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挑明
挑明
他的頭慢慢靠近, 淡淡的酒氣萦繞在彼此之間，令人有些呼吸困難。
眼見他快要吻上自己，阮桃桃迅速擡起手抵住他的薄唇, 紅着臉說：“好多人看着呢，你別這樣。”
她聲音軟綿綿的，毫無震懾力。駱青川定定地望向她, 過了好久才慢慢拉開距離，他那雙深邃的桃花眼像要吸走靈魂一般，使人忘掉周遭。
阮桃桃怔怔地與他對視，只覺得心髒“撲通撲通”跳得飛快。
不知過了多久，男人略帶醉意輕笑, 伸手揉了揉她的頭發，低喃：“真想天天抱着你……”
還沒等他把話說完，阮桃桃用力捏住他的嘴唇，惱羞道：“你快閉嘴吧，咱們回家。”
駱青川緊緊握住她的手, 嘴角含笑，任她拉着, 朝家的方向匆匆走去……
*
從烤鴨店出來，楊英蘭還有點消化不良, 她實在想不通，平時挺冷漠的男人為什麽會突然喜歡她？
無論言行, 都與劇中人設不符, 難道也被穿越了？
見她一言不發，駱之禮心中無奈, 明知自己操之過急，還是沒能忍住。
“你別有負擔, 就當被狗吠了幾聲，無需困擾。”
聽到他的形容，楊英蘭有些哭笑不得。作為成年人，她覺得沒必要像小孩子談戀愛，什麽事都憋着藏着，于是直言道：“放心吧，我不會有負擔。咱倆畢竟是夫妻，擡頭不見低頭見，不至于因為這點小事鬧僵關系。”
駱之禮深深看着她，為她的一颦一笑而傷神。
只因她的“小事”是他的“大事”，一切要慢慢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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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吧，咱們去看演出。”
“嗯，好。”
楊英蘭自認為說得挺明白，對接下來的約會很坦然。
工人文化宮就在街對面，走進禮堂，駱之禮按照票上的編號找座位，楊英蘭跟在身後，望向他高大挺拔的背影，忽然發t現他還挺年輕的，不像是要當爺爺的輩分。
如果在後世，像他這般年紀的人，很多還是單身。
這時，男人忽然轉過身，正對上她那饒有興味的眼神，微微一怔問：“怎麽了？”
“沒什麽。”楊英蘭收起那抹興味，轉移話題道：“你找到座位了？”
“嗯，就在這裏。”
駱之禮伸手扶住她的胳膊，往座位這邊帶，兩人之間保持着一定距離，看似親密又适可而止。
楊英蘭把這一切看在眼裏，多了幾分欣賞。
比起以前認識的那些中年男人，他的談吐舉止一點都不油膩。
很快，兩人坐到座位上，四周還有觀衆陸續落座。駱之禮的票在第二排，位置處于中間，視野極佳。
在演出開始前，楊英蘭從上衣口袋裏掏出兩顆大白兔奶糖遞給男人，笑着說：“喏，這是謝禮，謝謝你請我看歌舞劇。”
駱之禮接過奶糖，眉宇間也染上笑意，一直把糖攥在手裏，沒舍得吃。
随着悠揚的歌聲響起，演出正式開始了。兩人把視線挪向舞臺，沒再聊天。
楊英蘭對這個年代的歌舞表演很感興趣，單手支着下巴看得全神貫注。
昏暗的燈光下，駱之禮用餘光時刻關注着她，舞臺上演了什麽根本不知道。
直到演出結束，人們紛紛站起身往外走，他才有所動作，“不用着急，這是今天最後一場，等人少些咱們再出去。”
她也正有此意，站在原地與他閑聊起來，“你覺得表演怎麽樣？那個領舞真棒，你知道她叫什麽名字嗎？”
“不知道，沒關注。”
駱之禮平時忙于工作，幾乎沒有娛樂生活，要不是知道她喜歡，他也不會來這裏。
這回答在意料之中，楊英蘭沒再繼續這個話題。
就在這時，有道驚喜的聲音在他們身旁響起：“欸？這不是之禮和英蘭嗎？好久不見啊！”
楊英蘭聞聲轉過頭，只見一個身穿綠色軍裝，兩鬓斑白的女人站在不遠處，正朝他們笑。
她不認識對方，只能回以微笑。駱之禮一眼認出對方是誰，對其鞠躬道：“老師，好久不見。”
随即向她低聲解釋：“這位是咱們高中班主任，李老師。”
楊英蘭微不可察地挑了一下眉，笑容比剛剛真誠許多，“老師您好，您真年輕，我都沒敢認。”
六十多歲的年齡被誇年輕，李老師高興得合不攏嘴，“你這孩子還跟當年一樣嘴甜！”
她沒有原身那段記憶，除了陪笑也說不出別的，幸好有駱之禮在，氣氛十分融洽。
經過一番寒暄後，李老師掏出鋼筆和記事本寫下一張家庭住址，遞給她，“能看見你和之禮還像從前一樣恩愛，真好~等有空一定要來我家玩，到時候我給你們包餃子吃。”
“謝謝老師！”楊英蘭接過紙條，心裏詫異，她沒想到原身和駱之禮曾是相愛的一對？
那麽後來為什麽會鬧僵呢？
一想到他的表白是基于舊情複燃，她不禁有些心虛，在回家的路上，忍不住試探道：“假如我和青川一起掉進河裏，你會先救誰？”
男人蹙起眉，回答：“你。”
如此幹淨利落，楊英蘭更心虛了，忽然有種負罪感，覺得自己是鸠占鵲巢的鸠。
但原身回不來了，她唯一能做的，就是及時掐滅他那死灰複燃的火苗。
“其實……我會游泳，如果是你和青川一起掉進河裏，我肯定先救青川。”
駱之禮聽懂她的意思，只裝聽不懂，“我也會游泳，不可能成為你的拖累。”
“……”
一時之間，楊英蘭竟無言以對。
當他們回到家時，駱青川已經酒醒大半，阮桃桃端來兩杯茶水，問起他們的去向？
楊英蘭簡單敘述一遍，并邀約道：“等下次再有演出，我帶你一起去。”
“好！”阮桃桃用力點點頭，對其小聲吐槽駱青川的酒後失态。
此時，駱之禮也在吐槽兒子，“你怎麽喝酒了？跟個酒蒙子似的，下次別喝了。”
駱青川對酒精沒什麽執念，慢半拍地答應道：“好，我以後不喝了。”
“還有，周末去游泳館好好學習一下游泳知識，別等用時方恨少。”
“？？”駱青川會游泳，而且游得不錯，不太理解他的話。
“您忘了嗎？我小時候曾參加過游泳比賽，還得過獎。”
某些片段在腦海中一閃而過，駱之禮不自在地輕咳一聲，仍然強調道：“小時候游得好不代表現在好，你媳婦還不會游吧？找機會教教她。”
“……”駱青川只覺得莫名其妙，趁着還有些醉意，壯着膽子問：“爸，我新婚燕爾，總跟您住不太好，您到底怎麽打算的？”
駱之禮瞅瞅他，語氣頗為不滿，“以你的聰明勁兒，應該不難看出我的打算，你認為該怎麽辦？”
如今擺在面前有兩條路，一是繼續和父親睡，二是撮合父母感情。
駱青川眼底閃過一絲猶豫，最終有了決定。
“您是真心悔悟，想好好過日子？”
“嗯，我會讓你媽永遠幸福。”
見他一臉嚴肅認真，駱青川無奈撫眉，“好，我會努力幫您的。”
駱之禮很滿意，拍了拍他的肩膀，說：“不要讓她察覺到，拜托你了。”
接下來幾天，駱青川每天放學回家的第一件事，就是圍在楊英蘭身邊打轉。
剛開始，楊英蘭并未察覺到他的目的，後來見他一直為駱之禮說好話，這才意識到其中有貓膩。
“他給你多少錢啊？你這麽幫他？”
眼見計劃被識破，駱青川撓了撓眉心，紅着耳根承認道：“其實，我是想幫我自己，媽，我新婚燕爾，您打算什麽時候把桃桃還給我？”
為了能和媳婦睡一屋，他可以不要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