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有嘴說不清
就在柳青青快要不行的時候，一名男子跳入河中，将她和小男孩從河裏撈了上來。
“青青姐，你沒事吧。”
俏妞連忙跑了過來，學着男人的模樣幫柳青青壓着胸口，那小男孩早已經清醒，倒是柳青青連着吐了好幾口水，把俏妞急的臉都紅了。
“咳咳。。。俏妞，你要捶死我了。”
柳青青清醒過來，這丫頭也太狠了，小個子不大點，力氣這般大。
“青青姐，你終于醒了，你吓死我了。”
俏妞抱着她哭了起來。
柳青青全身上下都濕透了，剛清醒過來，思緒還有些亂，任由俏妞抱着自己。
“姑娘，你沒事吧？”
耳邊響起一道男音，柳青青擡眼望去，一男子站在自己身側，衣服滴着水，目光注視着她。
柳青青覺得這個男人有些眼熟，似乎從哪裏見過一般。
“姑娘？”
見柳青青未應，男子又喚了一聲。
“沒。。。沒事，是你救了我？。”
“是，”
“那孩子呢？沒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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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青青想到之前落水的孩子，急急的問道。
“姑娘無需擔心，那孩子沒事。”
兩人正說着，就聽到人群之中傳來一聲哭喊：“狗蛋，狗蛋。”
婦人從人群外擠了進來，連哭帶喊的跑到男孩面前，反複的查看男孩的狀況，見人沒事才安下心來。
“你吓死娘了，你怎麽那麽不聽話呢，讓你不要在河邊玩，還帶着妹妹去。”
婦人氣急，說着就要往男孩屁股上打。
柳青青看着剛要勸阻兩句，就聽到小女孩哇的一聲哭了起來：“娘，不怪哥哥，是那個人把哥哥推下去的。”
小女孩順手一指，正落在柳青青的身上。
柳青青目瞪口呆的看着這一幕，似乎沒想到事情會有如此轉變，她剛還想着自己雖沒成功救了人，但也算學着見義勇為的大英雄做了件好事，怎麽就演變成了大壞蛋了。
“對，娘，就是她把我推下去的。”
小男孩挨了好幾下打，眼淚早已在眼眶中打轉，現下望着柳青青臉上說不出的可憐。
“這女人怎麽心腸這麽狠毒啊？”
“就是啊，好好的要推小孩子下水，這河水這麽深，要不是有人出手相救，怕是早就沒命了。”
“瞧着不像是那樣的人啊。”
“知人知面不知心呀，你別就看着表面。”
“這不是西市賣豆腐的小娘子嗎？平時裏人極好的，該不會有什麽誤會吧。”
周圍的人你一言我一語，指着柳青青和那孩子談論着。
“什麽叫誤會！我家孩子才多大，怎麽會說謊？我苦命的孩兒呀，若不是遇到好心人，今個兒你讓娘怎麽活啊。”
見有人不相信，婦人抱着孩子哭喊起來。
“對啊，孩子才多大，無冤無仇的幹嘛說謊。”
“唉，這人心腸狠毒起來，還真不能看往日做的那些，以後我也不買她家豆腐了。”
“我也是，以後也再也不買了！”
“別在這待着了，找大夫看看孩子有事沒有啊！”
“要是有事，趕緊讓她賠錢。”
“對！”
看着衆人不分青紅皂白的指責她，柳青青氣的差點喘不過來氣：“我明明是見他落水，才下去救的，你們怎麽硬說是我推的！”
“誰看見你去救人了，沒準就是推了人家孩子，失足自己也落下去了。”
“我看也是，你又不會水，怎麽救人？”
柳青青終于知道什麽叫有口難辯。
“這事不能就這麽算了，太歹毒了，要是她哪天在發瘋推了旁人家的孩子怎麽辦？”
“你才發瘋，你們這些人扭曲事實！”
柳青青心裏憋着氣，馬上就要爆炸了一般。
“青青姐，不是那樣的人，根本就不是她推的，我們剛上橋那小男孩就掉下去了。”
俏妞心裏害怕，聲音比平日裏還要小上幾分。
“你們就是一夥的，你說的話根本就不可信，沒準就是你們串通好的呢！”
“我。。。我沒有。”
俏妞一急，眼淚就落了下來。
“青青姐，我們怎麽辦？”
她看着柳青青有些不知所措。
柳青青拍了拍她的後背，眼神微涼，她看着衆人冷聲開口：“既然你們都說是我推了人，那我們就去衙門評評理，我就不信了這世界還沒說理的地了。”
“去。。。去什麽衙門，我家娃還要去醫館看病呢。”
婦人一聽要去衙門，頓時蔫了。
“這個簡單，我們到了衙門在請大夫來就是了。”
柳青青說道。
要是任由這幫人在這亂講一切，別說以後來市集賣豆腐了，出門不被扔雞蛋就不錯了，她可不想在承受被人冤枉的滋味。
“走，去衙門，讓青天大老爺評評理，這還沒枉法了，把這麽大點的孩子推下水和殺人有什麽區別。”
“我們。。。”
婦人還想說些什麽，但架不住人多勢衆，大夥一湧而上你說不走都不成了。
一路上不時有人在議論這件事，直到人進了縣衙門才消停了下來。
公堂上“明鏡高懸”的匾額懸挂在頭頂，縣太爺端坐在下方，一臉威嚴。衙役分別站在兩側，手裏拿着水火棍，面無表情。
驚堂木一聲脆響，衙役嘴裏喊着威武，縣太爺問道：“堂下何人？”
開始詢問雙方姓甚名誰，來衙門所謂狀告何事。
一番介紹之後，柳青青才知道那婦人的名諱，說起來倒是巧，那婦人嫁為人婦前正是和柳青青居住在相鄰的村子裏，之後才随着夫君進了縣城。
縣太爺聽完兩人的訴訟，看着堂下婦人的一雙兒女問道：“可是被這個人推入水中的？”
兩個小孩點頭，聲稱就是柳青青推的。
聽完兩個小孩的供詞，縣太爺一拍公案：“你現在還有什麽話講？”
“縣太爺也覺得是我推的人？”
柳青青心中氣憤，堂堂一縣之長僅憑着孩童的供詞就輕易斷案了？
“你不識水性，那男孩也不識水性，若不是你們在撕扯時不慎入河，你為什麽跳下去？”縣太爺說道。
“我是為了救他啊，我都說了他掉下去時，我剛到橋上怎麽可能将人推下去，又不會飛！”
柳青青氣的吐血，本想着到了府衙總能洗脫被人冤枉的罪名，現下看來這縣太爺也是個糊塗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