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荒謬合作
荒謬合作
祝馥在店裏被熟悉的人堵住了。
“大少爺來這裏做什麽？”看着華麗得格格不入的蒼蔚然，祝馥忍住了在客人面前趕人的動作，雖然現在也就兩個人客人。
蒼蔚然兩手插兜，從祝馥的臉打量到店鋪的擺設，再默默拿起了香水瓶，非常自來熟的試了香。
聞到味道，他滿意的揚了揚眉毛，很有沖擊力，提神醒腦，确實很像某些Alpha的信息素味道，但他對別人的信息素沒有好感……
“這個叫經典雪松？新款吧？”蒼蔚然放下香瓶，看到了介紹。
“對，經典信息素味道不是經典香水。”祝馥面無表情的重複這個答案，也不是第一次被問了，但名字定下來了她不想再改。
“信息素……”雖然來之前看了祝馥的資料，但是莫名其妙問道其他Alpha款的信息素，蒼蔚然還是有些莫名。
“怎麽？不喜歡？你什麽信息素？這能問吧？”祝馥帶着探究看回去。
“朗姆酒。”蒼蔚然有些惱怒。
“哦~~不太好聞，沒這個排名高。”祝馥煞有介事的點了點頭，其實她完全沒有對信息素的品鑒技巧，只是更覺得古怪，這個世界根本就沒有朗姆酒，連雪松也不是那個材料的味道，就沒人好奇名字怎麽來的嗎？
“其實我沒有挑剔的意思，出去聊聊？”蒼蔚然盡量壓下不悅，伸出手做了個邀請的動作。
看眼神也不像是有什麽想法，是想交流什麽事？出于那一點好奇，和必須說清楚，以擺脫侯英帶來的麻煩的需求，祝馥答應了。
蒼蔚然非常自然的打開了飛車，擡下巴示意祝馥上車。
祝馥也非常自然喚醒了樓頂上的飛車。
“說個話而已，不用吧？”蒼蔚然臉皺起來了，這人到處跑根本不開飛車，現在把飛車擡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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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馥表情猶豫一瞬，跨進了蒼蔚然的飛車，“那行吧，你也不能把我賣了，地點你選。”
蒼蔚然滿意了，高高興興的做了司機，把車開到了一個安靜的餐廳。
随便點了小吃和飲品之後，兩個人開始進入正題。
“你的專業知識不錯，調香的意識也夠用，就是那個小店限制你了，來給我工作。”
祝馥擡起頭，眼中露出驚訝，所以劇本已經從相親轉到了Boss直聘嗎？
“不用驚訝，我的公司雖然不在十大，但是作為專業的調香師，那些外行人的愚蠢錯誤我不會犯，将來正式分家我還能拿到一筆額度不低的資金，剛好用來擴張公司。但是一家公司不能只有一個方向的産品，我希望有更多的合作者，你的話，要什麽待遇可以提。”蒼蔚然雙手交叉，壓在翹起的右腿的膝蓋上，臉上是十足的自信。
面對蒼蔚然熱切的目光，祝馥端起了水杯，淺淺啜飲了一口，并不着急回答。
聽起來似乎是不錯的條件，但是對方有資本也有核心的資料，她要合作只能拿出自己的香方，要想拿到更好的待遇，那以後的香方也需要授權給這家公司。
可即便是這樣，她不可或缺了嗎？并沒有。
蒼蔚然本人就是一個香師，他的香方足夠沖淡其他人香方的重要性，這根本不是平等的合作，他就是在嘗試招攬員工，誠意看着還不夠足。
“如果我要股份呢？”祝馥試探。
蒼蔚然沒有動，只是眼裏明明白白寫滿了別鬧，“作為beta，你的想象力和你的能力一樣突出。”
嗤——
祝馥忽的笑了出來，“作為Alpha，你的做派也很标準。”
這就是這個世界Alpha的貪婪，連一個餅都不屑給你畫，明明白白告訴你不配，這種顯然不合理的交易，他到底哪裏來的自信會被答應。
原本她的确沒想到香方在其他方向的應用，但是就在侯英孜孜不倦的想要拉攏之後，她就意識到香方的作用遠不止調配一瓶香水，畢竟購買香水的人才占了總人口的多少？
就在她熬了三天配出那個奶香味的香水後，她忽然就在洗漱用品清淡的香氣中，領悟到了香方的另外作用，雖然這個世界的Alpha希望信息素不被遮蓋，但是精明的日化商家，早就有了應對的策略。
沒有任何特質的平平無奇産品，是不可能脫穎而出的，在日化這個領域，顏色和香味就是僅有的能做花頭的地方，顏色不必說，除去一些讓人不适的顏色，選擇的餘地并不大，但是香味就不同了，每年都會有新的香方被注冊，可以玩出無數的新花樣。
這時候只要減少留香時間，控制好分量，他們就能吸引客戶，又不至于違反規則，所以祝馥篤定這個領域，仍然會像她原本的世界一樣，和調香師們有不少合作。
基于這個前提，再去看蒼蔚然不給股份只想付工資的荒謬提議，她覺得合作的希望渺茫。
雖然她将來談這方面的生意，必然會有合作者，但她不希望要一個充滿優越感的合作對象，這個合作必然是成不了的。
理論上現在談崩了，她可以拒絕走人，但她來這裏還有第二個目的，所以暫時穩住了，想擺脫侯英給她介紹相親對象，最好的辦法無疑直接砸招牌，讓她介紹不出去。
她有自知之明，在這個世界，beta的地位完全不會被那些上層人士看在眼裏，她唯一的優勢就是在調香上有些天賦，可要是這個時候她身上出現一個減分項呢？比如自大和刻薄？
“你不同意？我開的價錢絕對優越。”蒼蔚然眼裏閃出不解。
祝馥捋了捋頭發，勾起一邊的嘴角，“很難理解嗎？你挑我我也挑你，沒必要非和你合作不可吧？你的條件要是就這樣，我手裏的香方絕對不會賤賣。”
蒼蔚然往後一靠，攤開手，眼中釋放着某種信號，“你要做蒼太太的話，也不是不可以。”
祝馥捏着杯子的手緊了緊，忍住了潑過去的沖動，萬一激怒了她是打不過一個Alpha的。
“首先，我沒有想相親。其次，我不喜歡你這種。最後，這是麻煩不是好處——”
“你說什麽？！”蒼蔚然身體前傾，眼睛睜大，看着很不能接受。
“拜托——”祝馥抱起手臂，“錢都不是人人喜歡，你在我這裏被pass了是什麽問題嗎？”
“你一個beta……”
“憑什麽嫌棄你是吧？”祝馥飛快接口，臺詞都要背下來了，有沒有新意？“為什麽不行？我又不圖你好處，不是你覺得我有點可取之處，恩賜一樣給我一個相處的機會，我也是有自己的思想，有自己判斷的。刨除和我無關的性別和家世，你又有什麽能吸引我的，總不會是你的傲慢吧？”
“你——”蒼蔚然詞窮，這個beta也太理直氣壯了吧！“你現在是想激怒我？不怕我在業內給你下禁令嗎？”
祝馥擡眼給了他一個漠然的眼神，“你能一手遮天？想談個合作都要遮遮掩掩的，你的日子也不好過吧？怕被家裏發現？今天連那幾個保镖都沒看到了，你口中所謂的公司，家裏知道嗎？”
蒼蔚然冷靜了。
“你的确很聰明，我作為家裏最小的Alpha，一直被強調的是不要和二哥争家業，你應該聽說過蒼家的小兒子很受寵這個說法，但是要寵有什麽用？我要自己的實力，家裏還把我當成未成年的孩子，一點産業都不讓我碰，難道将來我就要抱着一點錢離開現在的圈子嗎！”
所以不懂事的小少爺形象是僞裝？難怪說話一股古早小說的霸總味，這犧牲還挺大。
接着祝馥皺了皺眉，無緣無緣故的，在她這麽一個才見了幾面的人面前剖析自己，這不是什麽好事，這人到底什麽打算。
“不用擔心，和你說是無所謂的，沒人會信的。”蒼蔚然看出了她的意思。
祝馥更迷惑了，“你什麽意思？”
“你會知道的，我們還有見面的時候，既然不肯合作，那你成長最好快一點，不然……”蒼蔚然留下一抹意味深長的笑，起身離開了。
祝馥糾結了一會兒，決定還是兵來将擋水來土掩，先按照自己的計劃，把新款的名聲打出去。
現在她的社交賬號在平臺已經有了不錯的關注度，第一步就是在上面公布上新信息，接下來就是公布十個試香體驗名額，僅限于beta。
第二步就是去找水軍發帖，質問她是不是歧視Alpha和Omega，把關注度打上來，血雨腥風不要緊，有了讨論度再洗白，也就是一瞬間的的事。
最後一步麽……
“去找老師借地方了。”
她的小作坊已經不能夠滿足産能了，先借老師的地方弄一批，家裏那點地方就供給前兩款吧，等她加建第三層的申請通過了，就是搬調香室的時候了。
這些需要走程序的事情急不來，只能一步步做，但賺錢是不能停的，她的花銷漸漸上來了，衣服要換新一批，飲食要改善，就連鍛煉也必須要安排上日程了，上次調配的時候那手一抖，明顯就是體能跟上的時候不會出的問題。
計劃進行了三天，祝馥就已經見到了宣傳的成效，這一款被命名為馨的新款香水，每天都會把出貨量清空，一些beta或者好奇的Alpha，開始到門店碰運氣。
“歡迎光臨？需要香水可以進來看——”
祝馥看着門前一身極為合身的西裝，皺眉不展踟蹰不前的Alpha，嘗試着進行溝通，
這個五官立體的Alpha看着十分的英俊，氣質很像是企業精英繼承人，聽到招攬之後，對着她輕輕颔首，像是下定了某種決心，邁步走進了店內，直接拿起了乳白磨砂色的香瓶，長久的凝視着。
這一站就是近十分鐘，祝馥忍了忍，沒有出言，畢竟店裏的人流忽然多起來了，就算是abo世界，大家也顏控得非常真實。
很快這位精英Alpha的通訊響了，放下香瓶轉身離開，祝馥也把注意力放到了其他客人身上。
但是在這個精英Alpha連續來了快一周，每天都拿着香瓶出神十分鐘的時候，她終于忍不住了。
“這個香水有什麽不妥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