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知心
第14章 知心
冉繁殷摸着賀蘭的頭,順着發絲輕揉,無奈道:“本座還沒看到就被你叫來了,如今若是想知道,只能去問岑染喽。”
“才不要問她呢。”貓貓傲嬌扭頭。
【嗷,這嫌棄的語氣,磕到了磕到了。】
冉繁殷:……?是年紀大了嗎,她怎麽有點跟不上徒弟的心思了?
這麽多年來,她倆不一直是這樣的嗎?
她轉頭,淡漠地撇了一眼耳朵支老高的三小只,輕咳一聲,“若是複盤完了,就再下去打一輪。”
這可還行!
寧淞霧清了清嗓,正色道:“師尊,我們還有一些疑惑需要商議。”
“實戰見真章。”冉長老撐着頭笑着說,手指微動,幾根繩子裹纏着幾人,徑直抛下看臺。
【師尊!!!!】
不知為何,她此時莫名想說一句……
下去吧你。
咳咳,不太文雅,罷了罷了。
賀蘭毫不遮掩地笑得前仰後合,頗為艱難才開口道:“其實我倒是想到一種可能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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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賀蘭長老重新撈出來三小只,同前幾日一般,都已經累到一根手指都撐不起來。
只不過……
冉繁殷看了眼趴在朱雀背上,連頭都不願意擡起來,整個人幾乎埋進羽毛裏的小家夥。
即使這樣,她還在心裏叭叭地說個不停。
還是不累。
但仔細聽下來,倒也是對今天事件的複盤,不知道該說這小家夥是格外有精神,還是格外認真負責。
【雖然女主确實不聰明,但也不會這麽沖動,總讓我覺得她很急,急着要達成什麽目标一樣。】
【為什麽呢?因為沒有拜入冉繁殷門下,所以這麽急迫?】
少女仔細盤點問題,自然沒有注意到自頭頂落下來的目光。
【字幕字幕,再給我調一下林玉雪目前的結局。】
「魔尊以萬裏血色為毯,迎娶林玉雪,在魔宮中幸福地度過餘生。」
【換一種說法,永鎖魔宮,對嗎?】
這是近些日子來她發覺的字幕的新用途,你這樣試探性地問一些問題,它心情好的時候,就能獲得一些答案。
只不過,當她去問和她以及冉繁殷相關的問題時,永遠都套不出來話,好像她倆的劇情是唯一定死的一樣。
命中注定的死局嗎?
不過,沒關系,不掙紮到最後,誰知道還會發生什麽變化呢?
顯然,今日這位金手指大爺心情就不錯,閃動兩下,彈出來一行,「是。」
【永鎖魔宮真的算he嗎?】
寧淞霧在心底問出了看文時就一直在思考的問題。
在林玉雪還不是個頂級戀愛腦時,文裏對她的描寫還挺正向,是個倨傲的有自己目标的小姑娘,雖然挺不擇手段,但也會在秘境中用命拿下雙雪劍,會格外努力,想讓對她十分冷淡的師尊能笑一笑。
不如說,她的戀愛腦就體現在她一點點折斷了自己的翅膀,最終把自己囚在深宮,如何算得上是he呢?
如今細細想來,更是從中品出幾分不對。
【也許林玉雪如此急迫,不是她有多想成為冉繁殷的徒弟,而是她有着不得不成為冉長老徒弟的理由?】
頭頂忽地落下來一聲笑,寧淞霧撐着腦袋仰頭看去,美人師尊并未看她,這一聲笑似乎也不是對她,而是對這白霧一片的蒼茫雲海。
像是才察覺到她的目光,冉繁殷低下頭,鳳眸含笑,“下雪了,要看看嗎?”
“這麽早嗎?”寧淞霧撐着自己坐起來,極目遠眺,果然看見點點雪花,紛紛揚揚,挂了一層天幕。
她們就穿行在雪霧之中,身上落了一層霜色。
“也許明日能看見霧凇呢?看看你的兄弟姐妹。”
“……”好老的梗。
“說起來,徒兒生在春天,為何會起淞霧如此冷俏的名字呢?”
寧淞霧呆愣愣地眨眨眼:“不知道啊。”
【原主也是農歷三月生日?我自己的我倒是知道……】
【媽媽說,因為生我那天,剛好趕上那年最後一場雪,霧凇沆砀,天與雲與山與水,上下一白,就取名淞霧了。】
【至於原主……可能作者覺得這個名字好聽吧。】
【诶?師尊為什麽不講話了?】
某個聽得入迷了的人不緊不慢地清了清嗓,“無事,雪景難得,擇日不如撞日,一會兒休整一下,突破築基吧。”
“好的。”乖巧點頭。
而後在心裏偷偷哀嚎,【好累好累,我這條鹹魚終究是遭報應了,現在都被迫卷起來了嗚嗚。】
冉繁殷難得遲疑了片刻,道:“若是實在太累,明日也行。”
“不了,就今天吧,師尊!”少女目光灼灼,像是要出什麽分外艱難的任務一般。
千萬不能延長ddl,不然她會一直想延長下去的。
冉繁殷挑了挑唇,這一次,是因着少女的反應而笑。
方才的笑,也不是為着蒼茫雪景,而是她與徒兒心有靈犀,尚未交流,卻已經得出了共同的答案。這答案顯而易見,但能聽到徒兒心聲中念出這答案,莫名有幾分喜悅自心底攀升。
寧淞霧突然想到一件事,顫着腿站起來,自納戒中取出早已備好的厚重披風,又在冉繁殷身上搭了一層,頂着女人略有些訝異的目光執拗開口:“下雪冷,多穿些,別再生病了。”
冉長老軟了目光,自披風中探出手,捏了捏少女側臉,溫聲應了聲好。
【這樣會進涼風的啊,兩層披風都限制不住你的手嗎!】
女人快速收回手,并在心底留下一聲呵呵。
不懂風情的笨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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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雪落定,空氣都冷了幾分。
在練武場摸爬滾打了一個多月,加上寧淞霧突破到了築基,另外兩人均已經到了練氣後境,面對這只築基後期的猩猩,三人都已經磨出了些許經驗,不再像以前那般狼狽。
今日的天氣不算好,日頭躲在厚重的雲層之後,本就不甚溫暖的空氣中更添幾分寒意。
這對寧淞霧來說卻是難得的有利天氣。
在又一次面對直沖而來的猩猩,她立起長劍,腰上束了一根藤蔓,默數步子,只餘三步時,藤蔓發力,将她抛至空中。
猩猩仰頭,卻只看到一片水霧,下一秒,長劍挑動,迷茫水霧化作雪片,紛紛揚揚,暗含冷意。
雪霧之中,銀劍亮了一瞬,直抵在額上三寸,堪堪停住。
待雲霧散盡,寧淞霧翻身跳下來,餘下兩人上前扶住她,三小只都松了一口氣,對面的猩猩也擡起前肢,無聲鼓掌,甚至露出一口大白牙。
賀蘭眠眠隔空給了個爆栗,“別傻笑,丢咱們妖族的臉。”
甯、柳二人默默看向沉默不語的羅笙,少女偏了偏頭,“怎麽了?”
“沒事沒事。”寧淞霧笑着說,揚聲問:“師叔,今日就到此了吧?”
賀蘭沒好氣地說:“嗯,年後再來吧。”
柳若映:“年後?為什麽要這麽久?”
羅笙低聲解釋:“妖獸靈智不高,和咱們對練的這只猩猩是師尊訓練了好幾個月才訓練出來的。”
“好辛苦。”小柳默默鼓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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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上次咱們說的那個方法,行不行啊?”柳若映端上熱飯時,忽然想起來這事兒。
寧淞霧搖搖頭,“我修為太低,對環境溫度的影響微乎其微,不太行。”
落了雪,寧淞霧忽然想起原書中偶然提過,冉繁殷生在深冬,除夕前幾日就是她的生日,算下來也不剩多久了。
生日,是該過一下的。
秉着三個臭皮匠頂個諸葛亮的觀念,偶有一次訓練後,她拉着兩個年齡比原身還要小一些的妹妹一起合計該送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