眼眸更加看不出情緒。神情……倒也不能說冷漠,只是疏離感十分明顯。
他看的出艾爾曼不想和他有聯系,即便今天他救了他。
對比下來,艾爾曼很明顯對亞雌的他要好很多,會和他對視,會和他聊天,會朝他勾起唇角。
拍戲的時候他有時候狀态不好,艾爾曼會配合他一遍遍的演,幾十遍下來也不會露出現在這樣冷淡的神情。
即便是……最初他們的相遇,艾爾曼也沒有很冷淡,還善良地收留了他。
艾爾曼也不喜歡雄蟲?
這個想法莫名出現在安彥的腦海,讓他有些失落。
站在這什麽也不說确實沒勁,還是回去吧。安彥拉了拉亞撒的袖子,正要開口。
艾爾曼卻在這個時候開口了。
“曼特雄子,安彥曾和我提起您,他說您待他像對待親蟲,他視您為兄長。”艾爾曼輕聲道:“請您尊重他的選擇。”
一時間,在場的其他蟲都完全安靜了下來,連呼吸聲仿佛都消失了,誰都沒想到艾爾曼會這般大膽,面對救他的雄蟲說出這麽放肆的話。
就連亞撒都怔然了一瞬。他是在場除了安彥以外,唯一知道曼特和安彥是同一只蟲的蟲。
“???”安彥怔愣了一會,才反應過來艾爾曼說的是哪件事。
他曾騙艾爾曼說曼特想娶他為雌君,而他只當曼特為哥哥。
“……嗯,我考慮一下。”
“艾爾曼,你為什麽對安彥這麽好?”安彥忍不住問。
他能真切地感受到艾爾曼對他的維護。就在艾爾曼說完方才那些話後,他忽然很想知道這些是因為什麽。
剛脫離險境,艾爾曼想到的第一件事竟然關于他……是怕“曼特”不顧“安彥”的意願強行抓去做雌君吧。
安彥十分感動。
艾爾曼頓了頓,原本脫口而出因為我是他的兄長,但面對心慕安彥的頂級雄蟲,他又不想這樣回答了。
他要是這樣回複曼特,曼特也許以後還會糾纏安彥。
雄蟲骨子裏刻着固執,從芬妮安身上就能看出。得不到,就會執着的去追尋。
除非告訴他自己有了愛蟲,也做過幾次蟲工受精,不然就會一直糾纏。
所以短暫地沉默後,艾爾曼回複道:
“安彥喜歡雌蟲,而我喜歡他。”
面具下的碧瞳驟縮又放大,安彥呼吸不住地加快,不自覺地捂住了胸口。
他被蟲表白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