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慶功宴上再見她
慶功宴上再見她
宋晏時沒想到自己發了一場瘋被父親送進了醫院，說是幫他檢查一下腦袋，本來以為終究是鬥不過那個強權在上的男人，已經想好要怎麽破壞他的名聲。在外慈眉善目，在家專制猶如土皇帝。可是後來聽嫂嫂說，父親似乎想通了。他和大兒子在書房裏談了一宿，然後一切恢複原樣。
是啊，恢複了原樣。他的病房裏只有哥哥和嫂嫂經常來探視，其他別的人都被擋在外面——都是為了維持親近關系才上門的“旁人”。
“到底什麽時候放我出去？”宋晏時的傷已經痊愈很久，還是每天只能待在病房裏做着俯卧撐、倒立。他本以為自己挺期待父子關系緩和起來的，現在想想，他已經不需要了。這個年紀，自由自在最寶貴。
哥哥顯得有些為難。雖然父親是想通了，但他被兒子吼了一回，顏面掃地，等着兒子賠禮道歉呢！這話當然不能告訴宋晏時，做哥哥的很确定，弟弟絕對不會低頭。
“你知道我不會向他低頭的。如果不是因為哥哥你出事，我怎麽會願意回來？”宋晏時本想笑着說這些話，可是說出來就又傷了心，“我永遠也忘不掉因為站在我媽那邊，結果我媽被他害死他卻袖手旁觀，我恨我自己，也恨他，可是什麽都做不了。哥哥，這次我絕對不會向他低頭了。”
“那你之後要做什麽？”哥哥試探性的開口，“是要去國外嗎？待在公司的話，父親想要找你那是輕而易舉的事情。你本來就打算定居國外的，是不是想好了要去……”
去找顧頌延呢？如果他是這麽想的，那他就告訴弟弟顧頌延的去處。弟弟也是命途多舛，自己折磨了自己一輩子。好不容易想要找個人相愛，對方卻是那樣的一個人。
“算了。”宋晏時苦笑，“我還有很多工作要做。哥哥你不是打算進軍機器人行業嗎？只要你的錢給得夠多，我和我的同事們會努力工作的。”
哥哥答應了。她決定為了弟弟從此以後站起來，就算是父親，也要堅守着自己的陣地，絕對不後退。
“我以為他早已經放下了，那件事是意外，誰也沒有辦法。”宋哥哥獨自面對妻子時說，“其實我是這麽想的，不過我也能理解淘淘。要是父親足夠愛他的媽媽，那就不會出現那樣的意外了。”
“不過他真的能放下顧頌延嗎？”林愛原以為弟弟的愛情會比別人慎重，也比別人來得猛烈一些。
“他早都情緒崩潰了，不然不會沖父親大吼大叫，搞出這麽一出。”宋哥哥篤定道，“他是因為顧頌延傷心，卻借着家事爆發，現在家事塵埃落定，關于顧頌延的事也會告一段落，他會放下的。顧頌延不過是他人生中這一年裏的過客。”
“不知道延延這一次能挺過來嗎？這不是和……”林愛看了一眼丈夫的表情，大膽的說出口，“和他媽媽那件事的發生很像嗎？要是弟弟知道了，會愧疚死的，但我們該怎麽辦啊？我們承擔不起這個責任。之前見她沒覺得有什麽問題，健健康康，快快樂樂的，誰知道……”
“盡力彌補吧。”
宋晏時的身邊人都看得出來，他受傷之後回來變了。雖然同人聊天的時候，也在笑着，但是明顯是強顏歡笑。他的心裏有着悲傷的事情。鐘工多番關心，宋晏時終于說了理由，讓大家安心。
Advertisement
“我父親他……”
後半句話不用說出口，鐘工也理解了，拍了拍他肩膀，“這是沒有辦法的事，我們都會經歷的，時間長了就會熬過去的。”
宋晏時有意誤導，大家心領神會，自此以後不再多提。只是看着他工作比以前更加賣力，心裏會想，宋工和他父親的感情真深厚啊。
他還是住在那間公寓，一整天的時間不是在公司就是在這個小窩裏，沒日沒夜廢寝忘食的工作。顧頌延所住的地方已經換了新人進去，魚樂書也因為結婚離職搬家。陌生的人同他歡快的打招呼，宋晏時看着熟悉的臺階、熟悉的門，想着這世界永遠不缺新的NPC。他還待在原地，懷念着曾經的人。
一年之後，他的項目終究結束，拿了國際大獎。公司上層在專門為他的團隊舉辦了慶功晚宴，宋晏時不得不出席。他身着一套莊重的西裝，精心打理了頭發，相比于一年前簡直換了個人。那頭飄逸的長發在遠遠見過幾次顧頌延的哥哥之後就剪短了，穿衣風格也越來越精簡成熟。後來更是變得無趣。
宴會按照流程順利進行，之後便是自助用餐，進行社交的環節。宋晏時游走于多方上級領導，說完場面話，時間已經差不多了。許多人已經離場。
房間裏燈光昏暗，一群人的吵吵嚷嚷引起了宋晏時的注意。在這樣的場合，沒有人會搞出那樣的動靜。宋晏時看見顧董事在朝那邊張望，其他人也看着，但是沒有人去管管。宋晏時本不想多事，但從那群人裏聽到了“頌延”的名字。
她該不會又在這裏做服務生吧？不是說留學去了嗎？對了，楊總知道的，楊總……也在這裏。
他踮起腳瞧了瞧，實在看不清那群人中間圍着的人是誰，便走過去打算提醒提醒他們小聲一點。現在的年輕人太過活躍，根本不考慮老一代前輩們的感受。
衆人笑着散開了，三三兩兩湊在一起離開。宋晏時被人流擋住，大家一一向他問好，他俯首回應，擋住了走過去的腳步。既然散了，也沒有必要過去了。他想，轉身之前還是朝那個被圍着的人看了一眼。
那人也看見他了，笑容立刻變得僵硬，但下一秒就禮貌客氣的揮手致意。
是她——是顧頌延。應該是的吧。
宋晏時當即決定追過去确認，卻被顧晨攔了。跟着他出現的人是沈瑩。
“宋部長，要去哪裏？”
“有什麽事嗎？”那次約會後來變成他和顧晨面對面，他表明自己的心意，顧晨是站在他這邊的，那麽現在又帶着沈瑩這個大學剛畢業的小姑娘過來用似笑非笑的臉看着他是什麽意思？
“我們沈同學想和你聊聊，不知道你有沒有興趣？”
果然是這樣。宋晏時笑得客氣而疏離，“對不起，我還有事。”
再次朝顧頌延的方向望去，她正回頭與擦肩而過的一個男人說話，顧盼生輝。今晚的她，挽起了秀發，戴着珍珠王冠，穿着一條嬌俏的黑色禮服。她穿着高跟鞋走路的樣子優雅從容，如魚得水，完全沒有他印象中的樣子。
是她嗎？像她嗎？宋晏時心裏反倒不确定了。他們根本沒有相處過多長時間，甚至可以互相不了解，怎麽就念念不忘了呢？
“那是誰？”宋晏時看着她走向顧董，被慈愛溫柔的目光包圍着。
“誰呀？”顧晨順着宋晏時的目光看過去，笑着，“那位當然是我的好姐妹。”
宋晏時皺了眉頭看着顧晨，像是在公司上級對下級的威壓，看得顧晨內心發毛，連忙改口，不過也不忘揶揄，“不是吧？宋部長，之前還跟我說有多麽喜歡她呢，這才多久就不認識了？”
“所以那是顧頌延？”宋晏時內心五味雜陳，但更多的是驚喜。他再次看過去，發現那個人挽着顧董的手臂要離開了，腳下不聽使喚的就要追上去，又被顧晨攔了。
“宋部長，你這麽優秀的人也想飛上枝頭變鳳凰？不過，你要禍害的話就禍害我們倆就好了，不要去碰我的好姐妹，她可不是你能高攀的起的。”
顧晨和沈瑩擋着嘴，兩顆頭湊在一起笑。異卵雙胞胎一樣。
“你的意思是……”宋晏時完全被這兩人給拿捏了，但見顧晨這有心戲耍他的态度，再度去追顧頌延。那一方卻是先他一步進了電梯，快速關門，互相遠遠地看着對方的臉在電梯門中間消失。另一部電梯正在維修，宋晏時從樓梯追下去，在一樓卻沒有見到她的身影。
這裏有很多出口，他根本不知道她去了哪一道門，或者是哪一層。宋晏時撥打了那久違的電話號，無人接聽，又試着打微信電話，連續幾次，響了許久仍然是沒有響應。
這麽看來，真是她不想理他了。那麽他應該尊重。只是，這到底是為什麽呢
顧晨和沈瑩跟着宋晏時來了，再次戲谑道，“要是宋部長肯求我們的話，我們就可以告訴你到哪裏去找顧頌延，你覺得怎麽樣？”
宋晏時微微一笑，“不用了，我沒有在找誰。”
就這樣結束吧。他想。
背後有腳步聲傳來，盡管第一直覺不是她，但是內心還是想着萬一是她呢？宋晏時為了求證，急忙轉身，聽見顧晨和沈瑩齊齊恭敬有禮的喊那人“顧叔叔。”
明明四十上下的年紀，被二十多歲的女孩子喊叔叔。他沒有絲毫年輕的氣色在臉上。
“顧董，您還沒走？”宋晏時問候着，心裏不由得去想剛才挽着他手臂的人到底是不是顧頌延，這兩個人到底是什麽關系？
“借一步說話。”
兩人待在樓梯間裏面對面站着。宋晏時心裏沒底，猜不透位高權重的公司所有者要對他的一個小小員工說些什麽話。
“這個，是你的東西嗎？”
顧董遞給宋晏時一只精美的盒子，上面寫着這只盒子所屬的品牌。他太熟悉了。因為他的那只綠寶石耳墜是孤品，實際上絕對沒有第二只。可是，現在他手裏的這只盒子裏正躺着那只孤品耳墜。一模一樣，除了上面沒有刻上他的姓名縮寫。
“這個不是我的。”
“是嗎？”顧董顯得有些無所适從了，伸手撓撓耳後，似乎很不好意思。
宋晏時的內心快要爆炸了。他到底要幹什麽？這是什麽意思？
“我有一只一模一樣的，但是這個絕對不是我的。”
“你別緊張。”顧董很快鎮定下來，恢複了他以往的從容性子，“其實這個是頌延要我送她的生日禮物。她給了我一張圖紙，說，我想要這個，被它迷得不能自拔。前段時間去公司看到你才明白，我那妹妹是有喜歡的人了。我不管你們之前鬧了什麽矛盾，既然你還有心牽挂着她，那我就給你這個機會和她在一起，不知道你是怎麽想的？”
“您的意思是，顧董是顧頌延的親哥哥？我認識的那個顧頌延？”宋晏時這輩子沒有落入過別人的陷阱過，現在這感覺竟有點像是狼入虎口。那麽顧頌延真的是個卧底？
“您給我機會，頌延她未必會給。”宋晏時沮喪，“我至今不知道她為什麽對我避之不及，我做錯了什麽？她沒有留下一個字就消失了。”
顧董微微驚訝，以為他在撒謊，試圖從他臉上找到證據。
“你至今為止不知道頌延的身體狀況？”
“她怎麽了？”宋晏時焦急，“是那次在滑雪場摔了導致的問題嗎？顧董，頌延怎麽了？”
“她說和你講清楚之後才确定在一起的，可是她病了，命懸一線，你沒有來看過她。她身體好起來了，你也沒有來。她其實很傷心，所以我才過來找你說。”
“到底怎麽回事？”
“讓頌延自己給你說吧，你們的事情你們自己解決。”
哥哥為他安排了相親，宋晏時初聞此事，臉上并沒有多餘的表情。他看着廣場上飛起的鴿子，圍着噴泉玩耍的孩子們，還有那些快樂的人們，表示答應。
“你沒有什麽想說的嗎？”哥哥看他這副樣子于心不忍。“你會不會以為我是為了生意上的事情讓你去聯姻？”
“随便吧。”
“你就這麽放棄自己了？要是還喜歡着那個女孩子，為什麽不去找她？她回來了，你知道嗎？”
“相親地點和時間給我。”
他吃完自己點的那一份飯，沒有說多餘的話便離開了。林愛剛剛逛完街回來，在門口和宋晏時迎面相撞。
“這麽快就要走了嗎？”林愛驚訝。兄弟倆許久不見，這才坐了半個小時他就要走了。
“公司裏還有很多事情要做。先走了，嫂子。”
“你弟弟不對勁。”
“他這一年來都不對勁。”連他這當哥哥的都沒有辦法讓他再開口訴說自己的心事。
“他應該知道自己要怎麽做。”林愛看着宋晏時在街角的店裏買了兩只冰淇淋，這個舔一口，那個咬一口，拉着身邊的丈夫趕緊去看，“你說他是不是在想象自己有女朋友？他是不是瘋了？”
“快別胡說了，想想要是他知道是我們知情不報，到時候該怎麽辦？”
“沒事的，他我相信他到時候會被幸福沖昏了頭腦，顧不上翻舊賬。”
相親那天，宋晏時如約而至。他站在門口，深吸了一口氣，低頭看着自己的腳尖，臉上擺出了微笑才敲門進去。雙方父母正談笑融洽，看見他進來時不約而同安靜下來看向他。林愛連忙走過來帶着今天的男主角入座，向女方父母介紹，獲贊不停。
“咱們家寶寶怎麽還沒來？”女方母親問她的丈夫。
“快了快了，大家見諒，這孩子不大認路，肯定又是暈頭轉向，找不着地方。要不我去看看？”
宋晏時想，多大的人了，還叫寶寶，怕不是沈瑩那樣的大小姐？在踏進這道門之前，他還斬釘截鐵的勸服自己，為了哥哥，犧牲一下自己的感情生活也沒有什麽大不了，反正他已經不抱希望了。現在，他有點畏懼了。
林愛趕緊勸對面的叔叔坐下，撺掇宋晏時去接人。
宋晏時倒求之不得，抓着門把手朝裏拉，感覺到有人在外面推門，接着一個圓圓的腦袋探進來，然後擡起頭，探索的一張臉在看見面前的人時，表情立馬不開心起來了。
不過兩人都是顧全大局的人，沒有當場撕破臉走人。
“剛才聽你宋叔叔說，你們兩個是一個公司，還是一個部門的，你們認識嗎？”顧媽媽問頌延。
“認識，當然認識。”頌延說，“不過媽媽，我已經離職一年多了，不知道宋工是不是還記得我？宋工你別覺得尴尬，我們至少還是朋友嘛，對不對？”
雙方長輩以兩家孩子相親的名目坐在一起，是為了讓他們成為朋友？
“晏時，照顧一下頌延。”
父親發話。宋晏時假裝會聽。今天的大家都很會做人，表面看起來極為和諧，除了不自在的男女主角兩個人。宋晏時說話時坦然的看着頌延，眼神裏卻暗藏着質問。而顧頌延只覺得委屈，明明是他的錯，還來找她的麻煩了？
飯畢，雙方父母一致叫這對年輕人單獨去聊聊。宋晏時先去了陽臺上，顧頌延緊随其後。
晴朗的夜晚，月色皎潔，微風陣陣，十分惬意。兩人趴在欄杆上久久沒有開口說話。顧頌延等的不耐煩了，打算離開，“我會和我爸爸媽媽說，和你聊過了，但是不合适，你也這麽說吧，謝謝！”
宋晏時叫住了她，“聽說你相親很多次了，是嗎？”
“和你有什麽關系？你不也是在相親？”
宋晏時說，“我剛失戀，随便和哪個人結婚都行，你呢？”
她從容一笑，和以前拒絕他的那般單純天真一模一樣，“我也一樣，除了喜歡的人，随便和誰結婚都行。”
宋晏時再一次輸了。他屏住了呼吸，等着她繼續說下去，至少說清楚他是屬于哪一種，可是她壞心思的戛然而止，靜靜看着他眼眸蒙上一層水霧，可憐又委屈，話到嘴邊又咽回肚子，最後自嘲笑着，扭過頭遮掩自己控制不住的情緒。
顧頌延不打算解釋，他再也忍不住不去問。她又要離開，宋晏時的聲音是嚴厲的，透着怒火，“站住！顧頌延，求你和我說清楚，你說除了喜歡的人，随便和誰結婚都行，那我是你可以結婚的人，還是不能結婚的人？”
“我問過你，我随時會死，這條命很脆弱，你不在乎，但是等我真的危在旦夕，我喜歡的人連個影子也沒有，這就是你對我的态度。”顧頌延打算堅強，永遠也無法預料到情到深處總是脆弱的。她也想要留住他，就算他會再次舍棄她。“我很介意，但是我一直告訴自己，我這樣的，根本沒資格去介意……”
“你在說什麽？你為什麽随時會死？”
頌延那位師兄很早之前就透露過，因為頌延是個随時會死的人，所以他不選她。那天在雪山上，頌延也多次将這個意思傳達給宋晏時，但是那話說的太過委婉，也太過自我，她以為他早已聽懂，而宋晏時根本沒能想到這一點。
一下子接收了這麽沉重的信息，宋晏時信號不好，但他很快做出了決定，将顧頌延拉進懷裏，看着她的眼睛，堅定的告訴她，“快樂一時是一時，你覺得呢？”
她無法拒絕。勇敢了很多次，去面對死亡，這一次，她要勇敢的走進普通人的愛情。
“我覺得你說的對。”
“叫我一聲師兄吧。”
“叫親愛的如何？”
小小番外
顧頌延對宋晏時的着迷日益深厚，不過她心裏總是不踏實。她有多喜歡宋晏時她清楚，這個人的聲音，身形、走路的姿勢，說話時的小動作、看着她時含情脈脈的深邃眼睛……無一不讓她心生蕩漾。只是可惜原本那頭卷卷的長發，現在的宋晏時信誓旦旦說堅決不留那樣的頭發了，“他已經從良”。
可是，她心裏一直有個疙瘩：宋晏時為什麽喜歡她呢？她自己從來沒有喜歡過自己身上的任何一點。宋晏時那樣的人為何會選擇停留在她身邊？是因為哥哥嗎？
顧頌延有些郁悶了，趴在宋晏時胸膛上，故意要把剛剛睡着的人給擾醒。
“幹嘛呢？”他果然醒了。第一時間不是推開令他喘氣困難的那顆腦袋，而是撫摸着她的頭發，繼續閉上眼睛。
“你為什麽喜歡我啊？你喜歡我什麽呢？”
聽到這個，宋晏時一下子來了精神，笑起來，賤兮兮道，“我喜歡你對我色眯眯的樣子。”
“什麽？”顧頌延坐起來，雙手打了他的胳膊一下，“我哪裏有色眯眯了？我什麽都沒想。”
宋晏時将她拉進自己懷裏，看着她滿臉幸福的笑着，“真的沒有嗎？”
顧頌延閉上眼睛，享受貼近他的感覺。他太完美了，簡直是碧玉無瑕，和他在一起的每一分每一秒，顧頌延都覺得開心。她現在能夠近距離欣賞他的臉，他的笑，他的聲音，還有生活中多得數不清的迷人時刻。連他的壞習慣也變得可愛起來了。
“好吧，我承認，是對你色眯眯的。”
兩人一起咯咯笑。
“我們一起去團建那次，我在樓上，看見你在笑，陽光燦爛的，太令我着迷了。”
“只有那一次嗎？我可是對你的時時刻刻都很着迷呢！”
“所以說，我喜歡你對我色眯眯的樣子啊！”宋晏時抱緊了懷裏的人。
顧頌延掙脫開來，往上爬，看着他笑意吟吟的一張臉。明顯他知道她想要做什麽。她給足了被害人拒絕的機會，但是宋晏時期待着她那僵硬的一吻。
“你說的是這樣色眯眯嗎？”
“不是，是這樣才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