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要離婚
要離婚
很顯然,楊英蘭不是一般婆婆,她是疼愛女主的媽媽粉,一切都以女主的喜好為重。
“當然支持,你這麽聰明肯定行!”
阮桃桃輕咬嘴唇猶豫片刻,最終說出今天的去向,“媽,其實我今天走了好多地方,想看看有啥活兒我能幹,不得不說,市場裏的商販可多了,而且生意都很好,我覺得換作自己應該也能行。”
在劇中,女主是以賣襪子發家的,期間吃了不少苦。每每經歷艱辛,劇外的楊英蘭都會無比心疼。
如今穿越到這裏,她不想再讓女主吃苦受累,“乖乖,無論做啥事都要從長計議,你先好好想想該做啥,然後再付諸行動。”
也容她緩幾天,想辦法整個店鋪出來,絕不能讓乖女兒風吹日曬。
阮桃桃只是說說而已,她現在連本錢都沒有,想先找份零工攢點錢。
各有心事的兩人都有了接下來的奮鬥目标!
初七早晨。
楊英蘭穿上那身“戰袍”,再套上一件黑色棉衣,腳踩黑色矮跟小皮鞋準備出發了。
原身以前也愛打扮,這一點兩人倒是相符。
有鄰居看到她的光鮮亮麗,走過來誇贊,“英蘭,你這身真精神,你們幹嘛去?”
“要去趟鋼鐵廠,我們先走了。”
面對別人的善意,楊英蘭都會笑着回應。駱青川跟在她身後,手裏拎着一個公文包,他不知道裏面裝的什麽?
阮桃桃則穿了一件紅色高領毛衣,明眸皓齒,像暖春的一朵花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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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一家子都是高顏值,走在大街上引來許多關注的目光。阮桃桃不太喜歡成為焦點,一路低着頭。
駱青川誤以為她在擔心,于是不聲不響走到她身邊,低着嗓音說:“我父親是一個很冷漠的人,他從沒關心過我,對我的婚事更不會過問。所以你不用擔心。”
阮桃桃擡眸看他,眼底劃過一抹憐憫,某一瞬間,她覺得他和自己同命相連。
“我不怕,我只是在想應該叫對方爸還是伯父?”
這句話剛好被楊英蘭聽見,想都沒想便說道:“叫什麽爸,你管他叫伯父就行。除非他有所付出,不然沒必要承認他的身份。”
阮桃桃輕眨一下睫毛,用眼神詢問男人的意見。
駱青川沉默一瞬,表示贊同,“聽媽的吧,如果他不理你,你也不用上趕子搭理他。”
他的媳婦,沒必要熱臉貼別人的冷屁股。
見他們統一戰線,阮桃桃猶豫一瞬,點頭說“好”。
很快,三人來到鋼鐵廠門前,收發室師傅離老遠看到他們,先是給廠長辦公室打了一個電話,然後探出頭熱情招呼道:“楊主任,過年好啊!”
“過年好!”
楊英蘭回以燦爛的笑容,心情很不錯。
這時,盧振海朝他們這邊走來,先是禮貌問候,再帶他們去食堂。
“廠長有事外出了,沒在辦公室。我先領你們去食堂等着,估計也快回來了。”
楊英蘭拿出十足耐心,什麽都沒說。
不一會兒,幾人出現在鋼鐵廠食堂,引來不小騷動。
因為這十幾年來,原身只在初七這天現身,職工們對她充滿好奇,更有許多八卦新聞由此衍生。
楊英蘭見慣了大場面,對眼前這一切沒太大感受,十分淡定。
反而是阮桃桃比較拘謹,默默為自己打氣,緩解緊張的情緒。
盧振海把他們安排在第一桌,小聲叮囑駱青川,“你幫廠長照顧好大家,他馬上來。”
駱青川點頭,算是答應了。
馬麗看到他們,主動過來打招呼。待看清楊英蘭的穿着打扮時,眼底劃過一絲驚豔和羨慕。
“主任,您裏面的衣服哪兒買的?看着很适合您。”
棉衣拉鎖早已解開,露出裏面的“戰袍”,楊英蘭落落大方答道:“我找裁縫做的,如果你喜歡,我可以把裁縫鋪的地址告訴你。”
馬麗聽了非常激動,忙掏出紙和筆,讓其寫下。
兩人互動極為和諧,把其他人看得目瞪口呆,小聲議論:“他們怎麽回事?啥時候變得這麽好了?”
“我還是第一次見廠長媳婦笑,笑得真好看。”
“估計跟廠長有關系,他倆這是笑裏藏刀,暗中奪人呢。”
“對,有道理……”
就在大家議論紛紛之際,駱之禮穿着一身得體的中山裝,肅着臉走進食堂。
他就像個移動冷庫,所到之處能把人凍得夠嗆。
衆人看見他,原本的熱鬧氣氛瞬間歸零,變得格外安靜。
楊英蘭寫完地址,忽然察覺到周圍不對勁兒,她擡起頭,剛好對上那雙冷凝的丹鳳眼,過了好半晌才反應過來,是自己的便宜老公來了。
她迅速收起笑容,氣質瞬間高冷,裝出原身的樣子,只為不露出破綻。
阮桃桃看到一幕,有些納悶婆婆的變化?
駱之禮走近,視線依然落在楊英蘭身上,沉聲問:“你們來多久了?”
楊英蘭簡短答道:“五分鐘左右。”
“嗯。”
對話結束後,再無其它,這就是兩人二十年的相處模式。
楊英蘭很不喜歡,但怕暴露,只能繼續演戲。
駱青川上前兩步,禮貌問好,并把阮桃桃介紹給他。
“爸,這位是我妻子。”
駱之禮轉頭看向阮桃桃,目光犀利。
阮桃桃頂着壓力,微笑開口:“伯父,您好。”
如預料般,駱之禮聽到這聲“伯父”,臉上毫無波動,他只是輕輕颔首,随即離開,給人一種不重視的感覺。
楊英蘭氣到翻白眼,暗罵他什麽德行?
駱青川對阮桃桃安慰道:“他對我的态度還不如你,以後別理他,咱們過好自己的日子就行。”
阮桃桃點點頭,并沒有受其影響,因為她早晚都要離婚,公公什t麽樣?好像無所謂。
駱之禮并沒有和他們同坐一桌吃飯,在開飯前,他站在衆人面前簡單講了幾句。
大家齊刷刷地望向他,眼底是崇拜、是期待、是自豪。
因為在他的領導下,去年,鋼鐵廠的效益又創輝煌。
這一刻,他的形象光芒萬丈。
楊英蘭撇撇嘴,最煩這種毫無感情的工作狂。
等他講完話,食堂開始給每桌上菜,有肉有魚,還有白米飯,這要比大部分工廠條件好。
駱青川為兩人夾魚,上面沾了一點姜絲,他沒注意。
當楊英蘭吃到時,整個人立馬不好了。
“怎麽有姜?我要死了!”
她拿起桌上的汽水,猛喝好幾口,那種被姜支配的感覺才有所緩解。
同桌的馬麗笑問道:“楊主任,您的反應太誇張了吧?只是一小塊姜而已,您至于嗎?”
楊英蘭不清楚原身的喜好,反正她是受不了,“怎麽不至于,我嘴都快麻了。”
阮桃桃又拿來一瓶汽水,貼心地放在她眼前,“媽,您再喝點水,很快就會好的。”
“乖乖,謝謝你。”
楊英蘭感動不已,不禁感嘆還是閨女好,要比那便宜兒子強。
駱之禮坐在隔壁桌,把這一幕看在眼裏,濃眉緊蹙,他下意識握緊雙拳,感覺到呼吸有點困難。
盧振海敏銳察覺,小聲關心道:“廠長,您的胃不舒服嗎?”
“嗯,有一點兒。”
駱之禮放下筷子,端起桌上的溫水喝了一口,幾秒鐘後,那種心髒痙攣的感覺才消失。
盧振海立刻掏出常備的胃藥遞給他,“要不您回家好好休息幾天?身體是革命的本錢,千萬不能垮。”
駱之禮接過胃藥吞下,認真點頭答應,他的确不能搞垮身體。
聚餐結束後,楊英蘭讓兒子帶桃桃先回去,自己則拿着公文包去了廠長辦公室。
駱之禮正在辦公室閉目養神,當他看清來人,淡漠的眼裏閃過驚訝,“你有事?”
楊英蘭坐在辦公桌對面的椅子上,與其平視,“對,有事。”
男人坐直身體,深深看她一眼,開口問:“什麽事,說吧。”
楊英蘭也不想多說廢話,低頭打開公文包,從裏面拿出幾張信紙,“你看看這個,我要離婚。”
聽到“離婚”二字,駱之禮震驚不已,過了半晌咬牙說道:“當初咱們說好的,這輩子都不能離婚。”
見他反應這麽大,楊英蘭微不可察地挑了一下眉,态度依然冷淡強硬,“那是以前,人都會變,我現在只想離婚。”
駱之禮把那幾張信紙推回去,連看都沒看,“我不同意,這事沒得商量。”
第一次碰到這種硬茬子,楊英蘭被氣得心梗,沒好氣道:“你不同意也得同意,我只是通知你而已。咱們沒有感情,何必栓在一起?”
駱之禮緊抿薄唇,定定地看着她,不知過了多久,忽然無奈嘆氣,态度随之變軟,“你有喜歡的人了?可是咱們當初說好的,你要幫我守住她,人不能言而無信。”
“??”
楊英蘭聽得有些蒙圈,完全搞不懂他在說什麽?
她努力搜索原身記憶,找了半天也沒能找到任何協議。
“他”指的是誰?難道是駱青川?
越想越有這種可能性。
于是,她含糊其辭道:“我守了他二十年,已經夠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