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生者·轉校生

第22章 回憶過去

回憶過去

返校第一日，坐在王聖前張桌的哈雷百般不适應。

往常應該趴在桌子上睡覺的王聖，如今正認真地聽課。那視線就好像會分岔一樣，不單只是盯着講課的老師，還有哈雷的後腦勺（哈雷的錯覺）。

依舊是日常的術能賽，王聖離開了座位，哈雷終于松了口氣，正想着趕一下落下的課程，大美女容初卻找上門來。

“我……有話對你說……”

這忸怩的姿态，這嬌羞的表情，怕不是要表白吧？！（大誤！）

哈雷一臉懵逼地跟着容初出去了，後邊的同學眼睛都看直了。

趁着這時間那麽長的大好時光，容初帶着哈雷走到了此時并沒有太多人的操場，兩個人就沿着操場的邊緣一圈一圈地走。

“哈雷，我是來警告你的。”

開場就是這樣驚心動魄的話，哈雷放心下來，還好不是表白。

“哪方面？”

容初回道：“你的軌跡跟文舜華太像了……我擔心……”

“你怕我跟文舜華一樣做出實名制下毒這種事？”

容初腳步有些許停滞，轉頭吸了下鼻子，抽泣地很輕微。

“我不知道……作為紀律委員，卻沒有阻止這樣結局的發生……”

嗯？？？

“我不是還好好的嗎？”

樂觀主義哈雷本雷。

容初回過頭來，從哈雷臉上掠過，而後看向前方：“坐在王聖前面……被霸淩……雖然我有阻止，但他們依然敲你的桌子，與你磕磕碰碰……他們的眼神都不友善……更衣室裏一定是發生了什麽你才不願意跟他們一起換衣服……之後又突然間好像關系好點兒了，但很快就出事，父母到場，面臨換班或是轉學……”

這麽一說，好像真的是有點像。

文舜華也說過哈雷就是下一個目标。

哈雷趕忙安慰道：“只是巧合啦～你看我被下毒，文舜華肯定就沒有那麽倒黴啦～”

然而容初給了哈雷一個意料之外的理由：“可能你自己不了解，但你和文舜華真的很像，連樣子都是同一個類型。”

（哈雷：我不知道你想表達什麽，甚至很想轉移話題。）

兩人就這樣走到終點。

“哈雷，這樣說可能很唐突，我希望你能早點換班，在造成更嚴重的事情之前，我相信如果能一早讓舜華離開這個班級，他不至于變成這樣。”

舜華？？？

哈雷總是對人話裏的字眼格外注意，看着容初躲閃的雙眼，還有明裏暗裏對王聖的否定，他很想知道一個答案。

“你～喜歡文舜華？”

“呃！”

這一刻，容初的心門被一腳踹開，滿是陰雲的雙眼忽而震驚地看着哈雷，但哈雷那柔和的五官卻不曾給她帶去厭惡感，哪怕是被倒出私密，也讨厭不起來，看着哈雷那雙關切的眼，反而覺得這人是來撫平傷痛的，在震驚之後，眼眸漸漸蒙上水霧，悲傷中卻有帶着釋然，至少放開了一件事情，只是又踏入了另一個令人難過的境地——真心。

“一直都很喜歡……”

（哈雷：希望永遠不會有人知道文舜華下毒的方式！）

——

彩排照常進行，經過友好的交談，哈雷總覺得容初會把他當文舜華對待，表演的時候也可能将他的臉代入進去了……

返校後第一次彩排，沒有說很差，但也不是很好，比賽沒幾天就要開始了，這種情況确實不如王聖自己來演。

孟梵說到時候讓哈雷在幕後配音算了，時間這麽緊。

可哈雷不想就這麽輕易放棄，那麽多的夜晚都一起努力過來了，就這麽放棄實在是不甘心！

一回合罷，衆人都收到了表揚，唯獨哈雷是被挑剔的。

容初插了句話：“我倒覺得很有進步，終于不踩人腳了。”

幾位有經驗的老師同學相互讨論着，有人決定換下哈雷，這樣有瑕疵的表演評委老師不會喜歡的；有人恻隐不想讓哈雷難過，就是一個比賽，輸了就輸了。王聖也在這段時間替哈雷演海德演了許多，畢竟是皇太子，學起來快，可以頂替。

然而這些話，特別是安慰哈雷的，聽着反而更難受了，敢情他只要上場，大家就沒抱有贏的希望了。

眼見第二回合要開始，楚蒙綜合了一下大家的意見，說道：“不如添加一個成長戲碼，海德初次與米娅跳舞，會緊張跳不好我覺得關系不大，但米娅離開之後需要表演張力，哈雷是不夠的，這個時候不是有一個轉場嗎，趁這個時候把哈雷換下來如何？”

大家互相看了幾眼，想了想，确實可以在短期內做到，只是把人換下來，而且都是熟悉流程的人不會出什麽錯誤。

“我當然也希望哈雷能演到最後，所以在男巫被粉碎後，本應是王聖跑過去擁抱容初，我們用轉換魔法，中途把兩人轉換過來，讓人物回到最初去，之後都是抒情與生離死別，難度不大，我看哈雷那段演的也挺好，就演到最後吧，也不長。”

“那唱歌部分呢？”孟梵問出了最重要的一點。

這個楚蒙妥協了：“配音吧，王聖對口型。”說着拍了拍哈雷肩膀，想到那日的事情，套近乎還有點不習慣，“回去跟王聖多配合一下，也就五首歌。”而後又看向王聖，“皇太子，多配合一下哈雷蛤！”

被點名的兩個人互相看了一眼，然後同時撇開了頭。

“說你們倆沒什麽事我還真不信……”依姍吐槽。

簡單再梳理一下流程後，全員上了臺。

劇情到米娅趕赴首都時，海德因追不到愛人，在絕望跪地的那一瞬，身型忽而轉變，一擡頭，是王聖如深淵般的雙眼。之後的思念與奔潰，開始與其他姑娘來往，在內心暗暗做出與男巫交易的決定，本就是變了一個人一樣的海德，換一個人演毫不違和。

楚蒙松了口氣，王聖的表演能力比哈雷好很多，可以表演出哈雷扮演的海德的感覺，先模仿哈雷而後扮演海德，再優化一下肢體與語言表達，令人不得不由衷贊嘆。

将敘事平和、擁有幸福的部分交給哈雷，将內心沉郁、不再天真、暗藏殺心的部分交給王聖，一體兩面，再利用幻覺魔法，偶爾重影兩人姿态，節目效果會更上一層樓。

到最後部分，商量好的再轉換銜接通順，容初依舊是倒在哈雷懷中。

想到容初對自己所說的那些，一直揮散不去自己作為文舜華替身的陰影，哈雷的眉目間傳達了此時應該讓人感受到的情緒。那複雜的愛與憐惜，同情與憐憫，為容初那份心意感到不甘心！

“我會把文舜華帶回來，你一定要等着……”

明明是心聲回響，容初卻像是聽見了一般。

【“海德，我不後悔我的決定，在這世上，沒有我能決定的事情，但我的靈魂，将永遠屬于你。”

“我會等你回到我身邊……”

“善自珍重……”】

落幕。

場下楚蒙以及其他同行老師都被這效果震驚，久久不能回過神來。

是王聖的掌聲引得在場衆人歡呼鼓舞。

第二回合罷，衆人都安定了下來，楚蒙說的沒錯，有王聖與哈雷相輔相成，海德這個角色更加複雜飽滿，不能說王聖是添金，因為最後換回來之後，哈雷的表現也非常不錯，充分發揮了兩個人的優點。

在劇場關門之前，大家還相互鼓勵了一下，海德的服裝比較複雜，等換好後同學基本上撤退了。

更衣間門口，兩個海德看見了彼此，先是尴尬地打了聲招呼，而後靜默在原地。

許久後，哈雷才首先開口道：“你不是從來不表演的嗎？也是怕顯露自己的能力嗎？”

王聖自嘲：“這算什麽能力，又不能治國。”轉而想到不能說那麽嚴肅，換了平和的語氣說道，“這個表演，因為有你的歌聲，大家都有了希望，我不想讓希望破滅，你也是吧，對這個角色付出心力，這麽長的時間，你肯定也很在意，我不能因為你不在而讓它垮掉。所以在你不在的日子，好好保住了它。”

這一說，哈雷又是緋紅上臉，想到兩人之間應該都還在為檔案館的事情尴尬着，決定先踏出這一步告訴他沒關系。

“王聖，這幾天都挺疏遠的，我不知道是不是我想多了，就當我是自作主張，我想說，其實你也沒有做什麽奇怪的事情，那個監控視頻我看了，也沒什麽嘛！大家就別在意了。”

王聖沒想哈雷會這麽說，忽然間覺得是自己的能力在作怪，不僅讓他動彈不得，還讓他喪失部分記憶。

“哈雷，我跟你說過的吧，不能對人沒有戒心。”

哈雷點頭，卻不明白王聖的意思，怎麽這個時候提起來。

王聖則繼續說道：“我曾經妄想着你能想起些什麽，前段時間我還以為你是已經想起來了，前前後後暗示那麽多，你應該能想起來才對，連劇本也是我特意改的，但是，現在，我祈求你不要再想起來，我沒有這個臉面去面對你。”

哈雷滿臉問號，完全不知道王聖在說什麽。

王聖卻不再多解釋動身離開，只留下一句：“如果你能窺探我的內心，就能知道那時你有多麽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