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第49章
“你為什麽最近都不碰我了?”
楚湛表情愕然地看着床上人, 一時之間他都不知道該怎麽回答顧謹言的問題。
半晌後腦子裏才憋出一句話,他笑了下,只不過這笑僵硬得還不如不笑:“哪有, 你別胡思亂想了。”
“那為什麽不碰我?”分明是委屈的語氣, 可顧謹言卻緊繃着臉,似乎這樣就能維持着自己的傲氣。
“……….”所有關于床上的話題都是楚湛在催眠世界裏最難以應付的。
他只得求助劉詢:“怎麽回答?”
劉詢說:“像顧總這樣膚白貌美大長腿, 身材健壯屁股挺翹的極品, 半夜三更主動送上門來, 別說同性戀把持不住, 恐怕直男看見都得流口水。但凡能把持住的……….”
劉詢話說一半,吊起胃口。楚湛催促:“能把持住的是什麽?”
“功能不行。”
“……….”
說了一通廢話,在現在這個世界的顧謹言意識裏,楚湛行不行他最清楚,要不然就不會問出為什麽不碰他這句話了。
楚湛僵坐在床上, 半晌沒了動靜。顧謹言的眼神逐漸失落:“我不明白, 你不是親口跟我說喜歡我嗎?可是你為什麽表現得這麽冷淡?”
楚湛有些頭疼地安撫他, 如同人到中年身心疲憊的男人回家敷衍妻子似的:“我哪有對你冷淡了, 我只是………今天工作太多了,我忙到現在,實在太累了。”
顧謹言顯然不信,他躺在枕頭上看着他。
楚湛又只能胡編亂造:“其實我是有心理壓力, 有點兒抗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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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謹言問:“為什麽?”
楚湛看着他嘆息道:“或許說我是有心理陰影更貼切。之前我想碰你, 可你一直表現得很反感。後面我就告訴自己,如果你不情願,我一定要控制自己別幹讓你反感厭惡的事情。然後時間一久, 我就變成這樣了。”
顧謹言垂下了眼睫,情緒不明。
楚湛又沉沉地嘆了聲氣:“所以不是我不想, 只是我有點害怕………我不知道怎麽形容這種心情,你聽過一句諺語沒有?”
“什麽?”
楚湛:“近鄉情更怯。”
“……….”顧謹言聽進去了,他聽着楚湛耐心地跟他解釋,心裏有些透不上氣,恍然間他覺得好像是自己曾經做了多麽可惡的事情,而楚湛俨然成了一個受害者。
楚湛輕輕地拍了拍他的肩,低聲說道:“很抱歉,我可能需要一點時間來調整自己的狀态。”
顧謹言“嗯”了一聲,卻沒從床上起來,只是抓住楚湛的手腕擡眸道:“今天晚上可以陪我睡嗎?”
楚湛猶豫着,不放心地問了句:“只是睡覺?”
“只是睡覺。”
當顧謹言看見楚湛的神色明顯大松口氣後,心裏不是滋味,他隐隐約約覺得楚湛的行為和言語不一致。
可他卻無法猜出其中緣由,畢竟八年來心心念念想跟自己親密的男人,忽然這段時間紳士起來。他想不出任何理由,只能認同楚湛口中說的被自己曾經的抗拒而搞得精神受傷。
顧謹言都這樣說了,楚湛再推三阻四也別扭。
他只能關上燈躺下,只是神經緊繃着,眼耳注意旁邊人的動靜。
開始的時候,顧謹言只是抱着他的腰,而楚湛臉朝着外邊側躺着,他感覺到自己的後腦勺有一道灼熱的視線。
腰上的手臂源源不斷散發着熱度,熱得仿佛連那一處的皮膚都快要冒汗了。
顧謹言的手臂一收緊,楚湛渾身就是一僵,他感覺到身後的人正在往他這貼近,帶着一股熾熱的氣息。
最終顧謹言還是貼上楚湛的後背,抱緊了他。
“楚湛…….”顧謹言喊他,聲音像是被熱浪渲染後那樣濃重。
楚湛選擇裝睡。
然而脖頸後卻傳來熱氣,一陣一陣,細細密密地覆上了毛孔,随後皮膚上有個柔軟的東西貼了上來,微微濕潤。
當意識到顧謹言在親吻他的後脖頸時,楚湛裝不下去了,他趕緊一手打開床頭櫃那邊的燈,一手撐在顧謹言的胸口,坐起身。
燈一亮,劉詢也咂舌:“他就這麽饑渴嗎?”
“媽的,我哪曉得!”楚湛煩躁地捋了把頭發,他瞪向顧謹言:“你不是說給我時間調整狀态嗎?”
然而顧謹言臉紅的不像話,眉宇間深深地擰起,那張因為濃重欲而得不到發洩的臉痛苦地扭曲着,在燈光下潋滟無比。
“我不知道自己怎麽了,突然特別想。”顧謹言眼裏布滿渴求,又有點窘迫。
楚湛瞧着他的樣子猛然想起池京的那杯酒:“你之前喝了池京的酒,裏頭下藥了,你現在應該是藥效發作了。”
“怎麽辦?”顧謹言和劉詢同時問。
按照以往的經驗,楚湛趕緊拿過床頭櫃上的手機。
顧謹言像是有不祥預感,他拽着他的睡衣問:“你要幹什麽?”
“你別急,我馬上叫人給你送個人上來,這種藥沒什麽大問題,只要發洩了就好了。”
顧謹言咬着牙盯着楚湛恨聲道:“你壓根不想碰我對不對!所以剛才給我胡攪蠻纏說了一大堆!”
“沒有,你先別亂想,我給你找人。”楚湛打開手機正要找童特助的號碼。
顧謹言卻猛地一把将他往下拽,接着翻了個身。
楚湛的肩膀被按在床上,他看着上方既羞憤又在克制邊緣的顧謹言無奈地說道:“你先別鬧了,趕緊下去,待會藥效越來越大,你只會更難受。”
都到了這種時候,楚湛還是不肯碰他。顧謹言紅着眼冷笑:“就不能是你嗎?”
他笑着笑着又加重了語氣,有種咬牙切齒的意味:“就不能是你嗎!”
連續問兩句,一句比一句響。頃刻間楚湛甚至都聽出了顧謹言自尊心破裂的聲音。
他的手指死死地掐着自己的肩膀,骨節都因為情緒而咯咯作響。
楚湛覺得他要是再說一句不合時宜的話,顧謹言恐怕得撕了他。
糾結幾許後,楚湛為難地說道:“我真的……..我告訴你實話吧。”
顧謹言冷道:“我倒要聽聽你還有什麽可狡辯的,一邊說喜歡我一邊又抗拒我,你是不是存心在玩我。”
“你別激動,其實…….”楚湛苦惱,索性破罐子破摔:“我做夢都想碰你,只是……..唉,男人過了三十,有些事情真的心有餘而力不足,誰讓你浪費了我體力最佳的八年,現在我真的……..不行了呀。”
“……..”劉詢默默豎起大拇指,“楚醫生能屈能伸,真男人!”
可顧謹言卻冷冷地盯着他譏諷道:“你覺得我會信嗎?”
楚湛眼睛往下瞟了瞟:“我都這樣平躺着了,你看我有反應沒有?”
顧謹言順着他的視線跟着往下瞥了一眼,眼底的怒氣消散了一些,繼而浮上一絲驚訝。
接着他尴尬地看向楚湛,後者幹巴巴地笑着聳聳肩:“你也知道男人都要面子,況且我在你心裏的形象肯定是威武又健康。唉……你說我強制你,結果強到最後自己先沒用了,多悲傷的一件事情。”
楚湛又嘆氣,苦澀道:“你以為我舍得讓別人碰你嗎?那跟要了我的命沒什麽區別,可是我能怎麽辦?我現在廢人一個,我總不能眼睜睜地看着你受折磨吧?我只能忍痛承受了。”
顧謹言緊皺着眉,甚至不敢直視楚湛的眼睛。生怕他一個沒控制住的憐憫眼神,導致楚湛崩潰。
“好了,沒事。反正也不是今天才沒用的,我早就消化心情了。”楚湛寬慰地拍了拍他的肩,輕聲說,“聽話,快下去。我給你找人。”
他推了推身上的顧謹言,卻沒推動,他愕然。
只聽顧謹言悶着聲道:“你別難過。”
“我不難過了,你先下去。”
顧謹言擡起眸注視着楚湛,眼內盛滿深情:“楚湛,沒事。也不一定非要你來,這些并不會影響到我們的和諧。”
“?”楚湛愣了,“什麽意思?”
顧謹言握住他的手,滾了滾喉結:“以後由我來,我們一樣可以快樂。”
“!???”楚湛立即慌張起來,“你等等,別,等一下顧謹言。”
顧謹言卻不聽了,他早已忍到極限,此時此刻楚湛的無能對他來說,反而升騰起了他作為男人的強硬征服欲。
他埋頭狂熱地親吻着,雙手雙腿将楚湛束縛得死死的。
楚湛無語到極致了,他一邊罵罵咧咧一邊抓起手機找到童特助的號碼,除此之外還得騰出手腳扒拉開身上的男人。
“喂,童特助。你趕緊帶幾個人上來!快點!帶保镖!操!你別扒我內褲!對!不需要敲門,給我闖進來!”
池京搞來的春藥異常兇猛,很快顧謹言幾乎已經失去了理智。
他過來的時候睡衣整齊,現在脫的只剩內褲。不僅如此,還妄想扒拉楚湛的,見解不開扣子,索性一把扯了,差點蹦楚湛一臉。
而手更是不安分地,楚湛突然被對方的手指猛地一下而驚悚地瞪圓了眼睛,差點兒捂着屁股跟條魚似的在床上彈起來。
于是當童特助帶人趕到時,只看見顧謹言高大的身軀底下胡亂撲騰的手腳。
童特助和幾個保镖傻眼在房間門口,直到楚湛抽出腦袋吼了聲:“你們還傻愣着幹什麽!快把他拖開!”
顧謹言被人拉開後,楚湛轉過身忙不疊地拉起自己的睡褲。
童特助和幾個保镖非常尴尬,甚至都有點手足無措,便問:“楚總,怎麽處理?”
睡衣沒了扣子只能大敞着,楚湛剛跟顧謹言拉扯了一會兒,累得氣喘籲籲,他看着顧謹言迷離的眼睛。
思忖片刻後吩咐道:“找幾根繩子,把他捆在床上。”
屋內的所有人,包括顧謹言,全都怔愣住了。
劉詢讷讷問:“楚醫生,你……..你想幹嘛?”
楚湛的目光如有實質地落在顧謹言被欲/望熏紅的臉上,回答劉詢:“我覺得,現在就可以開始治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