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價值連城
價值連城
“走就走, 咱們去哪兒?”
她故作輕松,實則努力壓抑心中那份激動。
駱之禮忍不住嘴角上揚,“東西在我宿舍, 咱們走吧。”
“宿舍?”楊英蘭用懷疑的目光瞧向他,仿佛在說:哪個正常人會把真跡放在宿舍?你不會在騙人吧?
駱之禮看破她的心思,無奈輕笑, “你沒聽過嗎?最危險的地方才是最安全的地方,相信我,我沒騙你。”
楊英蘭想了想,決定信他一次。
兩人乘坐公交車來到鋼鐵廠家屬院。這個時間段,家屬院裏沒什麽人, 他們順利走進宿舍,駱之禮搬來一張凳子,讓她坐下等待。
楊英蘭懷着一種忐忑的心情,打量周遭,很好奇他會把東西藏在哪兒?
駱之禮當着她的面走向卧室, 快走到門口時,突然轉過身問:“你要不要進來, 看我把東西放在哪兒?”
“不用了,我在這裏等你就行。”楊英蘭忍住好奇心, 假裝不在意。
“好。”
駱之禮沒再言語,不一會兒, 從卧室裏拖出一個大木箱子, 看起來很沉。
楊英蘭從凳子上站起身,盯着箱子又一次确認:“真跡就在裏面?”
“嗯, 還有些別的。”
他把木箱拖至她面前,然後從褲兜裏掏出一串鑰匙, 指着其中一把,說:“你打開看看吧。”
Advertisement
楊英蘭遲疑一下,接過鑰匙,不自覺得心髒狂跳。
她蹲下身插/入鑰匙,再轉動鎖芯,“啪”得一聲,箱子上的銅鎖被打開了。
拿掉鎖頭後,楊英蘭輕輕掀開蓋子,下一秒瞳孔微縮,震驚在原地。
裏面的東西琳琅滿目,每一樣都透着超凡脫俗的氣質,在後世可能是價值不菲的存在。
她曾熱衷于各種拍賣會,對古董很有研究,以至于現在看見這些寶貝,很不可思議。
她小心翼翼地拿出一幅裱框的字畫,仔細辨認,待看清落款時,不由得倒抽一口冷氣,只因這是唐代畫聖的作品,在後世價值幾十億。
如果是真跡……那就發財了!
楊英蘭不敢手抖,很怕把它弄壞。
“你鑒定過嗎?這是不是真的?”
駱之禮搖頭,“沒鑒定過,這種東西,越少人知道越好。”
想到目前所處的大環境,楊英蘭把畫放回原處,點頭附和,“也是,等過幾年再鑒定吧。”
随後,她又依次看了其它古董,越看越心驚。有些,她是能認出來的,确實是真品。
其中也有王羲之的字帖,她曾見識過,以此判斷這應該是真跡。
這一箱子,t若放在後世,她可以秒變億萬富婆!
“如果喜歡,這些都是你的。”
駱之禮定定地看着她,不敢把緊張的情緒表露在外,他像是一個囚徒,等待她的審判。
楊英蘭從箱子中挪開視線,擡起頭,心中已有決定,“事先聲明,我現在不比從前,脾氣不好愛暴躁,你确定要跟我過日子?”
“确定。”他聲音微顫。
見其态度堅決,楊英蘭也沒矯情,“行吧,那咱倆試試。先把醜話說在前面,萬一各方面合不來,該散夥兒還得散夥兒。”
“好,如果真有散夥兒那一天,這箱東西依然歸你。”
駱之禮忍住抱她的沖動,認真作出承諾。不過,他有信心,能讓她再次愛上自己。
這一刻,楊英蘭确實對他刮目相看,畢竟沒有幾個男人能像他這麽大方,價值數億的資産說給就給,連眼睛都不眨一下。
她笑吟吟地伸出手,很自然地說:“拉我一把,我的腿麻了。”
男人愣怔一瞬,很快反應過來,忙伸出右手,與之緊緊相握。
他的心窩處隐隐發疼,卻強忍下來,用力把人拉起,只要再用力一點就能将人擁入懷中。
可他并沒有那麽做,而是及時收力,兩人之間只剩一拳之隔。
楊英蘭微不可察地挑了一下眉,眼中又多出幾分欣賞,她裝作腿麻,跺了跺腳,指着那箱東西說:“等咱們新買的房子收拾好,就把它挪過去吧,這邊沒人住,我實在不放心。”
聽到“咱們”兩個字,駱之禮難掩眉宇間的喜悅,點頭應道:“好,都聽你的。”
如今關系的轉變,讓他們之間多了幾分暧昧,尤其孤男寡女共處一室,這縷暧昧更讓人無法忽視。
楊英蘭不自在地抻了抻衣角,指使他,“你快把箱子收好吧,咱們還得去周木匠家。”
駱之禮嘴角噙笑,依依不舍松開她的手,再越過她去搬箱子,剛剛那抹隐痛早已消失不見。
猶如他的人生,終于亮了天。
從宿舍出來,兩人并肩前行,楊英蘭感受到他的好心情,也跟着勾起唇角問:“除了後院缺的一些家具,你還想做些什麽?”
駱之禮停下腳步,從懷中掏出一張信紙遞給她,“這些應該是你漏掉的,我補充一下,你看怎麽樣?”
她展開信紙,眼底閃過詫異,紙上記錄的每一件家具和物件,都是她所需要的。
他就像自己心裏的攝像頭,什麽都知道。
這讓她有點匪夷所思,不禁打趣道:“看來,就算咱倆成不了夫妻也能成為知己,你對我挺了解的。”
駱之禮只是笑笑,重新邁開步子,朝公交車站點走去……
*
傍晚,阮桃桃換完門鎖回到家。
駱青川早已等在家中,看見她急切地問:“怎麽樣,房子買了嗎?”
“買了,連門鎖都換了。”
她把新配的鑰匙給他一把,小臉兒上盡是激動,“媽說,那後院臨街,留給我開店鋪,你說我該幹些什麽好?”
“開店鋪?”駱青川驚訝出聲,萬萬沒想到母親會有如此打算。
阮桃桃猛點頭,“對呀,媽跟我說完,我都傻眼了。”
她從沒想過能在偌大的京城有一家屬于自己的店鋪,驚喜來得太突然,像在做夢。
駱青川望向她那傻乎乎的樣子,也很高興,“這樣吧,等周末休息,我帶你到處逛逛,沒準逛完一圈,就有靈感了。”
以為她會答應,阮桃桃卻搖了搖頭,“不行,這幾天我要收拾新房子,爸媽和你都沒空,打掃衛生的活兒就交給我了。店鋪的事不急,等搬完家再說吧。”
駱青川眼露心疼,沉默幾秒提議道:“只靠你一個人,估計半個月也搬不了家,不如這樣,每天晚飯後,我跟你一起打掃,多份力能快一點兒,連鍛煉身體都有了。”
阮桃桃只猶豫一瞬,便答應了,“那好吧,咱們今晚就去!”
“好!”
想到馬上能搬家,馬上就能抱到軟乎乎的媳婦,駱青川充滿幹勁兒。
接下來的日子,一家四口分工合作,駱之禮負責家具進度,駱青川和阮桃桃負責打掃衛生,楊英蘭則負責添置生活用品和出租房屋。
大雜院這兩間房,她打算租出去,剛把出租信息貼到窗戶上,立馬引來一堆人圍觀。
一向與她不和的白芝鳳見狀,斜着眼,陰陽怪氣道:“哎呦,這是咋了?要跟駱廠長離婚了?”
楊英蘭回瞪她,似笑非笑,“我倆好着呢,要離也是你離。”
有人見他們又要吵起來,趕緊打圓場,“英蘭,你要往哪兒搬啊?快跟我們說說。”
俗話說財不外露,楊英蘭撒起謊來面不改色,“老駱的同學調到外地去了,想讓我們過去幫他看房子,剛巧家裏人多住得有點擠就答應了。你們誰有親戚朋友想租房,就幫我推銷一下,如果推銷成了,肯定不讓你們白費口舌。”
聽她這麽說,好幾個人來了興趣,紛紛打聽怎麽租法?
熱鬧的氛圍中,白芝鳳被擠到一邊,注視這一切,恨得牙癢癢。
到了晚上沒人的時候,她忍不住跟自家男人念叨着,“你說那個楊英蘭咋回事?說搬走就搬走,太古怪了……要我看,她和駱之禮肯定離婚了,只不過沒臉承認而已。”
陳國富叼着煙卷瞅瞅她,覺得這人都快魔怔了,“人家離不離婚,跟你有啥關系?真是鹹吃蘿蔔淡操心。”
白芝鳳被氣得一噎,随即在他胳膊上狠狠掐了一把,“咋跟我沒關系呢?上次她潑我水,我還沒報仇呢。真要搬走了,我找誰報仇去?你跟你閨女一個德行,胳膊肘往外拐,純純的白眼狼!”
自知說不過她,陳國富抿了抿嘴唇,不吱聲了。
白芝鳳越看他越氣,心思轉了轉,立刻生出壞主意。
隔日上午。
楊英蘭剛起床,就聽門外傳來一陣吵嚷聲,她揉了揉惺忪睡眼,披上外套走出卧室,只見楊家老太太坐在院子中央,正對阮桃桃大呼小叫道:“你咋倒的水啊?差點沒把我燙死!”
阮桃桃念其是長輩,只能賠笑,“姥,要不我給您沏杯茶水吧,您小點聲,我媽還在睡覺呢。”
老太太頭一撇,努努嘴:“再給我拿兩塊槽子糕,我還沒吃早飯呢。”
楊英蘭看到這一幕,差點氣笑了,于是揚聲道:“我家沒有槽子糕,想吃自己買去!”
老太太見她出來了,下意識發怵,但想到這兩間房子,又抱着僥幸心理,梗着脖子叫罵:“你咋跟我說話呢?我生你養你這麽多年,連塊槽子糕都舍不得給我吃,我的命好苦啊!~”
周圍鄰居偷偷探出頭,都在好奇楊老太太怎麽來了?
在衆目睽睽之下,楊英蘭依然不慣着她那臭毛病,“我的确舍不得,看誰好你找誰去,來這兒幹嘛?沒事找氣受啊?”
老太太被氣得滿臉通紅,指着她的鼻子罵道:“我咋有你這樣的閨女?早知道是個白眼狼,當初就應該把你掐死!”
楊英蘭哼笑,“現在掐也不晚,你過來掐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