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
25.
徐行簡有點不敢相信他的耳朵，他一度以為自己幻聽了，然而女生熾熱的眼神告訴他，他大概率沒聽錯。
既然已經成了夫妻，這樣的要求自然不過分。徐行簡乖乖解開紐扣，脫掉上衣，微微偏過頭去，示意她可以抱了。
沈清芷往前挪了挪屁股，坐得離徐行簡更近了些。她不敢擡頭，只盯着他的鎖骨，小心翼翼抱住他。
比起她的緊張，男人顯得自然得多。在她環住他的瞬間，他溫柔地回抱她，手掌輕撫她後背，像是在安慰她。
外邊的雷聲已經消匿。
沈清芷本想說自己已經不害怕了，只是單純地想揩他的油。
但……
這種話她說不出口。
他的身材很好，寬肩窄腰，身上肌肉緊實，沒有一絲贅肉。皮膚顏色漂亮，介于暖白和小麥色之間，看起來十分健康，和她的冷白皮一對比，莫名有點兒……
她一面想，一面在心裏忏悔：不是她想得多，而是這樣暧昧的氛圍，在影視作品裏，通常用來暗示男女之事。
她輕抿嘴唇，靠在男人懷中，偷偷看他搭在她腰側的右手。他的手很大，骨節分明，手指修長，手背上的青色血管微微向外凸起，暗暗昭示着什麽。
沈清芷咽了咽喉嚨，默默收回目光，她松開手，狀似不經意地碰了下他的腹肌，“徐行簡，你介意我再靠近一點嗎？”
他沒回話。
沈清芷擡頭，瞥見男人上下滾動的喉結，微低身體，貼在他心口聽動靜。盡管他的呼吸聽着還算正常，但心髒……
“你這裏跳得好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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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還想再說什麽，視線忽然變暗，等她反應過來時，人已經躺倒在床上，被一股強大的荷爾蒙氣息所包圍。
被子裏光線昏暗，空氣也稀薄，她有些不适應，不自覺抓住他的胳膊，小聲發問：“徐行簡，你在做什麽？”
男人不答反問：“你呢？”
“你剛才什麽意思？”
沈清芷被問倒，一時間既尴尬又羞赧，“沒、沒什麽意思。”
“早飯想吃什麽？”
她正囧着，他突然轉了話題，沈清芷懵了兩秒，“都行，我不挑。”
“再睡會兒還是現在起？”
“再睡會兒。”
“下午放晴去約會？”
“好。”
男人問着問着貼她更近，溫熱的氣息堆在耳畔，燙得她心頭小鹿亂撞。
沈清芷軟聲說“好”，羞答答地将臉側過去，右手不知不覺抓緊了床單。
臉頰不斷升溫之際，他又問了句話，彼時沈清芷在開小差，沒怎麽聽清，只聽到“可不可以”這四個字。
她想也沒想，順着前面的思路應了聲“可以”，說罷，脖頸處被印了一個溫潤的吻。她像是受驚的鹿，敏感地躲開。
酥酥麻麻的感覺自頸間傳開，很快散到全身，她覺得她快要燒糊塗了，伸手扯下被子，大口大口呼吸新鮮空氣。
而此時，“罪魁禍首”躺在她身邊，面不紅心不跳地握住她的手，親了一下她的手背，輕聲說：“寶寶，你好可愛。”
沈清芷被這聲“寶寶”驚得起了雞皮疙瘩，她捏他胳膊，抗議：“換個稱呼。”
徐行簡牽住她的手，一下一下輕輕摩挲她的掌心，“你先換。”
“我換什麽？”她明知故問。
他不說話，等她自己答。
沈清芷默默思考，忽然間靈光一閃，朝他笑了笑，“你過來一點。”
徐行簡貼耳過去，想聽那兩個字，誰知卻等來一句：“徐叔叔。”
她說完想跑，他順手将人攬進懷裏，扣住她手腕，“沈小姐，我有那麽老麽？”
“你現在叫我叔叔，以後我跟你哥見了面，我倆怎麽論輩分？嗯？”
沈清芷縮了縮手，“我們都結婚了，你當然跟着我叫哥啊。”
“這有什麽難的。”
說到哥哥沈書蘅，她陡然想起來，她哥這個月中旬回燕北。到那時，她如果不住劇組，就得回富民路那邊。那樣的話，他倆想見面，大概率得偷偷摸摸的。
思及此，沈清芷好一陣心軟。
她剛想張口說話，忽然聽見他說：“就像你說的，我們既然已經在一起了——”
“稱呼是不是該改改了？”
她不甘心被他套路，努了努嘴，道：“你喜歡什麽稱呼？”
男人這回沒扭捏，輕笑一聲，直白地回：“想聽你叫老公。”
沈清芷努力試了試，實在說不出口，“還是下次吧，等下回。”
他沒強迫她，“那就下次。”
“睡覺吧。”他說。
沈清芷轉身抱住他，往他懷裏拱了拱，心滿意足地閉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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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度醒來時，屋裏還是很暗。
沈清芷往旁邊看了眼，床鋪是空的，說明徐行簡已經起床了。
她撐着床鋪坐起來，叫智能語音助手，“木木，開窗簾。”
別墅裝有智能系統，平時可以用遙控器、手機或者語音助手控制。機器偶爾會失靈，那種情況只能手動。
“木木”接收到消息，将窗簾拉開，明亮的陽光落進房間，落了一地白。沈清芷這才發現，房間窗簾被徐行簡換過了，她哥之前用的比較沒這麽遮光。
看來，他對睡眠環境要求還挺高。她想着，忽而想起自己的月經還沒走，下意識掀開被子，檢查她睡過的地方。
床單和被套上都沒有血漬，她松了口氣，連忙下床，跑了躺衛生間。之後，她刷牙洗臉梳頭，回房換衣服。
外邊的雨已經停了。
烏雲散去，天空明亮如洗，陽光籠罩整座城市，帶來陣陣暖意。
沈清芷換了套寬松慵懶的棉質常服，下樓去吃早飯。
吃完飯，她悄悄問李嬸，問她徐行簡什麽時候吃的早飯。李嬸回答說，大概一個小時之前，八點鐘左右。
沈清芷點點頭，起身在客廳裏晃了一圈，最後，她慢慢悠悠停在落地窗前，靜靜地欣賞自己的小花園。
看着看着，她想起搬離別墅那天，她不小心把圓崽落在這兒，徐行簡好心載她過來。那時候，她站在這裏生氣，他突然問她，願不願意和他結婚，做他的妻子。
那天是九月最後一天。
沈清芷撥弄手上的婚戒，想着最近發生的種種，莫名有種恍若隔世的錯覺。
他們之間的進展比她想象中要快，之前說的那些“各取所需”的“漂亮話”，在事實面前徹底化為空談。
單論他早上鬧她那勢頭，就不像是打算當半輩子苦行僧的樣子。還是說，他之前說的那些話，都是诓她的？
可是，她有什麽好騙的？
沈清芷嗤笑自己想太多，她晃了晃腦袋，從迷惑中抽身，回了房間。
她從櫃子抽屜裏拿了禮物盒，徑直來到書房外。徐行簡沒關門，但她還是象征性敲了兩下，“我能進來嗎？”
書房裏，徐行簡淡淡地嗯了聲。他合上手上正在翻看的財經雜志，起身去牽她的手，拉她到沙發這邊坐下。
看見她手上的盒子，他問：“阿芷，你要送我禮物麽？”
沈清芷沒賣關子，“楓葉。”
“說好昨天給你的。”
徐行簡當着她的面将盒子打開，看到了裏邊躺着的一枚火紅的楓葉。楓葉被裱在一張漂亮的長方形卡紙上，紙面右上角有一行娟秀小字，寫着一句法文。
Seul l'éphémère dure.
翻譯成中文，意思是：
瞬間即永恒。
一枚小小的葉片，凝結着他們在楓林路那晚的所有記憶。
他記得她在路燈下的模樣，記得她醉了酒小臉泛紅的樣子，記得她睜着那雙幹淨漂亮的眼睛，信誓旦旦叫他徐總，還說以後會注意，不再打擾他。
“我喜歡這句話。”徐行簡收回思緒，沖她笑了笑，“謝謝。”
“只喜歡這句話嗎？”
她看着他問。
“當然也喜歡書簽。”
他愣了下，回。
“那我呢？”
女生最後指了指自己，拉着他的胳膊，仰面問他：“不喜歡我嗎？”
徐行簡沒想過她會這麽問，突然之間有點難為情。
他蓋上手中的盒子，剛準備回應，眼前的女孩兒忽然笑起來，對他說：“你看，你也會有不好意思的時候吧。”
“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她坐在他身邊，明亮的陽光落進來，在她身後染出一片淺淺的暈，“徐行簡，你以後不要莫名其妙地套路我叫你老公。”
“明白了嗎？”
徐行簡咽回快到嘴邊的那句“我喜歡你”，認真地點了點頭。
“明白了。”他說。
“下午去約會麽？時間、地點、具體做什麽，交給你來定。”
“不商量一下麽？”沈清芷怔了下，“我喜歡做的事，你不一定喜歡。”
她的确想了好幾個約會方案，但本意是想讨論之後再定，沒想到他……
沈清芷覺得這樣不太公平，剛想說些什麽，頭頂響起一道男聲。
“做什麽無所謂，重要的是和誰在一起。”男人語氣微頓，笑了下繼續，“大不了你去玩，我在旁邊看着也行。”
沈清芷擡頭看他，“這樣的話，你不會覺得無聊麽？”
他微垂着眼，好看的鳳眸裏倒映出她的臉，“和喜歡的人待在一起——”
“怎麽可能無聊？”
沈清芷聞言，下意識擡手捂臉，她害羞地低下頭，抵着他的肩膀不說話。
和這個人比“嘴上功夫”，
她可能，還得修煉修煉。
她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