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章
第 21 章
又是一天清晨醒來,郁宴看了一下手機上的日期,3月15號。
不知不覺自己已經在這個世界過十年了啊,再有幾個月燕清怨就該高考了。
回想起當時初見時的模樣,郁宴不禁笑了起來,笑過之後他又有一點難過,這是他遇見燕清怨的第十年,也是他跟父母分離的第十年。
而五天後,3月20號,是周野的生日,那一天是春分。
當郁宴第一次給周野過生日的時候,他愣住了了,周野的生日跟他的生日是一樣的,周野居然也是春分生的。
郁宴一直覺得自己生在春分是一件幸福的事,他也因此更喜歡春天,但是在當下這種情況,他無法對春天做到喜歡。
系統說,郁宴過來的時候是18歲,而周野卻比玉燕大兩歲,那也就是20歲。
如今十年過去了,周野也30歲了,郁宴也28了。
春分,春分,過了一半的春天,就好像郁宴過了一半的人生。
但令郁宴奇怪的是,他從穿越過來之後就沒有再過過生日了,這裏的人卻也沒有問過他的生日是什麽時候。
郁宴每天照鏡子的時候看着自己的臉都會覺得奇怪,自己的容顏一點都沒有變,而說是跟自己同齡的周野變得越來越沉穩了。
他還記得前幾天碰見周野時,
周野輕輕掐着自己的臉頰說自己還是這麽的年輕。
但是周野卻不知道,從那一晚開始郁宴就同以前一般陷入了時間的錯亂中,他在害怕,在擔心。
到了20號的晚上,郁宴帶着燕清怨來到了周家老宅,他們提前了兩個小時過來,晚宴7點開始,他們5點就到了,是因為周野說想提前跟他們聚聚,所以他才這麽早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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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郁宴剛步入一樓大廳的時候,就發現了自己眼熟的幾個人。
“小泉,你怎麽也在這呀!”
“郁先生,你來啦,是周先生邀請我過來的。”
“還有我還有我宴哥,周野舅舅也邀請我過來了啦。”
靳年從莫攜泉身後探出頭說道,然後靳年就拉着燕清怨說“阿怨你過來,這裏這個糕點可好吃了,我跟莫攜泉嘗過了。”
也許是一起集訓過的原因,莫攜泉跟靳年的關系比之前好多了。
“阿宴,你來了。”周野緩緩的從樓梯上下來,定制的西裝在他身上凸顯出一絲禁欲,他穿的是黑色的,而郁宴穿的是白色的。
郁宴身上的這身是周野送給他的,兩人的西服是同一款式的,郁宴在收到西服之前拒絕過他,但是周野想要郁宴在自己的生日宴上彈一首鋼琴曲,并提出了自己想跟他四手聯彈,這才勉強讓郁宴收下這身價值不菲的衣服。
周野将郁宴帶到了三樓的休息室,他讓郁宴先休息一下,吃點東西墊墊肚子,不然等會兒晚宴開始了就沒有辦法好好的吃東西了。
郁宴邊吃東西邊跟周也在聊天,但是周野卻不吃,他僅僅是看着郁宴吃,他就覺得很滿足,還是郁宴強迫他吃了幾塊糕點,墊了墊肚子。
見郁宴吃的差不多了,周野給他遞了一杯飲品,郁宴喝了幾口,覺得自己已經吃到八分飽了,就問周野說“阿野,我們彈什麽曲子啊?你只說跟我一起彈,但是你沒有跟我說要談彈什麽。”
周野輕輕的用指腹拭去郁宴嘴角邊的殘渣,像似呢喃般的說出了幾個字。
“風居住的街道。”
“這首啊我還挺熟的,那你帶我去看看鋼琴吧,我好提前熟悉一下,免得出錯。”
然後周野帶着郁宴下到了二樓,2樓正對着大門的方向,有一個圓弧形的走廊,那裏擺放着一架鋼琴,只不過被紅色的絨布遮住了。
周野上去将那絨布扯了下來,看見鋼琴全貌的郁宴震驚的瞳孔裏猛的一縮,是貝森朵夫的鋼琴,本來這并不值得大驚小怪。
但出現在周野家裏的這架鋼琴跟郁宴的一模一樣,不是郁宴家裏的鋼琴,而是在郁宴10歲的時候,郁宴的哥哥郁席專門為他定制的,郁宴認為這也許是一個巧合。
但當他看見鋼琴腿上被刻下的郁金香圖案時愣住了。
那郁金香很圓潤,但是線條卻略顯稚嫩,郁宴記得那是哥哥讓自己親手畫下來的,由工人1:1的複刻,可以說是世上獨一無二的,就連18歲的預言也再也畫不出來這樣的郁金香。
但現在它居然出現在周野的鋼琴上,周野将郁宴帶到鋼琴椅上“彈彈看,阿宴。”
上面赫然擺放着《風吹過的街道》的曲譜,周野說“你彈女生,我彈男生,可以嗎”
“可以,沒問題。”
上面的曲譜上的字跡也略顯稚嫩,看到這樣一幅曲子,郁宴想起來了自己也有很長一段時間練過這首曲子,也曾像周野一樣做滿了标記。
但郁宴不知道的是他沒有看過周野寫字所以也認不得這曲譜上的字根本不是周野的。
晚宴開始了,一樓大廳裏觥籌交錯的,一瞬間燈全暗了下來,只留下二樓看臺上方的金色水晶吊燈。
然後周野牽引着郁宴的手慢慢出現在大衆的視野中,周野對着下面說“這将是我今晚收到的最好的禮物。”
于是二人在衆人的目光中坐下,開始了四手聯彈,纖細的指尖在琴鍵上跳躍着,像是精靈般在起舞。
周文繼也在一樓大廳,他摸了摸下巴說“我怎麽不知道舅舅有這樣的本事。”
靳年喝了一口酒,覺得有點辣,吐了吐舌頭說“這有什麽,你舅舅經常跟在宴哥身邊,宴哥彈鋼琴那麽厲害,你舅舅肯定也不會差,話又說回來了,阿怨你會嗎”
燕清怨的目光一直注視着上面的兩個人,沒有理會他們,也許是沒有聽見,也許是根本不在意。
見燕清怨沒有回答自己的問題,靳年轉過頭問莫攜泉說“小泉,好聽吧,你這是第一次聽燕哥彈琴吧。”
莫攜泉的目光也沒有從郁宴身上離開,他搖搖頭,他輕輕呢喃道“我好像聽過千千萬次。”
燈光如月光般灑在郁宴跟周野的身上,他們是這黑暗中唯一的光源,只有周野知道,彈鋼琴時的郁宴有多麽大的吸引力。
郁宴眼神專注的看着琴鍵,纖長的睫毛在臉上打下了陰影,自上而下的燈光,襯的他的面部柔和了許多,郁宴的唇角不自覺的微微揚起,這是他自己都不曾注意到的笑意。
底下的人因為看不清,覺得這幅畫面神聖而又美好。
只有周野知道,郁宴是他人生中最好的禮物。
一曲完畢,臺下便響起了陣陣掌聲,聽着下面的掌聲,郁宴的臉微微有些泛紅,周野便起了壞心思。
他輕輕的摩挲着郁宴的耳垂說“阿宴,你的耳朵怎麽這麽紅阿。”
然後周野便對上了郁宴的目光,郁宴的眼中的燈光好似是點點碎碎的星光,他被燈光照的有些睜不開眼,只能眯着,就這樣周野沉淪在了郁宴眼中的星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