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限制級的夢，就不行
限制級的夢，就不行
【我靠，吓我一跳！】
【媽呀，吓地我手機砸在臉上。】
【這張大餅臉，直擊我的靈魂，擊碎的那種，主播你賠償我心靈受到的巨大創傷。】
【是我眼花了嗎？怎麽一眨眼的功夫，從主播的直播間，到了這。】”
【所以，這是夢境開始了？】
【這就是夢境直播？】
【真的嗎？我不信。】
夢境中，畫面漸漸擴展開，在一間只有十平米的小房間裏，四周昏暗，此時一個男人正坐在電腦面前，眼睛牢牢地盯着屏幕。
而他的屏幕上，赫然顯示的是一個女孩的畫面，女孩穿着吊帶睡裙，敷着面膜，舒服地躺倒在自家柔軟的沙發上，專心地刷着手機玩。
裙角無意間卷起，露出光潔修長的大腿，但她毫無顧忌，還随意地将腳搭在椅背上，絲毫不知道她此時正在被一個老男人在暗中偷窺。
此時有彈幕飄過：【我就說這個人看着就不像好人。】
【我的媽呀！猥瑣男在偷窺小姐姐。】
【不止是偷窺，你們注意看，他身體有擺動的弧度，左手還不在桌面上，雖然看不到全身，但是老司機，懂的都懂。】
【哕……惡心。】
【呸，惡心男。】
【話說，這樣的內容還能直播？不怕被封號嗎？】
【各位一旦開始認真就輸了，老夫早已經看穿，這明顯就是演的，包括剛才那一出連線的戲碼。】
“咚咚……”
房門突兀被敲響，男人沒有理會，繼續看着自己屏幕上的女孩。
敲門聲繼續響起，男人似乎很不耐煩，直接站起身，走到房門邊，沉聲問道：“是誰？”
門外，響起一位大媽的大嗓門聲音：“還能是誰？我告訴你，這個月房租費已經拖欠三天，再不交租，趁早給我搬出去，別想賴在我這裏。”
“明天，工資一到賬就轉給你。”
“這可是你說的，要是沒轉，明天我就直接過來丢行李。”大媽說完，轉身就走，一邊走還一邊嚷嚷，“這麽大年紀的男人，不出去找工作，天天躲在房間裏，也不知道幹什麽龌龊事呢。”
她的聲音大到，房間裏的人聽地一清二楚。
男人被氣地捏緊拳頭，随後看了眼電腦屏幕，又露出一個淫邪的笑容。
“要錢嗎？呵呵，等我賣了你女兒的視頻，很快就有了。”
他打開自己的通訊軟件，點開一個叫“少女心奶爸”的頭像。
飛快地打字道：“收貨嗎？我這裏剛到一批新貨，全都是年輕優質的，大長腿，又水嫩，保管能讓老板滿意。
“可以啊老廖，這麽快又有新貨了，老規矩，嘿嘿，先得讓我驗驗貨。”
“知道知道，早給你發過去，你接收好。”
等待好一陣後，對方終于回了他。
“質量真不錯，下次繼續努力，款項已經給你打過去了，你查收一下。”
“好勒，謝謝老板。”
看着自己的入賬數額，男人終于得意洋洋地笑開。
彈幕區，一片憤憤然。
【啊這？不光自己偷窺，竟然還有一條生意鏈，真是長了見識！】
【還奶爸，做這樣的缺德事，不怕報應到他孩子身上。】
【房東大媽也很過分，只是租你的房子，又不是你家的奴隸，活該你女兒被偷拍。】
【樓上的，你三觀離家出走了吧，大媽的确很過分，但關她女兒什麽事。】
網友互相争論時，畫面卻突然一黑。
緊接着，“噠噠”的腳步聲由遠到近，然後“啪嗒”一聲，燈被打開。
畫面終于再度亮起，只是，視頻的拍攝角度，很是奇怪，竟然是對着地板。
直到，一個穿着拖鞋的女人，漸漸走近，衆人只看得到她小腿以下部位，在畫面裏來回走動。
最後她彎腰脫下腳上的絲網後，走進一旁的浴室裏，随後便傳來“嘩啦啦”的水流聲。
這時，一雙男人的手，突然從床底下伸出，将仍在地上的絲網，扯進懷裏。
視頻裏，露出他那張，長相神似鲶魚般的臉，陶醉地吸着剛到手的襪子，畫面顯地詭異又吓人。
【媽呀！吓死我了！】
【小姐姐快逃，你的床底有人。】
【此時獨居的我，看了眼我的床底，還好它是封閉式的。】
【這是什麽變态偷窺男，竟然聞別人襪子，咦，這酸爽！】
【啊這？那我很安全啊，我要是這小姐姐的話，此刻壞人已中毒身亡。】
【不是我吹，在我脫下襪子那一刻，偷窺男就已口吐白沫。】
【實不相瞞，我有一次被臭襪子熏暈過，後來就跟人分手了。】
【本來很害怕，現在很想笑。】
直播畫面，接着又是一轉，男人穿着維修工的制服，進入到一個客戶家裏，幫人維修空調。
見到客戶又是一個單身女性後，偷偷拿出工具包裏的攝像頭，趁着維修時，裝在卧室裏的空調機裏，正對着女主人的床頭。
一切忙完後，他回到家裏，興奮地打開電腦，準備欣賞一番自己的勞動成果。
熟練地一番操作之後，電腦裏顯示出來一個視頻頁面。
他滿懷期待地點開，卻發現視頻裏的房間有些眼熟。
随後看了眼自己的周圍，這……不就是他的房間！
男人慌亂地起身，找到拍攝機位，對着揮了揮手，視頻裏的畫面，也在同步顯示他在揮手。
的确是他的房間，只是他進入的明明是那位美麗的客戶小姐家的攝像頭，而且他家裏根本沒有安裝攝像頭。
想到這，男人震驚地瞪大他原本不大的豆豆眼，二話不說，直接将找到的攝像頭給拆除下來。
等他再次去看電腦屏幕時，卻又是一驚，偷拍他的畫面還在繼續，只是變成了另一邊角度。
男人連忙跑到窗邊，憑着熟練的技術，很快找到攝像頭隐藏的位置，又手忙腳亂地拆除下來。
只是，像是有人在跟他故意開着玩笑一般，監控畫面還在繼續，只是拍攝角色各有不同。
房間像是有着無數個隐藏攝像頭，男人不停地拆着，一番忙亂下來，早已經累地滿頭大汗。
他驚恐地環顧四周，朝着空氣喊道：“你是誰？出來！”
回應他的只有視頻裏的他自己，跟随着他的一舉一動，全都顯示在屏幕上，像是在唱獨角戲。
最後，男人終于承受不住，崩潰了，開始歇斯底裏地吶喊，砸桌子，砸電腦，發洩他內心的恐懼和害怕。
直播間的畫面開始變地不穩固，證明夢境快要塌了，花期期有些可惜。
“這就受不住了？他不是很喜歡偷窺嗎，怎麽看別人就很有趣，看他自己，就不行？”
“大概是因為他長地太醜吧。”花花如實地說道，“不過，你都快把他給吓死了，這還算是美夢嗎？”
“怎麽不算是美夢了？他剛開始，不是很開心嗎。”
還這樣那樣呢，為了直播間不被封，花期期才特意拉近鏡頭，別人是靠猜，而她呢，該看的不該看的，可是全都給看了，真是辣眼睛。
“可他的執念并沒有得到化解。”
“哦。”人間夢的創辦理念嗎，花期期明白，但是，“他身上并無半點功德，所以……”
“他、不、配。”
男人周圍的環境已經開始消散，小房間的牆壁和床，被砸在地的椅子和電腦，全都一點點化為星光散去，直到他也跟着消散。
夢境結束，直播間恢複成原樣，花期期仍舊坐在電腦面前，對面連麥的人，還趴在桌子上睡覺，不一會兒後，他擡起頭，滿臉迷茫，顯然一副剛睡醒的樣子，很快，又換成震驚。
“剛才的一切都是夢？你你對我做了什麽？你這個賤女人，你害我！對，這都不是真的，是她在陷害我！你們都不要相信。”
花期期實在不想再看到他那張倒人胃口的鲶魚臉，利落地挂斷視頻。
與此同時，彈幕已經吵吵起來：
【我來看直播，你給我整拍好的視頻？】
【就這，夢境直播？騙騙小孩差不多。】
【樓上的，ID眼熟啊，是那位拉屎兄吧，我就等着看你表演呢。】
【老子說的是夢境能直播出來就拉，就拿這玩意兒出來，糊弄鬼呢。】
【有一說一，這4K畫質還不錯，還有這特效簡直炸裂，都快趕超電影大片了，現在直播也這麽卷了嗎？】
【可看大叔這反應，有點意思啊！本來以為都是劇本，現在嗎，我決定關注再看看。】
【要是沒有剛才的那一段，大家都只會以為是劇本，看個樂呵，如果這也是演的話，那今年最佳男演員獎，非他莫屬。】
花期期看了好一會兒彈幕，才開口解釋。
“這并不是提前錄制好的視頻，如果你們懷疑，可以來我直播間親自驗證。”
這年頭，怎麽說真話做真事，都沒有人相信了呢？
唉，她可太難了！
【就算是拍好的視頻，我也願意看，結局太令我滿意了。】
【不錯不錯，就該吓死偷窺男，讓他也嘗嘗被偷窺的滋味。】
【沒記錯的話，主播是說幫人做美夢吧，這個美夢簡直不要太猛！】
【是活活被吓醒的美夢，哈哈哈。】
【有沒有女孩子看了之後感到害怕的，我家的空調恰好就找人維修過，而且正對着我的床，我現在看着它發出的紅點點，都要懷疑裏面是不是有攝像頭在偷拍。】
【同感，尤其是單身的女孩子，一個人住真的很怕遇到這種。】
【還有住酒店也是，我就親身遇到過一次。】
【所以女孩們要多注意，保護好自己。】
于是，話題漸漸往如何鑒別出針孔攝像頭的方向發展而去。
花期期看了看時間，她剛才收到直播平臺發來的消息，說是第一場直播滿三小時後，會有一次特別推薦。
現在時間還沒滿三個小時，她決定繼續直播。
看到又有一批新人進來直播間，花期期趁機打廣告。
“大家好，這裏是夢境直播間，我是人間夢的夢主，如果你有任何的美夢想要實現，都可以來找我。”
“今天最後的一個入夢名額，先到先得，但是，友情提示，做夢有風險，歹人需謹慎，如果你有任何歹心，已經實施過或者正打算實施，請謹慎加入，造成任何不良後果，概不負責。”
這次倒是沒有讓她空等，花期期剛說完，就有人表示想體驗。
一連麥之後，發現對方是個學生，還穿着高中生校服。
“主播你放心，我是個遵紀守法的好學生。”
花期期問她：“這位好學生，你想做個什麽美夢？”
“真的什麽夢都可以做嗎？”
“那倒也不是，比如，限制級的，就不行。”花期期加了句，“那是另外的價錢。”
“那我加錢？”
“那也不行，和諧社會，健康你我他。”其實還是有一點點小心動呢。
花期期看向女孩，“你還是個學生呢。”聊這些真的合适嗎？
“抱歉，主播，我就屬于口嗨型，剛剛那段掐掉啊。”這位網名叫住“好好學習”的學生妹妹，不好意思地說道。
花期期禮貌微笑，她這是直播，謝謝。
“其實我想做的夢很簡單，我喜歡追星，那是我枯燥學習中唯一的樂趣，我的偶像是叢然，前幾天他的見面會，我原本是能參加的，那将是我第一次見到他真人的機會，可是……”
她的聲音裏充滿了惋惜，“我不知道該怎麽形容我當時的心情，當時我真的很激動，甚至有點興奮過頭，然後就發燒被送進醫院，錯過了第二天的見面會。”
衆人的心情從好奇到好笑，最後變為同情，這個妹子确實慘了點。
尤其是女生，更能感同身受。
叢然啊，那可是叢然，現如今最火的頂流明星，他的見面會門票，可不好弄到手，有錢都買不到的那種。
“所以，你想做夢去見叢然？”
“對，我想彌補這個遺憾，我想夢見我偶像，你能幫我實現嗎？”
“可以，”花期期打了個響指，“看着我的眼睛。”
“三、二、一，夢境開始，祝你好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