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阿竹的竹籃
阿竹的竹籃
——李子——竹籃——菜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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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竹左看看右看看，紅的應該是甜的，青的應該是酸的，那他選紅色的果子：“外婆！我要紅色的果子。”
“給。”外婆将左手上的紅果子伸出去。
阿竹伸手将紅色的果子從外婆的手上拿到自己手上，在衣服上擦了擦，就放進嘴巴裏咬了大一口。
酸，好酸，像檸檬一樣酸。
阿竹将嘴裏的果肉吐出來。
外婆又将右手的青色果子給阿竹：“阿竹在嘗嘗這個。”
“外婆，這個是不是也是酸的。”阿竹懷疑這兩顆果子都是酸的。
外婆：“阿竹嘗嘗就知道了。”
阿竹抗拒着：“不要。”他最不喜歡吃酸的了。
外婆卻堅持他要嘗嘗：“阿竹，凡事都要自己嘗試才知道。”
阿竹才不情願的将外婆手上的青色果子拿了過來，放到嘴邊咬上一小口，阿竹的眼睛亮了。
甜的，好甜，像蜂蜜一樣的甜。
阿竹又咬上一大口：“外婆這個好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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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婆：“所以阿竹要自己都嘗試才知道甜不甜，不能只看表面。”
阿竹：“嗯！我記住了！”
不過阿竹有一個問題不明白，他問外婆：“外婆，為什麽西瓜是紅的就是甜的，但這個果子是紅的卻是酸的。”
外婆彎着腰鋤草：“外婆也不知道，估計等阿竹長大了就知道了。”
阿竹吃完青色的果子，還想吃，他舔了舔嘴巴：“外婆，還有嗎。”
外婆：“有，等外婆鋤完草就帶阿竹去摘。”
“好！”為了讓外婆能快點鋤完草，阿竹也蹲着身子幫外婆拔草，一邊拔草一邊唱着：“拔蘿蔔，拔蘿蔔，我們一起拔蘿蔔。”
有阿竹的幫忙，外婆鋤草鋤的很快，外婆将鋤頭放到屋頭下，帶着阿竹去溪水邊的洗手。
阿竹趴在溪水邊，任由外婆給他洗手。
阿竹擡起頭來：“外婆，我們什麽時候去摘果子啊。”
“快了。”外婆将阿竹洗好的手擦幹淨，拿着網兜牽着阿竹過了橋。
果子樹離外婆家不遠，他們沒走多遠就到了，外婆和阿竹擡着頭看着樹上的果子。
這一顆是青色的果子，旁邊那一顆是紅色的果子。
阿竹離那紅色的果子遠遠的，他嫌酸，才不要靠近呢。
阿竹扯了扯外婆的衣角，他想要樹最頂端的果子。
外婆将網兜舉的高高的，外婆眼睛不好，全靠阿竹在旁邊指揮。
阿竹：“外婆往左一點，不對不對，右一點，好了好了就是這。”
外婆将網兜兜住果子，用力扯了下來，果子穩穩落在網兜裏，外婆将網兜慢慢收下來，從網兜裏拿出果子放到阿竹早已準備好的草帽裏。
摘了幾個，外婆就不在摘了，她對阿竹說：“下次我們再來，今天摘的已經夠阿竹吃了。”
阿竹：“好。”
外婆又往紅色果子的那棵樹走，阿竹拉住外婆：“外婆，我不喜歡吃。”
“外婆喜歡吃啊。”外婆已經将網兜兜住一顆果子。
阿竹放開外婆，紅色的果子入懷中，青色紅色夾雜着，很是好看。
阿竹問：“外婆這是什麽果子。”
“它叫李子。”外婆依舊擡着頭摘果子。
摘了幾顆，外婆牽着阿竹回家了。
回到家，外婆将果子用水井打出來的水洗幹淨，放到果盤裏，讓阿竹先吃着，她去做飯。
李子甜脆可口，阿竹坐在高高的板凳上晃着短腿，李子需要阿竹用兩只手捧着才拿得穩。
外婆做飯很快，阿竹吃完李子就跑到院子裏玩，還沒玩一會，外婆就叫阿竹吃了。
阿竹自己舀了水将玩得髒兮兮的手洗幹淨，跑回屋子：“來了來了。”
今天的飯是紅薯粥，還有外婆前幾日去集市買的涼拌海帶絲和外婆自己做的蔥油餅。
外婆給阿竹拿起一塊蔥油餅，阿竹一只手捧着蔥油餅，一只手捧着稀飯喝了起來，這是外婆教他的，說是這樣就不會餅噎着。
外婆做的蔥油餅特別香，阿竹吃了兩張蔥油餅和一碗稀飯。
肚子都被撐着鼓起來了，阿竹躺在外婆經常躺的竹椅上消食。
外婆坐在阿竹旁邊給他搖着椅子，搖着搖着他就睡着了。
不過今天阿竹起得早，他從竹椅上站了起來，外婆正坐在竹林下編織着自己快要編完的竹籃。
外婆手巧，一條條竹條在外婆的手裏穿梭，鋒利的竹條卻沒有劃傷外婆的手，阿竹蹲在外婆身邊，托着腦袋看着：“外婆，你在做什麽啊？”
外婆：“我在編竹籃啊。”
“可家裏不是有很多竹籃嘛。”阿竹疑惑得問着。
外婆卻說：“這個竹籃可不一樣嗷。”
阿竹歪着腦袋想，有什麽不一樣的？不都是竹子做的籃子嘛，要是讓阿竹說出不一樣的話那就是顏色不一樣。
屋子裏牆壁上挂着的竹籃顏色深，外婆手裏的竹籃顏色淺。
外婆只是笑着，不回應阿竹的疑惑。
最後一條竹條終于編完了，外婆用鉗子把竹條的最頂端給剪掉，在拍了拍做好的竹籃，滿意地點點頭，竹籃很結實。
外婆将做好的竹籃給阿竹：“給，這是屬于阿竹的竹籃。”
阿竹接過竹籃，聽到外婆的話，高興的捧着竹籃，竹籃小小的但是和阿竹很配。
外婆說：“這樣阿竹和我摘菜的時候就有自己的竹籃了。”
擁有自己竹籃的阿竹，已經迫不及待地想拿着竹籃去摘菜了。
外婆說：“現在太陽太大了，等會再去。”
阿竹乖巧的聽着外婆的話，但竹籃還是被他抱在懷裏。
外婆從屋裏拿着掃帚将這裏的竹屑掃幹淨，然後倒進竹林裏。
溫度已經下去不少，但太陽還在山頭挂着，可外婆看到阿竹已經快等不住了，她給阿竹帶好草帽，帶好手套就帶着阿竹出門摘菜。
阿竹拿着外婆給他做的竹籃子興高采烈的出門，像個雄赳赳氣昂昂的小将軍。
外婆帶着阿竹來到自己的菜園，菜園裏有紅辣椒，綠辣椒，紫色的茄子，長長的豆角，紅紅的大番茄，苦兮兮的苦瓜，還沒有成熟的南瓜和其他的蔬菜，是個百寶箱，什麽都有。
外婆帶着阿竹認識這些說，并對阿竹說，等他認識這些菜，就會讓他自己來摘菜。
阿竹信心滿滿的承諾自己一定會全部認識這些菜。
外婆的菜園很大，阿竹看不到頭，外婆帶着他走到田埂上尋找今天晚上要吃的菜。
可外婆想不出來要吃什麽，于是她把這個難題交給阿竹，外婆蹲下身和阿竹說：“阿竹今天想吃什麽？”
阿竹正在很努力記住這些菜，他搖晃着腦袋說：“外婆，我們今天晚上吃這個吧。”
阿竹指的是茄子和辣椒。
外婆：“好，那我們去摘菜吧。”
阿竹：“沖！”
可是茄子好難摘下來，他用力拔都拔不下來，外婆給他做指導：“阿竹，看着，掐住茄子的根部輕輕一扭就下來了。”
外婆将茄子放進自己的籃子裏，對阿竹說：“阿竹也試試。”
阿竹跟着外婆傳授的經驗終于摘下茄子，阿竹光禿禿的籃子裏終于有成果了，阿竹還想繼續摘，但外婆攔住他說：“兩顆茄子已經夠我們兩個吃了。”
阿竹還沒摘盡興了，他不滿的嘟着嘴。
外婆又說：“還有辣椒呢，咱兩辣椒摘多一點。”
阿竹又高興起來了，外婆說辣椒不能跟茄子一樣的摘法，摘辣椒要掐住它的根部，輕輕網上扯就扯下來了。
外婆怕阿竹聽不懂，示範了一遍，阿竹認真的看着，他往旁邊辣椒苗挂着的辣椒伸出手，學着外婆的動作，青青的辣椒很快就到自己的手裏。
阿竹摘歡了，外婆囑咐阿竹要摘大的辣椒，阿竹在辣椒苗上尋找大的辣椒。
外婆在這頭摘辣椒，阿竹在那頭摘辣椒，阿竹找到一個他認為最大的辣椒，他在辣椒苗中高高舉起大辣椒對外婆炫耀：“外婆！你看！我找到一個很大很大的辣椒。”
外婆豎起大拇指誇獎，阿竹還想繼續摘辣椒，外婆說夠了，明天再來。
于是大手牽着小手回家。
回家的路上，阿竹問：“外婆，為什麽你的籃子裏是紅色的辣椒，我的籃子裏是青色的辣椒。”
外婆：“因為阿竹只顧着摘青色辣椒了啊，可今天的晚飯還需要用到紅辣椒。”
阿竹：“那外婆青色辣椒和紅色辣椒它們有區別嗎？”
外婆：“有啊，青色的辣椒不辣适合炒肉，紅色的辣椒辣适合曬幹做辣椒粉。”
阿竹聽出來了，今天炒肉吃，阿竹将自己猜的跟外婆說，外婆直誇阿竹好聰明。
晚上的廚房黃燦燦的，阿竹和外婆在廚房裏坐着飯，阿竹坐在凳子上洗着自己摘來的菜。
洗好一根辣椒就遞給外婆一根辣椒，外婆不嫌棄阿竹慢吞吞的。
外婆的刀很快，辣椒在她手裏被切成絲絲，一塊豬肉也被切成肉絲，阿竹拿過外婆手裏的刀，很重，阿竹根本就不能擡起來。
外婆怕炒菜嗆着阿竹，所以她将阿竹趕到廚房外面。
阿竹自己打開電視機看起了動畫片，動畫片正看得上頭，外婆就在廚房裏喊着吃飯了。
阿竹按住遙控器的暫停鍵，跑到廚房裏跟外婆撒嬌：“外婆，今天晚上可不可以在客廳裏吃啊。”
外婆端着菜：“為什麽啊。”
阿竹：“動畫片剛好放到最精彩的部分，阿竹現在就想看。”
外婆是最禁不住阿竹撒嬌得：“那好吧，就依你這一次。”
阿竹歡呼着：“好诶！”
外婆将菜端到客廳裏，阿竹殷勤的給外婆拿來碗筷，還有今天他們去摘的果子，外婆說喜歡吃酸的，那阿竹就多洗幾個酸的紅李子給外婆。
外婆做的青椒炒肉很好吃，但是辣，外婆不讓他多吃，阿竹看着碗裏的茄子，明明跟絲瓜一樣黏糊糊滑滑的，但是為什麽就是比絲瓜好吃呢？
阿竹才不要想這麽多呢，他要放空一切看自己的動畫片，外婆看不懂動畫片，但她會靜靜地陪在阿竹身邊。
阿竹看到好笑的地方笑了起來，外婆也跟着笑。
大大的屋子裏，小小的他們，就讓時光在這一刻暫停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