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特裏勞妮的預言書
特裏勞妮的預言書
“自從1484年有兩個愚蠢無知的教士撰寫了一本叫《女巫之錘》的狗屁不通的書,教會一致通過了所謂的獵殺女巫活動,一個世紀過去,他們殺了數以萬計的所謂的女巫,當然其中有多少是真正的女巫——我知道這個數字,但是我就不寫出來了,反正以後你們在課本中都會學到……”
這個一邊念叨叨一邊迅速用羽毛筆在羊皮紙上寫上大段大段文字的略有些神經兮兮的女人便是全世界最偉大的預言家也是歷史記載中最早的預言家,預言了特洛伊戰争的卡珊德拉·特裏勞妮的後裔,和她的祖先同名的卡珊德拉·特裏勞妮——當然也只有她自己知道這血統究竟真不真了。
“媽媽,教會的女巫獵人就要來了,我看見火光了。”特裏勞妮的女兒小特裏勞妮急匆匆地打開門前來找她的最偉大的預言家母親。
整個小漢格頓村誰不知道他們村中出了個女巫——無所不知無所不曉能将未來——從之後的一分鐘到壽終正寝全都說的明明白白,就和她親眼所見一般。
“來得及、來得及,你先去窗臺幫我望風,等我把這個寫完。”卡珊德拉沖她的女兒擺了擺手,繼續埋頭于她手中還未完成的預言書。
——而這位本世紀最偉大的預言家之所以這麽為麻瓜衆所周知自然是她特別喜歡賣弄她的預言本領。為了證明她的預言确實無比精确,她發誓她要将她的所見——從現在到未來400多年的重大事件全都編撰成一本書,留給她的子孫後代,供他們所有人瞻仰一番她的預言天賦。
哦,當然預言要有神秘感。卡珊德拉閉上了眼睛,自得地“看着”腦海中那些屬于未來的她觸摸不到但是卻如近在咫尺的景象。
未來必然是有着波折,無法按照人類所期望的那般順利——而這便是所謂的命運帶來的驚喜。人生如果沒有考驗沒有磨難,那真是無趣的要死。
而她一想到那些人們在看見既定的命運後驚詫又不信,并在一條條預言逐漸驗證後的不得不向命運低頭,就特別的激動與興奮,于是她便更加期待這本書被流傳下去了——當然這部分她也看見了。
“哦,對了。我得告訴那個和我的女兒同名的曾曾曾曾曾曾曾曾曾孫女,她不該在一場重要的面試之前的早餐上吃過多的豆子——那會使得她一個不停的打嗝,于是就不小心靈感上身說出一個打破當時魔法界局勢的并且影響了整整28年的預言。”卡珊德拉忽然睜開了眼睛喃喃自語起來,她拿起羽毛筆沾着墨水準備在羊皮紙上将這一提示寫上去。
但是她的手又停頓了。
她既然看見了那這件事,那麽發生的可能性絕對超過80%——而且——“那孩子就喜歡吃豆子,就算我提示了她也不會去聽的。”卡珊德拉嘆着氣,她放下筆決定繼續按照她的想法寫下去。
她要記錄未來,那麽就真實地寫下去吧。
“……而我,卡珊德拉·特裏勞妮作為本世紀最偉大的預言者,即将于今日,公元1598年5月2日,死亡。比起死于晚飯時的嗆人氣管的豆子,我覺得死于麻瓜的火燒似乎——好吧這兩個我都不想選——無論如何,今天我将死亡。而我将留下這部遺作,全權委托給我的女兒西比爾·特裏勞妮,她所繼承的預言能力不足我的十分之一,而她的後代也将逐漸淪于平庸。我想這就是這個世界所謂的平衡趨勢吧,畢竟我所看見的巫師界——四百年後的巫師界,哪怕多了些麻瓜潮流的東西,也依舊腐朽不堪,巫師有着不可多得的天賦但是卻活得故步自封。一個自上而下的變革是必然所需,但我想一個可能還不夠,他們需要的是更長久的東西……”
“媽媽!”西比爾·特裏勞妮又一臉焦急得嘴上都快冒泡了,她在慌亂中連魔杖都抽出來,似乎想要來個以一敵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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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着急——好了,我完成了。”卡珊德拉在書寫完最後一個單詞後她勾起嘴,愉快地望着她所寫的前言,而後抽出魔杖對着桌面一揮,頓時桌上散落的所有羊皮紙以及那些她裁剪好的預言卡片全都裝訂成冊,包括她剛剛寫成的前言,她揮着魔杖變出墨綠色的封皮,又印上燙金的文字,而後将這本厚厚的預言書塞進她的女兒的懷裏。
“你走吧,通過壁爐去往對角巷——記得仔細腳下。”然後你就會撞上今後的另一半,她仔細觀察過,是一個可靠的老實人。
“媽媽。”西比爾·特裏勞妮緊張的抱着書,忽然就這麽被她的母親推到了壁爐面前。只見她的母親抓了把飛路粉撒進了壁爐。
于是西比爾就這麽一臉茫然地被送到了對角巷,不得不按照她母親的遺言走下去。
“女巫,女巫,燒死女巫!”門外傳來了整齊劃一的聲音。
不過是一群烏合之衆。
卡珊德拉呼出一口氣,她的傳世大作已經完成,臉上露出一抹輕松的笑容,她從容地——甚至對着鏡子換了個精致發型,用上了抹平細紋咒,她打開了門。
燒死确實不符合她的審美需求 ——她還是決定換個體面些的死法。
盡管魔法部一直在死命壓下,可還是防不住黑魔王回來的消息的蔓延,不出一個月便傳遍整個英國,所有人明面上裝作不清楚但是還是或多或少知道那個死的不能再死的魔頭又回來了。
那些惡徒在對角巷已經燒殺搶掠好幾次了,不少店鋪都關了,就連奧利凡德都不見了蹤影——人們不禁困惑沒有這家店那些剛上學的小巫師們難道要去國外購買魔杖嗎?但是沒有一個普通巫師敢站出來反抗,他們沉默又驚懼在無形之中助長了食死徒的氣焰。
總之現在的對角巷就連行人都少了一大半,各個行色匆匆,也只有古靈閣還算人多。
可能他們總是以為食死徒會懼怕古靈閣,因為這群妖精們可不是好相處的,還從未有過人能夠襲擊古靈閣。
古靈閣的地位對這些普通巫師來說就如同和霍格沃茲般屹立不倒,畢竟——這可是全英國最安全的地方之一了。
然而,他們想什麽就要來什麽。
古靈閣還是發生了爆炸。一幫不要命的食死徒——他們本來就是一群亡命之徒——搶劫了古靈閣的一處金庫,他們甚至嚣張地使用了炸藥,将古靈閣的藏金庫所在的礦區的牆壁炸個粉碎,而這不止導致了損失——還炸開了另一個隐藏了百年多的金庫門。
事後清點損失的妖精望着頂上搖搖欲墜的磚頭碎石,扶了扶眼鏡跨進這座隐藏着的金庫,空氣中遍布是因為破洞而起風揚起的粉塵,它的目标非常明确地走向金庫中唯一保存的箱子,拭去箱子上表面的灰塵,而後就看見了上面貼着的信封。
它拆開信封仔細閱讀逐漸臉色沉重,它揮着手叫來了它的同僚們。
一陣叽叽喳喳讨論後,他們決定按照信中所說的指示将這封信以及這個箱子寄出去。
于是,正在霍格沃茲享用完早餐,美滋滋地捧着一杯熱茶,望着窗外的寧靜的陽光,順帶打個嗝的西比爾·特裏勞妮捂住了嘴,“糟糕,又不小心吃多了豆子。”
然後望着窗外準備享受一個美好周六的時候,忽然發現視野中有一只哼哧哼哧拖着一個對貓頭鷹來說過于巨大的箱子的郵局貓頭鷹正向着她而來。
誰會給她寄東西?特裏勞妮在心裏嘀咕,她的家族只剩下她一個了。哦,她還有個表外甥,雖然不姓特裏勞妮,在魔法部的氣象辦公室靠着抓阄混日子,整個辦公室就他一個人,怪不得《預言家日報》的天氣只有50%的幾率是正确的。
她這個表外甥只會在節日給她寄賀卡,所以總不可能是她的墳墓裏的父母留給她的遺産吧?
特裏勞妮接住了包裹,她花了好大的力氣将這個木質箱子挪到了桌上,回過頭就和這只差點斷了氣的貓頭鷹對視上了——它的脖子上還挂着收費賬單。
特裏勞妮不得不扯下賬單,帶上眼鏡驚恐地望着上面的足足比普通郵寄多了三倍的收費,這只貓頭鷹歪着頭将一只腳朝她伸出來,一副掏要運費的模樣。
特裏勞妮摸遍了所有口袋後摸出了一枚金加隆,慢吞吞地遞過去。
這下她看向了這個沉甸甸的箱子,從抽屜裏翻出一個羊角錘——她知道自己的魔法精準度,還是老老實實撬開吧,免得傷到手。
在打開後,她望着這堆亂糟糟的紙片,以及最上方的一張寫着前言的羊皮紙。
這時她還未認出來這是她的曾曾曾曾曾曾曾曾曾祖母給她留下驚喜。
“致我的四百年後的孫女,可愛的西比爾·特裏勞妮……”西比爾默默讀了下去。
“……所以為了這長久的變革,那麽必然有個不可或缺的人物,而你的預言已經将他選中,西比爾。哈利·波特必須成為真正的救世主,唯有打敗第二個黑魔王,他才能成長為改革的領袖。雖然我覺得将這一艱巨的任務交給一個孩子——不過,既然你們的魔法界都這麽糟透了,大人們還不如一個孩子,那麽試試看也不錯。反正我都看見了,別緊張。放心吧,你的祖先我,最偉大的卡珊德拉·特裏勞妮已經将解決方法全都寫了下來,這本預言書會幫到你的。”
“哦,我死去的媽媽呀!”西比爾看完這張羊皮紙後驚得跳了起來,她連忙将這堆雜亂的紙片全都抱起來,然後一腳踢開她的辦公室的門就往八樓校長室跑。
她一定要告訴校長這個好消息!她找到了四百年前最傑出的預言家卡珊德拉·特裏勞妮的預言書!
與此同時,這幾天因為金妮的告白而和羅恩鬧着矛盾的哈利正獨自前往八樓參加DA的聚會。他滿腦子都是在想着難道他真的拒絕的太不委婉了?但是他确實只是把金妮當做妹妹,他可不想再誤會下去——可是他也沒料到金妮會直接哭着跑走。
于是羅恩看他不順眼也就很容易理解了。
或許過幾天就好了。哈利只能這麽安慰自己,他并不想失去羅恩這個朋友。
而在他下了塔樓準備從旋轉樓梯去往八樓時,他碰上了抱着一堆紙片一路狂奔的特裏勞妮。他立刻停住了腳步,無聊地站在那裏等着又一次聽見關于他要死的“預言”——還不知道這次他将是哪種死法呢。
然而特裏勞妮就如同沒有看見他一般宛若一陣瘋狂喘氣地風般朝着八樓直奔。
哈利望着這位神叨叨的就愛宣布學生各種死法的占蔔學教授的背影,同時發現有那麽一張紙片從特裏勞妮的手中飄落到他的眼前。
他下意識地伸出手抓住了它,然後就看見這張紙上面寫着字。
他低下頭讀了起來,“這是第1118份預言,抓住這張紙片小子,你真的很幸運。我知道你近日的不安在于你拒絕了一位愛慕者,放心吧,她不會繼續糾纏下去的。因為你今天桃花盛開,小子。對,保持你低頭的模樣。收起你的不信任,這樣吧,我直接告訴你好了,”哈利讀到這裏深深不信地皺起眉,這是羅恩還是西蒙給他的惡作劇?
他左右看了看并沒有看見偷偷躲起來的人,走廊上空蕩蕩的——好多人都已經趕去DA聚會了。
他又低下頭,“沒有人躲起來的,這不是惡作劇。我知道你叫哈利·波特,正處于青春期的十六歲,而昨夜你的夢非常精彩,你夢到了……”哈利驚愕地望着上面的名字,他左右看了看确實沒有其他人出沒,所以誰會知道他的夢的內容?難道這真的是預言?
“我都說了,這就是預言,來自全世界最偉大的預言家卡珊德拉·特裏勞妮。”哈利停止了他知道卡珊德拉·特裏勞妮,預言了特洛伊戰争的那個,還是特裏勞妮教授的祖先。
“不是預言了特洛伊的那個,我只是和她同名,你們的特裏勞妮教授也是我的後代。”這下哈利不敢再胡亂思考下去了,這張紙絕對具有魔力——這些文字居然知道他在想些什麽!
“這都是我預言的!你手中的就是一張普通的紙!那麽現在我們聊聊關于你的桃花的事,哦,他就快來了。”哈利困惑地望着這個“他”,這令他的心髒一跳,“你可以稍稍往前走,對,就這樣,繼續走下去,不不你走過了,退後——再退後。好了就是這裏。你今晚就将失去你的童真,”看到這裏哈利的臉色漲紅了,他不由得又退後了幾步。
“以及他會是你未來的結婚對象——對,就是現在這個你撞到的男人。”
“波特,你在嘀咕些什麽?我不得不懷疑你是故意檔在路中央,”斯內普絞着眉,他嚴厲地望着這個魂不守舍的男孩,“格蘭芬多扣10分。”
“斯、斯內普!”哈利猛地轉過身,他将手中的羊皮紙背在了身後,在慌亂中差點重心不穩地又倒進斯內普的懷中。
頓時他的臉上就如炸開的調色盤,五顏六色最後混成了黑墨。他穩住了身體退後一步,驚疑地望着斯內普,就仿佛他已經遭受了某種方面的騷擾。
“波特?”斯內普看着這個不對勁的男孩,他朝着他伸出手準備将那張藏在哈利身後的羊皮紙拿過來,“那是什麽?”
哈利立刻轉身就跑,以他追趕金飛賊的速度一路狂奔到八樓。
而這時特裏勞妮已經到了校長室,她也完全沒有發現她手中抱着的紙片堆裏少了一張。
“哦,西比爾,你起得真早,有什麽事嗎?”鄧布利多和善地看向突然來訪的特裏勞妮,他可不覺得早上就聽一個關于他死亡的預言是什麽令人身心愉快的好事。
他的視線在特裏勞妮放下的紙片堆上停留了幾秒。
“校長,超級好消息,”特裏勞妮滿臉的誇張地激動表情,加上她習慣性的神經質——簡直就是一個女瘋子,用麻瓜的話來說就是剛剛吸了大麻。
她比了比放在桌上的這一大堆雜亂的紙片,“這是卡珊德拉·特裏勞妮的預言書。”
“預言了特洛伊之戰的那個?”鄧布利多問,他還沒将這位古希臘的傳奇人物和這堆紙片聯系在一起。
“不是,是四百年前的那個,當時最偉大的預言家。”特裏勞妮說,雖然她絞盡腦汁也想不出來她到底預言了什麽。
“這就是她留下的那本書,今天早上才寄到我手上。”
“那個預言了魔法界四百年歷史的預言家。”鄧布利多倒吸了一口氣,“但是誰都沒有看過她的預言書,除了特裏勞妮家族的人。”
“對,就是她。而這就是消失了一百多年的卡珊德拉·特裏勞妮的預言書。我看見她寫得前言了,她說她寫下了如何打敗黑魔王,還有她提到了哈利。”特裏勞妮的手在這堆紙片中翻找,将那張前言拿出來遞給了鄧布利多。
“她真的是一個偉大的預言家!”特裏勞妮用一種見到偶像的夢幻語氣說,就差向全英國宣告她有個這麽偉大的祖先了,她的預言血統絕對不是冒牌的!
“如果她真的這麽神奇……”鄧布利多沉吟,他随手從這對紙片中撿起一張,讀了起來。
“這是第1119份預言,撿起這張紙片的白胡子老頭,別掩飾你臉上的不信任了。我就是這麽一個偉大的預言家。別這麽不相信我——”鄧布利多看到這裏揚了揚眉,“再擠眉弄眼也沒有用,我還是喜歡年輕俊美的孩子啊。哦,我想起來了你年輕時還挺漂亮的,當然你的男友更漂亮些,可惜你們分了,還打了好幾次。你把他關進了——那個監獄叫紐蒙迦德。我知道所有的——但是由于這箱子被放在了古靈閣一百多年了,我就不細寫了。反正這件事在第1001到第1099份預言中提及。”鄧布利多的臉僵住了,在他讀到“男友”這個詞時他完全想不到這位預言家連這個都知道——她究竟有什麽不知道的!
“哈哈哈,我無所不知,我甚至知道你在這件事上糾結多年了,并且抑郁萬分,畢竟你已經有51年沒有去看他了。”鄧布利多看到這裏已經完全不想再看下去了。
“別呀,我還沒做出預言,所以看下去吧,放心這件事是關于你,以及你的男友的。我就大發慈悲告訴你有關于你的男友的事吧,如果你現在趕過去還來得及,畢竟一個老年人的身體确實不如年輕時,加上又關了多年的監獄,如果你去看他還來得及……”鄧布利多将這張紙片折起來,他歉意地對着特裏勞妮說,“很抱歉,我有點事需要離開一會。”
而後他便朝在架子上休息的他的寵物福克斯伸出了手,于是這只會瞬移的鳳凰就這麽帶着鄧布利多離開了校長室。
然而鄧布利多如果繼續看下去就會知道他未讀完的內容——“……看見他一不小心腳滑于是跌掉一顆牙。”
“哦,這是發生了什麽事?”特裏勞妮困惑地望着這堆紙片,她閉上眼從中撿起一張,她相信她的祖先絕對會告訴她她該怎麽做。
她看向手中的紙片,“這是第997份預言,西比爾,別總是迷信我。我知道我很偉大,但是你對你的人生難道就不能有點自己的想法嗎?我已經死了四百多年了,怎麽可能幫你決定未來!你也是一個預言家啊!”特裏勞妮羞愧地望着這上面的文字。
“好了,打起精神來。如果我是你我會等着,不出十分鐘就會有人來拜訪,在白胡子校長回來前——他今天回不來了,你來應付一下吧。”
特裏勞妮看到就這麽結束預言,忍不住又看向了那堆紙片,她顫抖着手,還是止住了又撿起一張紙的想法——她的曾曾曾曾曾曾曾曾曾祖母絕對還看着她,所以她是無法再得到她的幫助了。
不出十分鐘,校長室的門就被打開了。前來的人并非特裏勞妮所想的好相處的米勒娃——而是那個絕對不好相處的,整天呆在地窖不出門的斯內普!
“早、早上好,斯內普先生。”特裏勞妮磕磕絆絆地說,她扶了扶她的眼鏡,縮着肩坐在那裏。
“校長他剛剛出去了。”
“你在這裏做什麽?”斯內普皺起眉打量着這位無事絕對不會來校長室的預言家,難道她又做出了預言?
他自然沒有忽略散落在桌上的那堆紙片,材質色澤大小和某個小子手上的特別相似。
“這是什麽?”他走上前。
“不要!”特裏勞妮打算阻止,但是已經來不及了,“這可是卡珊德拉·特裏勞妮的預言書啊!”她拼着勇氣不甘地叫了一聲。
斯內普從中撿起了一張,他面無表情地看着這上面的一連串文字。
“這是第1130份預言,這位當年偷聽了我的可愛的西比爾的預言的男士,恭喜你又一次得到了一份預言。”斯內普在看見第一句話的時候就想将這張紙揉爛丢進壁爐中,但是他忍住了繼續看了下去。
“毀掉預言很容易——容我提醒一句,預言的存在就是提示作用,該發生的還會發生,一切都逃不掉的。你不能抗拒它的存在,因為這就是客觀事實。”
斯內普看到這裏手不自覺地用力抓皺了羊皮紙。
“很痛苦?因為想到了西比爾做出的那個預言?這确實,那個男孩不得不死——當然剛剛離去的白胡子老人知道了一切,他不會告訴你的。不過放心——你們發生的一切我全都知道,所以這份預言是給你的,只要你繼續看下去你就會了解到……”斯內普看到這裏瞳孔驟縮,他停頓了思考着各種陰謀詭計。
過了幾分鐘,連特裏勞妮都喝了一杯茶了,他才繼續看了下去。
“我知道你不相信,但是——如果你想要拯救那個男孩的話,你就必須看下去。”斯內普閉上眼将這張紙片一丢,他又撿起一張。
“第1121份預言,西弗勒斯·斯內普先生,拒絕預言是不道德,這是屬于你的命運,你就該接受。”斯內普看到這裏又将紙片一丢,重新撿起一張。
“第1314份預言,都說了不能逃避命運,西弗勒斯·斯內普先生。我都準備告訴你拯救之法了——那就是愛。唯有愛能夠拯救被蠶食的靈魂,那個男孩的靈魂上纏繞着一塊非常邪惡的不屬于他的碎片。”斯內普看到愛能拯救的說法後嗤之以鼻,但是他盯着有關于哈利靈魂上的事後,他又撿起一張。
“第999份預言,我剛剛沒說完,斯內普先生。愛是要做出來的,你知道該怎麽做吧?”斯內普手上的青筋都爆裂出來了,他看着這上面的文字,想要再撿起一張卻被特裏勞妮制止住了。
特裏勞妮将卡珊德拉的預言信全都撈進自己的懷中,“不要再看下去了!校長明天就會回來了,如果你的事情不是很緊急的話……”她望着斯內普,骐骥着這位黑面神趁早離去別再禍害這些寶貴的預言了。
“那麽你也還要等下去嗎?”斯內普反問道。
特裏勞妮打了個激靈,她搖着頭,抱着這堆預言信便走向了壁爐。對了——剛剛她怎麽沒想到用壁爐過來的——一想到這裏特裏勞妮就悔地想要揉一揉自己受累的腿。
哎,她當初就想找個錢多事少不用經常出門的地方待一輩子,可沒考慮到霍格沃茲還有這麽多的樓梯。
斯內普望着手中的這張預言,他将這張紙折疊好放進口袋,也走向了壁爐。
如果這一步必須由他踏出,而那個男孩必然會受到傷害——也比必死的結局好多了。
他們的人生就是被這些所謂的預言命運随意擺弄着,不是嗎?
回到1598年——
西比爾·特裏勞妮辦完了母親囑托她的事後,便回到了家,當然她沒忘記今天遇到的那位善良的男士,準備今晚就給他寫感謝信。
“我聞到了春天的氣息,怎麽樣他很不錯吧?”卡珊德拉坐在椅子上一臉笑容地對着她的女兒。
“媽媽,你沒事!”小特裏勞妮高興地沖過去抱住了她的母親。
“幾個麻瓜而已,我在周圍施了麻瓜驅趕咒,他們不會來了。”卡珊德拉聳着肩一副這是小意思的表情。
“但是您不是說今天您就要……”小特裏勞妮不舍得望着她的母親,哦,她的才能不及她的偉大的母親,她該怎麽做才能重現祖輩的榮光?
“淡定,”卡珊德拉點了下她的女兒的額頭,“我想通了,筆名自殺也算是死了,大不了以後我不用這個名字了。”她起身招招手喚來一瓶威士忌給自己倒上一杯。
“這不就和預言相違背了嗎?”小特裏勞妮怯生生地問,她疑惑地望着自己的母親。
“你以為什麽是預言?”卡珊德拉拿着酒杯瞥了眼自己懵懂又單純的孩子。
“我們所看見的未來都是可能性,沒有絕對的未來。而預言就是給這些可能性加上砝碼。最終決定的還是人。不論誰看見了預言,這就如同蝴蝶效應,無形中扇着風令這些看不見的線動蕩着重新排列,要知道人并非是獨立生物,我們所有人都處在這個社會網絡中,你聯系着我,我聯系着其他人,最終将使得冥冥之中的某個人的命運改變。”卡珊德拉神秘地笑了,“你以為我為什麽要寫預言書?”
“自然是身為人類的我們天生對着神秘主義深信不疑,就算我看見的命運只有80%的可能性,但是只要他們看見了那就是100%。所以我就是這個世界上最偉大的預言家。”
“哦,媽媽,你真厲害!”雖然一個字都沒聽懂但是小特裏勞妮還是吹起了彩虹屁。
我們還是對着四百年後的人們默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