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生者·轉校生

第25章 心有靈犀

心有靈犀

沒有出血，沒有疼痛，只是覺得有什麽東西鑽進了腦殼，哈雷恍惚間感覺自己被人抱起，那人身上的味道他聞過，是王聖的，好久不見的感覺，這令人懷念的味道。

轉而一路奔波，景象劇烈晃動，哈雷試着看看這周圍都是些什麽玩意，只見白牆、白衣，好似眼前就是給這些白色玩意給遮住了一般。

一雙手，由青蔥變得衰老，又回複稚嫩，總感覺不像是自己的手。

忽然間一個猛的拐彎，哈雷意識稍微恢複一點，一個門牌號砸進眉心：1207。

呵，多麽熟悉的地方啊，九十歲高齡經常要面對的地方，充斥着藥水的醫院……

不知過了多久，哈雷腦袋跟分片了一樣，感覺有人在給自己做胸外按壓，那嘴巴裏有氣出沒氣進的，要憋死了。

哈雷心底裏振作，想要自救一下，嘗試吸入一口氣！

“嗦”一下，腦袋突然清明了！

只不過片刻，哈雷的意識再次掌控全身，眼睛突然睜開，身子彈簧那樣坐了起來！

“哈雷！”

高楊激動的懷抱砸了過來，熾熱的母愛要将哈雷再次窒息。

哈雷趕忙推開高楊，看看自己的胸口，怎麽沒點兒事啊？都是幻覺嗎？

高楊還以為哈雷是被吓傻了，趕緊解釋道：“輕傷來的不要緊！乖啊～哈雷，別怕，很快就能出院的。”

輕傷？

輕傷能獲得胸外按壓大禮包？

哈雷忙問：“什麽救命良藥這麽神？都胸外按壓了怎麽跟沒事兒人似的～”

這會兒輪到高楊聽傻了，什麽鬼胸外按壓？

一直在旁邊沒有出聲的周無盡上前為哈雷解釋道：“那柄利刃并非實體，況且也沒有真的紮中，元氣恢複後就沒什麽大問題了，倒是你的腦袋，被一棍子打暈，現在不疼了嗎？”

這麽一說，好像真有點疼。身上各處受到攻擊的地方也脹痛起來。

這時有醫務人員進來查看哈雷情況，門打開，門上的牌號燙金反光。

哈雷愣了一下，然後趁門還沒關上仔細分辨，這……這裏是1301？？？

“這裏是1301……那1207是誰？”

哈雷就這麽問了出來。

兩個毫無聯系的門牌號碼，高楊跟周無盡聽着那是滿臉震驚！他們倆都還什麽都沒說，為什麽哈雷會知道1207住了人？剛剛還說到胸外按壓，最主要的是1207确實是住着哈雷的一位很熟悉的朋友！若是說心有靈犀，連經歷都一樣會不會也太詭異了？！

周無盡靠近哈雷，平日裏慈祥的臉也變得陰沉起來：“你問1207幹嘛？”

哈雷如實說道：“雖然我倒下去了，但我有【神谕】……嗯～可以這麽解釋吧，我總覺得我的五官六感一直都在接受信息，我明明看見我被推進了1207，怎麽一轉眼在1301？”

高楊看向周無盡，不知道這個人葫蘆裏賣的什麽藥，她一收到信息就趕過來了，之後全程陪在哈雷身邊，都是說哈雷只是氣力不足暈倒了，她親自檢查确實沒有大傷，怎麽會經過12樓重症病房？

周無盡對哈雷解釋道：“你的傷口之所以是輕傷，當然是因為有人替你抵擋了大部分的傷害，在那利刃要刺進你胸膛的前一刻，他也以為自己的盾堅不可摧，就像抵擋血繼壓制那樣，但那是特制的毒刃，經他的胸膛而過，剩下微不足道的一束，因為你的術能腺小剛好沒打中，他進了重症搶救，而你則問題不大，你明白了嗎？”

哈雷張大了嘴巴半晌沒說出話來，身體已經想往1207沖過去了：

“伊…伊凡……他……伊凡他……還……”

周無盡長嘆一口氣，看上去就是伊凡沒救了的樣子：“你要是被擊穿術能腺估計當場就嗝屁了，但伊凡的術能腺很強大，可以自愈的，只是需要的時間很長，而這段時間，他可能會一直處于昏迷狀态。”

哈雷攥緊拳頭，咬牙切齒：“是誰……那麽狠毒！一定要置人于死地？！”

周無盡能理解哈雷的憤怒，但真的說出名字了，估計一時半會兒也接受不了，就彎彎繞繞了一下：“你是當事人，有權知道，但我說了之後，你可別沖動，學校已經安排好了你的安全屋，你現在首要任務是保護好你自己。”

這話說的，多少有點窩囊了。

高楊可不喜歡這些話術，直接以命令的語氣說道：“有話快說！有屁快放！我倒要看看是誰那麽大膽當衆行兇！”

靜默片刻，周無盡确定哈雷已經冷靜下來了才回答道：“文舜華的父親。”

聞言，很長一段時間，哈雷都低着頭。

醫護人員過來給哈雷檢查身體，就看見白色被子上滴滴答答的眼淚。

高楊見不得哈雷難過，趕緊說道：“哈雷寶貝你別難過！媽媽會陪給那位同學半壁江山的！”

見哈雷還是不說話，周無盡轉移了話題：“那柄利刃穿透伊凡胸膛時，将一部分術能腺帶進了你的身體裏，表面沒有傷口，但檢查的時候确實在你身體裏發現了與伊凡術能腺一致的物質，這應該是你能感應到他的原因。”

說着他找了個凳子坐下。

“我們做老師的當然是希望你們無憂無慮成長，很多事情不會跟你們說，現在，因為你的特殊性，宋校長讓我把知道的全部告訴你。如今這社會上确實有人在打術能腺的主意，你可以理解為術能腺買賣。術能腺移植并不違法，只要能提供合法文件還是可以做的，只不過術能協會更注重榮耀，移植術能腺是不可以成為賢者的。”

“有合法的也就有違法的，你所受到的，通過殺死別人來獲得的就是違法的，以及非法交易，還有限制級術能腺移植。現在，我們有理由懷疑，文舜華的術能腺為限制級或是違法市場所得。”

一提到文舜華，哈雷終于擡起頭來，眼中充滿怨憤：“他從一開始就沒有得到任何人的認可！我知道了！術能對你們這些人很重要！我也接受了！那對他來說這最重要的榮譽都被一次次踐踏！你們還要他怎樣？！！！”

此時的哈雷，帶着從來沒有過的情緒，讓高楊與周無盡都覺得像變了個人。

也确實是如此。

怨憤之後又盡是懊悔：“明明承諾過拯救他……難道沒有術能腺這玩意就活不成了嗎……”

越說越激動，越講越沉郁。

從周無盡開始講道理時，高楊就心裏窩着一團火，看寶貝哈雷止不住哭泣，她直接坐到他身邊，将他的頭埋進自己肩窩。

“哈雷，這個文舜華對你來說真的很重要嗎？”

“……即便互不相識，他也幫助我、警告了我許多次……”

高楊摸摸哈雷略微油膩的頭發：“他現在正在接受調查，因為不是主犯，而且多是被脅迫，所以處罰不是很重，就目前為止他的供詞來看，與你之間還是有些許羁絆的。”

哈雷聽見擡起頭來，一臉的難以置信。

高楊繼續揉哈雷的頭發：“他說的不多，因為精神狀況也不是很好，審問過程較為艱辛，但每一次見到提審官，都會問一問你的情況。”說着，加重語氣，“你确實是能拯救他的人，因為在他心裏，除了你，已經沒有人在乎他了。但媽媽需要你先振作起來，只有你心向陽光，那些将你看作燈塔的人才找得到前進的方向！”

哈雷鼻頭一酸，眼淚鼻涕一起湧出來，疼痛與委屈在此時交融，将白色的被子揉地皺巴巴的。

一旁的周無盡也忍不住抹了抹眼角，只知道這位軍人夫人是有名的魔法騎士，平日裏脾氣暴躁不好惹而且八卦，沒想到還能說出這樣安慰人的話來……

“你哭什麽？我安慰我兒子的，你蝦雞感動什麽？”

……

（周無盡：江山易改，本性難移！）

——

深夜，趁醫務不注意，哈雷偷偷溜到了12樓，只是因為頂不住老是惦記着伊凡，明明知道那裏裏三層外三層常人根本進不去，還是抱着僥幸心理，萬一今晚當班的人就心地善良放他進去看看？？？

走到12樓，在等候廳看見那緊閉的大門，壯着膽子按響了門鈴，只是幾秒鐘旁邊就有個小窗口顯現，裏面是一個小哥哥。

“您是哪位病人的家屬？”

“……伊凡……”

小哥哥翻了翻記錄本。

“那位病人病情較重，應要求不随便讓人探視。”

哈雷剛想辯解幾句，一個手掌輕輕拍在小哥哥肩上，一熟悉面孔漸漸顯出身形。

“他可以進來。”

同為【音奴】的柏瑟學長說道。

……

跟着人走到最裏邊，就看見一放滿了儀器與魔法器具的玻璃隔間，伊凡像是包裝在玻璃盒子裏的公仔，身上連滿了數據線，整個隔間設置了極強的結界，一旁的全息投影展示着伊凡術能腺的恢複情況，與上一次見相差甚遠，那寶石的光暗嘆下去，正中央被一團黑色籠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