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壇]地平線

第20章 就是要賴着你

拉莫斯一直認為費麗莎身上的有魔法，她的撒嬌是面向所有年齡且無性別差的，總感覺她沒有跟他媽媽說了什麽話，就已經成功獲得留宿以及明天輔導他的許可。隔着飯桌費麗莎臉上得意的笑容，說實話讓他覺得被灼傷又有種沁涼的甜蜜在心口聚集。

但這一切終結在費麗莎在桌子底下踹他的那一腳，費麗莎揚了揚下巴，用嘴型對他說：“你沒機會偷懶了！”說完立馬慫了低下頭吃東西。

氣得他有苦說不出，也只能将怒氣發洩在餐盤上，心裏卻架不住費麗莎的吃相可愛，眼神又飄了過去。

怪不得班上無論男生女生都喜歡投喂他們家的費麗莎，吃起東西的樣子讓人看了心情很好，剛才的生氣一下子就消失了。

也是，跟她計較什麽？

拉莫斯的媽媽給了她一套幹淨的睡衣，是拉莫斯很久以前的校服，她穿上身後意外的合适。白天的睡了很久的費麗莎到了現在已經不困了，在拉莫斯的房子裏面走來走去，問他這個東西是什麽，那個東西又是什麽，看完相冊又要看獎牌……

最後費麗莎癱在陽臺的地板上，無語對拉莫斯說，“我睡不着了。”那副苦惱的神情，就像是不記得了自己睡到昏天暗地過。拉莫斯彎下腰去握她的手，把人拉了起來。拉莫斯望向穿着自己校服的費麗莎，沒有講話，費麗莎卻是從他那雙眼睛裏讀到了，“她必須乖乖去客房了。”

“好吧。”費麗莎抱起自己的枕頭，把臉蓋住，悶悶的聲音從枕頭後傳出來：“你背我過去。”

“自己走。”

費麗莎把枕頭拍得“啪啪”作響來表示不滿，氣呼呼地走出去，但沒幾步就被人從背後抱起，“啊呀！塞爾吉奧你幹嘛？”

“我知道你賴在這裏不走，就是想霸占我的房間。”

什麽？她的表現很明顯嗎？！她已經很控制自己的了。被丢在床上的費麗莎拿着枕頭傻乎乎地坐了起來，眼光落到他的身上，背心下的肌肉她就曾經看過……拉莫斯看着眼神從迷糊到有所算計的時候，心裏警鈴大作，幹脆以進為退坐到了床沿，撩起衣服的下擺明知故問地說：“費麗莎，你有沒有覺得很熱？”

她眯着眼靠近拉莫斯，跪在床上，雙手合在一起放在自己的臉頰邊上：“很熱嗎？很熱你就把衣服脫了呗。”

緊接着額頭就被打了一巴掌，清脆地發出聲音來，他下手不重所以并不疼，但是這一下子真的讓費麗莎懵了，他說：“費麗莎，我就是随便勾引一下，你就受不了？”

費麗莎捂着額頭，眼眸垂看被子，扁嘴一副要哭不哭的樣子，還裝模作樣吸了吸鼻子。但是拉莫斯還是對此沒有反應，費麗莎這才怒了，拿起枕頭抽了他一下，手腳很利索地往他身上去，冰冷的腳丫踩在他的腰上，就趁他這時的呆滞揪着他背心的下擺把衣服從他身上扒下來。

以速度見長的費麗莎很快就離開了床，跑到門外去，“嘣”地關好門，再一聲就是把自己的房間門給關上了。

只留下上身赤、果的拉莫斯呆呆躺在自己的床上，久久沒有回過神來。

所以，他這是被自己的女朋友扒了，卻又沒被睡……

拉莫斯半夜是被隔壁的哭聲弄醒的，他把自己的思緒從睡眠裏敲醒，拖鞋都沒有穿就跑了過去。把燈打開，橙黃色的燈光下是抱着被子哭得抽抽噎噎的費麗莎，他過去抱住她，像是孩童時候母親安慰做噩夢的自己那樣，去順她的長發。

“夢和現實是相反的，別哭別哭。”

哪知費麗莎擡起頭隔着淚眼蒙蒙盯着他，淚珠子一顆一顆地砸下來，還可憐兮兮地咬住嘴巴不發出聲音。他心生不忍摸着她的臉，濕漉漉的，心裏更不好受，揉了揉下巴，寬慰道：“別忍着。”

“不是、不是這樣的。”

“什麽不是這樣的？”

“賽爾、賽爾、塞爾吉奧，額……”費麗莎打了個哭嗝，上氣不接下氣地哭起來，“我夢到夢到我考了第一名，你跟我一樣的分數。嗚嗚！”

這不是好事兒嗎，怎麽哭成這樣？

費麗莎又繼續說：“夢和現實是相反的，我們是不是要考倒數第一了啊嗚！”

“好可怕啊，我還夢見，還夢見我喜歡的樂隊解散了！嗚嗚，太真實了，就像是真的一樣。”

“你哭得是什麽？”別告訴他是因為夢到喜歡的樂隊解散，要他說那幾個唱歌的真是除了臉就一無是處了，雖然心裏是這麽想的，但是嘴裏的安慰還是沒停，東拉西扯到自己都不知自己在說什麽。

費麗莎手慢悠悠地将他整個兒環抱起來，頭窩在他的脖子側邊，柔軟的頭發蹭着他的下巴，熱燙的眼淚擦在他的皮膚上，“塞爾吉奧你一定要好好複習啊，我們都要畢業，沒畢業好糗的！我不想重修啊！”

最傷心的還是因為擔心他吧，拉莫斯的心情好很多了，拍了拍費麗莎的頭，很自然就去親她臉頰的眼淚，甜甜的。“哎呀，你別親我。”費麗莎退開距離揉臉，再擡頭的時候已經不哭了，臉上是讓人放心的笑容。

她下床去把燈給關了，又爬回床，扯住他的頭發讓他不得不躺下。費麗莎一句話都不說，在黑暗中凝視他的臉，拉莫斯側過臉對上她那雙熠熠發光的眼睛，彼此的呼吸都是清淺的，時間靜止，地球如同停滞一般。

她的手勾住他的一個手指頭，他聽到自己的心跳蓋過了大腦的說話聲，費麗莎的聲音像是從很遠的地方傳過來。她說：“塞爾吉奧，你心跳好快啊。”放他的手按在她手腕的脈搏處，“比我的還快。”

她輕輕的笑聲裏藏有許許多多的快意，他翻身跟她四目相對，“費麗莎……”

“塞爾吉奧呀，你又多喜歡我？是比喜歡多羅的純牛奶多一些呢，還是比喜歡巧麗的夾心餅幹少一些。”

“我沒要說什麽，只是想你早點睡。”

“都說了睡不着呀。”費麗莎抱怨說，“我們會變怎麽樣呢？畢業之後，我們……啊不想這些，總覺得很遙遠。”他聽她絮絮叨叨的說着說着然後熟睡，拉莫斯于黑暗中看她熟睡後的安靜，他抽出被握住的手，坐起身把費麗莎抱起，讓她的頭枕在枕頭上。

新年倒數也沒過去多久，可他已經記不得那天的心情了，他現在每天的幸福感早已沖淡了那天的忐忑。他也不記得是因為什麽才會開始對費麗莎上心的，只記得她像一個太陽不由分說照進來他的世界。

如果可以，他希望以後再也看不到她哭泣的面孔，想她臉上永遠都是笑着的表情。

“晚安，我的寶貝。”

——

筆試過後就是市裏教育廳的抽查，抽取個別同學進行體能測驗，拉莫斯在體能測試裏拿到最高分，成為田徑班的優秀畢業生。

短暫又快樂的高中生涯結束了。

畢業晚會那天費麗莎被很多次叫出去，這些前來表白的男同學都抱着畢業了，以後沒機會了，雖然知道她已經有戀人，但還是想讓她知道，自己曾經被愛情撂倒過。

然而悲苦的是費麗莎都維持一副“什麽我以前喜歡過你”的表情，真的會讓來人有種做過一場夢的錯覺。

“畢業快樂啊！”她只有這一句寄語。

同樣狀況的還有拉莫斯，整個晚上都是在被表白中度過。費麗莎擺脫糾纏以後去找拉莫斯，卻是哪裏都找不到，想起剛才聽到的話。難不成拉莫斯已經被其他妹子的表白感動，然後……費麗莎不敢再想，急得在原地團團轉，“我好不容易追到的人呀……”

聯想到畢業，緊接着就是所謂“畢業情侶分手魔咒”的說話闖進腦海，費麗莎揪住裙擺光是這樣的念頭就讓她心塞，“混蛋！”

頭頂的樹枝搖搖晃晃，把月光都搖碎了，下一秒拉莫斯就憑空出現了——他從樹上跳了下來，一把費麗莎擁入懷裏，臉埋在她禮服外果露的皮膚上，下巴短短的胡茬刺得她癢癢的。她也不知道為什麽今晚過分感性了，那種失而複得的感覺将她的心抓住，費麗莎擡手捏住他衣服的一角，另一只手去捶他的胸膛。

“你真的吓到我了！”

“你以為我不害怕嗎？”費麗莎聽到這句話疑惑地從他的懷裏擡起頭，問：“你害怕什麽？”

他捏住她耳垂下的吊墜，眼神始終沒有離開吊墜，說：“怕你被別人追走。”說完話，才擡眸去看費麗莎，在他缱绻的目光裏費麗莎慢慢露出一抹羞怯的笑意來，原來他也是跟她一樣的心情。

她低下頭狠狠把眼淚給憋了回去，跳起來抱住眼前比自己高比自己壯，但是絕對跑不過她的拉莫斯，手勾住他的肩膀，把自己吊在他身上，那聲音裏的雀躍足夠許多年後來回味：“我超級超級喜歡你的！”

作者有話要說：

劇情有什麽反饋要給我的嗎？嘻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