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入住州判府
入住州判府
渭水州，州判府。
沈北宴正在書房，聽着屬下彙報昨日狂風造成的災情，門口護衛突然進來。
“沈大人，碧淩仙門寧钰仙尊求見。”
沈北宴立刻喜笑顏開，“快，請！到前廳，我立刻過去。”
“是！”
護衛出去後，沈北宴立刻對屬下吩咐，“你下去立刻将災情的情況寫一篇報告，我待會兒看。”
吩咐完，他立刻火急火燎地前往前廳。
前廳，蕭寧钰三人已經坐下，等候。
沈北宴一進門，就行拱手禮，笑呵呵道，“不知仙尊大駕光臨，有失遠迎，失敬失敬！”
蕭寧钰起身，回禮，“今日貿然前來，多有打擾，還望沈州判多多見諒。”
沈北宴瞥一眼楚沐和小澤蕨，禮貌式地微笑，坐到主位，“诶，仙尊說的哪裏話。上次一別，有段時間未見了，聽說仙尊與楚沐已經舉行了結道侶儀式。”
“是。有勞沈州判挂念了。”
“哈哈，這是好事，可惜前幾天我一直忙于風災之事，沒能前去祝賀。”
楚沐忿忿地瞪了一眼蕭寧钰，轉瞬疑惑，不是說普通人是無法進入修仙界的嗎？這沈北宴又是如何準備前往，莫非他不是普通人？
蕭寧钰瞥了一眼楚沐，裝作自己沒看到，淡淡道，“沈州判客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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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北宴瞥了一眼小澤蕨，狡猾一笑，繼續道，“仙尊這才剛結道侶，就出山了，不知三位今日過來有何貴幹？”
說着，他還時不時地觀察小澤蕨。
小澤蕨被他看的煩躁，很想發火，若非此刻靈力被封，他怕是早都打起來了。
蕭寧钰淡淡道，“我們自渭水村而來，來此，是想借住一段時間。”
沈北宴瞥一眼楚沐，一臉為難，“寧钰仙尊，你也知道，楚沐乃是有名的被定了九大罪狀的術士，雖說有仙尊你撐腰，可若是我答應此事，渭水村的百姓鬧起來，我不好收場啊！”
楚沐低眸，她早都猜到沈北宴會這麽說，果然不出所料，只是不知蕭寧钰會如何應對。
蕭寧钰卻并未接話，只是淡淡道，“楚沐之事，沈州判有辦法的吧？”
沈北宴聞言，眉頭微皺，端起茶抿了一口，擡頭，客氣道，“寧钰仙尊，喝口茶，慢慢說。”
蕭寧钰點頭，“昨日狂風，來的詭異，并非普通狂風，乃是風邪作祟。此前地動，後有水祟，現有風邪，渭水州，怕是有大事發生。”
沈北宴嘆口氣，“不瞞你說，此事确實不一般。渭水州近兩年，災禍不斷，我也深覺将有大事發生。現如今，除了渭水村，還有北邊的好幾個村子，也受到風邪侵擾。那狂風所到之處，必是殘枝斷木，一片狼藉。奈何，我等不知如何解決。”
“此番我來州城，是為除祟而來，若是有需要，寧钰，自當盡力。”
沈北宴摸着茶杯，沉默片刻，手指在桌上快速地敲打，眼底劃過一絲狡猾，道，“好，既然如此，那就請寧钰仙尊暫住州判府。不過……”
蕭寧钰問，“沈州判有事直說。”
“不過，為了穩住民心，我有個不情之請。”
“請說。”
“楚沐惡名在外，她住在我府上，恐外面會有風言風語。為了堵住悠悠之口，明日起，可否請楚沐親自在渭水村發放赈災糧，接連三日。”
楚沐聞言，心想這可是個好機會，一個拉好感度的好機會，不過這沈北宴怎麽會突然這麽好心？
“沈大人，要我去做這件事，我自然樂意，可是……”
沈北宴連忙擺手，“你不必擔心，赈災糧我已備好。只是府上人手有些短缺，若是你願意幫忙，一來可以改變在村民心中的形象，二來也可照拂寧钰仙尊的面子。如此，堵住悠悠之口，應當不是太難的事。”
系統:宿主，本系統檢測到一股惡意，來自于沈北宴。
楚沐：果然，他沒那麽好心！看來她要多留心了。不過，這個機會豈能錯過？
楚沐擡頭，看向沈北宴，“如此，有勞沈大人了。”
沈北宴狡猾一笑，“如此，就這麽說定了。”
蕭寧钰瞥了一眼楚沐，終究是沉默。
……
翌日，楚沐如約來到渭水村，可是看到沈北宴為她準備的大米時，有些懵，問随她一起的府役首領慕剛，“慕大哥，你這是拿的确定是足額的大米吧？”
慕剛如今不過三十出頭，因當初看不慣前任州判搜刮民脂民膏，不管百姓死活的行徑，選擇了跟着沈北宴。
後因其辦事穩妥，被沈北宴破格用為府役首領。
慕剛看着楚沐，道，“确定。”
“什麽？這麽點兒，渭水村有一百號人，這根本不夠呀！”
“大人說了，今年糧食短缺，朝廷不給赈災糧，這些糧食，放在倉庫不如發給災民，先穩住民心再說。這已經是州判府所有存糧了。”
楚沐扶額，她這是自己把自己坑了嗎？
“好吧。”
“好。楚姑娘，我可得提醒你一下，此次任務艱苦，你可千萬別鬧出什麽幺蛾子。”
“好，我知道了。你家大人真是吝啬。”
“我家大人才不吝啬，他可是個好官。起碼，他關心百姓疾苦。他之所以三番五次給你定罪，還不是因為你在渭水州，與澤蕨，攪得百姓不得安寧。”
楚沐聞言，氣的不輕，“我攪的？嗯？很好！”
“楚姑娘，你答應了我家州判大人去發糧，該不會是谝人的吧？”
“我忍。”
楚沐氣得咬牙切齒，卻又無可奈何。估計她現在去找沈北宴理論，他不但不會給她更多的米，反而有可能将米收回去，然後又派人去渭水村煽動百姓，屆時自己将又多了一項罪名，私吞赈災所用大米。
那時，她必會陷入兩難境地。
看來這次事件，只能硬着頭皮上了。
“走，去哪兒發糧？”
“就在前面了。”
“好。”
楚沐好不容易來到發放點，與慕剛支起一口大鍋，開始熬粥。
不肖片刻，這裏就聚集了一大群人。楚沐看着那一大群人，腦殼疼，這麽多人，那麽一點兒糧食根本不夠。
慕剛也是懵了，小聲對着楚沐道，“楚姑娘，根據我們的調查，根本沒有這麽多災民。”
楚沐仔細觀察了片刻，心下了然，原來是有人假扮災民來領粥。
慕剛見楚沐沉默，懵，大人說了，來了後一切聽從楚沐安排，這楚沐不吱聲這可如何是好？
少頃，楚沐還是沒有開口，慕剛忍不住提醒道，“因為朝廷有規定，施粥時标準是粥倒入布袋而不漏，所以這麽一點兒米，可能熬不了太多。這裏聚集了起碼有五十人，你打粥的時候，記得千萬別舀太滿。不然可就不夠分了。”
楚沐深吸一口氣，好呀，有的人還真是不識好歹，平日裏游手好閑，占便宜就通通跑來影響她完成任務。
看來她不給出點手段，這些人當她軟柿子任人捏？
楚沐瞥了一眼那一雙雙餓的眼睛發綠的災民，還有那些假扮災民的游手好閑之人，對府役道，“聽我的，給這粥內摻上些黃土，然後再分發。”
慕剛愣了愣，“這不太好吧！”
“讓你做你就做。”
慕剛遲遲不肯動手，楚沐見狀，徑自抓了一把黃土，當着所有百姓的面兒放進了粥內。
“現在開始發粥。”
楚沐硬着頭皮，仔細觀察這每一個人，心裏捏了一把汗。她記得歷史上的和珅就是用這個辦法讓真正的災民喝到了粥，只是不知道這辦法在這裏到底管用不管用。
發粥開始後，那些個餓了好幾日的災民蜂蛹而上，楚沐大聲怒喝，“排好隊，人人都有。若是不排隊，就都沒有！你們應該知道，我楚沐的做事風格。”
那些災民震懾于楚沐的惡名，乖乖排好隊。
楚沐這才開始發粥，期間，她看到之前那些假扮災民的游手好閑之人，一個個露出嫌棄的表情，悄無聲息地離開。
楚沐這才松了一口氣，心裏忍不住感嘆，多虧她在電視上看到過這個辦法，否則，她還真想不出怎麽才能讓真正的災民領到糧。
第三日午時，最後一碗粥發出去的時候，楚沐伸了個懶腰，有些憂愁，自言自語道，“災民越來越多了！如此下去可不是什麽好辦法！”
慕剛收拾完東西，一改從前對楚沐的看法，來到楚沐跟前，頗為恭敬地道，“楚姑娘，以前那些人冒充災民，我們若是認識就揪出去了，但還是許多是沒辨認出來。”
“我只是運氣好，發現了幾個人是來冒充災民的。而且這個辦法是我借鑒別人的，可不是我想出來的。”
“是嗎？那個人可真聰明。”
“好了，收工！”
說完，楚沐與府役一道返回州判府。
途中，慕剛察覺楚沐似是憂愁，忍不住詢問，“楚姑娘，你看上去有心事？”
“如此施粥，并非長久之計，況且現在所剩存糧，不過再能撐一月，後續該如何？”
“後續朝廷赈災糧一到，問題就迎刃而解了！”
“朝廷？你們等了幾個月了，照理，早該到了！可如今，還不是一點消息都沒？”
音落，楚沐回屋，慕剛沉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