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傳話
傳話
“好的老鄉……顧漠榆。”
江曦钰自然是從顧漠榆砍她的第一刀起就通過系統知道了他的名字, 不過她習慣了給人取稱呼,方便記憶。
她默默地看着顧漠榆掏出了一塊能砸核桃的板磚,哦不, 手機,準确來說是老年機, 看着他熟練的按下號碼撥打電話。
“歪, 江宿眠,你妹在我手裏, 咱一手交錢一手交貨。”
江宿眠一接電話, 就被這開場白整懵了,“我妹?那傻瓜蛋不是失蹤好幾年了嗎?”
“傻瓜蛋?”江曦钰一哽,“我哥平時就是這樣說我壞話的嗎?”
聽到手機對面傳來陌生的女聲,江宿眠一愣, 随即反應過來,“江曦钰?”
“是我。”
顧漠榆見狀,忙把手機遞給江曦钰,“那你們兄妹倆聊吧。”
江曦钰雖然是江宿眠他後媽生的, 但江宿眠也只比江曦钰大了兩歲。
是的, 江宿眠親媽在他兩歲的時候就沒了。那時小三挺着大肚子找上他患有産後抑郁症的親媽,這成了壓垮她的最後一根稻草。
親媽當晚就割腕自殺, 沒有搶救回來。
隔天小三就進門了。
這事也是江宿眠從他外婆那聽來的, 因為他那時候還小,他親媽就他外婆這一個親人, 所以外婆也無能為力, 只能看着江宿眠被他爸一通亂養。
後來, 大着肚子的小三生了個女兒,就是江曦钰。但生這個孩子她傷了根本, 不能再孕,而江宿眠他爸又有點重男輕女,所以江宿眠在江家的地位也算是保住了。
可以說是不幸中的萬幸了。
是以,江宿眠對他親媽沒什麽感覺,但也對他爸和後媽沒什麽好感。
至于江曦钰,他小時候還挺喜歡欺負她玩兒,直到他懂事後,理解了外婆曾經對他說的話,他才疏遠了這個名義上的妹妹,跟他們一家子都劃清了界限。
回憶着江宿眠的狗血身世,顧漠榆不由得搖搖頭,江曦钰這傻瓜蛋還被她親生父母蒙在鼓裏,不知道他們做的醜事,也不知道江宿眠疏遠她的原因,還眼巴巴往上湊。
說起來,那把電話交給這倆兄妹的他,好像還帶點惡趣味在身上。顧漠榆再次發覺自己奇怪的愛好,看熱鬧不嫌事大。
江宿眠和江曦钰也沒什麽好唠的,随便問候了幾句,江曦钰便将電話還給了顧漠榆。
“狗蛋啊。”江宿眠喊了一嗓子,沉默了一會,才繼續道,“你這運氣可真是絕了。”
“範圍擴大點,我們的運氣都很絕。”顧漠榆調侃,“你們那邊怎麽樣了?”
“老樣子,我每天吃吃喝喝,鶴霁就在家鼓搗他那代碼。因為每到零點就會重置,這哥們幹脆連覺都不睡了,吃飯就點外賣,但還是幹到一半零點重置,我感覺他離瘋不遠了。”
江宿眠嘆氣,他都已經看開了,開擺,反正他們這情況比顧漠榆好,至少沒穿到古代去,還有空調有網絡的,就是每天都要重新加一次鶴霁的聯系方式。
但是鶴霁那哥們強迫症,一天天被迫的半途而廢,那叫一個慘。
顧漠榆又把自己這邊見到神獸的一系列事跡說了一遍,唠了一會便挂了電話。
挂完電話,一擡眼,周邊沒有一個人,他走出院門,看到了木寧椿。
木寧椿見他走出來,就知道他忙完了,便湊了上來,“嚴曦钰已經被她哥帶走了,工匠送來了你說的手-槍,要看看嗎?”
“哦豁,我瞅瞅。”
顧漠榆好奇地看着木寧椿掏出來一把t手槍。
“酷!”
顧漠榆一看這外形,黑漆漆的鐵管,和他記憶中的樣子大差不差,他頓時就興奮起來,“給我玩玩。”
木寧椿将槍遞給他。
顧漠榆一上手,就感受到了這沉甸甸的質感,“你們試驗過沒?”
“試過,這是你說的子彈。”木寧椿又将一枚磨尖了的鐵彈珠遞給他。
顧漠榆憑借他玩玩具槍的記憶将子彈上膛,對準園中的一顆樹,“砰——”
槍響,樹中彈的同時,躲在樹上的一個黑衣人也跳了下來。
見樹上有人,手被這後坐力震得發麻的顧漠榆瞪大了眼,正要緊急避險,卻見這人“咻”的一下飛走了。
“嗯?”
“這是我的暗衛,自己人。”木寧椿有些好笑地解釋。
“這樣啊。”顧漠榆疑惑散去。
“對了,顧喜苗這小家夥找你有事說,還在前院等着,不過木清筠也在那裏等着。”
“什麽事?”顧漠榆随口問了句,他摸着槍,思緒又飄到了系統商城裏,這可是價值很多個零的槍……嗯?怎麽只要一百積分一把了?降價了?
好好好,跟他玩物以稀為貴是吧?
顧漠榆又搜“玄武”和“朱雀”,朱雀只有高仿,玄武就很詭異了,商品介紹說龜和蛇可以拆開賣,但單買更貴。
好奇怪的介紹,這讓他不禁思索起玄武的龜蛇形态到底是固定死的,還是可以組裝起來的。不過再怎麽思考,這後邊的一串零也預示着他買不起。
看來系統還懂誰是爹,爹能賣,但不能賤賣……好有“孝”心。
胡思亂想間,他就聽見木寧椿說:“她說夢裏有個人讓她告訴你的。”
“夢裏……”顧漠榆瞬間懂了,估計是陵光。雖然不知道她為什麽不直接告訴他,而是讓一個小女孩傳話。
“那帶我去找她吧。”
顧漠榆又轉了轉槍,才将這沉甸甸的家夥還給木寧椿,不愧是智慧的古人,這麽粗糙的原理,居然還能在一個月內複刻出來,複刻的大差不差。
看來沒有他這個催化劑,他們也能很快造出槍這種熱武器啊。這樣的話,工業革命指日可待啊。
顧漠榆感慨着跟木寧椿來到前院,就聽到裏邊在吵吵嚷嚷。
“怎麽了這是?”
顧漠榆擡眼,就見木寧楸被木清筠抗在肩上打屁股。
嗯?!
顧漠榆瞳孔地震,不是,這是在幹啥?
“木老四!”
木寧椿見狀也是眉心一跳,厲聲呵斥,“把人放下來!”自家的小孩只能由自己來欺負,被別人打,這簡直就是赤|裸|裸的挑釁!
木清筠被他這一嗓子吼的吓了一跳,趕緊放下了手中的人,正欲為自己辯解,就見木寧椿在院角撿了根藤條就朝他走過來。
他還沒反應過來,屁股就挨了一藤條,傷害性不大,侮辱性極強。
木清筠都懵了,好一瞬才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麽,他氣得大吼,“不是,木寧椿你有病啊!”
“你跑我府上來打我弟,還說我有病?”木寧椿都氣笑了,他一把将木寧楸攬在自己身後,“我看你是皮癢,欠收拾。”
“不是,你們強盜啊!”木清筠也氣笑了,“你弟先罵我的,還搶我三生石,你還打我,你們還有理了?”
“……”
顧漠榆看着他們倆在一群小孩面前吵吵嚷嚷,尤其是其中有一個向來很穩重的木寧椿,就有點大開眼界。
“我沒罵你,而且我就看一下,你有必要這麽小氣嗎?還打我、過分!”木寧楸也有些委屈。
“他們這是怎麽了?”顧漠榆沒管他們的對峙,直接問一旁的顧喜苗。
“我們本來下棋下得好好的,那個大塊頭就來了,非說我們的棋子沒有他的石頭好看,然後他就掏出了一塊黑色的小石頭。
木寧楸就說這石頭也就這樣,不好看,他們就吵起來了。然後木寧楸就把大塊頭的石頭搶過去了,說他那個石頭上有裂痕,接下來就是你們看到的。”
顧喜苗面無表情地看着自己手裏的水晶棋,明明這棋子更好看,莫名其妙不懂欣賞的大塊頭。
“……”顧漠榆眨眨眼,好幼稚,這世界果然還是癫成了幼稚鬼的天下。
算了先不管他們了,他看向顧喜苗,“你做了什麽夢?”
“一個穿紅衣裳的漂亮姐姐要我告訴你,監兵管轄的地方出了點小意外,影響到這裏了,她讓你做好準備。”
“啊?”顧漠榆一愣,監兵,就是白虎,白虎管轄的地方出啥問題了?怎麽要他做好準備啊?而且,他不是玄武的使者嗎?怎麽朱雀使喚他更勤快呢?
“哦,還有,”顧喜苗慢吞吞地說着,“那個姐姐說她怕你短期內承受不住這麽多次,才會要我代為轉達。然後一個白胡子爺爺跳出來說,他通訊石都給你準備好了,就是你在墓地撿的那塊,有事可以通過這個聯系,他們很忙,看到會回複。”
一次性背這麽多,可真不容易啊。顧喜苗說完,端起旁邊桌上的茶杯,喝了口水,有些不确定地想,應該沒什麽忘了講的吧?
“通訊石?”顧漠榆皺眉,那玩意好像被他弄丢了……等等!
他突然擡頭看向木清筠,這大塊頭手上的石頭怎麽這麽眼熟?
那邊的吵架已經接近尾聲,畢竟都是在外裝得儀表堂堂的皇子,能這麽幼稚的吵架已經很不可思議了。
木清筠拿回他心心念念的三生石,委屈地左顧右盼,然後發現了顧漠榆,“使者,你評評理!”
他拉着顧漠榆,好像找到了家長,“這石頭是不是很好看?”
“……”都送上門了,再不拿就不禮貌了。
這麽想着,顧漠榆扯出一個微笑,伸手,“給我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