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第26章
夏桉是送朋友過來醫院的。
今天他們每日環球藝術有個舉辦多年的藝術寫生活動, 他和朋友一起去的,參加完活動回來時朋友走路不小心踩空了,從樓梯上滾下去摔得不輕, 他送人過來處理一下傷口。
走進大廳,就看到輸液室裏坐着的那人身影很熟悉, 他以為自己眼花看錯了,就走過來瞧瞧, 沒想到還真的是裴朝禮的小舅舅明商舟。
前不久他就聽說明商舟也從國外回來了,他約過明商舟兩次但一直沒見上面,沒想到會在醫院這種地方偶遇。
只不過明商舟似乎并不是一個人, 是陪旁邊這人來醫院的?這個人是誰?怎麽靠在明商舟懷裏?兩人的姿勢實在過于暧昧了。
他更好奇的打量起來,越看越覺得明商舟懷裏人的身影很是熟悉,好像在哪裏見過。
夏桉走上前, 想看得更清楚些:“商舟哥是陪人過來打針呀,這位是?”有空在這裏陪人打針沒空見他們一面!
“咳咳……”眼看着夏桉的鞋走進視野裏, 林初珩把頭埋得更低, 下一秒一只大手覆上他的後腦勺, 把他整個人摁進懷裏, 擋的嚴嚴實實。
“有事?”聲音清冷。
林初珩此時趴在明商舟的胸口上,看不到他的表情,但聽得出他的語氣不是很好,難道他也不怎麽喜歡夏桉?那正好趕緊讓人走吧,他受不了這人的茶言茶語。
看着他類似金屋藏嬌不想被他看到懷裏人的動作,夏桉停下腳步, 更加确信了這人跟明商舟的關系确實不簡單, 而且可能他還認識。
只是明商舟不想給他看,他自然不會傻到去撞他的槍口, 他彎起精致秀氣的眉眼,笑着道:“也沒什麽事,就是上次聽說商舟哥回來了,我們幾個想給你辦個歡迎會敘敘舊,商舟哥收到消息了嗎?”
明商舟手虛虛的搭在林初珩的腦袋上,眼皮都沒擡,沒什麽耐心的“嗯。”了聲。
收到了,但是沒去。
拒絕的意思已經很明顯了,夏桉不是三歲小孩自然也懂他的意思,只是他不甘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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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段日子他調查沈青禾時就發現了,沈青禾和明商舟認識,兩人關系匪淺,沈青禾還暗戀過明商舟,他和裴朝禮在一起很有可能就是因為,裴朝禮和明商舟有血緣關系,兩人長相和某些地方有些相似,沈青禾把裴朝禮當替身了!
他把明商舟叫過去,就是想讓他們當面對質,讓裴朝禮好好看清楚沈青禾的真面目,什麽清高淡雅都是裝出來的,實則就是個愛而不得把人當替身的陰險小人。
裴朝禮怎麽能喜歡這種人!
就是因為他,裴朝禮最近都不怎麽理他了,天天找借口說他有事,還對他發脾氣,以前的朝禮哥哥不是這樣的。
林初珩眼睛看不到,耳朵卻一直仔細的聽着夏桉的動靜,好一會沒有動靜,他不免有些煩躁。
這人在搞什麽,明商舟拒絕的意思都這麽明顯了,他怎麽還不走?這麽沒有眼色的嗎?再不走他都要被悶死了,本來就咳嗽難受在這裏!
“咳咳……”實在沒忍住又咳了起來。
明商舟皺了皺眉:“還不走?”話是對夏桉說的,聲音更冷了些。
夏桉這才回過神來,他在幹什麽,惹明商舟生氣對他一點好處都沒有,既然把人叫去的辦法行不通那他再想辦法就是了。
想此趕緊道:“不好意思打擾你們了,那你們繼續,我去看看朋友傷口處理的怎樣了。”
看着人走遠,雖然很不願意,明商舟還是适時的收回攬着林初珩的手,提醒他:“人走了。”
“走了?”确定腳步聲遠去,林初珩這才緩緩擡起頭,誰知一擡頭正好對上面前不遠處兩個女孩的眼神,兩女生手捂着嘴巴一副喜極而泣磕到了表情。
林初珩:……
好了,這下直接坐實她們剛剛說的那些。
驟然呼吸到新鮮的空氣,喉嚨又止不住的發癢,正要咳嗽,面前多了一杯水。
“喝點水緩緩。”
“謝謝。”林初珩接過水,水溫正好。
他還沒忘自己的疑惑,夏桉和明商舟居然也認識,還喊他哥!他想問問怎麽回事但又不知道怎麽開口,等會明商舟反過來問他和夏桉怎麽認識,他又該怎麽回答?
對上明商舟的眼神,明商舟先開口:“我跟他不熟,家裏小孩的朋友見過幾次而已。”
林初珩:???
他的眼神有這麽明顯嗎?
對于他龐大的人脈體系林初珩已經見怪不怪了,點點頭,“哦。”等了好一會,他都想好怎麽回答了,明商舟都沒有反過來問他怎麽認識夏桉。
而是問他,“好點了嗎?”指他咳嗽的事。
然後他又看到對面兩女孩子手緊緊攥在一起,點點頭表示認同祝福的表情。
林初珩:……
或許他可以解釋。
直到打完針送他回去,明商舟都沒有問林初珩他剛剛躲避夏桉的事,可能是他說過讨厭夏桉,明商舟便覺得沒必要問吧,畢竟不是什麽重要人物,他不問林初珩也樂得不用再去想怎麽解釋。
第三天依舊是明商舟陪着他去打針的,三針打完林初珩基本已經好得差不多了,就是偶爾還是會咳嗽,斷斷續續的,等他咳嗽再好些,陸昭野也回學校上課了。
回來的第一天就給林初珩帶了家裏炖的冰糖雪梨,小男生還不好意思了,把罐子往他辦公桌上一放,耳尖微紅。
“林老師,我小舅舅非要我帶給你的,說這個對肺好,不關我事啊。”
“你、你要是不喜歡就扔了!”說完一溜煙跑了。
奇奇怪怪的行為惹得同辦公室的老師哈哈大笑。
有個女老師以前高一時帶過陸昭野,很好奇高二才過了一個多月陸昭野怎麽變乖了。
笑着問他:“林老師,你做了什麽,讓這臭小子變得這麽乖的,傳授一下我們秘訣。”
林初珩笑而不語,救了他一命算秘訣嗎?不過他這個秘訣可不興傳授,不管怎樣活着最重要。
因為女老師一句話,大家你一句我一句的讨論起各自班裏的學生來。
林初珩沒有加入其中,而是打開保溫杯試喝了口裏面的冰糖雪梨,味道意外的不錯,應該是家裏保姆阿姨炖的,陸昭野一小孩肯定炖不出這個味道。
這孩子平時一副校霸老子不好惹的形象,背地裏居然這麽別扭,小別扭怪,自己想送東西給他硬要說是別人讓他帶的。
其實林初珩很想告訴他,他咳嗽是氣管的問題,跟肺沒關系,喝冰糖雪梨作用也不大。
早上上完最後一節課,林初珩收拾好東西驅車趕往下個任務地點。
也不能算是任務地點,他今天是去參加婚禮的,今天是情敵變情人文裏攻受暗戀對象,溫之禾的訂婚宴。
在去酒店前,他得先去一趟禮服店,把顧淮和盛詢兩人的禮服給他們送過去。
溫之禾的訂婚宴選在京市的逸爾林酒店內舉行。
酒店坐落于嘉明灣,據說由國際著名設計師操刀設計而成,以嘉明灣優美的海岸線為靈感,融入巴厘島風情,沿着海岸線建成,在酒店無論哪間房一出門就能看到延綿幾十裏寬闊的大海。
林初珩拎着禮服,準時到達顧淮指定的房間,還沒進去聽到兩人争吵的聲音。
“顧淮,你能不能閉嘴!那天我們都喝多了神志不清,都是大老爺們睡一覺而已,不至于哭哭啼啼的要你負什麽責任,我就當是被狗咬了一口。”
“狗?你真是只是這麽想?”
“今天是之禾的訂婚宴,我不想跟你吵,你也別來煩我。這事只要你不提我不說,就沒人知道。”
林初珩擡起的手猶豫了一下,不好意思,他是個例外,他已經知道了。
“你放開我,你有病啊,屬狗的嗎你!”
“艹!我TM弄死你!”
林初珩擡起的手又放下,怎麽辦,在線等,急,老板在裏面辦事,他一個小助理這時候打擾真的好嗎。
裏面一陣噼裏啪啦響,接着“咔嚓”一聲房門突然打開,林初珩正擡起手準備敲門。
和盛詢四目相對,他敏銳的看到了盛詢唇上的小口,像是被咬的,破了皮往外滲血。
林初珩眼睛放大,哦豁,他們顧總居然還搞霸王硬上弓這套!有那味了!
心裏驚濤駭浪,表面依舊波瀾不驚,林初珩點頭禮貌微笑:“盛少,溫小姐給你們訂的禮服送來了。”
“謝了。”盛詢接過他的禮服,臨走前還不忘瞪房間裏的人一眼。
房間裏顧淮的情況也不好到哪裏去,臉上被盛詢揍了一拳,眉骨處輕微出血。
林初珩眼觀鼻鼻觀心,顧總何必強人所難,太着急只會适得其反。
當然作為一名優秀的助理第一行為守則,不該問的不問,不該看的假裝看不到。
林初珩假裝看不到顧淮的窘态,完成自己該做的:“顧總,衣服給您拿來了,溫小姐說訂婚宴12點準時開始。”
“知道了。”顧淮說着擡手擦了下眉骨處流血的地方,氣笑了,盛詢這下手夠狠的。
林初珩:“好的,那我先退下了。”
送完禮服,剩下的時間就是林初珩自己的,他今天不止是助理的身份,還是作為朋友被邀請參加溫之禾的婚禮。
林初珩比顧淮和盛詢先一步到達訂婚宴地點。
彼時逸爾林酒店內的小莊園熱鬧非凡,海風裏,樹蔭下,到處充斥着衆人的交談聲和歡笑聲。
“林助理!”站在門口迎接客人的溫之禾看到他,熱情的跟林初珩打招呼。
她雙手合十連連道歉:“林助理對不起,今天邀請你來參加婚宴,還讓你跑一趟,辛苦你了。”
林初珩彎了彎唇角:“沒事,我正好順路舉手之勞而已,今天能為美麗的新娘子效勞,我也很開心。”
“謝謝。”溫之禾眼裏含着熱淚,她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麽,今天淚點特別低,随便兩句話她就鼻子酸酸的,大概是太幸福了吧,她現在遇到的都是很好的人,顧淮盛詢是,時景程是,連林助理都是。
她跟別人有點不一樣,高中沒讀完就休學了,大學也沒去上,那時候整天閑着沒事去找顧淮,顧淮不在時都是林助理陪着她,林初珩從來不會嫌棄她話多吵鬧,只要她說,他都會安安靜靜的陪着她聽她的廢話。
那段時間,林初珩的傾聽很大程度上緩解了她的孤獨,在她這裏,林初珩已經是她的好朋友了。
“喂!我說林助理你怎麽回事,大喜的日子弄哭我們的新娘子,你是想挨拳頭嗎?”
聽到熟悉的語調,溫之禾破涕而笑,“ 盛詢,你幹嘛欺負林助理。”
“我哪有哭,我這是感動,感動懂不懂,你這個不解風情的直男!”
林初珩點頭贊同,盛大公子要是不直男他們顧總也不會多挨一拳。
突然溫之禾“咦”了一聲,“盛詢,你嘴巴怎麽了?上火了嗎?怎麽流血了?”
盛詢耳尖一紅,下意識掃了林初珩一眼。
林初珩眨眨眼,擡頭望天,別看了,他就一個小助理什麽都不知道啊!
盛詢還沒來得及回答,溫之禾又驚呼了聲:“顧淮,你眼角怎麽了?”她的視線在兩人身上來回轉了轉,“你們兩個怎麽了,一個嘴巴受傷一個眼睛受傷。”
當中唯一知道真相的林初珩咬着牙,拼命克制住自己不能笑出聲,保持淡定,有時候知道的太多真不是件好事。
“剛剛不小心碰到的,時間不是快到了,進去吧。” 顧淮三言兩語把這事揭過去。
溫之禾也沒想那麽多,點點頭:“也對,你們別站着了,都進去坐吧。”
林初珩被安排在親友那桌,和顧淮盛詢兩人同一張桌,他剛坐下,旁邊凳子被人拉開,盛詢沒什麽形象的在他旁邊坐下,坐下後擡起腿霸占用左邊的空凳子。
接着挑釁的看了顧淮一眼,“我不和狗坐在一起。”
他話音剛落林初珩右手邊凳子也被拉開,顧淮在他旁邊坐下,冷笑了聲,“好巧我也是。”
此時的林初珩就像是夾心餅幹裏的夾心被兩人夾在中間。
林初珩一陣無奈,盛詢就算了,顧淮好歹也是霸道總裁,怎麽也這麽幼稚,他好不容易吃頓酒席,就因為這兩人,酒席都不香了!
好在兩人坐下來後沒多久就被溫之禾拉着去當親友團,幫忙喝酒了,林初珩自己舒服的呆了一會。
婚禮到了後半場,兩人喝得有點多,醉醺醺的相互攙扶着回來,這會就沒再去計較坐誰旁邊了。
溫之禾拿了兩杯蜂蜜水過來給他們,林初珩幫着她拿給顧淮服下。
“謝謝。”溫之禾再次跟林初珩道謝,她也喝了些酒,臉頰紅紅的,很是好看。
“謝謝,謝謝你們這麽多年以來的照顧。”
林初珩知道她說的是顧淮和盛詢,正想讓她放心,這兩人他幫忙照看就好,就看到她笑着笑着,眼淚從眼眶滑落。
毫無預兆的,林初珩吓得愣在原地,不敢亂動。
“這麽多年了,我們都放下了好不好?”溫之禾還在說,眼淚啪嗒啪嗒的掉。
“我一直都知道,你們對我那麽好是因為那件事,你們覺得愧疚、自責、後悔,覺得對不起我,覺得那天如果你們之間沒有鬥氣,而是按照約定好的去找我了,那那件事就不會發生。”
她擦了擦眼淚:“說句實在話,剛開始的時候我也恨過你們,我在想如果那天你們去了,那我的是不是就不會遇到那個人,那我是不是還可以繼續讀高中,參加高考,是不是跟大家一樣去上憧憬的大學,我的人生是不是會有另一種結果。”
林初珩注意到盛詢放在桌上的手緊緊的攥起來,很用力,因為太用力指尖蒼白無血色。而原本靠在椅背上閉目養神的顧淮,不知道什麽時候睜開了眼,眼裏沒有一絲情緒起伏。
“可世界上的事,發生就發生了,它是必然的躲不掉的,就算你們那天去找我了,說不定以後我還會在另一個時間遇到那種事,說不定遇到的情況比那天的還糟。”
“所以我也想明白了,也是真的沒有怪你們。”說到這聲音變得輕柔:“今天之所以把這件事再說一遍,是因為從今天開始我将進入我人生的另一個階段,我已經向前走了,你們不要再把自己鎖在原地了,你們也往前看看往前走好嗎?”
三人就這樣靜靜的聽着溫之禾把話說完。
溫之禾說完收拾了下情緒,讓他們自己好好想想,她還得去忙,等會再過來。
此時林初珩也明白了,他為什麽會覺得顧淮和盛詢對溫之禾的喜歡,不像是男女主之間的喜歡,對她的好是那種過渡縱容的好,為什麽有時候三人聊天,說到某個詞時像是觸發了警報,原本還是熱絡的氛圍會突然如墜冰窖。
都是那件事帶來的後遺症,那件事應該讓溫之禾人身安全受到了侵害。
“是強-奸未遂。”似乎是怕他誤會,顧淮主動開口解釋。
“那天是之禾的生日,我們三約好了一起去附近的游樂場給之禾過生日。當時我們三個關系很好,大家都在傳我和盛詢喜歡之禾,就連我和他也誤以為對方喜歡之禾。”
“但其實我們都沒有,當時腦子就跟有病一樣,人家越是說我們喜歡,我們越不服氣,兩人互相不服氣暗中較勁不去找之禾。”就好像不去找就贏了對方一樣,真是愚蠢至極!
“後面的事,你也能想到了,之禾等了我們很久,回來路上遇到……還好……”他自己都說不下去了。
之後的事林初珩自然是懂的,兩人就一直守護着溫之禾,直到今天她訂婚要嫁人了,擔心兩人還是放不下,她自己先把事情說開。
真的是很好的一個姑娘,這時候了還在為兩個朋友考慮。
林初珩看向前方,前方草坪上,人群裏,細碎的陽光落下點點碎碎的落在溫之禾身上,仿佛鍍了一層光,熠熠生輝,很美。
也還好一切都過去了。
看着看着,林初珩眯起了眼睛,是他喝多了酒眼睛花了?他好像看到了熟人。
溫之禾旁邊的女生林初珩認識,是溫之禾的堂妹,只是她堂妹手裏挽着挽着的那個男生,長得好像季景文。
林初珩眨了眨眼,不相信,再看一遍,确實是季景文,他不是跟宋瑜在一起嗎?什麽時候又跟溫之禾堂妹那麽好了?
顧淮手撐着下颚,也在看他們,突然他冷笑了聲,“ 前兩天才聽說要聯姻,今天就迫不及待的合體出現了。”
“豪門婚姻果然沒有愛情可言。”林初珩覺得顧淮真的喝醉了,換做平時顧淮一定是高高在上,看都不看一眼,更不會說出這種話。
這時旁邊議論聲傳來。
“就是他們?說是季家要和溫家聯姻了。”
“什麽時候的事?我怎麽不知道?真的假的?”
“就這兩天,都成雙成對出現了,這事那還能有假!”
“ 怎麽可能是假的,聽說這婚期都定下來了!”
他想起來了,強取豪奪文裏季景文确實有聯姻對象這回事,他是真的喜歡宋瑜,但是他也确實沒能力決定他的人生,還不足以有本事和資本跟家族對抗,他敗也是敗在這裏。
他沒有,而季宴時有。
既然他們聯姻了,那豈不是意味着季宴時又有機會了?!也不知道季宴時知不知道這事,不會還在傻傻等兩個人分手吧?
身為季宴時私人醫生兼朋友,林初珩覺得自己有必要把今天看到的,恰到好處的透露給季宴時。
是時候發揮他路人甲助攻的作用了。
當天參加完婚禮回到家,林初珩就撥通了季宴時的號碼。
“初珩?你怎麽給我打電話了?有什麽事嗎?”季宴時有些意外和驚喜 ,說話時語氣都不自覺的輕了幾分。
他開心了,旁邊卻有人不開心了,在聽到“初珩”兩字時,眼神瞬間暗了下來。
下一秒,對面不知道說了什麽,季宴時猛地一下站了起來,聲音夾雜怒氣:“林初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