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心比天高命比紙薄
第24章 心比天高命比紙薄
第24章心比天高命比紙薄
見衆人冷眼旁觀,孫婷梅打得更加賣力。
“……你也不好好想想,你能過上今天的好日子,全憑傅家人心善,結果你卻恬不知恥做出這樣不要臉的事情,你這讓我以後還怎麽在傅家幹活,讓我怎麽有臉面對先生少爺們!”
孫婷梅哭着喊着,手裏的動作卻一下沒停。
直到傅庭深冷厲的聲音驟然響起。
“夠了!”
王婼掃了一眼他陰沉的臉色,也立馬跟着開口。
“孫阿姨,你這是幹什麽?白迎固然是做錯了事,但你也犯不着這樣打她,不知道的,還以為我們傅家推行使用暴力。”
孫婷梅這才收回了掃把,回過頭一臉讨好的看向二人。
“先生夫人心善,看不得這種場面是正常的,只是這回确實是我們囡囡做錯了事情,責罰她是應該的,不打兩下,這丫頭長不了記性!”
她又狠狠瞪了眼白迎。
王婼笑得不動聲色,語氣卻格外薄涼。
“孫阿姨若是真想以絕後患,不如直接帶着你女兒離開傅家,出去生活,這樣也省得她以後再有非分之想。”
聽見這話,孫婷梅頓時愣在了原地。
她不安地搓着雙手,無助的目光放在了一旁的傅庭深身上,臉上帶着卑微又讨好的笑容。
Advertisement
“傅先生,看在我兢兢業業為傅家幹活這麽多年的份上,您這次能不能放過囡囡一回,最起碼,不要把我們趕出傅家啊!”
白迎半趴在地上,忍受着背後的疼痛,幾乎直不起身體。
但她的心中卻覺得格外諷刺。
王婼一言一行,無非是想将她們母女二人趕出傅家,可偏偏,自己的母親鐵了心的也要留在傅家,否則也不至於對自己拳打腳踢。
真正的決定權,其實掌握在傅庭深手裏。
可她心知肚明。
那個男人,又豈會輕易放自己離開?
果然,傅庭深沉重的聲音在空曠的客廳裏響起。
“白迎妄自菲薄,試圖勾引小丞,按照規矩,确實應該将她們母女趕出去,只不過念在她們母女二人無依無靠,孫阿姨又在傅家工作這麽多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再給她們一次改過的機會。”
話音剛落,王婼便有些着急想要說什麽。
但傅庭深沒有給她開口的機會。
“今晚就罰白迎在傅家客廳裏跪上一晚上,也讓她長長記性。”
随後,他漫不經心地掃了一眼王婼,眼中壓迫感盡顯。
“你對我的決策有什麽不滿意的嗎?”
對上男人深不可測的眼眸,王婼心中一顫,随即悻悻的收回了嘴。
“庭深,這裏是傅家,自然都由你說了算。”
說完,她又不禁狠狠瞪了一眼白迎。
沒想到這次事情鬧得這麽大,還沒能成功将這個女人趕出去。
一旁的傅丞似乎欲言又止,卻被傅庭深直接叫走了。
“你跟我來書房一趟。”
上樓之前,傅庭深回頭,深深看了一眼跪在原地沒動的女人,白迎如同一個喪失了靈魂的玩偶,一動不動的跪在地上,瘦弱的背脊挺直,柔弱而堅韌。
許久,傅庭深才收回了視線,轉身去了書房。
這事算是塵埃落定。
傅庭深都已然做出了決策,王婼也沒什麽好多說的。
她踩着高跟鞋從白迎面前走過,沒忘對孫婷梅冷哼了句。
“以後管好你的女兒,下次她就不一定有這麽幸運了!”
孫婷梅深深地低下了頭,言語中含着谄媚。
“謝謝夫人提醒,我一定會管教好囡囡的!”
等人都走後,孫婷梅這才走到跪在一旁的白迎身旁,那張一貫刻薄冷漠的臉,此時竟浮現出了幾絲不忍。
她看了幾眼白迎蒼白的臉,壓低了聲音。
“我早就提醒過你,可你偏不信邪,還非要去招惹傅丞少爺,人家什麽身份,他怎麽可能看得上你!你啊,就是心比天高,命比紙薄!”
面對母親的嘲諷,白迎無動於衷。
她甚至連一聲辯解都沒有。
見她了無生氣地跪在這裏,孫婷梅沒忍心說更多難聽的話,只是轉身之前,将一瓶藥膏丢在了她身邊。
“那棍子沒打到你的要害,到晚上了自己塗塗,別留疤了。”
直到她往外走了幾步,才隐約聽見女孩氣若游絲的聲音。
“媽,如果我說是傅丞想要強暴我,你會信嗎?”
女人的腳步驟然頓住。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不知過了多久,白迎才聽見母親的聲音傳來。
她深吸一口氣。
“記住,這裏是在傅家,無論先生少爺他們做什麽,永遠都是對的,你一個下人,只有向他們低頭的份!”
說完,她便急匆匆的走了,竟是沒舍得回頭再看她一眼。
白迎低低的垂着頭,一直沒有落下的眼淚,在此刻終於掉了。
傅丞污蔑自己,她并不意外。
傅庭深選擇責罰她,白迎也不生氣。
唯獨只有母親。
明明在知曉事情真相的情況下,她還是從來不會幫自己辯駁一句,甚至任由別人往自己的身上潑髒水。
從小到大,都亦是如此。
只要是在和傅家相關的事情上,孫婷梅總會毫不猶豫的偏向傅家人那邊。
她名義上是白迎的母親,可實際上,早就變成徹頭徹尾的傅家人了。
天漸漸黑了。
不少來來往往的傭人看見白迎跪在這裏,都難免露出驚愕之色。
傅家規矩森嚴,每每有犯了錯誤的傭人,都會被罰跪在側廳。
可白迎不同。
在傭人們看來,她的吃穿用度和傅丞無異,是從小就被傅家當成傅城跟班似的培養,和他們這些下人之間有着本質的區別。
就連一貫冷漠的傅庭深看見她時,也會露出幾分親和的笑容。
可今日她卻犯了錯。
或許是傅庭深把這個消息壓下去了,白迎勾引傅丞的事,沒多少人知道。
所以那些人只是從她身旁路過雖然會指指點點,倒是沒說些什麽難聽的話。
直到夜幕降臨,整個傅家陷入一片安寧之中。
白迎依舊跪在原地,身體卻搖搖欲墜。
她本就感冒,再加上受了傷,又在這裏跪了好幾個小時,随時有要倒下去的風險。
就在這時,白迎聽見身後有腳步聲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