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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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房裏。
許清硯聽完幼崽媽媽天馬行空的想法, 只問了一句：“媽媽，是不是橙橙撺掇的您？”
在這個家裏最能搞事的除了弟弟賀念竹，就非妹妹許念橙莫屬。
他不信幼崽媽媽的反應能那麽精準那麽快。
許意柔巧妙避開兒子的提問，踮起腳可憐兮兮的撒嬌：“鵝子, 我不要美美死, 我想要美美開開心心, 健健康康的。”
許清硯相當平靜：“那媽媽我再買一只小羊駝回來跟美美作伴。”
許意柔頭搖成撥浪鼓：“美美說它想和洋洋在一起, 洋洋是美美的姐姐！”
一只羊駝怎麽可能說話。
“媽媽, 您老實告訴我, 您到底想美美有個伴，還是您想有個伴？”許清硯深不見底的黑眸仿佛能看穿她所有的小心思, “您想和泡泡住在一起是嗎？”
“……我、我沒有。”被戳破小心思的幼崽媽媽心虛了一小會兒, 小腦袋瓜想到了什麽, 立馬理直氣壯的反問, “大寶，難道你不想見泡泡媽媽嗎？”
許清硯嘴角抽了抽, 無奈道：“媽媽，就算我願意去找泡泡媽媽，她也不可能答應住進來。”
若是有那麽簡單, 他熬夜制定了滿滿五頁紙的計劃書算什麽？
豈不是成了笑話。
許意柔滿是膠原蛋白的瑩潤小臉流露出幾絲嫌棄, 小小的哼了一聲：“你不試試怎麽知道呢？”
“大寶，你變成膽小鬼大寶了。”
被幼崽媽媽深深鄙視的許清硯頭疼的揉着太陽穴。
突然, 他餘光微頓, 擡手拾起桌上屏幕大亮的手機。
——姜嫣。
許清硯平靜無波的瞳孔生出波瀾, 面上不動聲色的按下接通鍵, 姜嫣那染着疲憊與無奈的聲音從聽筒出飄出。
“現在方便見個面嗎？”
許清硯劍眉微挑：“方便。”
“那麻煩你把住址發給我。”姜嫣嗓音清軟，“我帶着泡泡過去。”
前不久還對他退避三舍的姜嫣, 居然一反常态的主動帶着女兒上門來找他。
許清硯眉頭緊鎖，猜測對方可能遇到了棘手的麻煩。
挂斷電話，他同許意柔講了泡泡母女将上門做客的事，許意柔一聽立刻不哭不鬧了。
好朋友泡泡第一次上門做客，作為一家之主，她得好好招待她，讓她感受到家的溫暖。
于是踩着小碎步跑回自己房間，翻箱倒櫃找玩具。
*
雲伯：“夫人，大少爺，姜小姐來了，在樓下客廳。”
等候多時的許意柔歡呼，像只快樂的小蝴蝶一溜煙沖到樓下，展開雙臂奔向好朋友泡泡。
“泡泡！”
“肉肉！”
許意柔剎住腳，歪着頭左右端詳了會兒，小臉浮出急切的神情：“泡泡，你哭了嗎？”
泡泡眼圈紅通通，圓潤挺翹的鼻頭染着桃花色，纖長濃密的睫毛濕乎乎，不用多猜便知道一定是哭過。
“我沒事。”泡泡手裏攥着紙巾，揉了揉鼻子，“奶奶說洋洋一只羊駝會不開心，一不開心就容易生病，生病就會不吃不喝，然後死掉。”
“我知道洋洋想見美美，所以就求媽媽帶我來你家。”
“美美也告訴我它想洋洋了。”許意柔癟着小嘴，兩個崽頗有同是天涯淪落人的凄涼，“但是大寶不願意帶我去找你們，嗚嗚嗚。”
“我媽媽也是，嗚嗚嗚嗚……”
兩個幼崽眼淚說來就來，嗚哇抱在一起哭出聲，可愛死了。
許清硯&姜嫣：……
姜嫣打斷：“寶寶別哭了，洋洋還在車上，你和肉肉先去把它牽進來。”
“什麽，洋洋來啦？”
哭到一半的許意柔小草似的探頭，猶如聽到天籁之音的瞪大了眼。
泡泡表情亮成小燈泡：“對對對，洋洋在另一輛車上，我們快去接洋洋下來。”
剛轉身，洋洋已經被司機抱下車，傭人正拉着它脖子上的牽引繩進來。
*
二樓書房內。
物随主，書房從裝修到一應擺件皆如許清硯本人那般清雅有格調。
桌上擺着一只白釉瓷瓶，質地清透如玉，随意插支花便能成為書房裏一道亮麗色彩。
身姿曼妙的女人坐姿優雅，神态似笑非笑，語調懶懶：“許總怕了？原來昨天放狠話只是為了吓唬我。”
許清硯眼眸微微眯起，磁性清冽的嗓音透着絲絲蠱惑：“家裏房間多，你和泡泡留下來住？”
姜嫣氣笑了，冷聲道：“無名無分的我們母女憑什麽留下來？許總上哪兒進修的臉皮？”
許清硯一點不惱，略略挑眉，喉間發出低低的音節：“我能給你名分，我們結婚。”
“……你瘋了嗎？”
“你覺得呢。”許清硯強勢欺身，“我不能接受我的孩子管別人叫爸爸，也不能接受你和其他男人交往，不出意外，我會成為你感情路上的絆腳石。”
“解決我這塊絆腳石的唯一方法，就是和我結婚。”
“你認真的？”
“我像是在開玩笑嗎？”許清硯忽而攬住她細軟的腰肢，聲線低涼慵懶，“姜嫣，和我結婚吧。”
五年不見青澀的少年渾身上下充滿了成熟男人的荷爾蒙，如Alpha釋放的信息素般誘人強勢，姜嫣差點被他迷惑住。
“為什麽是我？”她咬了咬舌尖，保持住理智，眉眼冷靜質問，“肉肉的媽媽呢？”
許清硯明顯一愣，忽地笑了。
姜嫣下意識蹙眉，不太開心的揪住他衣領：“笑什麽？”
就算是只待宰的羔羊，也有掙紮的權利。
許清硯面色恢複沉靜，深邃黑眸裏是前所未有的複雜情緒：“姜嫣，我從來不開玩笑，肉肉不是我的孩子，但是——”
“我是她的孩子。”
“她是我媽媽。”
“我媽媽變回四歲的模樣了。”
……
姜嫣眉頭抽動，強t忍掉頭走的沖動。
這個男人……病得不輕，不可理喻。
什麽叫變回四歲的模樣？好端端的愛情劇本突然變玄學劇本。
耍她很好玩？她看起來很蠢很好騙？
良好的修養讓她蹦不出髒話，男人高大的身形和蓬勃流暢的肌肉，也讓她打消了扇他一頓的念頭。
姜嫣扯着嘴角冷笑：“混蛋，當我是三歲小孩兒麽？”
氣不過，實在氣不過。
許清硯沒有解釋，一言不發拉着她徑直出了房間：“你不信我，那去見個能讓你相信的人吧。”
他大手将她牽的又緊又牢，無論她怎麽嘗試都沒能掙脫。
“流氓，禽獸。”姜嫣小聲罵罵咧咧。
兩人穿過一條又一條走廊，随後在一道古色古香的雕花房門前停下，許清硯曲起手指輕叩兩下。
“奶奶。”
裏頭傳出喬雯的聲音：“進。”
姜嫣手心莫名出汗。
只在電視新聞聽過的聲音與她僅一牆之隔，少一層媒介的包裝，喬雯的聲音更加立體清晰，也更具冷冽與壓迫。
擡眸的一剎那，雕花木門發出輕微的聲響，清雅至極的袅袅茶香撲面而來。
如仙霧般薄薄的茶煙後端坐着一個人影。
許清硯始終牽着她，一步一步走到喬雯面前坐下，頂着那張沒什麽情緒的臉，雲淡風輕的開口：
“奶奶，這是姜嫣，我的未婚妻。”
毫無心理準備的姜嫣呆滞住。
她驀地想到早年拍過的瑪麗蘇劇，通常一上來就和長輩攤牌不裝的男女主，兩個人将經歷九九八十一難的考驗，最後艱難修成正果。
九九八十一難……
姜嫣麻了，果然男人只會影響她賺錢的速度。
以她和豪門子弟打交道的經驗來看，她可以肯定喬雯不會接受她，尤其許家這樣頂級的豪門，最講究門當戶對，不是名媛千金入不了他們的眼。
深谙此道理且頗具自知之明的姜嫣，不想迎接來自喬雯的疾風，她打定主意要在喬雯面前和許清硯劃清界限。
“嗯，我知道了。”
“……”
姜嫣能感覺到一道不帶任何審視意味的視線從她身上劃過，她咬着下唇，和她預想的似乎不太一樣。
許清硯斟酌着言語：“奶奶，我想請您出面替我作證，家裏的四歲幼崽是我媽媽，不是我的女兒。”
喬雯瞥了眼一臉懵的姜嫣：“是為了你的未婚妻？”
“是的，奶奶。”
喬雯了然的點點頭，不再多問，随口吩咐身旁的傭人：“讓夫人上來一趟。”
沒一會兒便聽到強有力的咚咚咚足音，緊接着便是幼崽比果汁還甜的一聲：“媽媽！”
姜嫣清楚的看到，喬雯常年如雪山的冰冷神色有絲絲回暖。
她張開雙臂任小團子抱了個滿懷。
“媽媽，你是不是想我啦。”許意柔像只小貓兒，不停用軟嫩的臉蛋蹭喬雯。
喬雯唇角微微提起的嗯了聲。
“我就知道！”許意柔小嫩手撫上她的臉，雙眼如寶石般明亮，“我也想媽媽，肉肉帶媽媽去認識我的好朋友泡泡，泡泡可好了，你肯定也會喜歡她噠。”
許清硯：“媽媽，您怎麽不想我？”
沉迷和喬雯貼貼抱抱的許意柔勉強抽出點空，很是敷衍：“啊想想想想。”
姜嫣猝然一頓，他居然叫肉肉媽媽？
大受震撼的姜嫣思緒淩亂。
三人間的互動太過自然真實，該像母女的像母女，該像母子的像母子……
許清硯蹲下身，神情溫柔且鄭重的說：“媽媽，告訴您一個好消息，我打算和泡泡媽媽結婚，您同意嗎？”
許意柔眼睛驀地亮了，驚訝的捂着小嘴，圓滾滾的杏眼眨啊眨。
“真的嗎大寶？”她撲到許清硯懷裏，眼巴巴望着的卻是姜嫣，“阿姨，啊不是……鵝媳婦！鵝媳婦你要和我家大寶結婚了嗎！”
小心髒砰砰的跳。
姜嫣還沒從他們是母子的震驚中抽離，又被幼崽一句鵝媳婦弄的呆若木雞。
“鵝媳婦~”許意柔噠噠噠轉換陣地，既高興又期待的蹦跶，“我有好多漂亮的寶貝，我全部都送給你！謝謝你把我家大寶娶走，嘿嘿！！”
“……不用。”姜嫣輕咳一下，一時不知道該叫她肉肉，還是阿姨。
從前她叫肉肉的小朋友，女兒的小姐妹，原來竟然是前男友的媽媽。
世界上還有比這更加離譜扯淡的事嗎？
許清硯冷白如玉的手指攥着她的手腕，對上他暗含笑意的眼：“奶奶和媽媽都同意了，可以結婚了嗎？”
“………是不是有些草率了？”姜嫣勉強接道，“婚姻大事豈能兒戲。”
他四歲的媽媽就算了，老太太那算同意了嗎？
沒有豪門太太的高高在上和目中無人。
沒有刁難她，也沒有給她下馬威，甚至連基本的家庭情況都沒有過問， ‘善良’的讓她不敢置信。
喬雯嚴謹表态：“的确如此，我的建議是雙方長輩見一面商定婚事，再擇一個黃道吉日領證擺酒。”
許意柔小手都快拍爛了：“好耶好耶，可以吃鵝子和鵝媳婦的席啦！”
她好久沒吃過席了，都快忘記吃席的味道。
姜嫣來這一趟只是為了哄一哄女兒，把洋洋帶送回許家，沒想把母女倆搭進去，更沒料到會意外得知了個驚天大秘密。
而轉頭一走了之明顯不妥。
可結婚從來不在她的計劃之內，于是迂回道：“我需要回家和父母商量一下。”
許家自然沒有意見。
姜嫣恍恍惚惚從茶室出來，許清硯和她保持着一臂的距離。
走到沒人的角落，姜嫣憋不住的追問：“肉肉真是你媽媽？”
許清硯便嗯了聲：“她是我的媽媽。”
姜嫣回國前曾聽過到一些關于他家的傳聞，很難相信一個已經病入膏肓的成年女性會突然變回幼崽。
但她了解許清硯，知道他沒必要為了哄她結婚而編出容易一戳就破的謊言。
她內心出現兩個小人互相争鬥拉扯，是她內心動搖的表現。
許清硯沒有趁機逼迫，給她三天的考慮時間。
“為什麽是三天？”
“今天是周日，周四領證，周五擺酒，周末民政局休息。”安排的井井有條。
八字還沒一撇的事，姜嫣懶得和他掰扯。
“那肉肉……”她僵了一下，輩分的差距現在不能叫肉肉，她硬生生拐了個彎：“阿姨她的病好了嗎？”
單從這段時間的接觸來看，肉肉是個特別健康活潑的孩子。
但她想從許清硯嘴裏得到最準确的答案。
許清硯收斂了神色，正色道：“沒錯，她的病好了，現在她很健康。”
*
洋洋脖子上系着紅色的項圈，脖子下方是塊金光閃閃的名牌，昂首挺胸，巡視領地般的邊走邊嗯嗯嗯。
一天不見從平平無奇的打工洋，晉升成風光無限的洋貴妃。
再對比下依舊樸素的美美，許意柔不禁有點不好意思，覺得虧待了美美。
美美洋洋姐妹花時隔一天相見，驚喜的當場跳起踢踏舞，頭和脖子用力的蹭啊蹭。
嗯嗯的叫聲多了點纏綿悱恻的味道，從黑潤的大眼睛濕漉漉，泫然欲泣的模樣。
幼崽感知力強，許意柔和泡泡為它們的相聚感到十分開心。
兩個崽一人抱一個，許意柔邊摸美美的頭，嘴裏發出奶呼呼的哦哦哦聲，哄它不要哭。
“美美不哭，麻麻也給你戴金項鏈金手镯和公主皇冠喲。”
她風一般的竄到樓上，又風一般的竄下來，連拖帶拉的拎着只粉色小皮箱。
打開的皮箱的瞬間，泡泡發出大大的哇聲。
“肉肉，這些都是你的寶貝嗎？好多啊。”
“不多不多，這個很少很少。”許意柔謙虛的擺擺手，“我房間更多呢，等下帶你去我房間挑你喜歡噠，我送你~”
“嗯嗯！”泡泡一把子期待住。
雲伯看着坐在地上的兩個小姑娘眼神無比柔和，大從心底感慨，幼崽不愧是開心果般的存在，有幼崽在的地方就會有歡聲笑語。
“現在讓我們一起把洋洋美美打扮成漂亮的羊羊公主吧。”
此時的洋洋美美還不知道将要發生什麽，乖順躺在柔軟的地毯上相互舔舐毛發。
小皮箱裏的東西一應俱全，許意柔和泡泡趴着挑挑揀揀，稀奇古怪的創意不斷，摩拳擦掌的為它們設計造型。
許意柔首先拿出一條蕾絲邊的粉色發帶，靠在美美脖子上比了比，大小正好。
滿意的點着下巴，好看好看，系上去叭。
泡泡拿出一條粉色的珍珠項鏈，驚嘆：“好大的珍珠，比我的眼睛還大吶。”戴洋洋脖子上。
接着又是發卡，洋洋美美的發毛看着短，其實只是卷起來造成的視覺錯誤，它們毛t發濃密纖長，不僅可以戴發卡，還能紮小辮子。
但許意柔現在都靠兒子和女兒紮頭發，泡泡更省事兒了，她那頭短短的小卷發随便梳兩下就能出門，因此兩個崽都不會紮小辮子。
放棄紮小辮的崽子們沒有放棄折騰。
不到半個小時，兩只不到一米高，七八十厘米長的小羊駝，雪白的毛發上戴滿了各種奇形怪狀，可可愛愛的發卡。
幼崽的審美簡單粗暴，越亮越鮮豔的就是絕美。
于是，美美洋洋不僅經歷了一次變裝，順帶體驗了把對鏡貼花黃。
“肉肉，你眉毛畫的太彎了，要平一點才好看。”
“哦哦，這樣嗎？”
“你看我的。”泡泡認認真真畫出兩條粗粗的蠟筆小新眉毛，“懂了嗎？就這麽簡單，這叫韓式平眉喲，大姐姐們都喜歡化，可流行啦。”
“(⊙o⊙)…泡泡你長大以後一定是個畫家。”
泡泡：“嘿嘿。”
許意柔：“我畫完啦。”
這麽快呀，泡泡好奇的看過去，接着板着小臉立馬糾正道：“太簡單了，你好多地方都沒有化呢，你看，這裏應該再加點亮晶晶的粉粉。”
許意柔真誠求問：“為什麽要加亮晶晶的粉粉呀？”
泡泡回憶道：“因為可以提亮啊。”
媽媽喜歡看化妝視頻，她會在一旁偷偷看，她聽到視頻裏教化妝的姐姐說，打什麽什麽粉會變的更亮，還能平地起什麽樓來着，哎呀反正能成為人群中的大燈泡。
所以她要讓洋洋美美也成為大燈泡。
不久前幹淨潔白的兩只小羊駝，此時眉心各貼了三顆亮晶晶的水鑽，标志的瓜子臉旁各打兩坨玫粉色腮紅，一雙水靈靈的大眼睛上方兩條歪歪扭扭的眉毛。
兩個崽子欣賞着親手打造的絕美妝造。
“完成啦，這個就叫小羊駝春日桃花妝~耶。”泡泡靈機一動取了個名字，
大字不識幾個的許意柔：泡泡老師好膩害好專業！
不能她們自己欣賞，得讓當事小羊駝也欣賞欣賞全新的自己。
想着，許意柔牽着美美到衣帽間，洋洋自動跟了進來。
“美美，洋洋，你們看~漂釀啵？”
站在四周布滿鏡子的衣帽間裏，呆萌的美美洋洋在看清鏡子裏的自己後，吓得往後一仰，眼睛瞪的像銅鈴。
嗯嗯嗯，這是誰？！
嗯嗯嗯，是我？！
嚼嚼嚼，我雪白的毛毛呢！
嚼嚼嚼，我不幹淨了！
旁邊的兩腳獸幼崽在手舞足蹈的叽叽喳喳。
洋洋美美小小的腦袋瓜子開始運作，發現兩腳獸幼崽剛剛一直在它們身上搗鼓，因為不痛，所以它們就沒在意。
“泡泡，你快看美美洋洋好高興，它們在和我們說謝謝。”許意柔興奮和泡泡說，“它們喜歡這樣打扮耶。”
本次造型總監泡泡驕傲的挺了挺胸脯：“那是當然，我媽媽是大明星，我會的比這多多了，肉肉你等着瞧叭，下次我會把它們打扮的更漂亮。”
兩個幼崽開心的互相吹捧，殊不知當事羊怒氣值節節攀高。
還我白色的毛毛——
“呵忒！”
“呵忒！”
冰冰涼涼帶着股臭味的口水齊齊噴在兩個崽臉上。
許意柔&泡泡：“。”
許意柔呆呆的伸手抹了抹額頭的口水，盯jpg.
“呵忒！”
啪，又是一口。
許意柔不敢置信的望向罪魁禍首。
“呵忒！”
泡泡哎喲叫道：“洋洋吐我口水，嘔~好臭啊。”
兩個被口水砸懵的幼崽反應過來以後驚慌的逃竄，沒想到一向溫順可愛小羊駝緊追不放。
四只小蹄子咔噠咔噠跑飛快，兩條腿的幼崽哪裏跑的過四條腿的幼崽，吓得邊哭邊吱哇亂叫。
“嗚哇救命啊！！美美你不要追我！”
“洋洋不要吐了不要吐了！嗚嗚嗚，我的新衣服！”
“救命啊嗚嗚嗚嗚，美美發瘋了！”
許意柔和泡泡驚恐的哭叫聲第一時間引來雲伯和傭人們。
衆人一看精致的幼崽變得披頭散發、灰頭土臉，身後還緊跟着兩只花花綠綠的小羊駝，登時有點明白了過來。
憋不住笑的傭人迅速低下頭，把悲傷的事情通通想了一遍。
雲伯果斷上前擋在兩個崽面前，擡手揮退洋洋美美，傭人趁機把羊駝抱住，許意柔和泡泡得到解救。
等大人們從樓上趕下來，看到的就是兩個驚魂未定的崽子淚眼婆娑，打着哭嗝的小模樣。
姜嫣着急忙慌：“寶寶怎麽了？”
許清硯兄妹和喬雯也圍上來查看許意柔的情況。
“嗚嗚嗚嗚，洋洋美美生病了……快請醫生。”許意柔哭的聲淚俱下，內疚不已，“一定是我沒、沒照顧好、它……它。”
“媽媽，洋洋朝我吐口水，美美向肉肉吐口水。”泡泡年齡大些，抱着媽媽情緒逐漸平複下來，“它們是不是得了瘋牛病啊？”
兩只小羊駝送來時各種體檢報告他們都看到過，絕對沒有問題。
而羊駝吐口水堪稱羊駝不外傳的絕技，專門用來對付它們讨厭和惹怒它們的倒黴蛋。
雲伯主動站出來：“兩只小羊駝應該生氣了，才追着兩位小小姐吐口水。”
說完，抱着洋洋美美的傭人自覺往前站了站。
衆人這才看見兩只小羊駝的‘慘狀’……
“……”
大人們尴尬的梗住，半天沒動靜。
許意柔啃着指頭，眸色茫然：“生氣？是因為陪我們玩的太久了，它們累到了，所以生氣嗎？”
泡泡振振有詞的應和：“一定是這樣，小朋友家家的脾氣還挺大，看來以後得給美美洋洋準備好吃的，它們就不會生氣了。”
可別以後了，再有下次指定躲都躲不住。
羊駝吐口水的射程可以達到三米。
放過美美洋洋，它們還是個寶寶。
許念橙用濕巾擦拭幼崽媽媽額頭臉蛋，忍着笑問：“有沒有一種可能，不是它們累了，只是它們不能接受變裝後的自己？”
就如花妝，別說美美洋洋，誰敢在她臉上這麽胡來，她能當場把那人頭擰下來當板凳。
唉，許念橙發愁的很，媽媽變小歸變小，那審美怎麽還能退化成野人呢。
許意柔順着女兒的話思考。
造型總監泡泡跳出來反駁：“不可能！”
大人們饒有興趣的等待下文。
泡泡有點小驕傲和小得意：“因為我的手藝是我媽媽教的，姐姐們都愛化這種妝！”
話音剛落，姜嫣當場石化。
嫂子喜歡這種妝？許念橙撓撓頭，小心翼翼瞄了瞄，完全看不出來。
挺小衆的哈。
姜嫣：“……”她不是，她沒有。
默念三遍自己生的。
“寶寶，不能随便給小動物化妝，小動物皮膚和我們人不一樣，化妝品會對它造成傷害。”姜嫣面無表情繼續，“而且媽媽沒有教你化過妝，你從哪兒學的？是不是玩平板了？”
泡泡眼神飄忽，裝作沒聽懂的樣子，嘀嘀咕咕：“好孩子知錯就改，我要和洋洋道歉，再也不給羊羊畫臉臉了。”
聽出真相的許意柔抽泣一聲。
沖着美美洋洋的方向，作出西子捧心狀：“美美！我對不起你，我不是個好麻麻，你打我吧罵我吧！”
“就是不要吐我口水了嗚嗚嗚。”
崩潰大喊。
“我不想要這臉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