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阿靈歷練3
傳說上古時期的修真界，人與妖之間并非像現在這麽對立，甚至帶着友好的氣息。
人剛剛踏上仙途的時候，實力比之妖要弱很多，不過人乃天生道體，有智慧加成，修煉速度無以倫比。
這就有了人和妖結成共契，尋求大道的路上相互扶持，前期妖保護人類，後期人類扶持妖。
可慢慢地，随着人類在修仙界占到主導地位，妖族更多成了人類修仙道路上的輔助，地位的不平等，導致妖族心裏不平衡，最後形成積怨壓在心底。
以至于萬年前的大戰，妖族或選擇避世，或傾向于魔族，并沒有和人族并肩而戰，原本的共契成了笑話。
戰争結束，修仙界滿目蒼夷，資源驟減，傳承中斷，為了更快地恢複實力，修仙者開始大面積捕捉妖獸，簽訂主仆契約輔助仙道。
主仆契約，顧名思義，修仙者是主，妖獸是仆，若修仙者死亡，妖獸不能獨活，可妖獸死，對主人的影響卻沒那麽大，這就約束了妖獸，要為主人拼盡全力，還沒有自主可言。
而原來的共契則是一種平等契約，約束雙方互幫互助，不得互相傷害，一方傷亡，另一方雖然有影響，可不會影響仙途。
如今石玖面對着被困的紫藤仙，腦子裏總是浮現這樣的念頭，若能跟它結成共契，那她身邊就有了一個強大的夥伴，安全系數總能提高不少。
“石玖，紫藤仙前輩想知道陣法你研究得怎麽樣了？”十六悄悄靠近。
自石玖放出十六，就沒再收回東岳珠，而是讓她陪着紫藤仙說話，美其名曰聯絡感情。
“剛剛有點頭緒，請前輩不要着急。”
“不着急，萬年我都等了，不在乎多等些日子。”紫藤仙話裏帶着蕭條的意思。
石玖低頭揉揉太陽穴，裝作用腦過度的樣子，“這個陣法實在太過龐大，攪得元神震蕩，我需要休息片刻。”
她靠在角落閉目養神，不久之後緩緩睜開眼睛，不經意間問，“若是我有幸解開陣法，不知道前輩以後有何打算？”
“當然是尋個清靜的地方修煉。”紫藤仙還真回答了。
“前輩可知，如今的修仙界與萬年前不同，資源匮乏，修士使出渾身解數探尋各個角落，哪有清靜之地可言，前輩又行動不便，若被高階修士發現，恐怕後果很嚴重。”
石玖說的可是實話，靈植能挪動但跑不快，她是練氣期無可奈何，遇上元嬰期，分分鐘抓住他，不是結成主仆契約，就是滅了當做煉器材料。
紫藤仙活了萬多年，就算靈植經事不多，也明白石玖話中有話，“你說這些有何用意？”
“當然是想跟前輩打個商量，若晚輩能跟您簽個契約……”
“無恥的修仙者，我本看在蠶寶的份上不殺你，哪成想你自找死路。”
紫藤仙突然咆哮，勒緊藤條就要絞殺石玖，十六倒騰着向前，想要求情，卻被另外一根藤條甩出去。
石玖忍住痛苦喊道：“前輩別忘了陣法。”
紫藤仙只恢複一瞬間的冷靜，仍然不放棄誅殺石玖，“想讓我成為你們修仙者的奴隸，我寧願困在此處。”
石玖大口喘氣，态度卻很誠懇，“我僅僅想跟前輩簽成共契，以後前輩若有好前途，随時可以解除。”
“共契？哼，”紫藤仙依舊懷疑，“你們修仙者陰險奸詐，根本不可信。”
“晚輩願意發心魔誓。”石玖再次疼到骨子裏，可她還在極力争取。
藤條一松，石玖頓時癱軟在地上，她就知道，紫藤仙心動了。
“好，你若真肯發心魔誓，我倒可以信你一信。”
紫藤仙心知自家事，靈植修仙本就艱難，他又被困在陣中近萬年，無法感應日月精華更進一步，可謂萬年歲月虛度，剩下的日子真不容浪費，若能找雙眼睛找個跑腿的，它尋資源更方便，共契，勉強可以接受。
說來，紫藤仙一直被陣法折磨，十六說如今的紫藤仙與萬年前不同，不過是它化成最大的狀态，意圖從土裏吸收更多的靈力防止被陣法煉化修為下降罷了。
它支撐到近日才勉強能将一根藤條送至地面，那山洞裏本來有低階妖獸占據，感受到它的威壓，舉家搬遷，才能這麽幹淨。
石玖是它拖到地洞裏的第一個人，這只能說石玖占了天時，若等紫藤仙多見些人，了解多了，未必這麽痛快，願意跟她結契。
“我發誓沒問題，可我想前輩也起個誓言，願意與我結成共契，不得傷害我，也不得洩露我身上的任何秘密。”結契之後，石玖自然會安排紫藤仙入駐東岳珠，提前防備它以後解除契約洩露秘密。
得到紫藤仙肯定的回答，石玖右手三指向天，“我石玖向天道起誓，願與紫藤仙前輩簽訂共契，若有謊言，從此修為不得寸進。”
“我紫藤仙向天道起誓，願與石玖結成共契，不傷害石玖，也絕不洩露石玖的任何秘密，有違者，讓我精魂散盡，身軀破碎而死。”
話音剛落，石玖和紫藤仙都瞬間感覺，自天而降一種無形的約束感，進入他們的元神。
“前輩，心魔誓都發了，您是不是先放開我？”
藤條如蛇般從她身上滑落，石玖恢複自由身，迅速爬起來，盤坐在門前，一副極力想破陣方法的樣子。
其實，在記憶裏已經有破陣法門，她只是需要時間去熟悉每一條路線，保證一次成功，不然，出現偏差，再次破陣就更艱難些。
三天之後，石玖終于将陣圖路線演練完美，迎來了破陣的時刻。
“前輩，我要破陣了，前輩一定不能有任何動作，不然震動大門導致線路偏差，可就前功盡棄了。”
“放心，我會封閉感官，與外界徹底隔絕，陣破之後，你只需敲擊根部三下，我即可醒來。”
石玖點頭，特意在門前擺好聚靈陣，還讓十六陪在旁邊，陣法被破，陣中殘留的靈氣會散溢而出，正是修煉的好時候。
九九煉靈陣，石玖需要正□□十八套複雜的靈力回路去對應，只見她指尖運行靈力，開始在門上刻畫線路，逆轉煉靈陣。
靈力順暢，一氣呵成，直到最後一道路線連入陣心，整個大門放出刺眼的光華，同時，靈氣像開了閘的洪水，傾瀉而出。
石玖連忙盤膝而坐，運行功法開始修煉，一遍、兩遍，無數遍，靈力循環如陀螺，轉個不同。
練氣四層，練氣五層，石玖的修為在一步步向上升，她心裏有種飄飄欲仙的感覺，這種速度，坐飛機都趕不上。
可慢慢地，石玖發現不對勁了，她居然控制不住靈力的運轉，縱然停了功法，靈力慣性還是随着經脈運行，而且越來越快，主脈被撐大出現裂痕，有些細弱的經脈甚至出現了爆裂。
為什麽破陣之後會有這麽多靈氣，就算煉靈陣運轉萬年也不應該，這根本不正常。
石玖沒有心思細想，當機立斷運起煉體功法，為了防止大動脈的裂痕變大，她提升了速度，加快轉化體內的靈氣至肉身之中，緩解經脈的壓力。
開始還能看清她在揮動胳膊，扭轉身體，随着速度加快，她整個人形成一個靈氣漩渦，已經看不清她的動作。
石玖的修為依舊在上升，練氣八層，練氣九層，......，石玖內心焦急，再往後就要築基了。
不是她不想築基，做夢都想早點，可不能這麽早，十三歲就築基，以後元嬰期之前，她都要保持十三歲的模樣，雖然不是孩童，可面容也太稚嫩了。
逼不得已，她愣是一心二用，一邊參悟煉體二層的功法，一遍擺弄動作，石玖後悔，沒有早點熟悉後面的功法，她一直覺得煉體二層到築基期才能用上，真是千金難買早知道。
好在，煉體二層的動作只是在一層上有所強化，沒有根本不同，石玖才能快速适應，保護了經脈，同時，吸收更多的靈氣，減緩了修為增長的速度。
終于，外洩的靈氣變得緩和，不再那麽湍急，石玖的修為停格在練氣大圓滿，真是再多些，她不築基都不行了。
就這麽癱軟在地上，渾身濕漉漉的，都是石玖的汗水存積，如今她哪還有快感，經脈酸脹，皮膚僵硬，如果不是胸膛起伏，真以為是具屍體。
再看十六，軀幹粗了一圈，枝條靜止，悄無聲息，估計也難受着呢。
“十六，你還活着嗎？”石玖發出嘶啞的聲音，她已經提不起力氣去感應十六了。
“沒死，石玖，咱們扯平了。”她害石玖掉到洞裏差點被紫藤仙殺死，石玖反手就害她軀幹來不及變大差點爆體，都是好心，結果卻差強人意，真是一報還一報。
石玖輕笑出聲，“好吧，算扯平了。”
她勉強支起胳膊坐起來，小心引導體內的靈氣洗刷全身，皮膚恢複正常，經脈上的裂痕依舊，估計得修養很長一段時間了。
捏動法訣收起聚靈陣，她本來覺得陣中溢出的靈氣不會太多，特意放了聚靈陣防止靈氣向外擴散，還好放了，不然如此多的靈氣鑽出地面，一定會産生異象，引來大批的修士。
“梆梆梆”，她敲擊樹根三下，“前輩，你可以出來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