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精神分裂後，我有了三個男友（2）
精神分裂後，我有了三個男友（2）
011.
夏明亮質問：“她們只是我精神分裂後的一個人格，不完整，不穩定，甚至可能消失，這樣你們也愛？”
奚睿城、司浩然、衛斯年斬釘截鐵：“愛！”
夏枝枝、夏開心和夏星辰到底跟他們說了什麽？
012.
夏明亮把三人統統轟走。
司浩然得意洋洋沖另外兩人：“近水樓臺先得月，拜拜咯。”
誰料次日，奚睿城和衛斯年直接成了她鄰居，還分別贈送的禮物。
這禮物當然不是給夏明亮的，是給夏星辰和夏枝枝的。
013.
第一個受邀進夏明亮家的是司浩然，她邀他在家看電影。
司浩然欣欣然上樓，提着大口袋大口袋的零食，裏面有薯片、可樂雪碧、瓜子、辣條等等，敲門時眼睛彎彎的，穿着白藍相間的校服，高高的個子，比夏明亮都高出一個頭，卻沒什麽壓迫感。
夏明亮在瞧見他校服校徽那瞬間，微微愣了下。
精致的校徽上繡着只握着三叉戟的獅子，正朝前嘶吼，她腦海裏驀然閃過些不好的畫面，唇瓣略微泛白，五指逐漸握緊。
“開心姐姐，你怎麽了？”
司浩然朝她眼前揮揮手叫她。
夏明亮是假扮夏開心把人約上來的，立馬活潑開朗笑着把人拉進門，關門之後司浩然探頭探腦朝客廳走：“開心，你以前都不讓我進來，今天怎麽……”
夏明亮趁他不備，直接把人敲暈了。
014.
夏開心、夏枝枝和夏星辰明顯要給她鬧革命。
既然她們不給她分掉，那就由她來！
015.
司浩然：“夏明亮？！你不能這樣對我！”
這家夥被綁在椅子上，叽叽喳喳個沒完，慌慌張張的。
夏明亮趕緊塞塊毛巾堵住他嘴巴，誰知道跟電視劇裏演的不一樣，司浩然張嘴直接把她手指給咬了，夏明亮疼得退避三舍，只能先穩住：“我問一句你答一句。”
司浩然：“問問問。”
夏明亮：“你跟夏開心怎麽勾搭上的？”
司浩然眼睛頃刻亮了，有些羞恥道：“原來你是要聽我和開心的愛情故事的。”
夏明亮：“……”
那什麽，高中生竟然這麽害羞麽？還愛情故事？
016.
故事的開端是夏開心晚上回家在電梯裏，偶然跟司浩然困進電梯。
夏開心當時吓得不行，跟八爪魚似的死死抱住司浩然，司浩然拿着平板播音樂哄她開心，到後面還手拉手一起跳。
第二次偶然是夏開心去樓下扔垃圾，被狗追。
逃跑的時候恰逢司浩然回家，直接躲司浩然身後去了。
一來二去認識了。
有次司浩然救被小混混纏上的班上女同學，夏開心路過幫忙，然後夏開心回家路上，吃着棒棒糖就問：“要不要，試試交往？”
夏明亮皺眉：“這麽簡單？”
司浩然一笑，笑起來還有兩個酒窩，露出兩顆虎牙：“對啊！”
夏明亮薄唇抿了抿：“夏開心，一般怎麽叫你？”
司浩然薄唇輕啓，定定道：“阿司。”
017.
夏明亮下樓找了司浩然家長，主動坦誠了自己精神分裂，司浩然跟其中一個人格談戀愛的事情，随後闡述了談戀愛對高考的危害。
夏明亮勝券在握！
畢竟，現在念書期間都在打擊早戀！
誰知道，司浩然家長前腳憂心忡忡，後腳握着她的手語重心長道：“夏小姐，你也知道浩然今年高考，沒有多久了，這種事情太影響他的狀态了，求求你，在高考前千萬不要跟他提分手，至少……至少等浩然考上大學。”
夏明亮：“可是，談戀愛影響學習啊！”
司浩然母親：“你不知道，最近浩然學習可努力了，發誓要考上T大。”
夏明亮：“……”
學霸父母的腦回路，她難以理解的。
018.
司浩然父母留她吃飯，熱情得不行，夏明亮拗不過停下了。
司浩然家裏整個擺設風格明亮，爸爸媽媽又都熱情好客。
陽臺上種植着不少多肉植物和花草，客廳裏還擺放着個書架，茶幾上擺放着水果，廚房裏傳來司浩然媽媽炒菜的聲音，司浩然在書房裏寫作業，司浩然爸爸翻着報紙，她看着近期關于怪物報道的新聞逐漸心不在焉。
019.
終究，她還是讓顧洲白給她找了個精神科醫生。
這位精神科醫生是位女性Omega，叫裴嫣然，溫溫柔柔的，讓人倍感親切。
夏明亮躺在柔軟的躺椅上，闡明情況後，又說起司浩然的事情。
裴嫣然記錄着細節，微笑問：“那麽司浩然，又讓你産生什麽樣的聯想呢？”
夏明亮閉着眼睛猶豫了片刻後，緩緩道：“我的母親叫夏若棠，是個人類，我的父親叫雷克斯，是只能變成人形的怪物……我是他們撿回家養大的。”
他們不是夫妻。
雷克斯擁有駭人的破壞能力，殺人于無形，并非安分守己的怪物。
那時怪物和人類的共存界限模糊，多少怪物隐匿身份生活，不殺人不被抓捕就不會進牢籠，而她夏若棠并非能力強悍者，根本無法與雷克斯戰鬥，她是一名怪物研究者，隸屬于異常研究局分局，對誰都是溫溫柔柔。
在所有夏明亮關于夏若棠的記憶裏，她是那麽明亮與美好。
如果說雷克斯是一顆炸彈，那麽夏若棠就是這枚炸彈的冷卻劑。
夏若棠把夏明亮從一群大孩子手裏救下，并帶回家那年，她七歲。
彼時的她瘋狂渴望擁有一個家，極盡讨好夏若棠，對沉默寡言、充滿怪癖的雷克斯敬而遠之，躲得遠遠的，哭着求夏若棠不要趕她走。
夏若棠很明确告訴她，雷克斯是怪物，如果她不害怕就可以留下來，但是留下來很危險，生命危險。
對于夏明亮而言，沒什麽是可以再失去的。
她渴望一個家。
她要留下，她不要再流浪了。
夏若棠跟雷克斯商量過後，辦理了領養手續，讓他去上學。
夏若棠工作的地方跟她上學的地方相反，雷克斯工作的地方跟她相同，由雷克斯騎自行車送她上學。
夏明亮很害怕。
但對于夏若棠囑咐的事，雷克斯都會做到，而且做得很細致。
怪物和人類可以相愛麽？
這遠遠超出了夏明亮的認知，雷克斯喜歡夏若棠，他們望向對方的眼神裏溢滿情愫。
夏若棠喜歡植物，雷克斯笨拙地在陽臺上種植了許多。
有多肉、常見花草，每天會記得澆水，隔些時候會施肥，清晨陽光灑落在陽臺上，光線裏都透着股暖意。
夏若棠喜歡看書，客廳裏設有書架，擺放着不少書架。
不識字的雷克斯會問她該怎麽認字，他比她學得更快，一本又一本閱讀完夏若棠看過的書。
跟其他同齡小孩一樣，她很饞零食，很喜歡碳酸飲料。
但是她從不開口要，夏若棠問她的時候，她直言不喜歡，扮演着群體裏最懂事的孩子。
020.
裴嫣然：“花草植物、書籍、零食、司浩然的家庭氛圍，這些元素讓你覺得，夏開心跟司浩然交往，是一種補償行為？”
夏明亮：“是的。”
裴嫣然：“那……為什麽非的是司浩然呢？”
夏明亮：“也許，是因為……他是那個學校的學生，又湊巧做了那件事。”
021.
高中時，夏明亮就讀于西京高中。
那時候夏若棠和雷克斯已經過世了，研究所的阿姨趙珊珊暫時照顧她一陣子，趙珊珊在研究所地位不低，忙于各種研究，幾乎沒時間跟她多聊什麽。
趙珊珊有個跟她同齡的孩子叫趙司然，是隔壁班的關系。
趙司然跟司浩然一樣，很愛笑，愛看電影。
夏明亮不怯生，可剛失去一個家于她而言打擊太大，根本沒法轉頭迅速融入新環境，初來乍到就把自己鎖在房間裏，不知道自己要做什麽，更不知道以後怎麽辦，她一遍遍翻看着夏若棠和雷克斯的照片，企圖找到一點點他們還存在的痕跡。
可是，沒用。
趙司然表達出足夠的友善，邀她一起上學，等她一起放學，給她準備早餐，帶她逛附近的大街小巷。
可是，夏明亮心不在焉着，精神也不太好。
趙司然似乎看不慣她這模樣，說：“夏明亮，你再這樣就別怪我了。”
夏明亮看了他兩眼說：“你不用管我，我能照顧好自己。”
趙司然一臉好笑，搖了搖頭道：“你要是能，那就好了。”
021.
夏明亮回家吃完飯就回房間，鎖門。
周六周末也一樣。
第二周周六，趙珊珊不在家。
趙司然敲夏明亮的門，夏明亮睡着懶覺被吵醒，睡眼朦胧開門，瞧他穿着黑色T恤和短褲，不懷好意看她，警惕道：“你幹嘛？”
趙司然直接把夏明亮扛到沙發上：“幹嘛！打游戲啊！”
“我不打游戲！你放開我！”夏明亮掙紮半晌，掙不脫，屁股一落在沙發上煩躁得起身就要走。
趙司然卻不讓，死死摁着她肩膀笑得志在必得：“打不敗我，不準走！”
夏明亮掙紮着，威脅道：“你放開我，不讓我告訴趙阿姨。”
“還是說，你打不過我？”趙司然挑釁。
夏明亮看他那副不達目的誓不罷休模樣，假笑道：“好啊，打敗你我就走。”
022.
事實證明，男Alpha在打游戲上是有點天賦的。
夏明亮幹不過，打完了一上午游戲，還要被趙司然拉着跑去附近吃燒烤，聽他講周圍七大姑八大姨的笑話，回去的時候還要進超市買一大隊零食和碳酸飲料。
夏明亮問：“你零花錢怎麽那麽多？”
趙司然道：“兩周的，全花完啦。”
夏明亮：“……”
趙司然不以為然。
然後，看了一下午電影。
到現在夏明亮都還記得，電影名字叫《殺死比爾》。
趙珊珊回家前，他兩狼狽為奸收拾殘局。
周日，趙司然沖他媽撒嬌，再三承諾期末一定會拿年級前十，糾纏了一番拿了經費帶夏明亮去了游樂場。
高空項目很多很多。
夏明亮在機器的高速晃動下恐懼得尖叫出聲，這些都是她從未體驗過的。
以前，雷克斯笨嘴拙舌的，總想黏着夏若棠嘗試這些游樂設施，想爬爬山，想去海邊釣魚，想坐坐船……
夏明亮在錢夾裏掏出他們的合照，用手機用游樂場做背景給他們拍了合照。
然後拉着趙司然，問他可不可以帶她去西山。
縱然在這裏生活許久，可是她對京都的每一處地方并沒有那麽熟悉，但她知道西山應該比較遠。
趙司然轉身到小賣部買東西，沒說話。
夏明亮有些失望，想了想還是算了，正要說我們回去吧，趙司然把食物塞給她道：“西山遠，路上不太好找地方吃東西，拿着。”
那瞬間，夏明亮耳邊出現短暫的忙音。
023.
西山在京都北邊，需要坐一個小時公交，再轉一個小時船才能看到。
他們在船只二樓遠遠看到西山全貌，夏明亮用照片為雷克斯和夏若棠合了影，在山腳下的河岸邊走了許久。
024.
趙司然說：“他們不是走了，他們會一直在你身邊。”
趙司然說：“他們希望你能好好生活下去。”
025.
趙司然跟規規矩矩的夏明亮完全不同。
他像一陣風，讓人掌握不住，喜歡玩游戲，打籃球，在計算機上有很高的天賦，期望未來能進入異常管理局的數據部工作。
白日裏上課認真，下課瘋玩兒，在樓道上時常跟死黨追逐打鬧。
晚上瘋狂刷題，遇到考試需要突破期，還得臨時拽上死黨和夏明亮組個團相互補課，檢查考點。
一般情況下，趙司然給他們補數學，圈考點背。
夏明亮給他們補英語，押題，突擊背誦後問題都不大……
026.
趙司然的兄弟問：“明亮，你比趙司然小點，你該叫他聲哥哥吧？”
夏明亮懶得理他們，不搭腔。
趙司然的兄弟又說：“趙媽媽收養你，你是趙司然妹妹吧。”
趙司然捂住他嘴巴，把人摁在地上捏住鼻子鬧：“閉嘴吧你！誰讓你來背族譜啊？！”
夏明亮，一直叫趙司然，阿司。
027.
趙珊珊，沒有給她辦領養手續。
這是夏明亮極力要求的，她不想再叫除卻夏若棠外的人叫媽媽。
從年齡角度看，夏明亮确實要叫趙司然一聲哥哥，但他們其實都沒這樣去嚴格定義過他們的關系。
夏明亮喜歡趙司然。
趙司然喜歡夏明亮。
夏明亮和趙司然，都知道。
可是，他們居住在同一個房屋下，夏明亮承受着趙珊珊對她的恩情，她無法親手毀掉這些，也不想看到趙珊珊失望。
028.
夏明亮慣常隐忍、懂事、不添麻煩。
對于她來說，這世界上懵懵懂懂的愛情只是漫長人生中的一小部分，并沒有那麽重要，随着時間會漸漸成為過去。
趙司然呢？
趙司然比她激烈，比她熱忱，比她勇敢。
029.
高考畢業後，趙司然表白了。
他在摩天輪抵達頂端時說：“夏明亮，交往吧，我會對你好一輩子的！”
夏明亮拒絕了。
趙司然笑着說：“沒關系啊，我會等你的。”
030.
回家的路上，夏明亮和趙司然撞到異常管理局的人追捕怪獸。
巨型的蜈蚣型怪物在逃竄過程中，橫沖直撞要碾壓過夏明亮，被趙司然推開，那怪物拽住趙司然作為人質。
管理局的人承諾放走怪獸，怪獸挾持趙司然離開後，把趙司然扔過高空。
他撞上卡車，倒在地上時昏迷不醒。
031.
趙司然重傷，醫生斷定成了植物人。
他被趙珊珊送進了無菌艙修養，維持生命體征，期望未來的醫療科技能創造奇跡。
032.
裴嫣然輕啜了口咖啡道：“夏開心，确實存在替代性行為。可是，這種行為，極有可能是你潛意識在渴望見趙司然。”
夏明亮閉着眼睛，抿着唇不說話。
裴嫣然鼓勵道：“或許，你可以去見見趙司然。”
夏明亮掀開眼睛，不說話。
033.
為什麽醫療奇跡還沒有出現呢？
趙司然到底要睡到什麽時候？不是說等她麽？結果現在是換她去等他，可真諷刺。
夏明亮确實想趙司然了。
趙司然沉睡的第一年，她幾乎午夜夢回都是他，第二年次數漸漸少了，到現在她只是偶然再想起。
可是，她見不到趙司然。
趙珊珊不讓她見，她對她是有些怨怼的。
034.
解決不了司浩然，那就先解決奚睿城。
這家夥是明星，她直接翻資料，打電話把他經紀人蔣志豪給找來了。
035.
夏明亮簡單闡述了情況，添油加醋把利弊說了一遍。
“總而言之，他跟我的其中一個人格談戀愛，是不可能有結果的，再說了，大明星談戀愛會惹粉絲衆怒的！”
蔣志豪深以為然，信誓旦旦握住她的手表示：“放心，夏小姐，這事兒我來解決！”
036.
然而事實告訴我們。
當祖宗想幹一件事情時，天王老子都攔不住，更何況是經紀人。
蔣志豪倒想勸，被奚睿城一通歪理給縫住了嘴。
奚睿城：“你怎麽知道我愛的人格不能搶奪身體主動權？”
奚睿城：“愛情是一件多麽寵愛神聖的事情，豈容你們随意亵渎！”
奚睿城：“我和枝枝跟尋常人的愛情不同。不意味着就不能稱之為愛，只是我們的愛更為艱難。”
037.
夏明亮：這從哪兒來的中二病？
蔣志豪：進圈兒就這德行，一直有病。
038.
夏明亮：“什麽病？”
蔣志豪：“王子病，霸總病。”
夏明亮：“有藥麽？”
蔣志豪：“夏枝枝有藥，治得服服帖帖？”
夏明亮：“啥玩意兒？”
蔣志豪：“因為枝枝小姐，摳門。”
夏明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