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這是他認識的楚沐麽
這是他認識的楚沐麽
渭水州，集市。
楚沐背着小澤蕨尋了一家賣衣服的店，挑挑揀揀，可算是買了一身小孩的衣服。
只是，楚沐實在想不通，這澤蕨為何如此鐘愛墨綠色，即便是變成了小孩子，也要穿得老氣橫秋。
幸好，那店裏衣服款式多，顏色也多，挑挑揀揀，可算是找了個繡着墨綠色竹葉的青衣，這才把衣服這件事搞定。
換上新衣服的澤蕨，那氣質頓時就被彰顯出來了，只要他不開口，那也是一個相當高冷的美男子。
小澤蕨見楚沐一直盯着自己，一張小臉頓時爬上了不悅，“喂，你瞅啥？”
楚沐翻了個白眼，“瞅你咋地？”
“你欠揍？是不？幾日未見，沒收拾你，你莫不是以為可以爬到我頭上去了？”
楚沐怒:你！
半晌，楚沐終究是一句話也沒憋出來。
小澤蕨見狀，這才滿意，昂着小腦袋，像只驕傲的小孔雀，“走！”
楚沐翻了個白眼，“嘁”了一聲，跟上。
兩人一路有一搭沒一搭地聊着，來到了渭水邊。
小澤蕨伸手，給了她一顆珠子，“喏，吃了它。”
楚沐看着那晶瑩剔透的珠子，拿起來，很是新奇，“這是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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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避水珠。”
楚沐狐疑，“這玩意兒真能避水？”
小澤蕨眉頭皺了皺，立刻收回珠子，死死地盯着楚沐，“你，是誰？”
楚沐一驚，澤蕨與原來的楚沐待的時間很久，應當最了解她，自己已經很注意了，還是露出了馬腳。
楚沐硬着頭皮，學着記憶裏原主的口吻，喝道，“我不是楚沐是誰？”
小澤蕨疑惑地看她一眼，這才再次将珠子給她，“也是，若不是你，怎麽會笨到被碧淩仙門那幫人抓去。喏，快把它吃了，我帶你下去。”
楚沐撇了撇嘴，吞了那珠子，“下去哪兒？”
“我不是跟你說過，只要這次成功解除渭水陣法，我就帶你回宮。你是不是腦子壞掉了？”
楚沐尴尬地揉了揉太陽穴，仔細回想，好像真有這麽一回事，“呃，最近事情太多了，忘記了。”
小澤蕨轉身，語氣極差地嘀咕，“怎麽除了跟你說錢的事，其他事怎麽都記不住。”
随後，他縱身一躍，跳進渭水之中。
楚沐若有所思，卻沒吭聲，跟着小澤蕨跳進渭水。想象中的呼吸困難并沒有出現，楚沐緩緩睜開眼，發現自己不僅可以在水裏睜開眼睛，還能像魚兒一樣自由呼吸。
小澤蕨看着她那一臉欣喜，臉上終于有了笑容，“走吧！”
楚沐高興地跟上，這可是她第一次見識水中世界，自然是要好好欣賞一番。
小澤蕨見她左看看右看看，故意放慢了速度。
水中的光線越來越暗，黑夜悄悄到來。
小澤蕨游到楚沐身邊，抓起她的手腕，“我要開宮門了。別丢了。”
楚沐點頭。
小澤蕨另一手在空中畫着奇怪的圖案，很快出現一道十丈高的大門。
那大門上方有一顆如同月亮一般的珠子，将周圍照的如同白晝。
“那是？”
“夜明珠。”
楚沐來不及細看，就被小澤蕨拖着進了大門。進來後，她見識到了什麽叫做奢華。
一路上，她驚訝得連一句話都說不出來。直到小澤蕨帶她來到了宮殿內的廂房。
小澤蕨看到那寒玉榻，伸了個懶腰，丢下楚沐，飛了過去，側身躺下，單手撐着腦袋，打了個哈欠，“喂，楚沐，我累了。要睡了，你還不過來？”
楚沐回頭，看到小澤蕨似乎長高了一些。
她愣了愣，“澤蕨，你是不是長高了？”
小澤蕨瞥了一眼那短了一截的袖子，“回到王宮，我的靈力恢複得會快一些。若是在王宮，不必維持人族模樣，會恢複的更快一些。”
楚沐瞥了一眼小澤蕨，“人族模樣？”
“若不是怕吓到你，我才懶得維持這般模樣。”
楚沐一愣，自從這次見到澤蕨，她總覺得澤蕨對她好似有什麽不同。
“吓到我？你最多就幻化成水波藤蔓的樣子，那哪兒能吓到我。我膽子大着呢！”
小澤蕨突然來了興致，“你确定？”
“那當然。”
小澤蕨突然詭異一笑，整個人消失了。
楚沐愣了愣，“人呢？”
她走到寒玉榻前，突然頭頂出現了一個龐然大物，張着血盆大口，盯着她。
楚沐只覺毛骨悚然，緩緩擡頭，看到了一個蛇頭，頓時吓得驚呼，“救命！”
“哈哈，還說自己不害怕。不過是我以靈力幻化出來的虛影，就吓成這樣。”
楚沐聽到小澤蕨哈哈大笑的聲音，松了一口氣，腿軟地坐到地上，“耍我，很好玩嗎？”
小澤蕨突然湊到她跟前，“當然好玩。”
“你，算了。睡覺。”
楚沐說着，爬了起來，徑自爬到寒玉榻上，占據了整張榻，不再理會小澤蕨。
小澤蕨喚了她幾聲，她沒搭話，他默默坐到角落，打坐。
許久，楚沐見小澤蕨沒了動靜，好奇地偷偷看了他一眼，見他打坐，深覺無趣，翻了個身，睡了過去。
次日清晨，楚沐是被一陣打鬥聲吵醒的。
楚沐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坐起身，伸了個懶腰，環視一圈，并未找到澤蕨的身影，她眉頭微皺，下榻，開門。
一股強大的殺氣撲面而來。
楚沐瞬間清醒，擡頭便看到小澤蕨身後飄着無數像觸手一般的水草。
小澤蕨怒喝，“楚沐，進去。”
這一聲怒喝後，殺氣消失。楚沐這才得以看清空中的情況。
只見小澤蕨的對面，蕭寧钰手執長劍，依舊昨日那般打扮，整個人如同神袛一般，渾身散發着威嚴的氣息。
楚沐愣了愣，“他怎麽來了？”
系統好心提醒:宿主，你忘了，你們之間結成了同心契，所以，寧钰仙尊很容易就能找到你。
楚沐驚，“你是跟着我找到這裏的？”
蕭寧钰收了劍，自空中落下，“嗯。”
小澤蕨頓時懵了，怒，“楚沐，你背叛我！”
蕭寧钰一個瞬移，擋在楚沐身前，擋住了小澤蕨憤怒時打向楚沐的水波藤蔓。而他嘴角溢出一絲鮮血，但他毫不在意地拭去，道，“我在她身上下了同心契。”
小澤蕨發出攻擊的手僵在空中，神色複雜地看了楚沐一眼，又看向蕭寧钰，“蕭寧钰！你到底想做什麽？”
“尊主現在何處？”
“哼，別想從我這兒問出什麽來。”
蕭寧钰也不惱，“好，那我再問你，你到底是何人？”
“關你屁事。”
楚沐見小澤蕨又要發火，想到剛剛蕭寧钰為了擋住攻擊，嘴角溢出了血，立刻擋在他身前，“澤蕨，停手。”
小澤蕨見楚沐竟然擋在蕭寧钰身前，怒火更甚，“楚沐，你給我滾開。”
蕭寧钰一把将楚沐拉到身後，“她是沒有靈力的普通人，你的一掌會要了她的命。”
小澤蕨突然就甩手打碎了旁邊的一塊大石頭，發過了脾氣，他漸漸冷靜，自空而降，走到蕭寧钰跟前，“你沒資格教訓我。蕭寧钰，你今日是來抓我的吧！即便是我現在靈力不濟，在水裏，你未必是我的對手，況且昨日一戰，你身受重傷。今日能再看到你，我倒是挺驚訝的。”
蕭寧钰臉上依然是淡淡的表情，“我來，确實是要抓你，給渭水村百姓一個交代。”
“呵，蕭寧钰，你以為你是誰？你以為他們尊稱你一句仙尊，你就真的無所不能。你以為那些個村民都是什麽好人？”
“那些人都只是普通人。”
“普通人又如何？普通人就不會像妖邪一樣作惡了？你現在跑來教訓我，以前你在哪兒？既然，你執意要為那些人出頭，那我就讓你看看這些人的真面目。”
楚沐見澤蕨面目猙獰，周身戾氣暴漲，心裏咯噔一下，難道他又要發動水災？
“澤蕨！”
下一秒，澤蕨卻手一指，一道淡藍色的光鑽進了蕭寧钰的眉間。
楚沐驚，眼睜睜看着蕭寧钰倒了下去，她立刻抱着他，讓他躺在她懷裏，她顫抖地探了探他的鼻息，腦子裏只有一個念頭:完了。
小澤蕨這才來到楚沐身邊，還氣呼呼地踹了一腳蕭寧钰。
“楚沐！我們走，讓他躺着吧！”
楚沐忍着怒火，“你為何，要殺他？”
小澤蕨愣，“楚沐，你怎麽了？”
楚沐擡頭，雙眸似乎染上了猩紅，“你為何，要殺他！”
小澤蕨愣愣地看着她，這是他第一次見到楚沐這般模樣，她還是他記憶裏的那個楚沐嗎？
“我沒殺他。”
“你到底，對他，做了什麽？”
“我……他沒死！”
“他，還活着？”
小澤蕨扁了扁嘴，語氣很沖地道，“沒死！”
楚沐低頭，看向蕭寧钰，“他明明，沒有氣息了。”
小澤蕨咬牙切齒，“哼，若不是尊主吩咐，今日我必殺了他。”
楚沐拖着他，進了屋內，将他放在了寒玉榻上。
小澤蕨見楚沐不理會他，還将蕭寧钰放在他的榻上，頓時跳腳，“楚沐，那是我的玉榻，不許放他。”
楚沐瞥一眼他，不理會。
小澤蕨三步并作兩步，飛奔到玉榻前，“你有沒有聽我說話。”
“閉嘴。”
小澤蕨懵，這真的是他認識的楚沐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