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蝙蝠家來到米花町

第3章

第3章

“稍微有點經驗？”有着黑色卷毛的青年挑了下眉，将手中的拆彈工具放回工具箱中，即使是半蹲着也有種很有氣勢的感覺，“真是過分謙虛，前輩。”

在機械方面具有極高天賦的松田陣平當然看的出來迪克在拆彈上的能力和熟練度，就他剛剛的觀察，他的這位新上司在拆彈上技術極為精湛。

迪克曾在爆/炸/物處理班任職過？松田在心中猜測到。

自此之前，這個新調任來的警視先前于何處任職，又為什麽調來他們這裏完全沒有什麽消息傳出，這也成為了警署中很多人好奇之處，包括那天似乎意外聽到了他打電話的萩原。

本來松田對于這方面是沒有什麽興趣的，但是經過這一次拆彈經歷，他也開始升起一點興趣了。

“當然是比不上你們專業人員，”迪克對于松田的話笑了笑，和他一起站起身來，往外走去，“真是不好意思，麻煩你們加班了啊，松田。”

松田神色中帶上了一點不易察覺的意外，倒不是因為迪克知道他的名字，畢竟他有信心以自己的技術，在爆/炸/物處理班也絕對不會是默默無名的，而是因為迪克的态度。

他的态度可以說是溫和的過分，并沒有霓虹常有的上下級那種階級感，而是很友善，仿佛是對待朋友一般。

這種态度還詭異地讓松田想起了他的搭檔以及幼馴染，萩原研二，那家夥挺多時候也是這樣，常常一副自來熟的模樣。

“加班算不上，本來就是工作，不過反正也沒有什麽棘手的事，哪怕我們不來，你一個人也能解決吧，格雷森警視？”松田回神，也沒有面對上司的緊張感，開口應了一聲，“你那技術也和‘專業人員’不相上下吧。”

嘴上說着沒有什麽棘手的事，迪克卻敏銳地看出了松田那種沒有拆彈的一點遺憾感，在心中有些失笑，感嘆了一聲這人還真是如搜集到的情報一樣喜歡拆卸這一方面。

從某種方面來說是挺單純的追求啊。

“情況緊急啊，先回警署審問一下那個劫匪究竟是什麽情況吧。”迪克笑了笑，沒有在接着這個話題往下延伸，餘光注意到在松田出現時随着系統的提示聲也随着出現的半透明屏幕上那條看起來漫長的任務條稍微往前前進了一些。

不愧是關鍵人物啊，僅僅只是說上話，結識都能讓任務條前進，只是不知道所謂需要改變的命運線，如果未經幹預的話會走向何處呢？

好的方向的對立面，大概會是什麽糟糕的走向吧。

等走到外面，迪克又看到剛從押送劫匪的車上下來的另一位熟悉的半長發青年，對方也顯然注意到了他和松田，朝着他們這裏走來。

“嗨~已經解決了嘛？”紫色眼眸的警察微微側頭，臉上帶着柔和地笑意朝着他們兩人問道。

“嗯，不過沒用上我，格雷森警視已經拆完了。”松田朝着萩原點了下頭，姿态放松地說道。

“诶，是嗎？”萩原看向迪克的眼神中也帶上了一點驚訝，雖然剛到這裏的時候，就已經收到了劫匪已經被解決了的通知，但也知道迪克正在拆彈，并從那個劫匪和人質口中得到了十分鐘的時限。

萩原還以為迪克會在松田的幫助下，大約是兩人一人解決一個的樣子。

“嗯，不是很難的炸彈，加上時間急，就臨時自己上了。”迪克說道，然後看着此時松田萩原兩人都身着常服的模樣，像是想起來了什麽，一邊走一邊問道，“說起來你們今天應該沒有值班吧，怎麽也和其他人一起來這麽快？”

“因為剛剛我和小陣平也在附近采購啦，收到有炸彈的消息之後就立刻趕過來了，剛剛好呢，格雷森警視。”萩原朝着迪克眨了眨眼睛，語調也頗為輕松地說道。

作為社交能力同樣點滿了的人，萩原當然知道這個新上任的警視在這些天中流傳出的性格，再通過此刻他和自家幼馴染之間的氛圍便也知道用怎樣的态度去和他交談了。

不過小陣平似乎對于這個新上司态度很不錯啊，是因為拆彈技術吧。

“叫我格雷森就行。”迪克應了一聲，接着閑聊時卻在想系統的合理化融入，自己的長相、名字在這裏的人看來似乎都被等同于霓虹人長相與姓名了，他原本就會一些的霓虹語在來到這裏後也變得如同母語一般熟練，“那還真是巧，我也是出來采購的，只是沒想到才出門就遇見了這樣的事。”

這種憑空附加之上的能力也不知道有沒有副作用，是系統所說的能量換來的嗎？它之後能否還能給出更多類似這樣的幫助？

一個個問題在迪克腦海中浮現，但他臉上并沒有任何表露，并一心二用地和松田與萩原閑聊了起來。

就如他之前搜查到的信息一樣，松田陣平的性格更加直率一些，而萩原研二顯然是極善于社交的類型，這一對幼馴染待在一起倒是挺互補的，相處起來挺愉快的。

坦白來說，迪克對于這兩人的初始好感度還挺高的，再加上是系統所注明的與他完成任務息息相關關鍵人物，此刻注意力就又放多了一點。

等回到警署之後，在審訊室中那個最終報複失敗了的劫匪面對警察的問話一副消極對待的模樣，不過在不斷詢問之下，他還是一臉不耐地将他為什麽要報複加野昌大的原因說了出來。

搜查出來的資料顯示，這個名叫福井田光的家夥沒有固定的職業，少年時便中途辍學成為了那種混幫派的混混，并有着好吃懶做的習慣，到後來也一直保持着這個樣子，時常靠父母接濟。

而等他的父母年老陸續去世之後，福井田光又頹喪了一段時間，連租住的地方都因為交不上房租而被趕了出去。

于是在街頭混了幾天，福井終于忍受不了流浪街頭的生活，決定去一家張貼了招聘事宜的超市應聘一下。

至于為什麽選擇它，因為福井那時正好走到了那邊，而招聘上寫着包吃住罷了。

性格自大，以自我為中心的福井完全沒有想過自己被拒絕的可能性，滿腦子都是自己都勉為其難地準備來這個小小的超市待段時間工作了，怎麽可能被拒絕？

但以流浪漢模樣出現，并一副狂妄模樣的福井遭到了當時超市所有者，同樣也是收營員的加野昌大的拒絕。

“就是因為這個原因？”參與訊問的警察皺了皺眉，望向福井的眼神中也帶上了一絲不可理喻。

對面的福井田光卻嗤笑一聲，眼眸中閃過一瞬混沌，随即像是被極大的恐懼所壓倒：“你根本不懂……那是一切的開端，毀了一切的開端！”

另一邊，迪克和松田萩原也回到了警署，迪克先和他們分開做了一個簡單的筆錄，并沒有參與福井的訊問。

但是在他書寫的時候，在遇見松田和萩原，任務條進度上漲後就一直沒有什麽動靜的系統突然出聲了：【任務進度開啓，能量初步結算，投入使用中。】

迪克手中的筆停了下來，對于系統這一沒頭沒尾的話語開始産生了點不好的預感。

[你做了什麽？]迪克在腦海中問道。

【以能量推動宿主更好的融入名柯世界，加快任務進度。】系統用它依舊毫無波動的聲音回答道。

正在迪克準備繼續問些什麽的時候，一名警察敲門而入，匆匆走到了他的身邊，說福井田光要求見他，不然就不會交代手槍以及那些炸彈是從哪裏來的。

迪克皺了皺眉，放下手中的筆，站了起來和這位剛剛負責詢問的警察一同去了審訊室。

但開始福井依舊不同意在還有其他人在場的情況下回答任何問題，直到迪克同意了他的要求，令其他的所有人都暫時出去，自己坐在了福井的對面。

“在那之後究竟發生了什麽？”迪克坐在那裏，雙手相觸撐在桌子上，身體微微向前傾，雖然神色上并不嚴厲，但依舊極具壓迫感，“為什麽是我？因為我阻攔了你的複仇計劃？”

福井看着迪克不知道在想些什麽，臉上的神色平靜中帶着些許詭異，就在沉默了好一會兒，迪克準備再問一遍的時候，他才開口了，聲音壓的很低：“你破壞了一切，你們根本不知道那家夥有多惡劣。”

福井那雙深色的眼睛在陰影中顯得有些滲人，直直地盯着迪克。

“那你現在可以告訴我了，以及你的炸彈和手槍都是哪來的？”面對福井的話，迪克沒有産生絲毫畏懼，挑了下眉繼續問道。

迪克曾經在哥譚亦或者是布魯德海文都見過不少瘋子，對于他來說福井這種程度的還不算吓人，但很奇怪的是福井總讓他有一種莫名地違和感。

福井所表現出來的舉動、神色、說出的話語，都讓迪克感到違和。

“從哪來的？”福井重複了一遍迪克的話，看了眼自己手腕上的手表，臉上扯開了一個笑容，“即使我不說，你們也會查到的吧？”

“果然，你們都一樣……哈哈哈哈！”福井笑出了聲，那雙眼眸中卻毫無笑意，“你也将我推入深淵，不，是你殺了我。”

他說完這句話，嘴角開始有大股的鮮血溢出，在迪克迅速站起來，走到他跟前觀察的時候，福井便已然幾近停止呼吸。

是劇毒，完全無法挽回的那種。迪克在心中迅速地得出了結論。

同時在外面也時刻注意着審訊室中的狀況的其他警察們也在第一時間推門而入：“發生什麽了，格雷森警視……！”

他們看着毫無呼吸，顯然已經死亡的福井田光和站在他身邊，神色嚴肅的迪克停在了原地，臉上神情都空白了一瞬。

[你到底做了什麽，系統？]迪克後退一步，在其他人上來檢查福井的狀況的時候在腦海中詢問系統，慣常語調中玩笑般的溫和卻消失不見，只餘冷厲，[以及——你真的沒有智慧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