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天晴
天晴
20t22年10月10日。
她是皎潔的明月, 而我是圍繞着她轉的衛星。
——《鴿子觀察日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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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林越說帶她去出差，姜鴿以為林越是在開玩笑，就沒在意。
直到收到林越的消息, 要她的證件號，姜鴿才意識到，林越是真的要帶着她去出差了。
看了一眼時間, 這個時間，他給她發消息，應該是沒什麽重要的事，姜鴿一個電話打了過去。
電話接通，姜鴿開門見山道：“我以為你上次說帶我去出差是開玩笑的。”
預料到姜鴿會是這個反應, 電流聲中夾雜着一絲笑意，“是真的想帶你去。”
“你周末上班，而我出差正好避開了周末。”
林越站在窗邊，看向遠處，是姜鴿所在的方向。
電流聲“沙沙”作響, 林越的聲音清澈明确地傳到姜鴿的耳朵裏，一字一句：“所以, 要跟我走嗎？”
“要的。”
你說去哪裏，我就跟着你去哪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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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說讓你去你就去了？！”
譚兮聽姜鴿說要跟着林越去成都出差的時候, 覺得有些不可思議，怎麽姜鴿談個戀愛一點兒主見都沒有, 人家讓她做什麽她就什麽, 也不怕被人賣了。雖然林越看着不像是那樣的人。
“去幾天啊。”
“三天。”
“三天呢，你們孤男寡女的, 共處一室，月黑風高夜……”
“停——”
姜鴿臉一紅。
“你想什麽呢。”
電話那邊的譚兮“嘿嘿”笑了兩聲, “我知道林越是紳士，我這不是怕你把持不出撲人家麽。”
姜鴿驚訝于譚兮說的話，翻了個白眼，無聲吐槽，“我是那樣的人嗎？”
“你看着像是。”
不想逮着這個事一直說，于是轉移話題：“晚上有空，一起吃飯？”
“你不是一直和你對象形影不離麽，怎麽突然想起你抛之腦後好久的好閨蜜了？”
“我們不是很長時間都沒一起吃飯了麽。”
“今天是真不行。”
“你有什麽重要的事情？”
譚兮雖然不做娛記了，在家裏的公司做個閑職，印象中她沒什麽重要的事情。
電話那邊的人停頓幾秒，語氣歡快，“和男人有約了呀~”
前段時間還因為清路不順借酒消愁，現在就找新男人了？姜鴿顯然不信譚兮能這麽快喜歡上別人，“怎麽，和齊爍和好了？”
“算是吧。”
提起齊爍，腦海中都是他無數次拒絕她的場面。
“我譚兮，活了二十多年了，第一次見這樣的男人，看着挺好追，實際上，堪比西天取經。”
聽着譚兮的形容，姜鴿忍不住笑，“那你不是快成功了。”
“目前來看還沒成功，他之前欠了我個人情，我讓他請我吃飯。”
“能讓齊醫生抽出時間請你吃飯，這離成功不遠了。”
“所以啊，我只能暫時舍棄姐妹了。”
“去吧，不耽誤你追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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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和男朋友一起出遠門，姜鴿收拾行李就花費了很長的時間。
卧室和衣帽間之間進進出出。
十月初可以穿小裙子，但又怕晚上會冷，于是多添了一個針織薄外套。林越談事情，她一般會待在酒店裏，于是多加了一套寬松的家居服。化妝品、洗漱用品、首飾、包包、鞋子……
姜想把要帶去的東西全都拿了出來，堆放在床上。
後來床上實在是放不下了，姜鴿又抱着一堆的衣服和各種雜七雜八的物品來到了客廳，将各種東西堆放在沙發和茶幾上。
林越開門進來，就看見姜鴿坐在一堆雜七雜八的東西裏。
姜鴿看着開門進來的林越，猛地起身，“啪”的一聲碰掉了放在茶幾上的化妝包。
也不管碰掉在地上的東西，姜鴿赤着腳“噠噠噠”小跑到玄關的位置，看見林越将手中的小行李箱和電腦包放好。
看了一眼小小的登機箱，伸手指了指，“你就拿這些嗎？”
林越點了點頭，“足夠了。”
“可我的東西好多。”回頭看了一眼自己堆放在沙發上的東西，和林越那個孤零零的行李箱一比，完全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東西再多也沒關系，你對象能拿得了。”
女孩東西多很正常，各式各樣的漂亮衣服、搭配不同風格衣服的包包和鞋子、化妝品，首飾……
女孩和男孩不一樣，他所需要的東西比較少，随便湊合湊合就行。她需要的東西多，不能湊合。
更何況，女朋友的東西再多也沒關系，有他呢，他拿得了。
“那我真的都帶上了？”
“裝吧。”
知道林越不是在開玩笑，但還是盡量精簡自己的東西，“算了，我還是少拿一些，一天一套衣服就行，不拿那麽多。”
“喜歡就都拿上。”
“不要，我挑幾件自己最喜歡的。”
姜鴿坐在地毯上收拾東西，林越就守在姜鴿的身邊陪着她，幫她拿東西。
“林越，幫我拿沙發上那件白裙子。”
“算了算了，不帶那件了，我拿這件碎花裙。”
“你看見我的牛仔裙了嗎？”
“不是這個，這個是牛仔連衣裙，我說的是半身裙，我明明拿出來了，我放哪裏了？”
“啊，還是你眼神好，我就說我拿出來了。”
“化妝包幫我直接放進去就行，化妝的東西已經是最精簡的了。”
“你手邊那件睡裙我要帶去，我不喜歡穿酒店的睡袍。”
“林越，你帶的什麽顏色的襯衣？”
“白色？我還是拿那條白色的裙子吧。”
姜鴿收拾東西一會一個想法，林越也不着急，按照姜鴿的要求放進去又拿出來，折騰了好長的時間，終于将行李收拾好了。
收拾行李看起來挺簡單，但收拾完了後簡直累得不行，完全不想動彈。
姜鴿躺在沙發上休息，林越将行李箱拉鏈拉好，放在玄關的位置，和自己的小行李箱放在一起，又将帶過來的早餐拿出來在餐桌上擺放好，餐盒的保溫效果好，折騰了好久，拿出來還是溫熱的。
将早餐擺放好後，見姜鴿還癱在沙發上沒動彈，靜靜看了幾秒，返回客廳，站在姜鴿的面前，微微彎腰，朝着姜鴿伸出手，手心朝上。
姜鴿明知故問：“幹嘛？”
“起來吃飯。”
仰頭看了林越幾秒，将手放在他的手心上。
被握住後，林越稍稍用力就将姜鴿從沙發上拽了起來。
姜鴿就像是沒長骨頭似的，直接順着林越的力道靠在了他的身上，聲音長長的拖着——
“累。”
小姑娘像是沒長骨頭似地靠着他，像是牛皮糖一樣黏在他身上。
拽不下來，也不舍得。
林越拖着她的腰将人抱起來，幾步走到餐廳，将人放在椅子上坐好，将餐桌上的早餐放到她的面前，揉了揉她的頭頂。
“早餐還是熱的，你趁熱吃，吃完了我們出發去機場。”
收拾行李耗費了不少體力，一向是不喜歡吃早餐的姜鴿難得有些餓，“你陪我，我們一起吃。”
“好。”
時間還早，兩人也不着急，慢悠悠将早餐吃完，等姜鴿收拾好之後才出門。
到了機場，林越一只手拿着兩個行李箱，另一只手牽着姜鴿。
姜鴿想幫林越拿一個行李箱，林越沒讓，而是握緊她的手，“你對象能拿得了。”
這并不是林越第一次說這句話，收拾行李的時候她覺得衣服多，林越也是這樣說的。
姜鴿看了看行李箱，又看了看林越，緊緊回握住他的手，朝着他的身上靠了靠，“那你拿着行李箱，我牽着你。”
“好。”
姜鴿走了一陣就開始累，步伐變慢。
林越注意到姜鴿逐漸變慢的動作，停下腳步，給姜鴿整理了一下額邊的碎發，“累了？”
“嗯。”
姜鴿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鞋子，鞋跟有些高，“我就不應該穿這雙鞋。”看着好看，實際上走路非常累腳，美麗廢物。
“好看就穿。”
林越覺得女孩子喜歡穿漂亮的衣服鞋子就随便穿，男朋友的責任就是為自己喜歡的女孩保駕護航。
林越把大箱子挪到姜鴿的面前，“上來坐着。”
“不要了，我很重。”
“哪裏重了。”
姜鴿真的腳疼，也沒拒絕，牽着林越的手，在臉上蹭了蹭，坐在行李箱上。
姜鴿很輕，林越推起來不費什麽力氣，甚至還樂在其中。
沒上飛機之前姜鴿就累了，上了飛機之後更困。因為要陪着林越出差，姜鴿起得比平時都早，睡得又晚，所以上了飛機後，整個人迷迷糊糊的。
姜鴿抱着林越的手臂，兩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說着話。
姜鴿沒去過成都，纏着之前去成都出過差的林越講成都有什t麽好吃的。
姜鴿想聽，林越就給姜鴿介紹。
聽着聽着，林越感覺姜鴿靠在自己肩膀上的頭越來越沉，然後逐漸往下滑。
牢牢穩住姜鴿的頭，讓她靠在他的身上，喊來空乘拿了一條薄毯給她蓋上。
姜鴿睡着了後很乖，身上所有的棱角好像都消失了。
睡夢中，卷翹的睫毛微微顫抖，不知道夢中看見了什麽，抱着林越的手微微收緊。
林越擡手輕輕怕了拍他，鬼使神差般的，姜鴿因為林越的安撫，漸漸穩定了下來，呼吸平穩。
飛機飛躍雲層之上，林越看着姜鴿的睡顏，想起很多很多年前的那個夏天，他也曾數次像偷窺狂一樣貪婪地看着她的睡顏，想靠近，卻又不敢靠近。
可現在，像天邊明月一般遙遠的人，就在他的身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