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33
五月清風徐徐, 氣溫和暖。
五一假期過後京市游客驟減，但作為最繁華的首都，人流量始終維持在擁擠的程度。
周六，京市野生動物園。
小店鋪收銀臺前, 幼崽從店員手裏接過一瓶酸奶, 粉嫩臉頰漾出一個甜甜的小酒窩。
“謝謝姐姐。”
小團子穿着一身嫩綠色長裙, 露出一雙玉藕似的手臂, 後背背着一對毛絨絨的小翅膀, 遠遠的乍一看就是個小天使。
這身軟萌的小天使打扮實在太戳人。
不少門口排隊入園的游客紛紛投來星星眼, 姨母笑的看着這個可愛的幼崽一舉一動。
店員姐姐已經被她萌化了，笑盈盈的問：“需不需要姐姐幫你擰開？”
許意柔烏黑稚氣的眼眸微微一亮：“嗯嗯好呀, 謝謝姐姐。”
酸奶擰開後, 她仰着脖子叽咕喝了一大口, 還知道舔幹淨嘴角的酸奶。
那副滿足的小表情看得周圍的游客們心都要融化了, 任何煩惱仿佛都在這一刻得到治愈。
兩個學生打扮的年輕女孩兒小步靠近t，紅着臉問許清硯：“你好, 這個小寶寶是你女兒嗎？”
許清硯：“不是，她是我——”
“我是他的女王大人~”許意柔驕傲的挺着小胸膛，童音稚嫩脆亮, “我是一家之主喲。”
兩個女孩兒互看了眼, 噗嗤的笑出來，萌萌噠的幼崽太有意思了。
“我真的是一家之主。”見她們不相信, 許意柔拉拉兒子, 示意他蹲下。
接着小豆丁呲溜地爬上他寬闊的背, 坐到他肩頸上, 垂下的兩條肉乎乎小腿晃了晃。
許清硯本就生的身高腿長，托着她站起來的一瞬間, 先前需要昂着小臉說話的小豆丁，現在抱着兒子的脖子，垂眼笑望着兩名女孩兒。
“姐姐你們看，我沒騙你們吧？”
原先注意力只放在許意柔身上，如今定睛一看，嚯，好帥的半張臉啊！
妥妥的一對顏值逆天的兄妹。
兩個小姑娘異口同聲：“信了信了，我們信了。”
許意柔滿意的從許清硯背上下來。
“那女王大人，可以和我們合照一張嗎？”一名女孩兒彎下腰，笑吟吟的詢問。
許意柔瞬間羞澀起來，兒子叫她女王大人她能傲嬌的翹起尾巴，被陌生姐姐喊女王大人，她頓時像一株含羞草害羞的躲在兒子身後。
小手揪着兒子的褲腿，露出半個腦袋，羞答答的說：“姐姐叫我肉肉就好，可以和姐姐拍照片。”
哇哇哇，好萌的寶寶！
兩個女孩兒帶着姨母笑和許意柔咔咔拍了兩張，然後才心滿意足的揮手離開。
也就在這時，泡泡和姜嫣母女從另一邊慢步而來。
泡泡即便被媽媽牢牢牽着，也阻擋不了她的熱情和激動，又蹦又跳的高聲喊：“肉肉、大寶我們來啦！”
許清硯牽着許意柔迎上去，泡泡兩眼發直的盯着小姐妹看。
“天哪肉肉，你的翅膀也太好看了，你好像從天上飛下來的小天使！”
為了讓泡泡看得更清楚一些，許意柔轉過身小屁股微微翹着。
笑眯眯回應：“嘿嘿，這是大寶給我買的女王翅膀。”
她原本想背二寶買的大翅膀，但大寶說大翅膀太大了，容易剮蹭到路人，所以她忍痛放棄了。
兩個崽抱一起膩膩乎乎，泡泡突然指着許清硯藏在背後的花，大喇喇問：
“大寶，這是你要送給我媽媽的花嗎？”
許清硯表情空白了一瞬。
許意柔這才想起來兒子帶了花來，把兒子往前推了推：“是呀，就是要送給你媽媽噠，大寶親自挑的花花！”
泡泡扯扯姜嫣：“媽媽，大寶送花花給你耶。”
“還有哦。”許意柔拍了拍許清硯另一只手裏提着的箱子，“泡泡，這是我送你的仙女翅膀，超級好看噠，有七種顏色哦！”
仙女翅膀四個字成功取代幼崽的關注點。
許清硯猶如随從面無表情的把禮物送到幼崽手裏，擡頭和姜嫣大眼瞪小眼。
姜嫣：“……”
輕飄飄挪開視線，裝作沒看見的樣子，蹲下身幫鬧着現在要戴翅膀的女兒拆禮物。
“天哪，它在發光！”戴上翅膀的泡泡喜歡的不得了，她一蹦翅膀就跟着顫了顫，有種随時要起飛的感覺。
陽光下薄薄的小翅膀照耀出七彩的光芒。
許意柔應景的哼起一首兒歌：“七色光，七色光，太陽的光彩，我們帶着七彩夢，走向未來~”
軟糯的曲調一出來，泡泡彩虹屁不斷的捧場，當場化身她的小粉絲，滿眼崇拜：
“肉肉，你居然還給小翅膀編了歌，你快出道，我一定pick你！”
“皮克？pig？豬豬？？”
許意柔眼眸懵然且清澈，誤以為泡泡要送她一頭小豬：“不用了泡泡，我現在只養的起康康，養不起小豬豬。”
自從上了幼兒園後她都沒時間賺錢錢，之前拍攝賺的錢錢被她存起來，要給媽媽買禮物噠。
泡泡哈哈一笑：“不是豬豬啦，pick就是我要支持你出道的意思。”
二寶是大明星，許意柔大約能明白出道的意思：“你是要我做大明星嗎？”
“沒錯。”泡泡鬼點子不斷，想一出是一出。
她激動的和小姐妹握着手，美滋滋幻想：“哎呀肉肉，我們一起出道叭，我媽媽是大明星，你家魔尊也是大明星，他們可以罩我們呀。”
有影後媽媽和魔尊二寶保駕護航，她們姐妹倆完全可以在娛樂圈裏橫着走！
賺數不完的小錢錢。
！！！
姜嫣連忙捂住女兒的嘴，又氣又好笑的澆滅女兒的美夢：“當大明星哪有這麽容易？媽媽是自己一步一個腳印打拼過來的，你個小滑頭還想一步登天。”
母女倆的互動映入許清硯眼中，他唇角若有似無的翹了翹。
“先進去吧。”說完，他先牽着許意柔往IVP通道走。
兩大兩小坐着觀光小火車，一路上全是幼崽的驚呼和歡笑。
食草動物區，上次的羊駝小姐米奇似乎認出了許清硯，見到他就溜達過來，依舊是那個拉風的造型，嚼吧嚼吧的嘴唇子，濕潤的大鼻子時不時噴噴氣。
仿佛在對他說，愚蠢的人類，愣着幹啥，別以為你是VIP客戶就可以空着手來。
有好吃的還不趕緊炫我嘴裏！
食草區一霸羊駝小姐就是如此一視同仁。
許清硯認命的從籃子裏拿出一根鮮豔的胡蘿蔔，米奇：咔嚓咔嚓。
一根炫沒了再來一根。
直到許清硯的小籃子裏一片葉子都翻不出來，米奇才食飽餍足昂着高傲的頭顱，半點不留情的溜溜達達離開。
獨留許清硯無語的看着被洗劫一空的菜籃子。
正好擡頭看見這幕的姜嫣：……竟然覺得這個男人有點慘兮兮。
“大寶，你籃子裏沒菜菜了。”泡泡順着媽媽的視線注意到他空無一物的菜籃，熱情勾勾小手，“我們這裏還有菜菜，可以分你一點哦。”
正在喂着傻狍子的許意柔難得分出點眼神給兒子。
“大寶，你喂的好快喲，你是不是很喜歡米奇？”
“那你認養它叭。”
許清硯不假思索：“不。”
意識到拒絕的有點太幹脆，他又補充道：“米奇已經成年，我只考慮認養幼崽。”
成年人一聽就知道是個托詞，實際他根本不考慮認養任何動物。
落到幼崽耳中卻是——
他想認養小羊駝！
許意柔當即扭頭問負責人：“叔叔，米奇有寶寶嗎？我家大寶想認養米奇的小寶寶。”
負責人：！！！
財神又要撒錢啦！
“有有有。”園方負責人笑的牙不見眼，積極介紹道：“米奇今年年初正好生了一對小崽，是對小姐妹，顏值和米奇一樣高，聰明漂亮，就在那邊，我可以帶你們去看看。”
不等許清硯表态，許意柔和泡泡兩顆小腦袋點的跟螺旋槳一樣快。
只有姜嫣能看出他最內心其實是拒絕的，姜嫣唇邊牽起隐晦的笑意，并不把幸災樂禍寫在臉上。
兩個小祖宗已經邁着小蘿蔔短腿跟過去，許清硯平靜的不緊不慢跟上去。
來到小羊駝的圈養地，負責人站在籠舍前說道：“兩只小羊駝一只叫洋洋，一只叫美美，前陣子天氣太冷，洋洋美美有點感冒，拉了幾天肚子，所以一直在籠舍休息曬太陽。”
難怪兩次來米奇女士都是一頭駝單獨行動。
負責人說完打開籠舍門，裏頭趴着的兩頭毛發雪白的毛絨絨立馬站起來。
小小的瓜子臉，修長的脖子，水汪汪的大眼睛，歪着頭，不太聰明的樣子。
米奇的品種是最常見的華卡約羊駝，通常性情溫順、聰明伶俐且通人性。
它的兩只寶寶随它也是這個品種，對人類有天然的好感。
“嗯~嗯~”
幼崽都是好奇寶寶，洋洋美美對突然造訪的金主爸爸充滿興趣，鼻腔裏發出稚嫩的嗯嗯聲，軟軟的尖耳朵輕輕抖動，邁着細長的四條腿小步靠近。
許意柔有點膽怯的往後退了一小步，泡泡嗷一嗓子直接牽着她的手往前撲。
霎時，許意柔臉頰貼上像是毛毯和玩偶的觸感，毛絨絨熱乎乎，鼻尖能嗅到幹淨清爽的奶香味。
“嗯~嗯~嗯~”
一截粉色的小舌頭将她脖子舔得濕漉漉。
！！！
羊駝寶寶在舔她！
啊啊啊啊啊它在舔她！
許意柔被羊駝寶寶的熱情淹沒得話都說不了，除了狼狽躲兩下，就是發出哈哈哈哈的幸福笑聲。
好癢喔。
泡泡同樣被t舔得花枝亂顫，才認識的四個幼崽玩的不亦樂乎。
擔心兩位家長反感，負責人貼心的講解道：“洋洋美美三個月月齡，比較好玩好動，平時看到小朋友會特別熱情。平時咱們的衛生工作做的很到位，許總和姜小姐不用擔心衛生問題。 ”
許清硯和姜嫣皆不是追求精細喂養方式的家長，更不是玻璃心家長，反倒挺願意孩子多和大自然與小動物們接觸。
三個月的洋洋美美已經斷完了奶，可以吃草料和新鮮果蔬。
由于許清硯被米奇女士打劫的一根毛都沒剩，許意柔剛剛喂其他食草動物也消耗了大半籃，現在喂洋洋美美很是緊巴巴，恨不得把一片菜葉掰成兩半喂。
“美美，你慢點吃嗷，不要噎到了。”
許意柔一下一下撫摸棉花糖似軟綿綿的毛發，嘴角的笑容都快咧到耳後根，全然忘了她來動物園的目的。
“洋洋你不要舔我的手指，好癢吶哈哈哈。”泡泡咯咯咯的笑着。
兩個小家夥太熱情，寶寶快招架不住了。
許清硯和姜嫣站在一旁各看各的，明明一同出行游玩的兩人，離了幼崽氣氛卻沉悶的詭異，從始至終誰都沒說過一句寒暄的話。
安靜的有點過分，負責人感到奇怪，一心惦記着沖業績的打工人沒過多深想。
“許總，您看洋洋美美哪個更合您的心意呢？咱們園保證服務到位，您空了想牽它們出去逛逛都行。”
洋洋美美是人工繁殖的羊駝寶寶，不被列為保護動物，國內有不少從正規渠道購買羊駝當寵物的例子，所以羊駝的認養協議相對寬松些。
雙方對此心知肚明。
許清硯緩緩側眸，意想不到的蹦出四個字：“可否購買？”
負責人：？？
啊……購、購買？
負責人愣了下，第一次碰到客戶想買動物園羊駝的情況有些措手不及。
理論上來說是可以的，畢竟人工繁育的羊駝并不算珍稀動物，動物園也不止這一對羊駝寶寶。
只是一般人不會想到從動物園購買動物，一來符合出售條件的少，二來即便很稀松平常的品種，動物園也不可能低價出售。
負責人表示要請示下園領導，主要是商量定價。
負責人走遠了些去打電話，剩許清硯和姜嫣面面相對。
單獨面對這個男人令姜嫣渾身不自在，她扶了下臉上的墨鏡，默不作聲轉身打算去陪女兒。
“姜嫣。”男人嗓音如玉石般清冷。
姜嫣纖長漂亮的睫毛抖了抖，腳步定在原地背對着他不動了。
幾聲朝她逼近的腳步聲落入耳中，頓時仿佛被一座高山籠罩，姜嫣緊張地屏住呼吸。
熟悉的氣息近在咫尺，男人的唇瓣冷不丁輕輕擦過她的耳尖，激起她一身戰栗，在她下意識逃離時。
他滾燙的手掌倏地鉗住她手臂：“泡泡，是我的孩子，對嗎？”
一瞬間，姜嫣的心沉墜的像灌滿了冷鉛，心髒劇烈跳動着，嗓子眼兒發幹，漂亮的桃花眼驚懼不已的望着他。
男人帶着松香的手指慢條斯理地取下她臉上的墨鏡。
姜嫣身子控制不住的顫抖着。
許清硯甚至不需要再多問，通過她瞳孔驟然微縮的反應便迅速而精準的做出判斷。
這次他換成篤定的語氣：“泡泡是我的女兒。”
“為什麽瞞我？”
姜嫣強忍逃跑的沖動吞咽了下：“她不是，你認錯了——”
許清硯眼神陡然森冷，灼熱的指腹隐含威脅的摩挲着她手臂，謙謙君子的假面蕩然無存。
“如果沒有十足的把握和證據，你以為我會問你？”
“別把現在的我當成五年前的傻子。”男人冷峻矜貴的面孔離她不過分毫，她渾身的血液快涼透了。
“你玩兒的好一手去父留子，五年時間玩夠了嗎？不妨告訴你，你和孩子我要定了。”
如此霸道強勢的一面是姜嫣在他身上從未見過的。
交往的那半年，他表現的克制冷靜，溫柔禮貌謙虛，毫不誇張的說他是她見過的堪稱最完美的男人。
英俊的面孔，豐富的學識，優秀的涵養，波瀾不驚的性格。
姜嫣後背陣陣發涼。
因為她知道自己忘記了一件重要的事。
她忘了，他是一個常年身處高位，遇事深謀遠慮，行事雷厲風行，令商業對手又敬又怕的男人。
他若是起了疑心，想查證泡泡的身份易如反掌。
想明白了這點，姜嫣的體溫逐漸回暖，她竭盡冷靜的接道：“原來許總是個如此貪心的人，還想連吃帶拿？”
許清硯如墨般的眸子深深望進她的眼中，铿锵有力，一字一句：
“有何不可？”
話音剛落，兩道甜糯的童音乍然在身後響起。
“你們是在親親嗎？”
“哎呀，羞羞臉。”
“肉肉，我們是小寶寶，小寶寶看大人親親會長針眼，你快乖乖閉上眼睛。”
“好……泡泡你怎麽還在看？”
許清硯&姜嫣：“……”
姜嫣猛地一把推開許清硯，感覺目眩頭暈，臉蛋燒得通紅，無頭蒼蠅似抱起女兒就悶頭走。
“媽媽，你真的在和大寶爸爸親親嗎？”
“你的耳朵好紅好紅喲。”
“沒有！小孩子家家的不要胡說。”
許意柔看了看走遠的小姐妹，又看看不知臉頰是被曬紅還是羞紅的兒子。
“大寶，你和泡泡媽媽……”
許清硯大姑娘上轎頭一回被媽媽碰到這種尴尬的情況。
這個掌管着龐大商業帝國的男人肉眼可見的慌了，極為生硬的轉移話題：“媽媽，我打算把兩只小羊駝買下來，你和泡泡一人一只。”
“啊，真的嗎？”幼崽媽媽果然忘記剛才要問的話，眼睛都是羊駝的形狀，“那我們是不是現在就可以把美美洋洋帶回家了？”
“是的，媽媽。”
恰好這時負責人跑來報價，許清硯利落付款，報了個送貨地址便牽着許意柔去追姜嫣母女。
兩方始終保持着一米的距離。
許意柔即使已經變回四歲幼崽，也隐約能猜到兒子在害羞，所以乖乖任他牽着不亂跑。
但幼崽是閑不住的：“泡泡，大寶把美美洋洋買下來吶，你一只我一只~”
小小的身體，大大的嗓門。
得知這個好消息的泡泡哪裏還坐得住，小腦袋啪地轉過來：“真嘟假嘟？”
許意柔學着她的口音：“真嘟真嘟！”
“媽媽，我當媽媽了！”泡泡那叫一個歡天喜地，雀躍得一蹦三尺高，“我有寶寶咯。”
姜嫣被女兒這麽一打岔，紛亂的心緒暫時寧靜下來，俯身溫柔的回應道：
“當媽媽身上的責任很重的，每天要陪寶寶玩，喂寶寶吃飯，關心寶寶開不開心，寶寶生病了要陪在寶寶身邊。”
“我做得到！”小姑娘布靈布靈的小翅膀閃着耀眼的光芒，“媽媽，我是你生的，所以我是很棒的寶寶哦，我可以照顧好自己，也可以照顧好洋洋。”
姜嫣微怔，心中頓時軟成一片。
下一秒泡泡腳底抹油的溜了出去，吧嗒吧嗒跑到許意柔面前，兩個崽牽着手暢想着養崽的美好生活。
“肉肉，你說美美洋洋分開會不會難過呢？”
“唔，會有一點點難過吧。”
“那怎麽辦？”
泡泡苦惱的皺着小鼻子，她難得當一次媽媽，巴不得晚上都和洋洋睡一個被窩，根本不想分開。
養崽經驗十分豐富的許意柔：“沒關系噠，你多給洋洋準備好吃的好玩的，晚上抱着洋洋睡覺覺，它就不會難過了。”
泡泡覺得這個主意很好，決定狠狠采用。
“羊駝不能上床。”許清硯忍了忍，沒忍住說道。
兩個小豆丁不滿抗議：“為什麽不能上床？”
“它們會吐口水，還會尿床，你們兩個小豆丁會洗床單換被套嗎？”姜嫣接過話，“你們既然決定當媽媽，洗床單換被套的事就不能麻煩阿姨了哦。”
兩個幼崽同時瞄了眼各自的小胳膊小腿：QAQ
陪睡美夢泡湯。
來到康康所在的萌寵樂園，時隔半個月小老虎康康明顯大了一圈，跑動時身上小肉肉一抖一抖，不比大老虎的威風凜凜，別有一番萌兇萌兇的氣質。
在飼養員的看護下，許意柔蹲在地上手裏拿着奶瓶，大氣都不敢出，專心聽着康康叽咕叽咕喝奶的聲。
奶瓶裏的奶以一種飛快的速度消失，而康康軟乎乎的肚皮慢慢鼓起，許意柔驚愕的張大了嘴。
飼養員姐姐與有榮焉的誇着毛孩子：“康康胃口很好，t是咱們萌寵家園裏喝奶最乖的幼崽，從不會喝着喝着突然走神或者亂跑亂爬。”
許意柔滿眼豔羨，忽地不爽的瞪了眼兒子，嘟嘟小嘴：“康康比你們小時候乖多了，你們小時候喝奶五分鐘，發呆十分鐘，可把我累壞啦。”
“……那真是辛苦您了。”
飼養員：黑人問號臉jpg.
姜嫣則用一種‘這個男人是不是瘋了的’眼神偷偷打量他。
泡泡當着許清硯的面八卦：“肉肉，那大寶爸爸小時候尿床嗎？”
“尿床呀，唔，不過次數很少很少。”
“嘿嘿，和我一樣，我也很少尿床噠。”
泡泡腦洞大開：“那他小時候會挖小鼻噶吃嗎？”
小鼻嘎，一種大受幼崽們歡迎的神奇小零食。
“沒見過诶，不會叭。”
幼崽媽媽眨眨眼，腦中叮咚一聲，露出個憨憨的笑。
“可能他背着我偷偷吃過！”
此刻，許清硯從裏到外透着股懸着的心終于死了的麻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