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第10章
“他可煩死人了，我都說了不喜歡他，他還追。”蕭穎心煩的聲音從手機聽筒裏傳出。
輕奢冷淡風格的客廳裏，梳着公主頭發型、一身齊胸襦裙款式睡裙的顏欣坐在絲絨沙發上，一只手拿着手機貼着耳朵接聽電話，臉上淺露笑意。
“他的臉皮還很厚，還說要參加我下周的生日會，我又沒有邀請他來。”蕭穎傲嬌地說着話。
顏欣眸子裏不由溢着柔和的笑，沈淳追求蕭穎的場景不自覺地出現在她的腦海裏，顏欣輕柔地笑說：“我想起了沈淳追求小穎的畫面，覺得他是真的很喜歡小穎。”
說着，顏欣随意看了下前面岩板茶幾上的一盤白草莓，注意到旁邊的鬧鐘上顯示着“12：07”，她驚訝了下，連忙道：“小穎我們就先聊到這裏好嗎，我要先挂了，煥楚快要回來了。”
“他回來又怎麽樣！”蕭穎有些不高興地嚷嚷。随即，她輕哼了聲，道，“好吧，就先這樣，晚上我再給你打電話聊。”
顏欣略微短促地回應：“好，晚上聊小穎。”
聽到手機那頭傳來“嘟”一聲斷線音，顏欣忙起身将手機放在岩板茶幾上，轉身促步走向旁邊不遠的開放式廚房，她經過中島臺，走到櫥櫃前，燃氣竈上的砂鍋裏正煲着湯，砂鍋蓋子上的小孔裏不斷冒着白氣，淡淡的藥香夾雜着肉香也跟着飄了出來。
顏欣小心掀開鍋蓋，一陣白氣帶着清淡的中藥香混着濃郁的雞肉香頓時四散開來，砂鍋裏鵝黃色的湯汁摻着黃芪、黨參、雞肉一起慢慢沸騰着，顏欣拿起燃氣竈旁邊湯碗裏的湯勺，放進砂鍋裏，緩緩攪拌着。
別墅鐵藝大門外的道路上，一輛昂貴的轎車從道路一側駛過來停在鐵藝大門外，轎車駕駛室右側車門打開，毛寸發型、鷹鈎鼻、穿着西裝的成尚下車，走到後排車門前拉開車門。
秦煥楚走下車，今日的他沒有穿着打領帶的正裝，而是一整套薄款黑色西裝，上身的西裝外套微敞開，與內裏所穿的白色薄款高領毛衣極相配。
他闊步走向鐵藝大門，大門自動打開，他走了進去。
正在客廳裏等着他的顏欣登時面露欣喜：“煥楚，你回來了麽！”她邁着小碎步快走出去撲進他的懷裏。
秦煥楚環抱住懷裏的佳人。
顏欣在秦煥楚懷裏溫存了一番，她雙臂抱住他的腰身，微仰頭看他，雙眸裏浸着甜蜜蜜：“上午的工作累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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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煥楚湊近她的臉，啄吻了下她的唇：“不。”
被他這麽輕輕一吻，顏欣眉眼沁着柔情的笑，粉潤的唇也微微舒展泛笑，整個人仿佛被蜂蜜滋潤着，一股能讓人看清的幸福在周身洋溢：“我今天忙完工作回來，就一直在家裏等煥楚，想着煥楚，盼着煥楚，我成了一顆望夫石。”
秦煥楚薄涼的眼睛裏有了點溫度：“嗯。”
就這樣麽？煥楚就僅僅是這樣的反應麽？顏欣顯得有些失落，她略微垂下眼眸，小聲說：“我成了一顆望夫石，煥楚都……都不獎勵我的麽。”
秦煥楚好看的唇不由自主向兩邊微伸展，笑意縷縷：“獎。”他倏而抱緊顏欣，緊緊地，就像在抱着珍寶一般。
顏欣臉上的失落瞬間一掃而光，綻放出歡喜：“我感受到了。”
周圍草坪碧綠、泳池清澈，整個庭院都因為兩人幸福的相擁而變得生機勃勃。
顏欣親昵地挽着秦煥楚的胳膊踏進門，走進客廳：“葛姨已經做好了午餐，我還額外煲了一份湯，快要煲好了。”兩人在客廳中央停下步子，顏欣旋身面向秦煥楚，秦煥楚也朝向她，顏欣臉上帶着喜意，“等煥楚換完衣服下來，就能喝到美味的湯了。”
秦煥楚注視着嬌顏漾着喜悅的顏欣，不禁親了下她的唇：“好。”
顏欣心裏甜絲絲，她略微羞澀道：“我該去看湯煲得如何了，要讓煥楚喝到火候适度的湯。”話落，她臉上難掩喜歡地轉身，走向開放式廚房。
秦煥楚目注着顏欣嬌娜的背影，好一會兒才收回視線，轉動方向走向前面的樓梯，他準備上樓換家居服。
顏欣站在燃氣竈前，注意着面前蓋子上小孔裏不斷冒着白氣的砂鍋，繼而又望向砂鍋旁邊後面高挂牆上的挂鐘，發現還有三分鐘煲湯的時間就到了就可以關火了。
“嗡嗡嗡……”手機振動音從客廳傳來。
顏欣忙轉身走去客廳，她拿起岩板茶幾上的手機，手機屏幕上來電顯示為“叔叔”。
顏欣輕觸了下接聽鍵，将手機貼近耳朵，微笑道：“叔叔，中午好，用過午餐了麽？”随之她轉身走回開放式廚房。
“欣欣，叔叔有件急事要跟你說！”顏支舉着急的聲音從手機聽筒裏蹿進顏欣的耳朵裏。
顏欣滿眼好奇，她站在燃氣竈前，擡頭看了一下旁邊後面牆上的挂鐘：“什麽事呢？”見煲湯時間到了，她收回眸光用纖手關上燃氣竈。
“我的人剛剛查到一件有關煥楚的大事！”顏支舉激動揚聲道，“當年在和你分手後不久，煥楚就上門來找過你爸，當時你為了躲避跟子車的訂婚已經跑到國外去了不在家，你可以想象你爸會跟煥楚說什麽。”
顏欣雙眸震驚地張大，嘴巴不覺也略張着。煥楚他！
“煥楚傷心過度，在從你家回來的路上發生了嚴重車禍，人差點就沒了！”顏支舉情緒沖動道，“幸好被醫生給搶救回來，住院了半年，雙手因為受傷嚴重，再也不能拿手術刀了！他以後要是想找回他的醫生夢，當回他的外科醫生，那是不可能了！這下可真成醫生夢了！這件事被煥楚讓人壓了下來，媒體根本不知道這件事！”
顏欣猛地用手捂住嘴，雙眸蓄起淚水，顆顆滾落：“煥楚……”怎麽會這樣……她真的不知道……她什麽也不知道……原來……
顏支舉聽出了顏欣在哭，他深深地嘆了口氣：“煥楚他愛你不容易啊！”
用手捂住嘴的顏欣淚流不止，心一陣又一陣地發疼，似是被人用大錘在不斷重擊，她放下捂住嘴的手，被淚打濕眼眶通紅的雙眸裏不住湧出眼淚，順着臉頰往下流，她嗚咽着。
那次她問他這兩年他是如何過來的，他說等。他都被她害得差點失去了生命，再也不能拿手術刀了，他卻還在等她。幸好她回來了，幸好她回來了……
顏欣啜泣着：“叔叔，謝謝你告訴我這件事！謝謝你！煥楚現在在家，叔叔我先挂了。”她要找煥楚！她要見他！她要見他！她要見他！
顏支舉聽到顏欣已經泣不成聲，知道她有很多話要對秦煥楚說，他趕緊道：“好好好，快挂吧！”
顏欣匆匆結束通話，胡亂将手機放在櫥櫃上，臉上淚水決堤，她急忙轉身只想飛奔到秦煥楚身邊，卻愣住了。
秦煥楚不知何時已經換好衣服一身黑色睡衣睡褲走下樓，此刻正站在廚房入口處，顏欣再也抑制不住，淚如泉湧，撲向秦煥楚的懷裏，抱住他。
“為什麽……為什麽不告訴我真相……為什麽……為什麽……”顏欣抱着秦煥楚痛哭，仿佛要把心裏所有的痛悔哭出來，“對不起！對不起！我從來不知道你愛我會愛得這麽辛苦，會為了愛我付出這樣的代價。對不起，如果我沒有抛棄你，你就不會為了我險些丢了性命，你就不會再也不能拿手術刀，不會失去你的夢想，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
秦煥楚緊緊抱住顏欣，緊緊地，眼中是深不見底的愛：“不要離開我。”
“為什麽要這麽愛我……為什麽……”顏欣哭得那般徹底，身體都在顫抖，“為什麽不怪我呢……煥楚，你應該怪我，你應該怪我的，是我對不起你，煥楚，對不起，對不起……”
秦煥楚抱緊懷中哭泣的人，眼裏是堅如磐石的篤定：“你沒錯。是我開車大意。”
哭泣中的顏欣微愣，進而是痛徹心扉的心酸，“煥楚……”她哽咽着喚着秦煥楚的名，随之而來就是酣暢淋漓的泣哭，哭得無法自控。
為什麽要這樣愛她，為什麽，連責怪她都舍不得。他愛她她知道，可她不知道他會如此愛她……顏欣不住地垂泣，淚不停地流，秦煥楚心疼的只顧抱緊她。
他想安慰她，可是他知道，現下只有眼淚是她最好的安慰劑，等哭完了她心裏也許就能輕松許多。
不知過了多久，顏欣的哭聲漸漸變小，心緒漸漸平複了下來，突然，她不管不顧地脫離秦煥楚的懷抱，急切地看着他：“煥楚，我不會再逃避了，我要回去見爸爸，我要和你在一起，我要永遠和你在一起！”
秦煥楚用雙手分別輕輕拭去顏欣臉頰兩側的淚水：“一起回。”
“不用一起了！我是絕對不會同意你們在一起的！”一道渾厚發怒的聲音驟響。
顏欣和秦煥楚俱是一愣，兩人轉身看去，一位儀表堂堂有着一對虎眉，獅子鼻的中年人，身後跟着兩名體格健壯的保镖從門外走進來。
顏欣面露驚懼：“爸爸！”
顏世政一臉怒火領着兩名保镖停步，兩只眼憤怒的直接瞪向秦煥楚：“秦煥楚你竟敢誘拐我的女兒跟你搞地下情！你簡直就是混賬！太混賬了！”
顏欣滿臉驚吓：“不是的！爸爸！不是的！是我……”她害怕地窩進一旁秦煥楚的懷裏，秦煥楚抱住她。
“你不用替他狡辯！”顏世政見顏欣敢反駁自己，氣得火冒三丈，“你已經完全被他給迷住，根本就分不清是非！”
“不是的，不是這樣的，”顏欣着急辯解，“爸爸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的。”
“愛不是絕對控制，”秦煥楚忽然直視顏世政，眼神布滿冰冷，“更不是狼式教育。開明的父親不會強勢掌控女兒的人生。”
“欣欣是人，不是你的掌中物。”他一字一句冷冷開口。
“好啊，真是反了天了！”顏世政縱橫商場這麽多年，頭一次被人教訓，他只覺全身好似塞進了火球，怒火直沖天靈蓋，胸膛劇烈起伏，臉色變得兇厲，“你竟敢教訓我！我告訴你秦煥楚，今天無論如何我都會帶走我的女兒，你這輩子休想和她在一起！”他大喝了聲，“把欣欣給我帶回去！”
顏世政身後站着的兩名體格彪悍的保镖立即應聲，走上前來，大步走向顏欣。
撲通一聲，顏欣雙膝跪下，秦煥楚愣怔，兩名保镖頓住，顏世政也愣住。
“爸爸，求你，求求你……”顏欣哭着祈求，“我愛煥楚，我不能沒有他，爸爸，求你，我想和煥楚在一起……”
“不要跪。”身後一側的秦煥楚倏地回神，心髒劇痛，他猛然邁步蹲下一把将顏欣打橫抱起，顏欣在他懷裏不停哭泣。
“欣欣你！你！唉……”顏世政突然重重地嘆氣，滿目悲戚，“怎麽就成了這樣！怎麽就成了這樣！”
顏世政痛心疾首：“欣欣你簡直就是在走你媽媽的老路啊！”
正被秦煥楚公主抱着在他懷裏啜泣的顏欣呆怔，她轉頭看向顏世政，帶淚的眸中流露不解。她忽而用手輕輕揪了下秦煥楚的前襟，秦煥楚會意地将她放下。
“你媽媽在沒遇到你爸爸我之前是有過一段婚姻的。”顏世政滿臉都是對命運的無奈。
顏欣錯愕，媽媽從沒有告訴過她這件事。
原本準備将顏欣帶走站在顏世政前面左右兩側的保镖，識趣地退回到顏世政身後兩側站着。
“前夫家裏條件不好，”顏世政感到有些挫敗地出聲，“但為了給你媽媽一個好的未來，他努力創業奮鬥，有了自己的公司，當了老板。當年你的外公也是和我一樣不信任行商的人會專情，硬是棒打鴛鴦，但你媽媽不聽，不惜與家人決裂也要和前夫在一起。很快，兩人結婚了。”
顏世政慨嘆道：“婚後兩人婚姻美滿，不知道有多少人羨慕你媽媽，你媽媽就在這幸福中懷孕了，前夫各種悉心照顧你媽媽，讓你媽媽一度認為自己的選擇沒有錯。”
“可是有一天，”顏世政眼神微顯嘲諷，“一個年輕女人找上了門，你媽媽才知道前夫早在一年前就在外面有了相好，養了情人，那個女人不甘心當外室，來勸你媽媽離開前夫。”
顏欣聽得呆住了。
“你媽媽一氣之下跟前夫離婚，前夫為此甩了情人，可恨的是，”顏世政心痛道，“那個情人竟然過來找你媽媽，拿你媽媽出氣，故意推倒你媽媽害她流産。我就是在你媽媽住院期間意外認識你媽媽的。”
顏欣吃驚得一句話也說不出。
顏世政看着顏欣，坦誠道：“欣欣，爸爸在商界摸爬滾打這麽多年，對商界的男人太了解了。你知道有多少在商界奮鬥成功的男人在外面其實都養着情人嗎？他們的原配夫人幾乎沒有一個人是知道真相的！即使有，也會裝作不知道，就為了維持住婚姻。多可悲！”
顏世政放軟态度道：“商人個個都很精明，他們完全可以做到家裏紅旗不倒，外面彩旗飄飄。欣欣，爸爸把你捧在手心裏養大，怎麽舍得讓你以後的婚姻生活過得坎坷啊！聽爸爸的話，不要嫁給商人。”
秦煥楚忽地伸手摟住一旁的顏欣，像是怕她跑走一般，他眼睛盯視着顏世政：“他們是他們，我是我。”
顏世政聞言冷哼：“他們也是這樣，當初愛自己的原配夫人是真，後來抵不住誘惑看上別人變心了也是真！”
他氣勢變得有些強硬：“在商界對待愛情始終如一的商人寥寥無幾，我是絕對不會拿我的寶貝女兒來冒這個險！”
“還有，”他驀然瞪着秦煥楚，冷嘲，“別以為我不知道那個房地産公司的千金在追求你，跟你不清不楚的，身上有情債還敢說自己和那些負心的商人有區別。”
顏欣的心一下子揪緊，她轉臉望向身側的秦煥楚，眸光帶着求證之意。
秦煥楚對上顏欣的目光，堅定出言：“我只要你。”轉而他将視線定在對面的顏世政身上，坦蕩開口，“我和寧小姐之間清白，可以讓人查。”
“爸爸，”顏欣目注顏世政，赤誠地說，“我相信煥楚，我相信煥楚會永遠愛我。爸爸說的我不認為會發生，每個人有每個人的人生，媽媽有媽媽的人生，我也有我的人生，二者是不能相提并論的。即便是如果我也覺得沒有如果。”
顏世政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模樣：“既然是如果，那就是假設，那假設秦煥楚有天和你媽媽的前夫一個德行呢？”
顏欣只想了一瞬，便側身面向身旁的秦煥楚，臉色柔靜，說：“煥楚，如果有一天你發現自己對別的女生動心了，請不要将這種感情藏起來，也不要欺瞞我，如實地告訴我好嗎？我會放手，不會糾纏。”她平和地說，“愛的時候認真地相愛，不愛了便坦然面對現實放手，各自安好。”
秦煥楚忽地一把将顏欣抱住，收緊力度，神态無比剛硬：“沒有如果。”
顏欣微露笑顏，眸光溫柔：“我相信你煥楚。”
“咳！”顏世政驀地重重假咳了聲，一張老臉顯露尴尬。
只瞬間，他就臉色大變，怒道，“秦煥楚你這小子一直在欣欣面前表演深情，我問你，深情就是搞地下戀的？有你這樣的深情嗎！真是太不像話了！”
抱在一起的顏欣和秦煥楚皆是發愣，兩人轉身看向顏世政，顏欣雙眸裏倏地湧現驚喜的華光：“爸爸！”
顏世政擡頭挺胸，神色略顯傲氣：“我今天過來就沒打算拆散你們。剛才發生的不過是我賊心不死，還想做最後的掙紮試圖棒打鴛鴦，但鴛鴦還是沒拆成，我也只好認命了。”
顏欣激動不已：“爸爸……”
秦煥楚冷然的雙眼裏微露感激：“叔叔，謝謝。”
顏世政哼了一聲，不理會秦煥楚，而是朝着顏欣，面目慈愛道：“你爸爸我也不是老古董頑固派，都兩年了，你們兩人還是愛着彼此，爸爸也沒有理由再分開你們。就像你媽媽說的，拆散有情人是不道德的，你爸爸可是個有德的人。”
顏世政一身輕松道：“好了，你媽媽已經做好午飯就等着你爸爸回家吃飯。寶貝女兒啊，既然已經有了對象，改天帶回家吃飯。至于子車，他是個好孩子，爸爸已經跟他說清楚了，他也理解。”
顏欣正準備說什麽，“我先聲明！”顏世政猝然開口，神情嚴正，“你們兩人先交往看看，結婚以後再說。”
他雙眼瞄準秦煥楚：“還有，要是到了結婚這步，必須要簽婚前協議，協議內容由我這個當爸爸的定，沒有讨價還價的餘地！我必須要為我寶貝女兒的下半生做好打算！”
秦煥楚毫不猶豫地出聲：“我全權接受。”
顏世政臉上浮現滿意之色，他将目光轉向顏欣：“欣欣，爸爸走了啊。”
“爸爸！”顏欣忽地撲向顏世政，抱住他，“爸爸！謝謝你！”
顏世政笑呵呵，用手拍拍顏欣的後背：“父女之間不言謝！”
秦煥楚無聲地走到顏欣身後。
顏世政看了眼秦煥楚，陡然爽快出聲：“就今天吧！你們倆都跟我回家吃飯！”
顏欣放開顏世政，欣喜地回應：“好。”
身後一側的秦煥楚淡定道：“我先準備見面禮。”
顏世政當即板起臉來：“那我還不趕緊去準備！我這個未來岳父的眼光可是很挑剔的！”
顏欣禁不住抿唇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