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第16章
對很多成年人來說,生日不是什麽非過不可的重要節日。
夏南莳朋友多,年年都要開生日party,把關系好的人都喊上。江岳跟他相反,公司裏入職三年以上的員工生日當天都可以休假,他成年開始挂職從來沒休過生日假。
生他的人,在他成人之前過世了,了解他的人都知道他不愛過,剩下的無非是人情往來。
夏南莳想得挺簡單,難得他在當天記得江岳的生日,正好江岳也在家,他還準備了禮物,當然要拿出來。
手上要是有花筒,他還要現場炸開喊聲surprise。
就這,不知道哪裏挑動江岳了,忽然把電腦關了,撈起他就走。
夏南莳:???
江岳把他帶到了他一點都不喜歡的卧室裏,壓着親了很久。一開始他親得很用力,夏南莳不喜歡,就咬他,江岳沒防備,真給他咬到了,不過沒有出血。
“第二次了,你是小狗嗎?”說話時,江岳的拇指擦過他的唇,揉得更紅了。
夏南莳罵他:“肮髒!”
送生日禮物那麽幹淨純潔的事,也能送到床上來。
江岳笑了聲,聲音低低的,夏南莳還能感覺到他胸腔的振動,alpha的手掌很大,四指墊在頸後,拇指也能輕而易舉地撫摸他的臉頰。
“那做不做?”
“不做!”
江岳就又低頭吻他,這次放緩了節奏,捧着他的臉,勾着舌尖輕輕吮吸,癢癢的,夏南莳感覺半個身體都麻了,骨頭也酥,摟緊他的脖子,反過來索取,吞咽不屬于自己的口水,身體不由自主地擡起來一點,貼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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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頭一次那麽主動地親人,比江岳上次在酒店裏親他好不到哪裏去,只會用蠻力,沒一會兒自己就累了,扶着江岳的肩喘氣。
江岳低下來,一下一下含他的唇。信息素在作祟,夏南莳四肢都糾纏在他身上,越收越緊,只想離他近一點,再近一點。
剛剛完成标記的AO,毫不誇張地說,就像暴曬了幾個月的幹草,一點火星子就能着,夏南莳感覺自己已經着起來了,偏偏江岳還在問他:“做不做?”
“……你煩不煩?!”
夏南莳腿還有點疼,下午江岳在身後感覺沒有那麽明顯,換到前面,腿一分開就又開始抽筋了,痛得他興致都下去不少,江岳給他換了個姿勢,讓他側躺着,左腿不動,擡右腿。
“這樣好點嗎?”
夏南莳眼淚汪汪的,還是喊痛,江岳拿他沒辦法,握着他的腿給他揉了好一會兒才,事後又拿了瓶噴劑過來給他噴,他哼哼唧唧地說癢,江岳松手,并評價:“嬌氣。”
夏南莳吃飽喝足整個人都無比寧靜,任他擺弄,也懶得跟他計較。
他不抽煙,但這個時候好像知道為什麽有“事後煙”的存在了。大概就像烈日下炙烤了一天的大地,在傍晚迎來一場雷陣雨,洗淨了塵埃和躁氣,空氣都是潔淨濕潤的。
無欲無求平和慵懶,确實适合做點沒什麽意義的放松的事。
他還是坐起來,薄被從肩上滑落,江岳的視線落在他肩頭的吻痕上。
“要幹什麽?”
“回去睡覺。”
“不喜歡這裏?”
夏南莳環視一圈,毫不留情:“難看死了。”
又說:“陽臺還行。”
“我布置的。”
夏南莳不信,回過頭看他:“那卧室為什麽那麽醜?”
“精力有限。”
夏南莳撇嘴:“我看你充沛得很。”
他本意是說江岳工作起來精力充沛,但是眼下這個場景很容易讓人聯想到別的方面,江岳也真沒客氣:“謝謝誇獎。”
最後夏南莳沒上樓,差遣江岳上去給他拿幹淨睡衣。江岳拿了三件下來,一件給他,剩下兩件拿進衣帽間了。
夏南莳沒說什麽,套上江岳給他的這件。
江岳拿的幾件衣服都是上次看秀帶回來的,女裝高定總是漂亮又多樣,有些布料很适合做睡衣,比如他身上這件,柔軟輕薄貼膚,最重要的是它會發光。明明是平滑細膩的紋理,在燈光下閃着星星點點的光,像流動的星河。
他一直沒穿是因為它看起來有點像裙子,他原本的要求是做成魔法袍,設計師說料子沒有量産,魔法袍要等至少三個月,折中給他裁了件縮量的魔法袍,沒有那麽寬,沒有那麽長,還沒有帽子。
看上去就是到小腿的睡裙。
他站在床邊低頭看自己。江岳從衣帽間出來,正好看見他提着衣擺往後看,忽然想到夏南莳曾經提過的、被他變相否決的婚禮方案,如果乘南瓜馬車,夏南莳會穿一套婚紗。
他很少為自己的決策後悔,現在切切實實後悔了。
他們重新躺回床上,夏南莳已經沒有剛剛那麽困,但還是很快睡着,早上被江岳說話的聲音吵醒的。
他在陽臺講電話,陽臺門留了條縫,聲音不清不楚地鑽進來,夏南莳半睡不醒的也記不住他說了什麽,直到到聽見一句假戲真做,忽然就睜開眼。
江岳又說了幾句,挂掉電話走進來,夏南莳坐起來,打着呵欠問他:“誰啊,聽你說半天了。”
“吵醒你了?你哥。”江岳開玩笑,“問問他離婚協議的事。人都說寧拆十座廟不毀一樁親,當初他牽的線,現在怎麽還撺掇我老婆離婚了。”
其實是夏明川主動打過來的,別人以為他們是小別勝新婚,夏明川知道他們沒有标記,來确認情況的。
“你怎麽知道他給我的?”
“條款不對,那種境況下你要我簽淨身出戶的保證書可能性還更大一點。”
“你還仔細看了?”夏南莳也覺得江岳要是出軌,那按照協議劃分他虧大了,不過他當時急着找江岳問個清楚,帶協議是給自己助勢的,“我是要你簽,我自己又沒簽。”
江岳在他頭頂揉了一把:“不傻。”
當然不傻,這用說嗎?夏南莳揮開他的手:“那你跟我哥說什麽假戲真做?”
江岳像是回想了一下:“他看見熱搜了,以為我們擺拍。”
夏南莳困惑:“不是擺拍嗎?”
江岳說:“标記是真的。”
夏南莳問:“那他知道了?”
“知道了,讓你回去吃個飯。”
夏南莳看看江岳,感覺有點別扭,結婚三年他已經差不多習慣江岳作為他老公存在,但是一加上夏明川,他又會想起來,江岳是他哥哥的同學,比他大七歲。
關葭葭每次談對象都瞞着家裏,夏南莳有時候不懂她那麽緊張幹什麽,他也沒有領對象見家長的經驗,在他這是家長領他見江岳,現在有點感同身受了。大概是擔心不被看好要分手。
夏明川前兩天還給他發離婚協議書,給他很多錢,讓他按自己的意願做選擇,他卻稀裏糊塗地被标記,他要是夏明川,他都要恨鐵不成鋼。
夏南莳底氣不足:“什麽時候啊?你去嗎?”
“我也去,過幾天。”
夏南莳放下心來,江岳跟夏明川是同學,老牛吃嫩草的是他又不是自己,夏明川有什麽也應該沖他去。
具體幾天,那要看什麽時候過标記期。
夏南莳的标記期除了中途換了地方跟網上說的差不多,睡了吃吃了睡,平均一天吃三頓睡兩次,不高不低的頻率,江岳基本沒離開過他的視線範圍。
中途艾米和小希回來,問過他要不要來做早飯,也被江岳回絕,理由還是那一個:“想築巢。”
夏南莳也不知道艾米一個沒有信息素的beta怎麽他了,好在江岳不讓人上門做飯也沒餓着他。他被迫吃了幾天江岳出品的早餐,不能說多難吃,反正是比不上專業的。
午飯晚飯倒基本是從酒店訂餐的。
信息素對人的影響很大,表現在江岳身上是非常強烈的排他性,表現在夏南莳身上是近乎病态的依賴。等到某天早上,他醒過來江岳不在他也沒有立刻去找,去了趟洗手間回來繼續睡,夏南莳就意識到标記期應該過了。
他在床上滾一圈半,從躺着變成趴着,然後做了一個貓式拉伸,下床跟剛剛上床不是同一邊,就沒有穿拖鞋,光腳到大廳書房轉了一圈,沒看見人,又回到卧室,衣帽間的燈亮着。
江岳穿了件深灰色襯衣,正在打領帶,從鏡子裏看見夏南莳,手上動作不停,系好領帶拿起西裝外衣,走到他身邊的時候停下:“晚上回來吃飯。”
回來就回來跟我說幹嘛?夏南莳不明所以地應了一聲:“哦。”
江岳:“想吃什麽?”
夏南莳意識到江岳說的回來吃飯是跟他一塊兒吃,他們以前也不是沒有一起吃飯,基本是約在外面吃,保持一定的見面頻率。
在家吃的話,通常是兩個人正好都在家并且知道對方在家,要麽夏南莳來蹭飯,要麽江岳問他要不要一起吃,還沒這麽出門就預約晚飯過。
這跟他預想的标記期過後就恢複“正常生活”有點出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