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話:開啓妖界之門
第67話:開啓妖界之門
他揉了揉宮千億的發,柔聲哄道:“待為師理清思緒,定然會告知千億一切。以後無論發生何事,為師都不會放于心中,定會同千億共進退。”
宮千億聞言,眸中震了震,段清言真的變了,他不再獨斷而偏執。
宮千億笑了笑又問道:“若千億有一日要離開,師尊又當如何?”
段清言頓了頓,剛剛準備發火,又忍了下去:“那為師便跟着千億,千億去哪為師便去哪。”
“若千億,想獨自離開呢?”宮千億又問。
段清言不語,卻忽然吻住了他,繼而在他耳畔沉聲道:“那為師就讓千億無法走下床榻。”
宮千億被他弄的有些癢,傻傻的笑着:“千億舍不得,千億永遠都不會離開清言。”
段清言将他抱在懷中,輕拍背脊:“清言也不會離開千億,永遠不會。”
正是林言霆的夫人,靈劍宗如今的掌家人阮玉簌。
這阮玉簌同林言霆,也算是一段孽緣。
阮家當年,也是個了不起的仙門世家,而林言霆不過是阮家的外門弟子。
阮玉簌正值芳華,卻與林言霆情投意合私定了終身。
林言霆也為了阮玉簌,另立門戶開宗立派,成立了靈劍宗。
無奈靈劍宗輝煌之時,阮家卻被妖族所滅。
林言霆顧念當年情分,依舊同阮簌相敬如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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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阮玉簌本就無法生育又逢此變故,性情越加古怪。
至此,林言霆便無心與之周旋,每日在外花天酒地。
而後,更是直接領回了外室登堂入室,而那外室便是林若依的親娘。
因林若依的生辰之日,便是那外室的忌日,自小林言霆便對這個女兒百般不喜。
任憑阮玉簌對她如何打罵,都只是一味冷眼旁觀。
而傳聞中,林若依并非林言霆親生,此番緣由便不得而知了。
若是真的,便是林言霆抛棄糟糠之妻,因果報應。
若是假的,無非就是陰謀詭計,人心難測。
阮玉簌此話一出,瞬間震驚四座。
即使今日到場,皆是各大仙家門派的掌門人。
但面對仙門至尊段清言,即使心內再多猜疑,也不敢同她這般搬上臺面去說。
“林夫人,慎言,慎言!”
她身旁的男子急忙提醒道,還在不斷使着眼色。
那男子生的高大挺拔,年紀應同阮玉相當。
明明已過不惑之年,卻依舊透着一股子溫潤書生之感。
正是如今風頭正盛的紫竹門掌門人,元景。
阮玉簌見狀雖不再多言,但眸光掃向段清言依舊殺意翻湧。
元景見阮玉蔌終于冷靜了下來,便笑着對段清言道:“那便請仙尊,喚宮仙君出來吧。宮仙君也是當事之人,定要詢問一番。”
阮玉簌一聽,又一次上了火氣,她怒道:“還問什麽?那姓宮的小子不是跟他一夥的嗎?還能問出什麽?”
他見那小糜鹿渾身發抖,卻依舊不肯離開,他柔聲哄道:“輪回,你走吧!回家去,家裏有許多嫩草!撐過這個冬天,便離開吧!不要再等我了!”
他見那麋鹿轉身離去,便對着那男人道:“師尊,千億有些累了,我們回家吧。”
他早已得不到回應,那男人早已沒了溫度。
少年心內慶氣終于散去,而他也學會了克制。為時已晚,為時不晚。若有來生,有緣自會重逢。
少年又一次背起了男人,一步一步朝着山崖邊際走去。兩個身影猛然下墜,帶着必死的決絕,卻無怨無悔。
狂風忽而吹過,卷起滿地霜雪。
霜華片片,片片凄涼。
這一世他活的太累,那男人亦然。
他陷入了愛恨糾葛,而那男人卻有口難言。
若有來生,不如活的坦蕩些。
若愛他,便說出來。
若恨他,便殺了他。
做出決定,便不再猶疑。
生而為人,為己而活。
何錯,之有?
“千億!千億!”
少年猛然睜眼,便看到一雙含淚的赤瞳。
顧安生忽然抱住宮千億,險些落了淚。
他感應到宮千億出了危險,強行出關趕到了這裏。
好在一切都不晚,而他也尋到了挂于枝頭的少年。
“師尊!師尊呢!”
少年有些魔怔,不斷的朝着四周望去。
宮安生無奈只好拿出一枝桃花枝,遞于宮千億。
“只找到你和這個。”
繼而,他又道:“段清言許是……許是滾落了山崖,屍骨無存。”
顧安生話音剛落,宮千億瞬間落淚,他哽咽道:“都是我!都是我害的!我沒有控制住自己!”
顧安生心內一痛,急忙安撫:“別哭,千億別哭,這不怪你。這一切,許是,必經之路。”
他眸中有些痛楚,卻被他掩飾的極好。
“我要去找他,去找他!”
講靈人又一次開了口,嗓音清亮悅耳。
“對!我們要去埋骨之漠,講完了便要過去。”
顧安生說罷,便走上前去,一把奪過講靈人手中的茶盞,竟自喝了一口。
“還是這般寡淡無味,虧你喝的去。”
講靈人淺笑,“另一位是何人?你的故人?”
顧安生笑而不語,宮千億上前一步,有禮的道:“在下宮千億,見過先生。”
講靈人聞言,微微一僵,繼而笑道:“聽聲音應是為年輕公子,看來阿川竟真的尋到他了。”
宮千億不解其意,卻也不知該說什麽,只能坐于一旁靜靜觀望。
“好了,我要講了,上次說到哪裏了?”
顧安生笑道。講靈人随手斟了一杯茶,又替顧安生斟了一杯,這才道:“講到,鬼王誤殺了他此生至愛。”
顧安生眸中一暗,剛想繼續講下去,講靈人又道:“但我現在不想聽接下來的,若阿川要講從頭講起好了。”
顧安生聞言,眸光忽而掃過一旁的少年:“那便,再講一遍。”
多事之秋,世間動蕩之年。
鬼王帶領大批鬼軍進攻人界,仙門中人紛紛前來迎戰。
人界大戰告捷,鬼族連連敗退,鬼王身受重傷。
鬼王流落山間,得一少年修士所救。
少年初出茅廬,心地善良,以為鬼王只是那普通的山精鬼怪。
悉心照料一月有餘,鬼王終于清醒。
他本就不喜人族,見那少年還是修士,更是厭惡至極。
“你,你要幹什麽?”
少年忽然被鬼王壓在身下,他眸中滿是驚恐,淚水不斷滴落。
段清言就是段清言,他定會說到做到。
少年這般想着,窩在男人懷中,笑的越加開懷。
“元亦之,你找死!”
“梓奕!你別打了,我再也不那麽叫你了!疼!你打死我,你就成寡婦了!”
“……你還說!”
“我不說了!但你打我之前,我還想說一句話!”
“說!”
“梓奕!我心悅你啊!!1
“……元亦之!我要殺了你!!!”
院中忽然傳來吵鬧聲,聽起來應該是元亦之又挨打了。
段清言與宮千億對視一眼,無奈的笑了。
“師尊,放他回去真的沒事嗎?他會不會出賣我們?”
今日,段清言将幾人聚到了一起,提出讓元亦之回去。
段清言無所謂,趙梓奕也無話,宮千億卻不信任他。元亦之聞言,怒罵道:“狗崽子!你他媽放屁!老子從不玩陰的!”
“你他媽……”
宮千億剛要開罵,段清言便開了口:“梓奕,你帶千億出去逛逛。”
趙梓奕聞言,點了點頭:“走吧千億。”
宮千億雖不願,但卻明白段清言定然有重要之事,要同元亦之講。
二人剛剛離開,段清言便道:“回去吧!這件事解決,我便考慮你和梓奕的婚事,由我勸說,梓奕定然會同意。”
元亦之冷哼一聲:“若我不呢?我憑什麽幫你們?我想帶走梓奕,沒人可以攔得住。”
段清言冷笑一聲:“那你便試試。帶走他的人當然容易,但帶走他的心,這輩子你都沒機會。你現在也算個人,不要像牲畜一樣思考問題。”
“段清言!你……”
元亦之剛要發怒,卻聽段清言又道:
“以前的我同你一樣,與牲畜相差無幾。但如今,我與千億兩情相悅。千億可從來不會對我拳腳相向。尤其是入夜,更是乖巧至極。若要馴服心悅之人,将他握于掌中壓于身下,還需用些手段。”
元亦之聞言,晖中顫了顫,繼而笑道:“段清言,你好生卑鄙。"
段清言晖中坦蕩,“若你想學,我可以教你,教你如何得到梓奕的心。”
元亦之頓了頓,又一次笑道:“一言為定。”
“回去吧,不送。”
段清言說罷,便不再看他,拿起茶盞靜靜的喝着清茶。
他的話半真半假,但元亦之卻十分受用,他對宮千億确實用了些手段,卻也是真心實意愛慕于他。
元亦之轉身離開,剛剛推開門,便看到宮千億站在門外。
段清言聽到他的笑聲,一回眸便看到站于門口的宮千億。
他見少年面無表情,只是望着他,忽然愣住了。
他急忙上前,将宮千億拉進了房內,抱住他哄道:“千億,可在生氣?”
宮千億淡淡的道:“不氣。”
段清言挑了挑眉,“為何?”
宮千億忽然笑了,“師尊心裏有千億,才會對千億使些手段。就像千億想得到師尊,也想将師尊困于籠中,只歸千億一人欣賞。”
段清言眸中顫了顫,“真是為師的,小牲畜。”
少年離開他的懷抱,繼而攬住了他的肩,一臉天真神色:“那師尊,可願做千億的籠中雀?只供千億一人賞玩。”
段清言吻了吻他的唇,沉聲道:“清言木就是千億的,不只是籠中雀,還是掌中物。”
少年舔了舔唇,忽然撕開他的衣襟,他舔舐人的頸間,繼而蹲下身子,乖巧侍奉。
少年有個計劃,他想玩些花樣,但今夜他只想取悅這男人。
趙梓奕還在院中等宮千億,少年剛剛要回房內取那只雀鳥燈,拿到山間玩耍。
但他等了許久,宮千億遲遲未歸。
“梓奕。”
他剛要去尋宮千億,元亦之的聲音忽然響起。
趙梓奕腳步頓了頓,又聽他道:“我要走了。”
趙梓奕心中顫了顫,繼而輕輕點了點頭,他的內心有些不舒服,是一種莫名的煩躁。
元亦之見他依舊冷淡,也不着急,只是笑道:“我會回來的,你要等我,我我會想你的。”
剛剛的煩躁一掃而空,趙梓奕忽而回頭,笑着點了點頭。
他笑的很好看,元亦之的心跳不斷加速,他忽然上前,抱了抱趙梓奕:“梓奕,你要等我。”
“等一下。”
他剛要離開,卻被趙梓奕拉住。
趙梓奕輕咳了一聲,狀似随意的道:“路上小心。”
元亦之心內一暖,忽然低下頭吻上了趙梓奕的額間,他沉聲道:“梓奕,我心悅你。”
他看到趙梓奕的臉紅了,他聽到一聲細語:“快去快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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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過幾個月,就可以去妖界了。”
宮千億喝了一口酒,對着身旁的段清言道。
日子過的飛快,眼看已到了盛夏之際,元亦之雖然被他們放了回去,但這段日子仙門之內并不太平。
就連隐居此地的幾人,都會在市井聽到些閑言碎語。
宮千億說這叫放虎歸山,段清言卻說這是關門放狗。
“嗯。”
段清言輕輕點了點頭,揉了揉宮千億的頭發。
宮千億笑了笑,又問向身旁的趙梓奕:“師哥去嗎?”
見他有些魂不守舍,宮千億又喚道:“師哥。”
趙梓奕猛然回神,連連點頭:“去,師哥陪着千億。”
他也不知自己是怎麽了,這段日子看不到元亦之,他也樂的清閑,但腦中時不時便罪出他身影。
“那我也去。”
熟悉的嗓音傳來,趙梓奕渾身一怔,心跳漏了半拍。
他的肩忽然被人攬住,下意識的往他懷中靠了靠。
宮千億見元亦之突然回來了,心內有些詫異,但随即便罵了起來:“你去個屁!我們師徒三人的事!幹你毛事!”
元亦之冷哼一聲,把趙梓奕抱得更緊了些:“狗崽子,你師哥是老子的,你說我去不去。”
趙梓奕聞言,猛然驚醒。他紅着臉急忙推開元亦之,罵道:“元亦之,你找死!”
元亦之聞言,笑着往趙梓奕身邊又靠了靠:“夫君,你不能不認,我都讓你上了。”
趙梓奕聞言臉更紅了,一巴掌扇到了元亦之的臉:“那是你自願的。”
元亦之被打,卻依舊笑意盈盈,他忽然湊近趙梓奕小聲問:“這陣子你想不想我?今晚,再讓你上一次。”
說罷,還偷偷捏了一下趙梓奕的腰肉。
趙梓奕渾身一抖,急忙看向旁邊的宮千億。
見他正在和段清言說話,這才緩緩舒了一口氣:“元亦之!你下流!”
宮千億和段清言還在一旁,元亦之的話太過直白,令他十分尴尬,脖子都有些泛紅。
他見元亦之又想開口,狠狠捏了一下他的胳膊,“再敢亂說話!信不信我縫了你的嘴!”
元亦之又是一笑,忽然吻了一下趙梓奕的唇。
他戲谑的道:“縫了我的嘴,我還怎麽讓你爽?我現在就想舔你,含的深深的直到你洩身,我想念梓奕的味道。”
趙梓奕:“……”
段清言:“……”
宮千億:“……”
元亦之的動作很大,聲音也很大,絲毫沒有顧忌。
元亦之此話一出,趙梓奕感到一陣窒息,宮千億和段清言齊齊愣住。
宮千億尴尬的開了口:“師尊,我想出去走走。”
“嗯。”
段清言點了點頭,腳步飛快的帶着宮千億離開。
他二人畢竟是體面人,不想再聽這下作仙尊口出粗鄙之言。
“元亦之!你……”
趙梓奕見段清言和宮千億匆匆離開,氣的頭皮發麻,卻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
元亦之忽然上前,一把抱住了趙梓奕,他輕聲道:“梓奕,我想你,我真的真的好想你。我把一切都整頓好了,他們不會在來找麻煩了。”
趙梓奕晖中顫了顫,沒有推開也沒有回抱,然聽元亦之又道:“我不再是仙尊了,我可以帶你離開了。”
趙梓奕抿了抿唇,雙手不自覺的擡起,他剛要回抱元亦之,忽然在他頸間嗅到了一絲血腥氣,他皺着眉問:“你受傷了?”
元亦之笑了笑,抱得趙梓奕更緊:“無事,你讓我抱抱就好了。”
趙梓奕推開他,拉了拉他的衣袖:“跟我進來。”
元亦之乖乖的跟在身後,笑的像個孩子。
“脫了。”
趙梓奕坐在軟塌之上,對着元亦之道。
元亦之一愣,随即笑的更加開心,他以為趙梓奕在向他發出邀請,他剛要上前吻住趙梓奕,卻被他推到了一旁。
“哪裏傷了,給我看看。”
趙梓奕冷聲道。元亦之被拒絕,臉上也并不悅,卻遲遲不願脫衣服。
趙梓奕看了他半天後只能自己起來,替他褪下了外袍。
他看到了一層厚厚的紗帶,纏繞在他的心口之處,還在隐隐滲着血跡。
趙梓奕抿了抿唇,繼而開始拆解紗帶,想要替他換上新的。
元亦之微微皺眉,剛要阻攔,卻被趙梓奕瞪了一眼。
“這是?”
趙梓奕忽然睜大雙眸,倒吸了一口涼氣。
元亦之傷的極重,胸口之處鮮血淋漓,像被什麽東西剜下了一塊肉。
“妖族進攻人界了。”元亦之淡淡的道。
趙梓奕眸中一震,想讓他繼續說下去。
元亦之嘆了口氣,又道:“已經被打退了一波,但它們随時會卷土重來。”
“為何這般突然?”
妖界與人界雖有過幾次大戰,但這近百年一直相安無事。
“妖王不在,妖界無人鎮得住。”
段清言的聲音忽然傳來,趙梓奕急忙回頭問了聲好。
段清言帶着宮千億進了房內,手中還拿着一只鎖靈囊:“這次去妖界,就是為了妖王。”
他看了一眼宮千億,見他點了點頭,随即便把一切都講給了二人聽。
趙梓奕心內雖震撼,但段清言所說的一切都有跡可循。
他也終于明白為何宮千億那般執着,要想盡一切辦法毀了段清言。
“那就是說喚醒妖王翎,就可以複活妖王,也可以阻止妖界的再次進攻。”
段清言點了點頭,随即便拿出了袖中的妖王翎遞給二人。
“此時已是夏末,約莫再過三月,妖界之門便可開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