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沈良
第10章 沈良
沈善第二天是被吓醒的,迷迷糊糊中聽到沈建國的聲音。
他一動,陸深便也幽幽轉醒,嘴裏呓語:“哥哥。”
沈善一個眼神也沒給他,快速起身,動作熟練迅速地穿衣服,“我爹好像來了。”
不待陸深回答,沈善就跑去浴室,草草洗漱,随意擦了把臉就從浴室出來。
對着已經坐在床上還迷迷糊糊的陸深道:“你再睡會兒,我先下去了。”
陸深只來得及看見他一個背影,門就關上了。
他躺下身,睜着眼睛看天花板,睡意全無,卻也不想起床。
沈建國和林萍萍在大廳偏處,對坐着吃早餐。聽到沈善下樓的聲音,沈建國充滿威懾力眼睛看過去。
沈善接受到沈建國的視線,身體立馬繃直,正經打招呼,“爹。”
沈建國坐哪兒,不怒自威,點了下頭,嗓音渾厚,“過來吃早餐。”
沈善身體略顯僵硬,走姿怪異的過去。
他對于沈建國總是有些害怕,或許是因為沈建國渾身都透露着一種上位者的氣勢。
林萍萍把他座位拉開,瞧了下後面,詢問道:“善兒,小深呢?還在睡嗎?”
沈善順勢坐下,身體立的端端正正,拿起筷子戳了戳面前的粥,“他等會兒就下來。”
林萍萍點點頭,對着沈建國樂呵呵道:“咱們善兒,先生一直誇贊,說善兒聰明,沒教過的知識都能答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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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建國面容不怒自威,聽了林萍萍的話,眼神略帶誇贊的看了沈善一眼:“不錯,進步很大。”
他放下筷子,繼續道:“等會兒吃好,爹帶你去見一個人。”
沈善還未說話,林萍萍詢問道:“見誰?”
沈建國眉頭一皺,“男人家的事,你個女人家管那麽多幹什麽。”
林萍萍也不再多問,嘟嚷道:“別去見鄒郁金和沈良就行。”
沈善擡眼,看了一眼沈建國,發現沈建國的眉頭皺的更緊了。
他心中一驚,還真讓林萍萍說對了?見鄒郁金不至于,那便是沈良了。
沈建國聊起另一件事,“之前查陸深身份查不到,不過最近打聽到些消息,聽說,是陸家把那孩子送來北邊的。”
沈善把嘴裏的粥咽下去,追問道:“陸深被送到陸家之前是什麽身份,爹查到了嗎?”
“這個查不到,不過聽說,是被販賣過來的。”
沈善心中吐槽,查了和沒查有什麽區別,這些他早就知道好嗎。
于是他換了個問法:“陸家為什麽要收養陸深?”
沈建國:“聽說是因為陸家一個病秧子少爺,具體事情,查不到。陸家什麽身份,豈是想打聽什麽就打聽什麽。”
他話鋒一轉,“你倒是很關心那孩子。”
沈善心中一跳,對視上沈建國略帶探究,看透一些的眼睛,幹巴巴道:“當然,我把陸深當弟弟。”
沈建國也就随意看了他一眼,沒想到沈善會那麽緊張。
他繼續道:“之前你說的那個莫山,在南邊,有人看到,他在陸家。”
莫山在陸家?這倒是出乎沈善的意料,他以為莫山單純就是個流氓小混混,沒想到和陸家有聯系,難怪在北邊找不到他。
那就是說還是要找莫山,很多事便可以迎刃而解了。
沈善還想問,聽到背後的腳步聲,立即閉嘴。
陸深已經站在他身後,沈善轉頭,笑道,“下來了,快來吃早餐。”
林萍萍也招呼他,“小深那麽早就醒了,小孩子應該多睡兒,來來來,坐你沈叔叔旁邊。”
陸深臉上帶着乖巧的微笑,叫了聲叔叔阿姨,便坐下。
沈善已經吃的差不多了,用手帕擦下嘴,對着陸深說道:“我要和我爹出去會兒,陸深,好好上課,回來我教你寫作。”
陸深埋着頭,細聲道:“好,哥哥。”
沈建國站起身,“我們先走了。”
沈善:“娘,你們慢吃。”
林萍萍嘴裏答好,目送着他們出門。
沈善跟着沈建國出門,外面站了不少保镖,以前沈建國來,身邊最多也就兩三個,可是如今卻一大衆。沈善下意識多看了兩眼。
他跟着沈建國上車。
“爹,我們去哪裏?”沈善問道。
沈建國睨他,“去見你哥哥。”
果然是去見沈良。不過那麽早?
他試探的問,“爹,那麽早去?”
沈建國閉上雙眼,不願再說,司機解釋道:“小少爺,大少爺平常比較忙碌。”
忙碌?可是沈善昨晚才在舞廳遇到他。對于司機說的,他持保留意見。
“哦,他都忙些什麽?”
司機:“大少爺這段時間在幫着鄒家搞一些生意上的事。”
這段時間?那就是之前還做了其他事。
沈善識趣地閉上嘴,說的越多,顯得他越廢材。萬一沈建國心血來潮,逼他去警察廳就得不償失了。
他也閉上雙眼,休憩。
不久後,車停了,沈善下車,擡眼看上面招牌“鄒氏銀行”。
鄒家開銀行的?那不是很有錢?所以是他的十億多,還是鄒家錢多?
“你杵哪裏幹什麽呢,還不快進來。”沈建國的聲音将沈善胡思亂想的思緒拉回來,他邁腿跟進。
“老爺,大少爺在三樓等你們。”穿着制服的女工作人員站在大廳,微笑禮貌的對着沈建國說道。
随後帶着他們上樓,到了一間房前,輕聲敲了三下,裏面傳來低沉的嗓音,“進。”
女秘書才推開門,“老板。”
沈善看過去,果然是舞廳的那個男人,那個男人無論是氣勢還是身高,都讓沈善記憶深刻。
男人穿着黑色的西裝,頭發梳到腦後,漏出飽滿的額頭,鼻梁高挺,倒是比在舞廳的時候更有氣勢。
沈建國一屁股坐沙發上,翹起二郎腿。相比而言,沈善就拘謹多了。
他坐下,女秘書給他們倒茶,沈善禮貌道謝:“謝謝。”
女秘書微微一笑,輕身推下,把門帶上。
沈良的目光若有若無的流連在沈善身上。
“善兒,這是你哥哥,說起來,你們似乎很久沒見了。”沈建國單手端起茶杯,吹了一口上面的霧氣,說道。
沈善擡眼,看着坐在另一側的沈良,他不知道沈良是否有認出他,“哥哥,我是沈善。”
沈良在沈善擡眼之前,早已挪開視線,聽到沈善的自我介紹,冷聲道:“嗯。”
“良兒,徐家的聚會我就不去了,你帶着善兒去。”沈建國喝了一口茶,說道。
沈良拿出一根煙,點燃,抽了一口,煙霧遮住他看向沈善的目光,他沒說好也沒說不好,不過沈建國當他默認了。
沈善總覺得有些尴尬,他本來不太能和沈建國這樣的交流,如今又出現個沈良,還真是尴尬他媽給尴尬開門,尴尬到家了。
沈良的視線太具有攻擊性,讓沈善忽略不掉,索性擡眼跟他對視上。
“想抽嗎?”沈良微微眯眼,對着他說道。
沈善疑惑,沈良是邀請他抽煙嗎?
他搖頭,“我不會抽煙。”
沈良吸了一口,緩緩吐出煙霧,啞聲道:“酒會喝,煙不會抽?”
他的語氣太過平靜,沒含有一絲諷刺意味,仿佛只是單純的詢問。
但是,沈善知道,他認出自己了,他看了一眼沈建國,發現沈建國只是安靜的喝着茶,對于兩兄弟的談話沒有絲毫要參與的意思。
沈善實誠回答:“不會,酒也只會喝一點點。”
想起自己在舞廳喝吐丢臉的場景,沈善低下頭,腳趾扣地,也不知道沈良看沒看見。
沈良把沈善的小動作看的一清二楚,慢慢抽完一只煙後,把手裏的煙頭插入煙灰缸,碾滅火光。
擡起頭,漫不經心的問道:“參加聚會,喝點酒,不會吐吧?”
還真是他想什麽,沈良就說什麽,哪壺不開就提哪壺,沈善心中汗顏。
他尴尬一笑,“呵呵,應該不會。”
沈良略帶探究的看了他一眼,并未多說其他。
氣氛又開始凝固起來。
沈善拿起桌上的茶,象征性的抿了一口,掩飾自己的尴尬。
沈建國将一杯茶喝盡,開口道:“你們兄弟聊,我還有事,先走了。”
“爹,你就走了?”沈善一不小心将心裏話說出口。
他本來就不知道和沈良說什麽,沈建國要走,他頓時忐忑起來。
沈建國已經站起身,俯視着他:“爹有事,你和哥哥多說會兒話。”
“那我也回去,不打擾哥哥工作。”沈善起身。
沈建國眉心一蹙,臉色嚴肅:“他今天不忙,多和哥哥學一學。”
看沈建國強勢嚴肅的态度,沈善只好坐下,沈建國有意讓他與沈良多接觸。
“那爹慢走。”沈善說。
沈建國看了沈善一眼,又用餘光看了沈良一眼,吐出一口氣,走出門。
沈良看着沈善被迫留下,不情不願的模樣,心中好笑。
他拿出一本賬本,随意的翻閱着,時不時看沈善一眼,看到沈善端端正正的坐着,渾身僵硬,好笑道:“我不吃人,放心。”
聽到這話,沈善不自然的扭了扭僵硬的身體,放松了些許,他問到:“哥,爹讓我和你學啥?我啥也不會。”
“那老頭,是怕自己出什麽事,沒人護着你和你娘。”沈良話說的很直白。
“有誰能奈何得了爹,更何況不是有哥在嗎?”沈建國已經開始安排這些事了,看來确實在官場遇到了不少事。
沈良表情不屑,冷笑道,“那老頭的仇家可不少,更何況,邵軍最近動作不小,與南大嘉城的人勾結。”
沈善只知道官場如戰場,裏面講究的多。聽沈良怎麽一說,他心中一咯噔,沈建國烏紗帽保不住事小,但是丢了性命就是大事了。
不過林萍萍也說,有鄒家和沈良在,沈建國不會有什麽大事。
所以就連沈良也不能保證沈建國不會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