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章
第 23 章
看樣子,翟白容是準備一直待在租來的煉丹室中了。
前前後後這麽算下來,除了來自己這裏的三日,聶世雲算着對方沒日沒夜地待在煉丹室中少說也有十天有餘。雖然也想勸對方一句勞逸結合,不過想到翟白容現在一心紮在煉丹室中,也是因為修煉瓶頸了太久,橫豎沒有其他事情可做,換位思考,換做是自己也定然無法閑下來,于是就沒有多說什麽。
目送翟白容離開,聶世雲回了屋子。
空蕩蕩的茶壺與茶杯還放在茶幾上,聶世雲手指輕劃過桌面,看着桌面若有所思良久。
這之後的幾日,聶世雲如約定所說,專門辟了一個架子安置各種丹藥。目前品種還不多,他準備看看客戶需求再告知翟白容。
雖然他自己不常出門走動,但店中回頭客不少,再加上還有一群嘴上沒把門兒的妖獸崽子們隔三差五就跑來玩,很快“雲”家煉器鋪子連丹藥生意也在做的事情就傳播開來。
雖說萬事開頭難,但像聶世雲這樣已經在一方面打出了名氣的,哪怕得知這新開展的丹藥生意是替人寄賣,顧客們也憑白多了幾份信任,只花了幾天生意就走上正軌。
雖然還煉制不了太高級的丹藥,但得了異火殘魂的翟白容在可以煉制的範圍內的确成丹率很高,足有九成以上,其中又有八成是上品或是極品,這擱在普通丹師身上可是難以想象的。
比對着極品和上品丹藥扔進空間的反饋,顯然極品丹藥比上品的效果漲了一大截。本來還想着可以留下一部分,将一些以更高價拿去賣,這下聶世雲見狀果斷留下了所有極品丹藥。
看着空間的面積肉眼可見地增加,其中的時間流速也愈發緩慢,聶世雲心道果然這丹藥就是比幹喂靈草要有效不少,稍微有些可惜了以前直接扔進去的所有靈草。不過轉念一想,煉制丹藥費時費力,也不能直接這麽比量,他又釋然了。
之後的日子裏,翟白容大約每七日登門一次,每次根據聶世雲報告的情況調整接下來煉制的丹藥種類。不過楊柳劍修好了後,他偶爾會出去采尋些珍稀靈草,若是過于深入了,就不能及時回來,十天來一次也是有可能的。
自從那日暧昧的一吻後,兩人本就微妙的關系變得進一步難以言述。雖然翟白容說了什麽“再開始一段,也不該選你”,讓聶世雲琢磨了一陣子究竟是自己哪裏不符合對方的标準,還是那只是翟白容的拒絕之詞
之後他再有距離稱得上是親密的靠近或是肢體觸碰,對方并沒有嚴詞拒絕。在那之上,卻沒有進一步的發展。如此這般若即若離,隔着一層窗戶紙一般的交流持續了一段不短的時間。
聶世雲知道翟白容心中糾結,并未催促或是越界。原作給予的枷鎖哪裏是那麽輕易掙脫的。
不過要說他此刻對翟白容是否有好感,那自然是有幾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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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說他的确存了想要将翟白容這一號助力徹底從段銘玉的身邊除去的想法,最好再無和好的可能性——若是能策反,那更好不過。
聶世雲也無法反駁。
他覺得正好自己也需要一些時間整理心态。
在這樣你來我往的繼續試探與進退之間,嚴酷的盛夏離去,繁花城迎來了深秋。
離家已有一年,聶世雲抽空給家裏去了家書。
門派家族內部都有所有人的魂火。魂火未滅,就說明修士本人安然無恙。對于修士們來說,打坐間一睜眼一閉眼,幾個月乃至幾年也是有可能的,沒有大事發生出門在外一般是不會通知家族的。不過聶世雲并不習慣修士們的這些,而是誠心誠意的寫上了自己如何來到繁花城,在此順利地開了家煉器鋪子,如無意外應該還是要再住上幾年的。叫雲清閣衆人不要擔心。
聶世雲去驿站寄出了信。修真界的驿站雖然比凡間要強數百倍,不至于在路上花上幾個月,但仍至少要花上個七至十天才能寄到信件,像從繁花城這麽遙遠的地方去雲清閣,可能十五天也是要的。
修真界也有可以及時使用的通訊手段,那便是傳訊晶石。出售時是按對兒販售,需要通訊的兩方各持一枚,傳話入耳後就作廢了,堪稱燒錢利器,若非急事,輕易是不用的。
聶世雲也不急,只用了傳統的驿站,橫豎只是一封沒什麽正事兒的家書罷了。
他當然沒有提及在這裏遇上了翟白容一事,草草寫了些生活瑣事。二十天後竟然收到了回信,問過驿站,發現竟然是聶黎收到兒子的寒暄喜出望外,趕忙加急了回信給他。
聶世雲無奈地笑了笑,說着“哪有必要如此”,不過心裏卻也是一暖。
他回店鋪後拆開信封慢慢讀下來,通篇有一半都是聶黎在誇獎他如何上進,竟然能在妖修的地盤開起煉器店,想必若是長此以往,未來說不定都能超越雲清閣。一通不要錢的亂誇,把饒是自認為臉皮還算厚的聶世雲給弄得有點不好意思了。
聶黎叫聶世雲不必着急回來,中原現在世道很亂,淩峰山和招魂谷這一仗打成了持久戰,赤岩崖和散修魔修們從旁攪局,現在東北方向亂作一團。因着淩峰山後來打出了正道除魔的旗號,品音閣同為正道四大門派,不得不派了一些弟子去,不過盡是些外門弟子。而映月派端得最老牌的大門派的架子,态度最是敷衍,只說門派已經有弟子段銘玉前往了,就算是支援過了。
聶世雲待在這窮鄉僻壤,的确已經許久不曾得到各個門派之間的消息了,在他的印象中,原著中這場持久戰拖拖拉拉了六七年,最後哪方人員損失都不大,純屬打着惡心人,只給了段銘玉與後宮團們平白無故多了許多親密的機會,以及從各路手下敗将身上收集來的靈石戰利品。
反正那兩個人都徹底和段銘玉捆綁了,聶世雲根本不在意他們平時怎麽親密,是輪着來還是搞雙飛,都與他無關。已經發展到這一步,他只希望段銘玉不要再來多管閑事聯絡翟白容就好。
大致說了各個門派之間的狀況,聶黎又說雲清閣現在還是中立,窩在自家山上安安心心地做他們的生意,沒有什麽影響,不必擔憂。另外他的師妹齊軒兒最近修為穩步上升到了築基中期,很是争氣,被關了一年禁閉的齊妙菡前幾日剛來慶祝過,她發現緊閉關完後整個修界鬧得不可開交的,很是傻眼。
聶黎寫得很是生動,一張張熟悉的面孔浮現于眼前。聶黎欣慰的笑容,齊軒兒開心卻有些不好意思的姿态,外加上齊妙菡風風火火地扯着自己妹妹慶祝的模樣,想到就讓聶世雲不由得笑了。他将書信好好地折了起來,放入儲物環中保管起來。
他哪知道,書信到了沒過多久,人也到了。
“聶世雲!你叫我一通好找!”
聶世雲坐在櫃臺裏,正比量着一顆小巧的七彩珍珠,被猛然一吼,險些手滑,将珠子掉落到地上去。
這般大嗓門的妙齡女子,聶世雲上輩子加這輩子都不認識第二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