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金泱
金泱
“阿泱！”木寧楸沒費多大勁就鑽到了金泱面前, 急切地喚着他的名字。
“寧楸？”跪坐在地上的少年擡眸，見到來人，愣了一瞬。
“你……”木寧楸看了眼地上被草席裹着的人, 以及旁邊宣紙上寫着的“賣身葬父”，突然停頓, 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節哀。”張了張嘴, 木寧楸才憋出這個詞來。
但金泱臉上沒有太多傷感的神色，他只是呆呆地盯了木寧楸幾秒, 然後開始擡手掐算起來。
嗯？
顧漠榆一進來就看到這賣身葬父的主人公在掐指一算, 這奇怪的一幕，也給他看愣了。
怎麽回事？賣身葬父的同時又兼職擺攤算命？
被自己離譜想法逗樂的顧漠榆嘴角抽了抽，靜靜地看着這一幕。
圍觀的人群指指點點，議論聲如蚊子一般轟亂萦繞周身, 但金泱充耳不聞，只是專心算着，不過十息，他便得出了結論：“t居然是你！”
金泱一臉震驚地看着木寧楸。
“什麽居然是我？”木寧楸一臉茫然地看着對着他驚呼出聲的金泱, 有點不知所措。
哦豁。
顧漠榆微微挑眉, 這人好像算出了點什麽，看來有點東西。
“賣身葬父……要多少銀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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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寧椿在一旁觀望了好一會, 才走近, 眼皮微微下斂，面無波瀾地俯視着跪坐在地上的素衣少年, 和老五差不多的年紀。
金泱從震驚中緩過神來, 擡頭看着來者何人, 忽然就有些明白了。
“九兩銀子。”他說。
這麽便宜？
顧漠榆也有些驚訝，他之前一直沒怎麽仔細研究過古代物價, 所以不是很清楚一兩銀子對于普通百姓來說意味着什麽。
但這人賣身葬父只要九兩銀子的話，那……他現在也算有錢人了？
不對，他現在手裏沒錢，都兌換成系統積分了。
這麽想着顧漠榆又點開系統商城，查看一兩銀子要多少積分才能兌換，這一看才發現，拼夕夕簡直是個坑貨，中間商賺差價比自己還離譜。
一兩銀子兌一積分，單向兌換器。
但一積分只能去系統商城裏買半兩銀子。
用同一根充電線的兩端連上同一個充電寶都不帶這麽消耗的啊。
吐槽了幾句奸商後，顧漠榆才想起去首頁推薦那裏消耗回家券進度兌換商品，忽略了一些奇怪的諸如“氫氦锂铍硼”之類的化學元素，他花了百分之三的回家券進度，兌換了裏邊唯一能用上的金子，盡管只有半斤。
兌完之後他就見木寧椿不知從哪掏出了一張銀票，“找幾個人安葬你的父親，然後帶我們去客棧。”
這周圍人太多了，有些事情不好當衆問。
金泱眼中眸光閃爍，對上了木寧椿那如古井般毫無波動的幽深目光，兩個各懷心思的人在這一刻達成共識。
“好。”
金泱接過銀票，望了望地上卷裹着的草席，眼睫輕輕往下攏了攏，僅僅一瞬，他便擡起眼，緩緩起身，往人群中招呼了幾聲，便有兩個青年站出來幫忙擡屍體。
“城西王家棺材鋪，拜托了。”
金泱輕聲囑托，又最後往地上卷成圓桶形狀的草席看了幾眼，便讓他們開始動手擡屍。
不知道為什麽，顧漠榆感覺這一點也不像死了至親的反應。難不成他跟他父親關系不好，所以才這麽冷淡？
而且那兩個擡屍的人，怎麽感覺是一早就安排好了的，好奇怪。
見賣身葬父的戲碼落幕，圍觀的百姓們見看不到什麽熱鬧了，便漸漸散去。
“你要跟上他們嗎？”
那兩個青年用一副簡易擔架擡着草席卷裹着的屍體往城西走去，而金泱只是靜靜地看着他們的背影，臉上毫無波瀾，不知道想什麽。見狀，顧漠榆不由得好奇。
“不用。”金泱偏頭看了看顧漠榆，又看了看木寧椿，最後将目光落到木寧楸身上，最終苦笑一聲，“沒想到，早就出現了。”
聞言，顧漠榆挑眉，順着他的目光看向木寧楸，接了句：“天命之人？”
“三人同行，于耳之處，一人異矣，兩人手足，百官之首，富貴相輔。”金泱沒有回答顧漠榆，只是見周圍沒其他人了，才緩緩吐出這串話來。
“……”文绉绉的，聽起來還怪高級的。
顧漠榆默默記下了這點，以後裝逼就說一長串四字詞語，感覺比随口拽兩句詩更有高人風範。
“啊？”木寧楸有點懵。
“耳即谛聽，西北之望，枯木逢春，以軍之大捷，迎青州涅槃。”金泱繼續神神叨叨了一番，才将目光凝在木寧椿臉上，“殿下，我們借一步說話吧。”
！木寧楸瞳孔地震，他也沒和金泱說過他的身份啊，金泱之前也沒見過他二哥啊，難不成……“二哥，你們什麽時候認識的？”
木寧楸緩緩轉頭，眼睛裏藏不住的震驚。
“……不認識。”木寧椿擡手捏着他的後頸，看向金泱，“走吧。”他有預感，金泱估計知道一些不得了的東西。
“不對啊，我們不是五人同行嗎？”顧漠榆突然意識到不對勁，車上那倆不算人嗎？
“……”金泱終于将視線落在了顧漠榆這個其貌不揚的瘦小子身上。雖然父親留下的斷語中有說“一人異矣”，但眼前這瘦小的少年……“可否帶我看看另外兩人？”
他溫和地開口。
“哦，在那。”顧漠榆往後指了指，金泱順着他手指指向的方向看去，馬車車前一個清瘦的青年正執辔而坐，目光懶散地望着他們。
方額粗眉，鳳眼微挑，臉頰有肉，鼻挺豐滿，耳珠肉厚而緊，此面相乃上品，有福有財，心胸寬廣，但無太大野心，只能稱得上“佳”，稱不上“異”。
只稍一照面的功夫，金泱心中便有了決斷，“還有一人呢？”
“馬車裏。”
顧漠榆見他眸光明明滅滅的，好奇他到底想幹什麽。
金泱側眼，語氣輕柔誠懇，“可否讓馬車內的人下來一見？”
“昂……”雖然不解，但顧漠榆還是把顧喜苗從馬車上叫了下來。
五人同行變三人同行，難道他是想找出五個人中哪兩個不是人嗎？古代版狼人殺？
顧漠榆腦中思緒紛飛，那自己算不算人？如果自己不算人，那算什麽？植物之神？
“……”植物之神這個梗什麽時候能過去啊！
屏蔽腦海中奇奇怪怪的想法，顧漠榆轉眼去瞥金泱，見他看到顧喜苗之後一臉不可置信的表情，不由皺了皺眉，“你看出了什麽？”
盡管他自己很喜歡當謎語人，但這并不意味着他喜歡別人對他打啞謎，這種被吊着的感覺實在是太難熬了。
木寧椿也是默默盯着金泱，想看他究竟想幹什麽。至于木寧楸，則是稀裏糊塗地看着他們，呆呆地等着事情的下一步發展。
金泱見又是一個小孩子，還是一個小女孩，才到他腰際，五六歲的樣子，頓時就倍感頭疼。
他不會看小孩子的面相，因為小孩還沒長開，總是一天一個樣，他在這方面經驗淺薄。之前看寧楸的長相，哦不，應該說是木寧楸，畢竟這是木家的天下。
之前他看木寧楸的面相，只看出這小孩是富貴人家出身，也看不出其他什麽門道了。
沒想到父親要找的人竟然就是寧楸，哦不，更準确來說，是那個“一人異矣”的“異人”，兩兄弟和“異人”結伴而行，是為三人行。寧楸只是這個國家的未來，而“異人”才是整片青州大陸的未來。
天生異相，坐落于西北，北方玄武，西方白虎，二者之間，是為壁水貐、奎木狼。父親說，這異命之人，水木相映，喜報相迎。
眼前這個小女孩明顯不是，因為青州大陸垂垂危矣，不出一年便會遭遇一場巨大浩劫，唯有異命之人可以出手相助。
但父親又反複強調“三人行”，并說此三人非彼三人，他也問過是哪三人，父親卻不肯多說，只說天機不可洩露。
饒是這樣，父親還是在夜觀天象後的三天暴斃而亡。他只在一堆遺物中找到了父親留下的一張紙，上面輕飄飄地寫着幾行斷語，以及幾句遺言。
那紙張就這樣随意地擺在書桌上，像是特意讓他發現，卻又靜悄悄的，不透露任何生息。
回憶被顧漠榆打斷，金泱将複雜的目光投于顧漠榆身上，異命之人，該不會真是眼前這瘦弱少年吧？
真是人不可貌相，小孩不可面相測量。
回想起之前看走眼的寧楸，金泱覺得自己很有必要将小孩列入重點觀察對象。
但面相不能測量，他可以通過其他方式來确定，比如蓍草，不過蔔卦的過程有點繁瑣，現在不适合，等之後找着時機了再去求測。
定了定神，金泱回複：“能跟在幾位身旁的，必定不是泛泛之輩。”
“……”好正确的廢話，有點像神棍，不确定，再看看。
顧漠榆抿嘴，細細打量着這個膚白似雪的少年，墨發紅唇，周身萦繞着淡淡的超凡脫俗的氣質，頗有幾分世外高人的感覺。
“還是借一步說話吧。”木寧椿插話，“找間客棧，或者你在這裏的落腳點。”他對金泱還處于半信半疑中。
信的是金泱之前的斷語——“一人異矣，兩人手足，軍之大捷。”
疑的是金泱來這裏的目的，費盡心思找到這裏，還演了場賣身葬父的戲，這人到底是敵是友，還是單純奉天命而行，前來助他們？
“那去我師兄家吧。”金泱微微點頭，并伸手做了個請的手勢，“請跟我來。”
“行。”木寧椿也回以颔首。
“馬車呢？”顧漠榆看t了看一臉不解的顧喜苗和呆頭呆腦的木寧楸，最後看了看還在馬車上禦車的嚴驚樰，以及那低調簡樸的馬車。
他們是坐馬車去還是走路去？坐馬車，這麽多人坐不下；走路，那馬車行駛的速度可比走路快多了，那拉車的馬走得不憋屈嗎？它拉一座空馬車該多憋屈啊……
好吧，不為馬車找理由了，他直說了，他就是想偷懶坐馬車，坐裏頭坐外頭都無所謂，主要是不太想走路。
“我師兄家離這裏不遠，走路也只稍一炷香功夫。”還沒等木寧椿開口安排，金泱就忙解釋。
“那我還是跟将軍一起去趕馬車吧。”聞言，不等木寧椿開口，顧漠榆就已經自覺爬上了馬車，一炷香時間，差不多15分鐘了吧？那還是駕馬車吧，不僅不用走路，還挺好玩的。
“我可以上去了嗎？”顧喜苗見顧漠榆爬上馬車的駕車位，弱弱提問，她就是想跟着他們學個武功、有個庇護所，應該不用認識什麽其他無關的人吧？
“上去吧。”木寧椿繼續颔首。
聽到這話，顧喜苗便屁颠屁颠地爬上了馬車，準備縮在角落裏繼續當一株不說話的陰暗蘑菇。
顧漠榆見她爬的費勁，順手拉了她一把，接着看向木寧椿，“那你們要不要上來？”
“我跟阿泱說說話，就不上來了。”木寧楸見幾人跟打啞謎似的交流，想了好久，最終還是先問問金泱，他賣身葬父到底是怎麽回事。
“我也下來走走，就不上去了。”木寧椿也不上馬車。
“那行。”
“帶路吧。”
顧漠榆和嚴驚樰的聲音同時響起。
顧漠榆握着手中的缰繩，規範點稱呼為“辔”，找了個舒适的姿勢，便倚靠在馬車上，懶懶散散的。要馬跟着人走，速度肯定很慢，有嚴驚樰一個人駕車就夠了，他就人如其名，渾水摸魚。
見狀，金泱便開始帶路。
“阿泱，你父親……”木寧楸搓了搓手指，還是艱難地問出了口，“是生病去世了嗎？”
木寧椿跟在他們身後，與馬車上摸魚駕車的顧漠榆保持水平線。顧漠榆也豎起耳朵，好奇地傾聽着。
“不是。”金泱搖頭，“是窺探天機。”
“……”
哦豁！
這麽刺激的嗎？
顧漠榆握緊了手中的缰繩，心跳也逐漸加速，他自打學算命算卦以來，就一直謹遵師父教誨，不占國運，一般情況不看生死大事，以及不算一些無聊的事——你看看我接下來上廁所會拉圓的還是拉方的，諸如此類。
他感情卦看的是最多的，其次是財運事業學業。這還是第一次接觸到如此龐大的課題，突然就熱血起來了！
“什麽天機？”抿了抿唇，顧漠榆還是忍不住問出了一句廢話，好激動好激動，果然古代還是卧虎藏龍人才輩出啊。現代……
反正他是被他師父制裁了，這種大事他是不敢算的，聽聞的也一直是古人的事跡，比如《推背圖》，從唐代就開始預言後世幾百年甚至幾千年的社會興衰。
盡管《推背圖》傳言真真假假，但聽上去就好刺激好震撼，有種毛骨悚然的戰栗感，簡直滿足了他中二期的絕大部分幻想。
但是他師父別說國運了，連生死都不讓他占蔔，盡管在他軟磨硬泡下，師父還是教了他怎麽占生死，但不準他亂給別人看。
因為會摻和進別人的因果，随意摻和因果，輕則倒黴一段時間，重則直接扣血條……話說他能穿越是不是有他給人看過幾次生死的原因？
嘶。
思及至此，顧漠榆頓感師父教育得極是。做任何事前，先考慮自己能不能承擔起做這件事的代價，就好比殺人償命，你敢殺人，你就要掂量自己殺人之後承擔的後果。
師父對他的放養式教育就是：你覺得你能承擔起相應的後果你就去做，是好是壞都不要去找別人幫忙，那是你自己選擇的。
啊，所以他叛逆且喜歡陰陽怪氣的後果就是被室友坑到古代來了嗎？不過江宿眠這小子也被自己坑到困在了同一天的時間點。
果然，因果輪回，報應不爽。
“天機不可洩露。”金泱的話也打斷了顧漠榆飄飛的思緒。
“……”天機不可洩露，好典的話。
顧漠榆戰術性後仰，以往在影視劇或者小說裏經常看到，之前也在現實中被人說了一遭。
那時候他是給班上的同學看手相，給一個有對象的男的看感情線時，随口說了句“你以前桃花還挺多，感情還挺複雜，不過現在從良了，很專一”。
顧漠榆覺得自己當時已經說的很委婉了，因為這男的在班上立的是深情專一人設，盡管他對象不是本班的，但本班同學都知道他有一個外班對象，而且他為他那個對象守身如玉，不跟本班女孩子有任何非學習事情以外的任何言語和肢體接觸。
因為他之前給顧漠榆留下的印象還不錯，所以顧漠榆才說的委婉點。
海王收心，這聽上去就和浪子回頭一樣，讓人贊嘆，雖然他不是很信這些，畢竟狗改不了吃屎。但這男的人設立得好嘛，而且那段時間跟對象感情也很不錯來着。
兩人顏值也挺高，這讓顧漠榆看得舒心點，嘴巴就沒這麽毒。
結果他難得一次放軟态度，那男的就給他來了一句：“洩露天機是會折壽的。”
當時候就給他氣懵了，愣了好幾秒才想起來回怼：“都說天機不可洩露，但你這屁事算得上天機嗎？”怼完他就走了，免費給人看手相還被罵，真是氣煞他也！
他平時的怼人功夫都沒來得及發揮，複盤完氣得他，幸好當時候怼回去了一句，要不然真的要氣死。
真是毛病，被他看準了前事就惱羞成怒詛咒人，承認自己之前是渣男就這麽難嗎？
像他室友江宿眠，人在感情上渣的那叫一個大大方方，前任可以聚幾桌打麻将的，而且對他的評價都挺好，畢竟給錢大方，也不出軌，看上了下一任直接就和現任提分手的，處對象速度堪比坐火箭。
不過他那個被自己攪黃的對象……額，顧漠榆一想起來，突然就有點不好意思，他當時候就是跟江宿眠打鬧的時候随口罵了句“欠調教的玩意”，然後那厮順杆子往上爬，說他是s，說自己是m。
顧漠榆哪能忍啊，直接開口怼他是0，是被壓的那個……
咳咳，反正就是一些搞顏色的話題，當時候江宿眠也沒否認，畢竟在開玩笑嘛。
沒想到這一幕正好被江宿眠在追的那個女孩子看到了，就誤會他是gay了，之後任他怎麽解釋，她都拒絕同他交往，理由就是就算他不是gay，也是一個會開黃腔的男生，她接受不了這樣的。
人女孩子是一清純好學生，看起來就乖乖軟軟的，江宿眠也是長得挺人模狗樣一男的，不說話還能看。
說起來，如果不是顧漠榆這個罪魁禍首，江宿眠說不定真的會追到那女孩，因為他對女孩子還是很紳士的，進退有禮不糾纏，也不會說一些很粗俗的話語。
而顧漠榆……顧漠榆摸了摸鼻子，那段時間他看了幾個很炸裂的卦，了解了一些奇奇怪怪的東西，無意間在生活中用上了，沒想到江宿眠那狗東西懂得還挺多，他們倆還打上配合了。
後面發生的一系列事故讓他都沒有反應過來，總而言之，搞顏色是他不對。但歸根到底還是江宿眠和人女孩某些觀念不同，他這最多算導火索。
所幸江宿眠看得挺開，也不強求，他倆關系也沒有因為這種感情問題而破裂。
短短一瞬，許多回憶在顧漠榆腦海裏閃過。
緊接着，他就聽到木寧椿的問話：“你們窺探了什麽，之前測算了什麽？”
“這裏不方便，還是到地方再說吧。”金泱搖了搖頭。
見狀，木寧椿又換了個話題，“我很好奇，你大老遠從春城趕過來，在我們面前上演這出賣身葬父的戲碼，是為了什麽？以及你的通關文牒，這麽多城池，你是怎麽弄到的？現在是關鍵時期，各個城池查流民查的挺嚴的。”
顧漠榆再次豎起耳朵，城與城之間需要通關文牒？他之前了解過一些。
好像是為了方便管理，才設下的一項規矩，畢竟土地是固定的，古代多是以農耕經濟為主，所以百姓居所地都是固定的，只有商人會跑來跑去。
沒有通關文牒，那去別的城算偷渡？
話說這玩意能造假嗎？他之前在老家附近看到過很多辦t假|證的小廣告，古代應該也有這方面的行當吧？
顧漠榆又開始了他的發散性思維，不過古代辦假|證，處罰應該挺嚴的，不會九族消消樂吧？
還沒發散完，又聽得金泱解釋：“我父親結識的人很多，而且我師兄是谛聽城人。”
他也沒過多解釋，只是說：“我們來這裏是為了尋找天生異象的原因。”
“天生異象……夜觀天象？”顧漠榆中譯中。
“對。”金泱點頭。
“夜觀天象……那不是欽天監的活嗎？”顧漠榆努力回想着關于古代的一些知識，“話說你們這有欽天監嗎？”他又看向木寧椿。
“欽天監？”木寧椿眨了眨眼，“你是指夜觀天象、制作歷法、合八字擇吉時的機構嗎？”
“對。”顧漠榆點點頭，見他這反問的态度，突然預感到了什麽，“你們這該不會沒有這個機構吧？”
“有這個機構，但不叫欽天監。”木寧椿搖頭，“叫靈隐寺。”
“靈隐寺，寺廟？”顧漠榆詫異，寺廟不是佛教的産物嗎？合八字擇吉日應該算道教的東西吧？
這到底是什麽架空朝代啊？佛道兩教怎麽合并成這樣了？顧漠榆突然間就覺得書到用時方恨少，他記不起佛道儒三教合一的朝代是個什麽樣的情況了。
他應該走的道教流派，盡管他師父也教他一些佛教的經文，那金泱學的又是哪個教派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