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發現
突然爆發的氣勢幾乎讓所有人都為之變色，尤其是王室和顧家的人。
公主今年才十五歲了，但在玖瀾已經是可以嫁人的年紀了，加上一些別的原因才會有這次的事情，但是也正因如此公主身上爆發出的氣勢才會那麽驚人。
因為那分明是三階巅峰的勢壓。
一個十五歲的三階巅峰修煉者哪怕在大陸上都是排得上號的天才！或許十幾年，幾十年後，玖瀾王室就将走出一個名震大陸的強者。
這下子，就算是三大家族再怎麽折騰王室也不可能将公主下嫁。
顧家的人更是悔到骨子裏了，要是再晚點下手，等公主嫁過來了再動手他們顧家不久平白多出了一個強者嗎，再不然顧玄海要是沒有挑釁顧玄年說不定也不會有這樣的事情啊！
“纖兒！”
“纖兒。”
兩個聲音同時響起，一個是王室現在的守護者，另一個則是……顧玄年。
“以前娘叮囑過在四階之前千萬不要暴露你的實力，又何必在這個時候控制不住呢。”顧玄年拉住了幾欲失控的公主，絲毫不在意那對于在場不少人來說已經是可怕的勢壓，臉上的神情平靜得仿佛暴風雨即将來臨的天空，“顧家，終有一天會消失，何必急在一時呢。”
那話語中滿是森寒殺意。
“是啊，纖兒，時間已經不遠了。”顧玄倩麻木的眼中滿是冰冷的殺意，“十年之內，顧家這些畜生，我們會親手，一個個的，全部抹殺。”
猶如孤狼的兩姐弟。
幾乎所有人都在心中下了這樣的定義。
除了另一處認真看戲的四個人。
“根本就沒辦法修煉的人居然在大庭廣衆之下說出這樣的話他們很可能根本就沒辦法離開吧。”聽得清清楚楚的利斯塔表示擔憂。
“弱者是沒辦法複仇的，他們能說這樣的話應該是有什麽依仗的吧，而且剛剛顧玄年的速度，還有擊殺顧玄海的時候對方根本就沒有反應過來的情況大概說明他們已經有了依仗了。”伊澤爾倒是很淡定，孤狼是最為兇狠，卻也最為智謀的生物，這對姐弟已經因為母親的死而被徹底激發出了狼性，在沒有确實的把握之前他們必然是會蟄伏的。
“難道他已經知道了？”白麒猜測道。
“不可能的，他的接引人可是那位黑衣舞姬啊，她的能力可不會被任何人發現。”秋葉嚼着順手拿的綠豆糕，神色平靜，“你們知道為什麽人類的修煉要看資質嗎？”
兩個問號，伊澤爾對此并不在意，畢竟咒術師不是這種地方會出現的。
“因為人類的靜脈大多堵塞，而元力則是在經脈中流動加強，每一次突破都會打開一條新的經脈，大的等級晉升則是要沖擊極為重要的主脈，因此才會出現極易喪命的情況。”秋葉的眼中竟然有了淡淡的笑意，“她的眼光還是還是一如既往的毒辣，連這樣的人都能發現。”
“好像有什麽很特殊的東西。”利斯塔從裏面聽出了端倪。
“在每個種族中都有可能出現這樣特殊的存在，天生擁有極其純淨的元素力量，為了保護這些純淨的力量，規則會在他們成年前封閉其所有的經脈，并且将那些元素力量融入他們的身體之中，在成年前徹底改造。”秋葉微笑着講着一段關于規則的事情。
利斯塔和伊澤爾的表情都有了屑變化，幾乎是異口同聲，“元素之身？”
“他們姐弟正是元素之身啊，而且是極其少見的黑暗元素之身，每當黑暗降臨，他們身體中的力量就會無聲無息的累積。因為藥劑和□□的原因，顧玄倩恐怕已經是四階巅峰，顧玄年也應該是在八階左右。”秋葉微笑，“這十幾年來的心境磨砺讓他們有足夠的理智來掌握這股力量，他們已經有着走上強者之路的資格了。”
“顧家可真的是眼神不好啊，這樣的強者卻被如此對待，并結下了無法化解的仇恨，真的是可笑。”伊澤爾的表情中充滿着嘲諷。
“但是……”白麒皺了皺眉，他有很不好的感覺。
在幾人無聊的讨論的時候，那位王室的守護者已經到了下面想要将公主帶上去，可是顯然已經接近失控的公主是沒有那麽好弄的，再加上兩個氣場森冷至極的年輕人，這位老人也是真的很無奈。
最後還是顧玄倩安撫下了被憤怒殺意充斥的公主。
“不行！我一定要一起去！自已安葬的時候我一定也要在！我要陪着梓姨！”公主死死地拉着顧玄年和顧玄倩的手，根本就不願放開。
“纖兒，先跟太爺爺回去，別讓你父皇擔心了。”兩百多歲的老人真的是很無奈，“如果你不想嫁你父皇也不會強迫你的，畢竟你現在已經有了自主的權力。”
廢話，有了這樣的天賦誰敢讓他最疼愛的重孫女兒出嫁！那個女人居然敢幹出這樣的事情！這下子看誰還有膽子幫她！
“我不要！”公主幾乎是尖叫出來，眼中的淚根本就止不住，“梓姨是對我最好的人！現在她走了我一定要陪着她！反正我在你們眼中只是一件工具，梓姨交給我的天賦遲早也會被利用！我不允許！”
年紀已經大了的老人當即察覺到了不對，一股元力注入公主的身體之中，竟然生生的從公主的身體之中逼出了一股黑氣。
顧玄倩伸手抓住那一縷看上去虛無缥缈的黑氣，眼神更加冰冷了起來，“封神蠱，看起來王室對于纖兒來說也不是什麽好地方，為了逼她出嫁，連這種東西都用上了。”
老人的神色也冰冷了起來，他說怎麽公主就突然同意出嫁了，沒想到裏面居然還有這種龌龊手段。
“封神蠱，呵呵，封神蠱……”公主捂着臉詭異的笑了起來，聲音裏滿是與她年紀不符的瘋狂冷漠，“真的是太有趣了！我都不知道我這樣一個沒有繼承權力，過幾年就要嫁人的小丫頭為什麽會這麽的讓人忌憚！讓你們三番四次的置我于萬劫不複之地！”
“艾祁思！顧秦娥！你們這不愧是一個爹生的好姐妹！連做的事情都是這般相似！”
漫長寂靜，艾祁思分明是玖瀾第二任王後的名字。
“啊，我該說是又瘋了一個嗎？” 白麒在那一片寂靜中對秋葉說，“有什麽感想？”
“我确定我是不存在什麽感想的，越是這樣的地方幺蛾子越多。”秋葉的回答很淡定，“不過也不難理解吧，這麽簡單的事情。”
“你從哪裏看出簡單的？”利斯塔一臉的不解，“無法修煉的人，和隐藏了自己其實能夠修煉的人，其實都可以看作是沒有修煉的人吧。”
“問你一個簡單的問題。”秋葉一點都不在意自己的聲音到底能傳到哪裏去，“女人之間的日常撕逼一般都是因為什麽？”
“真的想針對一個人的話什麽理由都可以吧。”伊澤爾回答她，“也許是多看了一眼都可能引起一堆麻煩。”
“所以。”秋葉趴在欄杆便看着下面，“對于一個女人來說，要是出現了另一個女孩子，比她年輕漂亮有地位，活得天真安逸，不用擔心自己的地位被人動搖，出嫁之後還能保留自己的身份，繼續過着那樣的生活……你覺得呢。”
伊澤爾無語了。
“要是這個女孩子的存在還讓她嫁的男人對曾經的妻子念念不忘，讓她覺得自己的出現名不正言不順，根本就得不到任何想要得到的，後果就更嚴重了吧。”秋葉又補刀了一句。
這個故事就這樣簡單的完成了。
至少伊澤爾明白了，剩下兩個就随他們去吧。
“于是，把看似沒有修煉過的公主嫁入顧家，再怎麽她也不可能把顧家的事情聲張出來，于是就算是讓她滿足了自己的心願。”伊澤爾領悟結束。
“這樣不是很好嗎，既得到了王室的支持，又能一些自己的心頭之恨，甚至能讓自己內心醜陋的秘密永遠的埋藏。”秋葉依舊是懶洋洋的樣子，“所以說很無聊啊，果然是只能成為連弱者都不算的東西啊。”
“對于只能依附他人得到想要的東西的人，都是這個樣子吧。”伊澤爾拉了拉自己的風帽。
“這個世界還很大，只有真正走出去過的人才能明白為什麽這樣的小地方走不出能夠在大陸上行走的強者。”秋葉打了一個哈欠，“這樣的地方太小，除了勾心鬥角之外也太過安逸，所以永遠留不住真正的強者。”
“不走入真正廣闊的天地，又怎麽可能知道什麽是真正的強者。”伊澤爾低着頭又開始了閉目養神。
秋葉的聲音從來都很平淡，只要她願意誰都能聽見。
顧玄年認出了白麒，大概也明白了秋葉到底是什麽人，也明白了其中的提醒。
“既然該說的已經說完了，夢纖，自己保重。”顧玄年抱着骨灰盒，最後叮囑之後就打算和姐姐一起離開。
“以前梓姨說我們将不會止步于玖瀾，我總是不相信，知道那一天梓姨将本屬于你們的東西給了我，我才知道這從來都不是什麽玩笑。”仿佛在那一瞬間就褪去了稚嫩，成熟起來的夢纖一邊說着，一邊往已經幾乎走到出口的兩人走去。
鳳釵，銀簪，步搖……一件件華貴典雅的首飾落地，聲音清脆得猶如歷久彌新的古老編鐘上奏出的樂曲。
當最後一件首飾落地，她幾乎變成了另一個人。
“我和你們一起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