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玄學VS推理的第五十五天
第55章 玄學VS推理的第五十五天
生前何必久睡,死後自會長眠。——《酒廠告員工通知書第一章第一條要點》
科學依據表明,一天中多個時間段适合工作:
淩晨六點到下午六點,陽光充沛元氣滿滿,我們應該學習太陽自挂天穹上的精神,将自身燃燒在工作崗位上。
下午六點到夜晚十二點,晚風習習月光明亮,新的工作搭子月亮朋友與我們一起,為工作加油打氣。
夜晚十二點到淩晨六點,你這個年紀怎麽睡得着?月亮睡了我不睡,狗都睡了我不睡,工作,我愛工作!
酒廠溫馨提示您:親愛的員工,本廠實行科學化管理,尊重科學,貫徹科學,請您務必聽從科學的指導,在适合工作的時間段中努力工作自願加班,為酒廠做大做強貢獻自己的光與熱。
此刻是淩晨一點半,屬于酒廠規定的最佳工作時間範圍內。
我:意思是沒有加班費。
不僅沒有加班費和出勤補貼,遲到還要扣績效,負責考勤的琴酒一個心情不好,當場将人辭退,打回娘胎。
大哥:不想幹就別活(吹槍口)。
我:這種黑心公司,究竟是誰在為它賣命?
圖什麽啊?
我實在太好奇了,好奇心支配了我,我用視野框選住琴酒,掐指一算。
大段畫面從我眼前閃過,仿佛一場酣暢淋漓的劇場版高能片段剪輯:
某年某月某一天,琴酒攜伏特加出游,征用魚鷹一架,機體報廢損毀,組織報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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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年某月某一天,新型潛水艇投入使用,上億的重武器在太平洋穿梭,琴酒輕輕留下炸.彈一枚,炸毀潛水艇一艘、同事賓加一位,組織報銷。
某年某月某一天……損毀……組織報銷。
我承認自己輕浮了,我竟敢說酒廠是黑心公司,那位先生分明是菩薩啊!
我居然譴責安室君挪用組織經費修車,是我淺薄了,吞金獸另有其人。
而你,我的大哥,你才是真正的敗家子。
從前我自認是琴酒的心靈之友,只是表面友人,如今我才徹底理解他的底層邏輯——琴酒并沒有無償給酒廠做牛馬,他的加班費藏在魚鷹、坦克、潛水艇中,藏在每一張戰損報銷單上。
加班費不會消失,只會從波本和基爾的口袋轉移到琴酒的錢包裏。
我看見安室透的震驚不比他見我小。
推開白色馬自達車門走下來的金發男人神色散漫,隐隐透露出的危險氣息讓他與夜色融為一體,紫灰色的眼眸神采奕奕,仿佛正因為夜間的犯罪工作而興奮。
完全看不出他半小時前還在公安指揮部社畜。
我:真正的社畜或許是沒有極限的……受教了。
我正在聽伏特加吹噓他大哥的號召力多麽強勁,一通電話八方回應,琴酒是全酒廠被設置特別關注最多的男人。
伏特加:我說大哥是酒廠人氣TOP,誰反對?
我還挺愛和伏特加聊天的,有種智商在他人襯托下+1+1的快感。
酒廠說不定是個好地方,這裏沒有智商歧視,也沒有氣呼呼罵人笨蛋的名偵探。
亂步先生現在還好嗎?他與土匪相處的怎麽樣,有沒有被鳥鳥欺負?
沒有我在,他能搶得過土匪嗎?他是否正因饑餓默默流淚,變成弱小可憐又無助的流淚貓貓頭?
江戶川亂步:阿嚏!
誰在說名偵探壞話?來戰!
我一邊擔憂獨自在東京打拼的名偵探,一邊和伏特加相談甚歡,乃至于稱兄道弟起來。
安室透從停車到走來的姿勢十分自然,只有我看出他下車時腳步猛的一個踉跄。
我:意不意外,開不開心?你高強度工作一下午沒找的人,竟然自己出現在你面前了耶。
工作成果等于沒成果的滋味令人着迷。
我們對視一瞬,不約而同移開視線,裝作不熟。
“基爾。”波本打了聲招呼。
他目光掃過在場的人,無代號成員居多,成分複雜。
不知道的還以為琴酒是想借此告訴大家:組織對所有成員一視同仁,從來沒有高層不需要加班的說法。身為大哥的他以身作則沖在加班前沿,誰還敢私下罵罵咧咧抱怨?
“波本。”基爾冷靜地點頭,絲毫看不出她出門前對空氣出拳的震怒。
她朝琴酒那邊擡了擡下巴。
這個舉動并不突兀,因為在場一大半的人都用探究的目光看向夾在琴酒和伏特加中間的黑發少女。
年輕漂亮的女孩子對猜忌重重的目光視若無睹,她唇角含笑和伏特加閑聊,雙手環臂,站姿松弛。
琴酒也沒有管束她的意思,男人咬住香煙,腳邊零散着被踩滅的煙蒂。
“那是誰?”有無代號的成員按捺不住,和相識的同伴小聲議論,“琴酒的新寵?”
同伴:“可為什麽伏特加露出了前輩看後輩的慈祥表情?我猜是琴酒的小弟預備役。”
“原來是伏特加的姐妹。”前者被說服了,“難怪琴酒這樣寬容。”
組織裏誰不羨慕伏特加,大大的身軀,小小的腦瓜,笨笨的好命。
如果能和伏特加交換人生該多美啊,等老了能寫一本回憶錄《疑心病重的老大獨寵我那些年》,又名《我是大哥心中特別的人》。
堪稱酒廠頂級瑪麗蘇文學!
基爾作為被琴酒以三顧茅廬之頻率懷疑的卧底,人都有點麻了,她想把瑪麗蘇伏特加的事例告訴她的上級:下回找人來卧底,派個傻子試試。
說不定有奇效。
無獨有偶,波本心裏也升起了同樣的想法:大智若愚,難道只有真正的笨蛋才能取信疑心病晚期?
各家精心培養的聰明人卧底統統錯付。
“你認識她嗎?”基爾問波本。
波本面不改色地搖頭:“第一次見。”
誰啊,他完全不認識呢,長得貌似是有些像某個在波洛咖啡廳抱着他的大腿苦苦哀求差點沒給他跪下的栗子糕狂熱愛好者,應該是錯覺吧。
琴酒呼出最後一口煙霧,他徒手碾熄煙頭。
頃刻之間,人群中的竊竊私語消失不見,黑暗中安靜得能聽見一根針掉落在地的聲音。
半小時的時限到了,沒能趕來的人自動出局,列入清掃名單。
“大哥,人齊了。”伏特加彙報。
琴酒從鼻腔中哼出一聲,他不着痕跡地瞥了眼其中三個人,拔出槍。
人群隐隐騷動,有人忍不住後退一步,又強忍住逃跑的恐懼。
他們中大多數人不知道臨時集合的目的,只是因為不敢反抗琴酒的命令而準時前來。難道是一場鴻門宴……有人咬了咬牙,站出來:“Gin,你要在這兒開槍嗎?”
“砰!”
子彈擊碎他腳邊的水泥地,距離射穿他的腳趾只差一厘米。
男人冷汗遍布全身,臉色蒼白地閉了嘴。
“從他開始。”琴酒漠然地說,目光看向我。
我顧不上他淬着寒意的目光,正忙着把從伏特加兜裏薅來的眼藥水往眼睛裏滴。
這幾天用眼大過度,再不保養我真瞎了。
“好哦。”我低頭擦拭掉眼角溢出的藥水,擡眸望向那人。
臨時集合的基地天花板上懸挂着搖搖晃晃的燈泡,昏暗的燈光照在淺灰色的眼眸上,如漆黑巷口蹲在路燈下的黑貓,散發着不詳詭谲的氣息。
對我年紀與資歷的輕視剎那間從那人眼中褪去,湧上我熟悉的畏懼與驚疑。
不錯的表情。
“山下志智,欠下高額賭債後謀殺債主,被警方通緝後加入組織,至今四年。”
“他手上有組織一處港口的位置情報,已經聯系人在賣了,為了還他的新賭債。”
我在山下志智顫抖的注視下如實說:“他不是卧底。”
虛假的卧底:出賣組織情報給自己撈錢。
真正的卧底:三百六十五天二十四小時待機給組織打工。
換成我是酒廠BOSS,我寧可招卧底進來做事,美美白嫖別人家培養好的人才,日後卸磨殺驢毫無心理壓力,多麽劃算。
“我、我當然不是卧底!”山下志智擡高聲音,“我沒有出賣組織,港口的位置我誰也沒告訴!”
“預計交易時間是後天淩晨兩點。”我聳聳肩,“你現在的确誰也沒告訴。”
如果是疑罪從無的警方,山下志智尚有搶救的空間。
可惜他面前的男人是琴酒。
刺眼的血花綻放在額頭上,山下志智臉上驚慌的表情凝固成雕塑,他向後仰倒,在地上濺起一片灰塵。
一片死寂,唯有牙齒打顫的咯咯聲清晰不已。
“繼續。”
琴酒擡起槍口,催促我。
剩餘人看我的眼神再沒了輕視,他們不像是在看一個人——站在他們面前的哪裏是人?分明是不幸,是不詳,是厄運!
我的名字、長相、身份、性格通通不重要了,此刻的我只是他人眼中的不幸。
靠近便會帶來滅頂之災,被注視即死亡。
啊啊,沒錯,就這樣看着我吧。
我的內心一片平靜。
【就該這樣看着我。】
【看着我為你們帶來不幸。】
我的同行大多是善良之輩,他們是連兇手也不願看見對方死亡的好人。
我不一樣。
我活在世上,正是為了給壞人帶去厄運,讓他們在命運的捉弄中渾渾噩噩,在痛苦中懊悔,只配躲在角落裏注視陽光下幸福快樂的人們。
“五島利涼,醉酒後洩露公司機密,與上司産生口角後激情殺人,加入組織後仍然擁有糟糕的職場關系。”
“你試圖攪黃兩星期後組織與墨西哥當地勢力的武器交易,借此弄死你的仇家——就是你左邊這位,啊,沒事,你沒什麽問題。”
“這兩人都不是卧底,要放過嗎?欸,大哥,似乎有人幫你做決定了。”
白刀子進紅刀子出,差點被連累致死的男人罵罵咧咧,啐了口唾沫。
琴酒面露不滿,倒也沒說什麽。
我繼續。
仿佛是一場漫長的酷刑,在場諸人從未感到如此煎熬過。
感覺自己好像在排隊上刑,一個個如行屍走肉般把頭顱擱在斷頭臺上,等待鍘刀落下或放過。
沒有說不的權力,不僅是因為琴酒殘酷的目光注視每個人,還因為這是一場赤.裸.裸的道德綁架。
‘不是卧底你慌什麽?’
‘沒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反省一下自己好吧。’
‘經受住考驗才是組織好員工,起碼半年都不會再被懷疑的好事,求都求不來呢。’
諸酒:在場有一些人背叛了集體!
基爾垂在身側的掌心隐隐出汗,她聽見了自己心髒的嗡鳴。
砰,砰,砰砰砰……
像心跳聲,又像琴酒開槍的聲音。
女孩子離她越來越近了,黑發灰眸的少女跨過地上的屍體,仰起頭細細看向她身邊的人。基爾幾乎能嗅到她身上似有似無的仿佛太陽下被曬得暖烘烘的棉被的氣味。
十分溫暖,令人感到幸福的氣味。
與她跨過的冰冷屍體上蔓延的血腥味截然不同。
好聞的放松的氣味幾乎快迷惑基爾了。一個看着就讓人想擁抱她,把腦袋埋進她頸窩蹭蹭的可愛女孩子,怎麽會是黑衣組織的幫兇呢?
但基爾也沒能從那雙淺灰色的眼眸中讀出憐憫與不忍。
那人打心底裏不在乎今夜死去的人們。
“嗯……”沉思的鼻音驚醒了基爾的思緒,她在女孩子臉上看見了驚奇的神色。
基爾旁邊的男人手指痙攣,他竭力想露出不在乎的表情,卻愈發顯得扭曲。
“總算有收獲了!”黑發灰眸的少女高高興興地說,“大哥,看啊,你最喜歡的卧底出現了!”
“來一個叫華久會的組織。”女孩子補充,“一群沒有格調,壞事做盡的家夥。”
華久會三位卧底中最先被揪出來的一位五官猙獰,基爾餘光看見他的手臂猛然上擡,是一個要掐住眼前人脖子的欲動作。
基爾下意識出手阻止。
或許放任對方挾持那個身懷異能的女孩子對她更有利,也許下一個暴露的人就是自己,但基爾還是出手了。
然而她的出手沒有改變任何事——神棍見過的不講理客人多了去了,看招,大閃避術!
琴酒的子彈如約而至,女孩子單腳後跳,不穩地在地上蹦了蹦,她仰起臉,朝基爾笑了笑。
淺灰色的眸子注視着CIA的女卧底。
基爾突然發現,這雙令人忌憚令人恐懼不已的眼睛,邊緣露出了碎裂的痕跡。
聯想到之前的眼藥水,她頓時心情複雜。
“水無憐奈。”
“沒什麽問題,漂亮姐姐工作很努力哦。不過你好像有看見加班通知會對空氣打拳的習慣,這可不好,要尊重大哥。”
我聽見琴酒的冷哼,悄悄腹诽:人家漂亮姐姐沒沖你梆梆來兩拳已經很溫柔了好吧。
好慘一姐姐,卧底卧得心力憔悴,三兩天頭被琴酒拉出來樹典型:壞男人小心眼多着呢,琴酒一生都記恨沒能親手宰掉赤井秀一。我:大哥你要真那麽遺憾,其實也有機會啦。
赤井秀一雖死,但鈕祜祿·沖矢昴還在。
我背手從基爾面前離開,站在我的老熟人安室君面前。
不對,現在要叫他波本,他現在拿捏的是壞男人人設。
真的很壞,讓基爾一個人提心吊膽憂心忡忡,半點提示都不給人家,毫無戰友情。
我:安室君真的好讨厭FBI。
連帶着對CIA的基爾也态度一般,真想看他和赤井秀一的互毆現場,我要求不多,複刻摩天輪那場打戲就行。
全場只有安室透心态最好,他面色輕松又自然,一副“我對組織忠心耿耿天地可鑒,任何試探盡管放馬過來”的酒廠忠臣模樣。
哼,不過是仗着我心腸好罷了,奉勸他事後速速上供栗子糕感恩戴德。
“安室透。”我叫出假得不行的名字,“你這個人,很有問題。”
波本:!!!
劇本不該是這樣寫的吧?!
琴酒頓時來了興趣,扣在扳機上的手蠢蠢欲動。
“你竟然挪用組織經費修你的馬自達!”我義正言辭,“組織裏有資格挪用經費修車的唯有大哥一人,你這是赤.裸.裸的侵權行為,說,是不是挑釁大哥!”
波本:“……”
他閉了閉眼,咬牙切齒地說:“我·知·道·了,下回不敢了。”
我:爽啦!
我要給天真的安室君一個教訓,他竟然以為我落入敵手後無法迫害他。
小瞧我可是要付出代價的,紅方黑方我一視同仁。
我快樂地越過安室透,幹活更有動力了一些。
剩下的人中,我又抓出了兩個華久會卧底、一個死屋之鼠卧底、一個不知名洗錢組織卧底。
我:你們酒廠成分真的好複雜。(擦汗)
仰起頭滴完瓶子裏的眼藥水,我揉了揉鈍痛的眼角,蹲在旁邊做起眼保健操。
臨時基地中站着的人已然不多了,他們呼吸着盈滿血腥味的空氣,沉默地知道自己逃過一劫。
琴酒收起發燙的槍管。
他對結果姑且還算滿意,不僅三個華久會卧底全部被指認,還有不少額外收獲。
那個女人也通過了試探,證明了自己的能力與忠誠。
我:啊對對對。
波本:啊對對對。
基爾:啊對對對。
大哥說什麽就是什麽,我們絕不反駁。
我做完一整套眼保健操,尋思都幹活兒到淩晨五點多了,總該讓我歇一歇吧?
“朗姆那邊的電話。”琴酒瞥我一眼,“你現在就去見他。”
琴酒已經把好用的人才物盡其用過了,放人放得爽快,很願意讓朗姆繼續壓榨勞動力。
至于勞動力本人的心情,不重要。
我抱膝蹲在地上,幽幽地在地上畫了個圓圈。
畫了一個,再畫一個,再畫一個,分別詛咒琴酒、朗姆和酒廠老大烏鴉頭。
辣雞資本家!去死啊!
我用了十八年沒瞎的眼睛,你們是準備一天給我弄瞎嗎?
“正好,我帶她一程。”
波本漫不經心地插話:“讓這位小姐親自感受一下,我的車到底該不該修。”
波本發出了記仇的聲音,琴酒思考兩秒,點頭答應。
一來波本是朗姆的下屬,帶人走一趟是他的本職工作,二來……要報複就報複呗,他難道會為那個女人出頭嗎?
“朗姆要的是能做事的人。”琴酒丢下一句警告。
伏特加補充說明:“大哥的意思是,叫你別過火。”
伏特加同情地拍拍我的肩膀,跟着他大哥走了。
臨時基地走的只剩三個人,我慢吞吞站起身。
波本比了個請的手勢,我像一只認命的小羊羔,走向雪白的大煮鍋,啊不,雪白的馬自達。
基爾沉默地跨上摩托,戴上頭盔。
馬自達與摩托一起發動,在呼嘯的風中,我骨頭酸軟地癱在副駕駛座上,振聲痛斥:“酒廠到底是什麽牛馬培訓組織!可惡,我的勞動力被白嫖了!”
沒有錢拿,眼睛痛痛,好恨!好恨!
我在副駕駛座拳打腳踢。
“拜托,這是我的車。”安室透降下車窗,讓晚風灌入車內,“被你一句話害得日後沒錢修理的車。”
“怪我咯?”我不認賬,“我這叫明貶暗褒,用小辮子替換狐貍尾巴,你看,琴酒果然沒有懷疑吧。”
“若是我誇你對組織忠心耿耿,時刻準備為那位先生做牛做馬,一顆真心向組織,對組織的忠誠比你的臉還清白,琴酒一定會懷疑……”
安室透:“懷疑你包庇我?”
我:“懷疑我暗戀你。”
安室透咳嗽起來,咳得上氣不接下氣。
我今天工作一天,沒有提供拍背服務的力氣了,幹脆側過身趴在車窗上,朝窗外騎摩托的漂亮姐姐招手。
“你好呀。”我笑眯眯,“剛剛吓到了?”
基爾掀開頭盔,将摩托騎近了些。
“你是公安的人?”她問。
“公安雇得起我這般優秀的偵探嗎?”我挺直胸膛,“我是客戶們的心上人。”
“你要是有委托找我,你也是我的心上人。”
我對金主超好超溫柔的。
基爾沒忍住笑了笑,唇邊勾起的笑容使她面容柔和起來。
安室透敲了敲方向盤,“我發現你在搞區別對待。”
我:怎麽,你也要當我的心上人嗎?
我的心又不是榴蓮,哪有那麽多尖尖站人。
“這條路開向哪裏?”我問。
“朗姆與人會面的基地。”安室透回答。
我大驚失色:“你真要送我去?”
我們不是一夥的嗎?
“不然我暴露卧底身份,帶你亡命天涯?”安室透開玩笑似地說。
我:好啊好啊,就這麽辦。
我走後哪管洪水滔天.jpg安室透無視了我滿臉的贊同:點頭等于搖頭,你是阿拉伯人。
他不開玩笑了,将手機遞給我。
電話頁面已經輸入了一串數字。
“輪到你的王牌登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