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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茵茵也正看向她。
兩個幼崽隔空對視了好一會兒, 許意柔抿抿嘴：“我知道了老師，我以後不帶零食了。”
孺子可教，林老師露出贊許的眼神。
“那我可以留下一點點嗎？”幼崽神色羞赧，伸出三根胡蘿蔔指頭, “幾個星球杯就好。”
她就不吃了, 全部要留給茵茵吃。
幼兒園禁止私自攜帶零食是出于安全考慮和幫助培養幼兒良好的飲食習慣。
但只要不過分, 一兩顆糖老師都睜一只眼閉一只眼過去了。
可當着衆多幼崽的面, 林老師不好放水, 一旦開了口子麻煩會接踵而來。
于是她笑容甜美的拒絕了。
許意柔嘆氣, 她就知道……
“大寶，你把這些帶回家吧。”她招招手, 把所有小零食都放進林老師給的袋子裏, 強忍不舍的遞給兒子。
許清硯：“好的, 女王大人。”
其他幼崽：？？
又雙叒叕被驚呆。
等許清硯離開, 許意柔回到座位後，茵茵和其他幾個幼崽都圍了上來：“肉肉, 你是女王嗎？剛剛那個叔叔叫你女王大人耶。”
“是啊，我在家裏就是女王。”許意柔叉着小腰，“他們都聽我噠。”
大寶叫她女王, 二寶叫她姑奶奶, 小寶叫她公主殿下，嘿嘿嘿。
她是一家之主！
“哇, 那你在家裏想做什麽就做什麽嗎？”
“想看多久的電視就能看多久嗎？”茵茵苦着小臉, “我每天只能看兩集動畫片, 媽媽從來不讓我多看。”
“我在家裏不能多吃零食, 我媽媽說吃多了對牙齒不好。”幼崽A惆悵的說，“所以我每天只能吃一點點, 哎。”
“我也是，不能自己出去玩，就算出去玩也只能玩一小會兒。”
當幼崽真的苦啊QAQ
他們的焦點又回到許意柔身上：“肉肉，當女王是不是特別好啊，你做什麽都他們都不會反對，是啵？”
許意柔尴尬住。
也、也不是這樣……
三個崽子會管着她，她和他們一樣，不能多看電視，不能多吃零食，出去玩一會兒就要回家。
幼崽媽媽突然感覺自己一家之主的地位岌岌可危。
這怎麽行呢。
許意柔生出了危機感，嘴上卻說：“對啊，我是女王，我是一家之主，我想幹什麽就幹什麽，他們才管不到我呢。”
哇，她是一家之主！
不谙世事的小團子這下直接把許意柔當做了偶像。
“肉肉，怎麽才能讓大人聽我們的話呢？”茵茵睜着一雙渴望求知大眼睛問，“我也想在家裏當女王。”
“很簡單。”許意柔回想着自己與三個崽子相處的點滴，“氣勢要足，要有反抗的決心和意識。”
小文盲幼崽們一臉清澈：“什麽叫決心和意識呀？”
許意柔卡殼了會兒，閉眼說道：“簡單來說就是，大人說什麽你們都說不，記住哦，一定要大聲的說不，要t讓他們知道我們不是好拿捏的崽，努力堅持幾天，從此我們就是家裏的女王啦。”
“大人說什麽都說不？”
“嗯嗯！”
“那我媽媽肯定會揍我。”幼崽A瑟瑟發抖，“我媽媽揍人好疼的。”
“那你就報警呀。”許意柔小腳晃了晃，“我告訴你喲，打人是犯法噠，你媽媽敢揍你，你就打妖妖靈。”
幼崽B很吃驚：“那她媽媽不就被警察叔叔抓走啦。”
幼崽A：“啊，我不要媽媽被抓走，我……我不做女王了！”
許意柔露出憐愛的小表情：“只是讓警察叔叔吓唬吓唬你媽媽，不會真的被抓走噠，你們放心。”
孩童言語稚嫩天真又認真，一幫幼崽聽完許意柔的發言後一個個醍醐灌頂，茅塞頓開。
暗暗下定決心要來一場改變命運的鬥争，從此翻身做女王！
*
早上八點半，在歡快活潑的音樂裏幼崽們排隊做早操。
領操的林老師動作俏皮可愛，表情生動活潑，幼崽們都跟着她的動作熟練扭動。
許意柔是插班生不會做早操，此時也磕磕絆絆的跟着動起來。
她立志要做最棒的崽，早操難不到她~
許意柔專心致志的觀察着老師的動作，努力跟上節拍，渾然不知有道不懷好意的視線盯上了她。
“哈哈，她動作好好笑哦。”
“她好像只烏龜！”
那大笑聲過于放肆，很快引起一幫幼崽的注意，包括許意柔。
許意柔上下打量着後面的小男生，對方見她回頭，笑聲更肆無忌憚了，故意學起她剛才的動作。
“你是殘疾人嗎？”小男生嘲笑的說，“做的早操醜死了。”
小男生莫名其妙的惡意讓許意柔反應了好一會兒。
回過神後，許意柔蹙着小眉頭很不高興：“我不是殘疾人，你是誰啊？你不要随便拿殘疾人開玩笑，一點都不好笑。”
“我是江江。”小男生擺出牛逼哄哄的模樣，“我是班裏的小霸王，所有的小朋友都要聽我的話，不許反駁我。”
“幼稚，無聊。”許意柔高傲的轉過頭，不搭理對方。
？
這個小胖妞脾氣真大，小霸王江江還沒受過冷臉，心裏不爽極了，決定找機會教訓下新來的小胖妞。
然而幼崽忘性大，課上着上着江江便不記得要找茬這件事。
等到吃午飯的時候，大部分小朋友都安靜的自己吃飯，就算有不喜歡吃的菜，也只是扒拉到一邊。
江江卻因為盤子裏有自己不喜歡的芹菜而大喊大叫，把給他喂飯的保育員吓了一大跳。
“江江，阿姨把芹菜都挑出來了，現在沒有芹菜了，可以吃了。”
“不要不要，有芹菜的味道！”江江耍賴，“老師我不要吃飯！”
林老師和配班老師頭疼的對視一眼，都不太願意接這個燙手山芋。
“我是乖寶寶，乖寶寶自己吃飯。”許意柔嘟囔着，挖了一大勺米飯喂進嘴裏。
那聲音很輕，但因為周圍足夠安靜而一絲不落掉進江江耳中。
這是什麽意思，嘲笑他挑食嗎？小霸王江江臉都綠了。
他劈手奪過保育員手裏的勺子，呼嚕呼嚕幾大口吃完飯，把勺子重重摔在桌上，挑釁的大聲說：“聰明寶寶吃飯最快，吃的慢就是笨蛋寶寶，你們都是大笨蛋！”
一衆幼崽：0.0
許意柔困惑的掀起眼皮，咽下嘴裏的飯才迷迷糊糊的說：“江江，你為什麽要說自己笨？”
“？”
“你胡說什麽？我哪裏說自己笨了？我說你們笨！”
“……”許意柔鼓起腮，“明明你吃飯最慢，要阿姨喂你吃飯，你還挑食，你才是笨蛋寶寶。”
小霸王江江一聽臉蛋都氣得扭曲了。
他是班級裏的小霸王，所有的小朋友都會讓着他，不敢和他作對，這個新來的小胖妞敢說他是笨蛋。
氣死他了！
“你這個小胖妞！”江江氣呼呼道，“你吃的最多，你是小胖妞！”
許意柔小身子一頓。
她低頭看了看自己，偷偷捏捏身上軟綿綿的肉，轟的一下全身都紅透了，羞惱的瞪着江江。
“我不胖！”
“你胖！”
“你是挑食的小笨蛋！”
“我不是！”
兩個幼崽互相嗆了起來，兩邊老師趕忙阻止才勉強平息兩方怒氣。
新仇舊恨讓兩個幼崽正式結下梁子。
下午上音樂課，小霸王江江坐在許意柔後面，盯着那兩條烏黑的小辮子壞笑，時不時伸手去扯一下。
啊好痛，許意柔扭過頭，就見江江沖她得意的笑。
許意柔豎着小眉頭：“是不是你扯我辮子？”
江江雙手抱胸：“我是，怎麽樣？”
許意柔嗷一嗓子：“老師，江江扯我辮子！”
江江是班裏的老油條，隔三差五捉弄小朋友被老師批評教育，早就不痛不癢了。
一點也不害怕老師。
果然，林老師口頭上的教育批評完，江江還是那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
可把許意柔氣得夠嗆，磨牙思考着怎麽報仇。
下午最後一節課是戶外自由活動。
臨近放學，操場熙熙攘攘一大群小團子，聚集在園內的娛樂設施區，滑滑梯蕩秋千，一片歡聲笑語。
在成群結隊的幼崽中，許意柔驚喜的發現了泡泡。
她揮着手，隔着老遠喊了一聲，泡泡連忙擡起頭，眉間一喜，二話不說飛奔過去。
兩個小團子抱在一起，泡泡：“肉肉，你怎麽在這裏？”
“你在這裏我就來上幼兒園啦。”許意柔說，“這樣咱們就能經常見面了。”
那天說過的話，泡泡自己都忘記了，沒想到肉肉真的為了她來上幼兒園。
泡泡高興又感動：“肉肉，我太開心啦，你來我家玩好不好？”
“我媽媽回來了，我可以請你吃我媽媽做的蛋糕！”
想到泡泡媽媽做的蛋糕，許意柔吸溜了下口水，迫不及待的點頭：“好啊好啊，我最喜歡你媽媽做的蛋糕啦。”
小跟屁蟲茵茵問：“肉肉，這是你姐姐嗎？”
“不是哦，泡泡是我的好朋友，也是我孫女~”
茵茵已經震驚麻了：“啊，你孫女……難怪你們長的好像。”
泡泡嘿嘿笑着，她和肉肉長得像诶，那他們更是一家人了！
“茵茵你真是個小傻蛋，這種話你都相信。”讨厭的江江又蹦了出來，“小胖妞和小泡面頭一看就是在說瞎話，你居然還相信。”
小胖妞？
小泡面頭？
許意柔和泡泡面面相觑，泡泡瞪他：“你是在說我們嗎？”
江江：“除了你們還能說誰，小泡面頭。”
泡泡頭發是天生的自然卷，随她媽媽姜嫣，只不過姜嫣把頭發拉直了，外人看不出來。
幼崽的惡意向來不加掩飾，一眼能分辨。
泡泡最讨厭別人說她是泡面頭，也生氣江江說肉肉是小胖妞。
“你最好快點給我們道歉！”
“切，你們算什麽東西，我才不會和你們道歉呢。”江江嚣張的鼻孔朝天。
許意柔護着泡泡：“江江，你爸爸媽媽沒有教過你，要和小朋友們友好相處嗎？”
“你好意思笑別人胖，怎麽不看看自己啊？”泡泡小嘴犀利，“你都瘦成大馬猴了知道嗎？自己又醜又黑又瘦的，還敢欺負別人。你再欺負我家肉肉，信不信我一腳把你踢出外太空！”
一道雷劈下。
大、馬、猴……
江江臉色紅白相交：“我不醜！我奶奶說、我、我是全世界最帥的……”
“你奶奶騙你的！”泡泡繼續打擊，“你就是一個醜兮兮的大馬猴！”
“……你胡說！”
遭受打擊的江江目露兇光：“我打你！”
泡泡絲毫不怵，大步流星朝前，氣勢洶洶撸起袖子跟他對着幹。
許意柔小短腿跟上，一副和泡泡同進退的架勢。
“嘿！”
“哈！”
“嚯！”
“嗚——老師救命！！！”
大馬猴江江拳頭還沒落到泡泡身上，就被泡泡靈活的躲了過去，迎面挨了她一個大逼鬥。
許意柔趁機補了兩腳，直踩得江江嗷嗷直叫。
江江皮膚細嫩，平時能在班裏橫行霸道全因為小朋友們膽子小，不敢輕易反抗，才養成了他小惡霸的行事作風。
泡泡可不一樣，媽媽姜嫣是武術班出身，很有自我保護意識，女兒泡泡三歲起就開始上武術課和拳擊課。
小丫頭泡泡是有點真功夫在身上的。
她那一拳下去能打哭十個小朋友。
泡泡哼聲：“惹到我泡泡，你就算踢到鋼板了！”
雙方發生争執的時候，各班老師都注意到了動靜，奈何幼崽打的出其不意，速度又太快。
等兩個老師趕到戰場的時候，江江臉上一個鮮紅的五指山印，屁股上兩個灰撲撲的小腳印。
林老師和張老師眼前一黑。
完了完了，小霸王一家可都是霸王花的存在啊。
兩個老師已經覺t得自己前途渺茫。
再聽到泡泡那霸氣的放話，簡直哭笑不得，
毫不意外的，許意柔、泡泡、江江三個幼崽的家長正在趕來的路上。
*
許念橙和許清硯同時收到了林老師的消息，許念橙反手把消息分享在三人群裏。
竹：【媽媽有沒有事？媽媽沒受傷吧？】
y：【媽媽沒事。】
橙橙：【有事的是挨揍的那小子，大哥，你幹閨女有幾分你的風采啊，厲害！】
竹：【大哥，要我說你就直接認下泡泡吧，那小丫頭真仗義，把咱媽媽護的滴水不漏的。】
y：【滴水不漏這麽用的？】
橙橙：【大哥，你早點回來，我一個人去有點緊張hhh】
y：【我現在下班，你出門吧。】
擔心媽媽一個人吃虧，許清硯破天荒催促司機加大馬力。
幼兒園辦公室。
“怎麽回事！小姑娘家家的這麽兇悍，看把我家孩子打成什麽樣兒了，這樣的孩子必須開除！”
“泡泡動手打人的确不對，我不會逃避責任，但據我所知，您家孩子并不無辜，他先出口傷人，這又怎麽算？”
還沒進到辦公室，許清硯便聽到裏面傳來兩道争執的聲音。
前一道尖銳刺耳，後一道溫文爾雅卻不乏冰冷強勢。
許清硯腳步微頓，從他的角度看去，只能看到一道纖細挺拔的婀娜身影。
這應該就是泡泡的家長，被女兒安排‘相親’的媽媽？
許清硯步履從容邁進去。
林老師看見他的到來，連忙喊道：“泡泡家長，這裏。”
背對着許清硯的女人身形微僵，兩人就不經意對視上。
僅一眼許清硯仿佛看到了五年前的自己。
面前的女人戴着口罩和帽子，只露出一雙黑白分明微微上挑的桃花眼，沒有穿昂貴華麗的禮服，卻依然明豔灼灼。
時隔五年，姜嫣再次出現在他面前。
設想過一百種和舊情人再見的場合，唯獨沒有現在這種。
許清硯有片刻的失神，姜嫣已默不作聲收回視線。
“大寶！”
從排排坐裏起身的許意柔奔向兒子，委委屈屈告狀：“大寶，江江罵我小胖妞，上課扯我的小辮子，他還欺負泡泡，說她是小泡面頭……”
“我知道了。”許清硯眸底冰雪消融，溫柔的摩挲小姑娘發頂，“別擔心，我會解決好的。”
“大寶爸爸！”泡泡緊跟着飛奔着過去。
許清硯神情淡然。
看不清表情的姜嫣眸底驟然一片寒霜，她不禁用力拉過女兒，前所未有過的嚴肅：“泡泡，他不是你爸爸，不許亂喊。”
像是在告訴泡泡，更像是在告訴別的什麽人。
許清硯冰錐似鋒銳的目光深深看向姜嫣，視線下壓移到被她護在懷裏的泡泡。
“你們說，這事兒要怎麽解決？必須出一個讓我滿意的解決方案！”江江媽媽的聲音插了進來。
姜嫣：“我們退學。”
泡泡大叫起來：“媽媽，我不要退學！”
她還要和肉肉一起上學！
許清硯冷冷的盯住江江媽媽：“你呢？”
“我？你什麽意思啊？”江江媽媽一臉刻薄。
“沒聽我家孩子說麽，你家孩子無故辱罵欺負我家孩子，難道不該道歉？”
江江媽媽翻着白眼：“小孩子之間吵嘴不是很正常嗎，哪個小孩不吵架的？”
許意柔不服氣的小聲怼：“那阿姨你還那麽兇，這是我們小孩子的事情，你們大人不要多管閑事。”
“哎你這小姑娘怎麽說話的啊，你——”
姜嫣不想與對方糾纏，這段時間她一直在猶豫要不要帶女兒離開京市，她在其他城市也有房産，離開京市照樣能安頓好她和女兒。
現在正好借這件事退學搬家。
姜嫣表明了态度便帶着泡泡匆匆離開，許清硯緊跟着出來。
“你們跑什麽，事情還沒解決，還沒給我家孩子道歉！”
許清硯看也沒看，對等在門口的馮秘書丢下一句：“你留下來解決這件事，算加班。”
馮秘書：……
啊？
黑人問號臉jpg.
總裁，我還沒結婚生子，我沒經驗啊總裁。
被趕鴨子上架的馮秘書硬着頭皮往裏走，一進門就碰到虎視眈眈的江江媽媽。
挑釁的眼神頓時勾起馮秘書的戰鬥欲望，在哪打工不是打工，為了總裁，為了加班費，拼了！
姜嫣抱着女兒徑自走向自己的車，剛打開門，高大的黑影落下來，男人骨節分明的手砰地摁在車門上。
“姜嫣。”許清硯居高臨下的凝視她，“為什麽躲我？”
姜嫣身形一滞，泡泡趴在媽媽肩膀上，昂着小臉奇怪的看着他。
“大寶爸……大寶，你是想約我媽媽電影嗎？”
“……”姜嫣輕輕拍了下女兒，“寶寶，大人的事你別問，下去和肉肉玩會兒。”
泡泡從媽媽身上下來，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看媽媽，又看看大寶爸爸，噔噔噔跑去找許意柔玩。
跑出幾步忽然回頭，大聲說道：“大寶爸爸，我媽媽喜歡好看的花花哦，你約我媽媽看電影一定要帶花喲！”
許清硯回首，眉頭微展：“好。”
泡泡爬上那輛許意柔的車，兩個小崽子并排坐在後座裏，透過擋風玻璃探頭探腦的看。
“泡泡，你聽得見他們說什麽嗎？”
“聽不見。”
許意柔靈光一閃，奶裏奶氣的指揮起司機來：“老方，你把車窗降一點。”
小丫頭鬼精鬼精的，老方失笑，聽話的搖下了車窗。
兩個小團子擠在一塊兒竊竊私語：“肉肉，你說大寶爸爸會聽我的嗎？其實我希望大寶爸爸除了帶花，還能再準備點其他的驚喜。”
“什麽驚喜？”
“煙花。”泡泡一本正經的說，“我看劇裏的叔叔經常給阿姨放煙花看，阿姨都喜歡到掉眼淚呢。”
許意柔摸着下巴思考，最後搖搖頭：“大寶不會弄的，他就是根小木頭。”
咦？
“大寶過來了。 ”
“我媽媽也來了。”
兩邊車門同時拉開，姜嫣探身進來抱走了泡泡。
許清硯斂着神色，不知道在想什麽，直到車門關上倆人都沒再說話。
他目送着姜嫣母女倆逐漸消失的方向。
許意柔觑着兒子的臉色：“怎麽了大寶？泡泡媽媽不喜歡你嗎？”
許清硯的面色算不上好，他閉了閉眼，嗓音低而輕：“媽媽，她不喜歡我。”
五年的時間足以改變許多事，也足以看清某些事。
許意柔歪着頭，感覺到了兒子的傷心。
“大寶你別難過。”
她軟軟的臉頰貼在兒子手臂上，不及他手掌大的小短手捏着他手指，稚聲稚氣的說：
“雖然你是小木頭，但麻麻喜歡你，二寶和小寶也喜歡你，世界上總會有和我們一樣喜歡小木頭的人噠。”
小木頭？
許清硯苦笑，幼崽媽媽都覺得他像根木頭，也怪不得姜嫣躲他了。
另一邊車上，泡泡抱着媽媽眼裏閃着八卦：“媽媽，你和大寶說什麽了呀？你答應他去看電影了嗎 ？”
姜嫣從心不在焉的狀态裏抽離出：“寶寶，你很喜歡那個……大寶嗎？”
從前沒聽說過他有個大寶的稱呼，叫起來怪別扭的。
泡泡小算盤打的噼啪響：“媽媽，肉肉說大寶會很多賺小錢錢，還會做飯做家務，如果媽媽和他在一起，媽媽就不用那麽辛苦的拍戲賺小錢錢啦，連請保姆的錢都省啦。”
姜嫣無奈笑着捏了捏女兒的小肉臉：“寶寶，即便大寶會賺很多小錢錢，媽媽和他在一起，媽媽依然會拍戲賺錢，因為拍戲是媽媽喜歡的工作，與他會不會賺錢沒有關系。”
“寶寶，告訴媽媽，你是不是很想要一個爸爸？”
當年她千方百計的引誘許清硯動心，一開始就打定了去父留子的主意。
許清硯智商高，模樣好，內核強大情緒穩定，沒有家族遺傳病史，是符合她要求的高質量種子。
他們交往了半年，第四個月她就懷孕了。
懷孕兩個月她以單方面的冷戰結束了他們之間的關系，一張機票遠赴國外待産。
去年聽說許清硯母親病重，想來應該沒心情計較她的事，她才計劃着複出拍戲。
誰料不到半年就被他找到。
若不是剛才和他當面對質，了解他的脾性，知道他不是個會撒謊的人，她到現在都會以為今天的重逢是他處心積慮設下的陷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