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游戲繼續
“我……”司馬玉清被逼的百口莫辯, 就好像說什麽都不對,他幹脆繞過這所有令他尴尬的話題,直接發揚他渣男的優秀精神, 選擇和上官毓鳳胡攪蠻纏打感情牌,“風風,這個稱呼, 不是我們曾經……”
“風風?!”
正在司馬玉清惡心人之時,王欣怡和柳月萱結伴而來,想來是在一同趕來山頂的途中遇上了。
沒想到一到山頂,王欣怡就聽到了那個令她苦尋已久的名字,真是得來全不費工夫!
王欣怡快步走上前,用右手食指指向司馬玉清, 激動地高聲喊道:“原來那個抛棄未婚妻劈腿未婚妻的妹妹現在還死皮賴臉地想和未婚妻求複合的渣男, 就是你!”
王欣怡一句話,瞬間扯下了司馬玉清所有的遮羞布。
這下子,司馬玉清連感情牌都打不下去了, 朝上官毓鳳擡起的手僵在半空中,臉上一陣兒綠一陣兒青,難看極了。
“不過……你是誰啊?為什麽會在這裏?”激動過後, 王欣怡疑惑地放下了手。
這不是他們望舒派的集合地麽,那總不可能這個渣男是他們望舒派不為人知的外門弟子吧?
司馬玉清:“……!!!”
沐瑤看得出來,司馬玉清多少是有些打人的沖動在心中的。
“在下, 司馬玉清。”司馬玉清冷臉說道。
“原來是你!”王欣怡再次激動,只不過這回的激動中顯然參雜了不少憤怒。
由于生活過于無聊,王欣怡向來奔赴在吃瓜的第一線。如此脍炙人口的八卦消息, 她第一時間便足以反應過來。
王欣怡二話不說, 上前一步就“啪”甩了司馬玉清一巴掌, 激憤喝道:“你這個和大師姐妹妹搞在一起的渣男,還有臉來和大師姐求複合?”
望舒派的人都知道,王欣怡的性格暴躁,做事從來不計後果。
這一巴掌,對付這一渣男,并不意外。
沐瑤覺得,這或許與六師姐上一世的經歷有關。
上一世,六師姐唯唯諾諾,左右逢源,生怕得罪了誰。
後來……她死了。
對于六師姐而言,這個世界,其實是她死後的世界。
左右逢源個屁!做事需要思考個屁的後果!憋屈了自己,有用麽?沒用!
于是就變成了現在這樣的六師姐。
但是司馬玉清不知道。
他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巴掌打懵了,瞪着一雙清冷的大眼睛,不可思議地看向王欣怡。
頓了片刻,司馬玉清方想起來發怒:“你又是何人?就算你是風風的同門,可這是我與風風的事情,與你何幹!”
“是和我沒什麽關系。”王欣怡轉了轉手腕,“但是我就是看你不順眼,就是想扇你,有問題麽?”
六師姐暴躁,從不找借口,擺明了就說我暴躁。不講理,但也不玩陰的,更不屑于綠茶粉飾太平那一套。
見對方如此蠻不講理,司馬玉清眉頭一皺,掌下聚氣便欲向王欣怡反擊而去。
要不然沐瑤怎麽覺得司馬玉清這個渣男傻呢,連追妻火葬場都不會,王欣怡可是他想追之妻的師妹,這不得忍一忍誇一誇在追的妻面前好好表現表現?就算大師姐壓根不可能原諒他分毫,好歹給自己做個樣子,自我滿足滿足嘛。
自然,六師姐敢那麽暴躁,當然是因為她有能暴躁的本事。
六師姐來到這個世界已有八十多年,整日因為某綠幣過剩而為了消耗道具被迫打怪,這麽多年下來,她殺過的各式靈獸圍起來已經能繞地球三圈,故而此刻的修為,已至露之境九重。
除了如大師姐這般逆天的天賦流修者,六師姐于其餘同輩人中,可以說是再無敵手。司馬玉清不過一般的天之驕子,連升級流的二師兄都比不過,顯然不在此之列。
王欣怡兩指勢如閃電,早在在司馬玉清擡掌之前,便已然以真氣鉗制住了司馬玉清的手腕,令他再也動彈不得分毫。
王欣怡動作很快,而上官毓鳳的速度更快,早在司馬玉清運氣之時,她便已然豎劈一掌,打在司馬玉清的手腕之上。
所有事情,都發生在電光火石之間。
司馬玉清的手腕被劈來一掌,他手掌去勢尚來不及改為收勢,便被王欣怡牢牢鉗制住,連躲開這一擊都是毫無可能。
只聽得“咔嚓”一聲,司馬玉清面上劃過一瞬痛苦的神色,旋即手腕無力地垂下,面上卻還是一貫的冰冷。
很明顯,他的手腕,被劈斷了。
“哇哦。”
“哇哦。”
始作俑者——王欣怡與上官毓鳳同時驚嘆兩聲,她們倒還真沒想過會産生如此結果。
王欣怡只是想制住司馬玉清,上官毓鳳只是想阻止司馬玉清的繼續運氣。為了避免司馬玉清下意識的躲閃,上官毓鳳當然要用的力氣大些,那她也沒想到司馬玉清的手會被制住嘛。
上官毓鳳對此結果感到相當意外,她想了想,起身走上前。
“風風!”司馬玉清忍受劇痛而始終色不變的面龐于立刻變為驚喜,似乎此刻手腕上那點疼痛都算不得什麽了。
上官毓鳳伸出手來——司馬玉清以為上官毓鳳是要安慰他而眼中欣喜欲盛——然後上官毓鳳反手就是一巴掌,剛好打在司馬玉清沒被打的另外半張臉上。
司馬玉清面上欣喜尚未來得及褪去,便那樣僵在了臉上。
上官毓鳳拍了拍手。
扇人巴掌是六師妹愛幹的事情,上官毓鳳之前還未試過,沒想到,真挺爽。
“我剛剛算了一卦,今日我将會砍斷一根豬蹄,扇走一些髒東西,果然算得很準。”上官毓鳳斜睨向司馬玉清,“司馬玉清,上次我便與你說,我替你我算過,咱倆品種不合,生殖隔離,不可能在一起,還是上官若水和你動物種類十分契合,注定是天生一對狗男女。我從未失算,你怎麽還不死心呢。”
“沒錯沒錯,大師姐算得的确很準,特別準!”沐瑤趕緊補充,認真點頭,對大師姐的功力表示肯定。
“風風,我與上官若水之事,只是被大家誤會了,并非傳聞的那般。”司馬玉清低聲下氣,姿态放低到了塵埃裏。
兩次被扇,一次骨折,雖然很痛,但是給予了司馬玉清足夠的時間想借口,現在他可以大膽地回應上官毓鳳,再無語塞之憂。
“司馬玉清,我剛剛又算了一卦,風這個字兒,它不詳,主要體現在連續講兩個字作為疊詞說出來後,說話的人容易暴斃。”上官毓鳳抽出長劍,架在司馬玉清的脖子上,“你猜,我算得準不準?”
上官毓鳳固然是來趕盡殺絕司馬玉清的,但她并沒有打算噫嘩一刀斃命。畢竟一刀殺死牲畜那叫什麽虐待,只有反複玩它,讓它痛苦讓它恐懼,但就是不讓它死,那才叫虐待。
“鳳……毓鳳……我從來都是相信你所占蔔的……”大抵是害怕自己聲調不夠标準,連“鳳鳳”這個同音不同調稱呼司馬玉清都沒敢說,“我只是覺得,人定勝天……”
“那你不用覺得了。”上官毓鳳收回長劍,劍刃于烈日之下反射寒光,刺得司馬玉清眼睛有些疼痛,“我試過了,人勝不了天,也沒必要勝天。人能勝人就行。”
“好,就算人不勝天,或許,天意并非你想的那般。三人成虎,關于那次的傳聞,你聽我解釋,事實的真相,絕非傳言中的如此不堪。”司馬玉清幾近祈求。
“好啊,你解釋。”上官毓鳳雙手抱臂,看起來很有興致。
“傳聞中說,那日,我與上官若水于歪瑞谷的派後山私會,動作親昵,而後又說,我與上官若水一路……一路親密至我的房內,最後被人捉奸在床,其實這一切,不過是大家所見的假象罷了,加之以訛傳訛,便傳成了如今這般模樣。”司馬玉清輕嘆一聲,“那日我的确見了上官若水,可那是因為我于後山修煉,回過神來之時便已至深夜,返程之時,與同樣與後山修煉的上官若水恰巧碰到。而後我與上官若水共處一室,是因為上官若水路上不小心踩到了狗屎,想來我房中清洗,這才脫了鞋上床的。至于親密之舉,從未有過,一切,不過是他們的捏造罷了。”
“哦~原來是這樣的。”上官毓鳳恍然大悟,補充說道,“不過有些細節呢,你可能描述得不是很清楚。上官若水給你了一封信,對吧?”
司馬玉清初時的慌亂不過一剎,快得幾乎無人得以捕捉。
“是啊。”他很快便定下了神,嘴角噙着一抹微笑,從容點頭,“那是一封唠家常的信。你與我有婚約在身,我經常尋不得你,也不知你從歪瑞谷的派出去後到了何處,便只能與上官若水聯系,詢問情況。”
“哦,你可能不太清楚,那個送信的人呢,是我。”上官毓鳳解釋道,“而且,我是個不太道德的送信人,那封信的內容,我看了。”
“你都……知道了。”司馬玉清斂眸,“她畢竟是你的妹妹,此事,我本想瞞着你,其實……上官若水她的确對我……”
司馬玉清向來是個考慮事情十分周全之人,只要給他充足的時間,他便可以想出滴水不漏的借口。
“你不太清楚的事情,可能不止這一件。”上官毓鳳打斷了司馬玉清的辯解,“關于你們一路上抱着啃的事兒,是我說的,哎,你說巧不巧,你們倆約會的時候,我就在旁邊。”
司馬玉清的臉色一下子就變了:“我是被迫……”
“還有更巧的事兒呢。”上官毓鳳繼續說道,“你倆回到房間後,我其實就站在你們床頭。現在回想起來,有點不好看,要不是他們及時推門,我可能都看不下去了。”
司馬玉清徹底面如死灰,無力癱軟在地:“毓鳳,你早知道這些……為何……還要聽我解釋……”
“因為你想解釋啊。”大師姐說話向來合情合理,不合理大不了變成合理的,“傾聽,是一種美德。我不想因為你,失去這一美德。”
“毓鳳……那些……都是我一時糊塗……”司馬玉清立刻開啓第二模式,忏悔模式。
他特地挪動幾步,撲通一聲跪于懸崖邊上。背後山風吹來,吹起他墨黑長發,随風拂動,盡顯淩亂,衣袍獵獵,看起來格外凄怆。
要不怎麽說考慮周到呢,就算要忏悔,也要選個最有氛圍的地兒,提升大師姐心軟的倍率。
只可惜零怎麽翻倍都是零就是了。
司馬玉清沒被砍斷的那只手深深陷入泥土之中,深深地低着頭,看起來恨不得将自己整個埋到土裏:“毓鳳,我發誓,我絕不會再做出如此之事,你能原諒我麽……”
上官毓鳳挑眉,還沒來得及回答,便見司馬玉清身側突然飛出來一人,貼着懸崖“咻”的一聲整個人以極快的速度飛到了天上,直至雲層遮掩,瞧不見身影。
修仙之人會飛當然很正常,但像此人這般,無需借助任何符咒靈器,整個人直挺挺地往上飛,還可上升得如此迅速,哪怕是以姜柳的修為,都難以做到。
何況此人在飛行之時,大師姐他們察覺到了此人的真氣流轉,不僅是方向有些奇怪,而且此人已然拼盡全力,修為也僅有散之境。
如此情形,過于詭異,哪怕是正在忏悔的司馬玉清,也有些走神。
何況如此情況,風風也不可能再專心地回答他。
這般想着,司馬玉清為好奇心所驅使,擡頭看了一眼。
然後,他就看到天上有個小黑點,正在不斷變大。
來不及他反應,那個小黑點已然變成人形,以比剛剛更快的速度,“砰”的一聲就摔到了地上。
沒錯,這個黑點,便是剛剛飛上天的那名弟子。
就在他飛至看不見的片刻過後,此人便又更加詭異地從高空筆直墜落了下來,直至墜地。
不對,說是摔到地上也不準确,準确地來說,是摔到了司馬玉清的身上。
跳樓砸死路人的故事沐瑤之前只是聽過,沒想到如今竟能看到現場版。
所以說,高空抛物要不得。
除非是,天譴。
大師姐之前不還說人勝不了天嘛,這下,不就應驗了。
“一炷香時間到,第一位淘汰者,已經出現。”
“游戲,還要繼續哦~”
“喵~”搖光貓邁開四只小腿,傲嬌地半仰起腦袋叫了一聲。
主人你看,我就說我是無辜的吧!說我吃人淘汰人,那就是個騙局!
沐瑤仰頭看向天,好像在琢磨什麽。
少頃,她低頭看向興奮的搖光貓。
可能……搖光貓說的對吧。
不過騙局就騙局呗,反正人死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