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章
第 47 章
“還有柯笑笑。”程皙的手撐在陳弈的胳膊上，抻着脖子看劉思浩和柯笑笑手挽手走在馬路對面最亮的地方。劉思浩的身後有一個發着銀白色亮光的大燈牌。
柯笑笑挽着劉思浩的胳膊，貼在他耳邊說話，還連帶着捶了下劉思浩的肩膀。
“陳弈，我們班柯笑笑和你朋友劉思浩關系真好，有點兒太親密了。”程皙迎着夜風走路，頭發吹得淩亂，她一雙水靈靈的大眼睛，在夜裏發光，陳弈盯着她的眼睛看，“嗯。”
“我得回家了，等你走了，我們聊vx。”程皙大大咧咧的拍了下陳弈的肩膀，“再見！”
“再見。”陳弈雙手插兜兒，走了沒幾步，就和劉思浩還有柯笑笑打了個照面兒。
“陳弈！”劉思浩掙開柯笑笑的手，“我說bro，我都好多天沒見你了。”
柯笑笑跟在劉思浩身後，“陳弈，你們放學出來還挺快的，娜娜呢？”
“不知道。”陳弈雙手插兜兒，皺了下鼻子，“思浩，我先回去了，改天聚。”
“好。對了，嘉軒兒說你要去北京半個月，等你回來我們去踢球。”劉思浩的手一撂下，柯笑笑就急忙挽起他的胳膊。
陳弈的眼神從他倆挽在一起的胳膊上略過去，劉思浩回握住柯笑笑的手，“走吧，這次陳弈去北京半個月，再回來可能還要走呢。”
柯笑笑：“啊？那我們家娜娜就看不到他了。”
劉思浩：“那只能看不到了。”
——
陳弈走後第一周的周末，程皙依然是抽空去了新一區大街，來看望她姥姥。
從小區出來，程皙遠遠的看到包子鋪的門口冒着白氣，也冒着香氣味兒，這香味兒和白氣慢慢跑遠了，蔓延至周圍的空氣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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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皙到店裏喊，“買包子！”
陳弈小姨拎着夾子從後廚出來，“來了！要什麽餡兒？”
“呀，你是小弈的同學？”陳弈小姨舉着夾子，在空中揮了揮。
程皙捂了下微微泛紅的臉頰，“嗯。”
陳弈小姨低聲說：“小弈去北京，還有一周才能回來呢，這孩子走的時候，還挺不高興的。”
程皙指着擺在外邊兒不斷冒熱氣的蒸籠，“哦哦，阿姨，我想要五個牛肉餡兒的。”程皙買完包子，從店裏出來，莫名想到了陳弈的臉，他笑起來的眉目俊秀，狹長的眼睛，黑眸深邃，是一眼望不進底的。
陳弈小姨忙完了，坐到電視底下，給陳弈打了個視頻過去。陳弈上完英語課，正癱在沙發上玩手機。
陳弈：“小姨，怎麽了？”
徐舒婉：“沒，今兒又見到你那個同學，就是那個小姑娘，眼睛又大又圓的，叫程皙對嗎？”
陳弈枕着自己的手臂，靠在沙發靠背上，“哦，小姨，等我回去也去找你。”
“來呀，小姨給你做好吃的，那小姑娘長得真标志呀，我還以為她來找你呢。”陳弈小姨犯起困來，硬支着眼皮和陳弈說話。
陳弈：“小姨，你困了睡吧。”陳弈挂了視頻，點開了和程皙的聊天對話框。
not bad.：【你去我小姨那兒了？】
Xixi：【嗯，去買包子了。】
not bad.：【最近留的作業多嗎？】
Xixi：【多，我看你那兒已經有好多卷子了。】
not bad.：【嗯。】
程皙端着手機，趴在桌子上，房間裏的燈光是暖黃色調的。她看久了試卷再看手機，眼睛有些發暈，她揉着眼睛打字兒。
Xixi：【陳弈，今天老李給我們開會了。】
陳弈一個手翻轉着手機，一個手按在自己的後頸上。
not bad.：【說了什麽。】
Xixi：【說讓我們好好學習，我們班的學習進度挺快的，還說了等我們下學期高三了，要搬到教學樓三樓左側了。】
not bad.：【哦，在幹嘛？】
程皙用手拖住下巴，瞅見他發的這個哦字。
Xixi：【我在寫作業呢，今天作業超級多，數學和物理卷子的題好難。你呢？】
陳弈舉起手機，對準拍了下手裏握着的ipad，給程皙發過去。
not bad.：【剛上完英語課，準備玩游戲。】
這張圖的背景裏有陳弈白淨的手，還有手腕上的黑色腕表。因為他握着ipad，手背上的青筋微微凸起。這張照片，雖然沒有露其他的，但程皙卻看臉紅了。
Xixi：【哦哦。】
程皙按滅手機，把自己甩到床上打了幾個滾兒，又拾起手機，點開陳弈發給她的照片看了幾遍，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
——
陳弈回來的這天，北程市裏的氣溫升高。正午時分，有火辣辣的太陽光灑進教室裏。
劉雯雯出去買了幾瓶冰水和冰棒回來，“來呀，皙皙，有你愛吃的橘子味兒的冰棒。”
程皙坐直了，按開自己的小風扇，“橘子味兒！”她挪動風扇到書桌中間，“雯雯，外面好熱吧。”
“嗯，這會兒太陽大，快吃冰棒。”劉雯雯滑開自己的手機，打開相機，“皙皙，我們倆拍個小視頻呀。”
“好。”程皙對着鏡頭，腼腆的笑了。她的眼睛濕潤，嘴角上揚，蘋果肌飽滿，貝齒潔白整齊。她一個手比了個耶，另外一個手舉着橘子味兒的冰棒，和劉雯雯挨在一起，電風扇吹出來的風，吹動她們兩個頭發絲兒飄起來。
劉雯雯按動錄制，“好了，耶！”視頻拍完，劉雯雯四仰八叉的癱在椅子上，“皙皙，我剛看到老李和陳弈一起進辦公室了。”
“陳弈他回來了？”程皙咬了口冰棒，眼睛裏的水像要溢出來。
“嗯，我還給你帶了瓶水，給你。”劉雯雯從塑料袋裏又掏出來兩瓶水，和幾包小餅幹塞到書桌裏。
程皙瞄着教室後門兒，“雯雯，我想去下廁所。”程皙從後門兒閃到走廊，直奔走廊左側的高二數學組教師辦公室。
她走了一半，就撞見了推開辦公室門的陳弈。他沒穿校服，上身一件黑色的衛衣，裏頭搭一件白色的短t，衛衣的領子處有兩根深藍色的繩子，挺顯眼的。他下身穿的黑色直筒工裝褲上帶三條白色的道道兒，白色的球鞋白得發亮。
“陳弈！”程皙高舉起手臂，朝着他招手。
陳弈聽到她的聲音，擡眸望見程皙身後籠着陽光。邁着輕快的步伐跑過來，腳步越來越急促，“你回來了。”
“嗯。”陳弈發現程皙今天綁的是低馬尾，臉頰兩邊的頭發自然的散落下來，有一部分被她別在耳後，她的耳朵尖兒泛紅，讓人很想捏一下。
程皙單手叉腰兒，粉唇微啓，“我還以為你要明天回來呢。”
“我今天十點到的，直接來學校了。走，回教室。”陳弈的頭發長了，有幾縷頭發擋住眼睛，他的眼下有一片陰影，讓他看上去倍顯陰郁。
程皙偏頭，去看陳弈的眼睛，他轉過頭，程皙就快速把腦袋轉回去。
陳弈雙手插兜兒，“程皙，你專門來找我的？”
“嗯，好久沒見你了，聽到雯雯說你回來了，我立馬跑過來的。”程皙斜着眼睛，瞟陳弈的側臉，他貌似是又瘦了，臉頰兩側沒有多餘的肉，高挺的鼻梁下是嘴角微微上翹的薄唇。
陳弈擡手放在程皙的發頂，“哦，快期末考了，周末要不要一起學習？”她的頭發絲兒又細又軟，在他手心兒，讓他的手掌心發癢，心裏也癢癢的。
“好呀，我現在感覺物理越來越難了。”程皙的肩膀垂下去，腦袋也跟着往下低，“陳弈，我的頭發要亂了。”
“嗯。”陳弈的手從她腦袋上拿下來，程皙有兩縷兒頭發依然翹着。
程皙用手按了下翹起來的頭發，“我現在的頭發肯定特像天線寶寶。”
陳弈唇角的弧度加深，“嗯。”
走廊裏的喧鬧聲不斷，有幾個男生從班級裏跳出來打鬧，看到陳弈大喊了一聲，“陳弈！”
跳出來的男生裏，有一個是長得白白淨淨的胖子，“陳弈，回來了，明天下午放學打球呀。”
陳弈拍了下胖子的肩膀，“好，明天下午球場見。”
胖子指着程皙，“陳弈，這是你班程皙？那個誰來着，肖瑾辰是不是喜歡她？”胖子從他身邊拉過來一個男生詢問。
走廊裏挺吵的，大家的打鬧聲和聊天聲幾乎要将教學樓的房蓋頂開。程皙在喧鬧聲裏聽到了自己的名字，她拉起陳弈的胳膊，“他叫我的名字了？”
陳弈反手扯住程皙的胳膊，讓她站到自己身側，“沒，你聽錯了。”
胖子瞅着陳弈的動作，察覺出來陳弈情緒的變化，“陳弈，咱明兒見。”
程皙整個人幾乎都在陳弈懷裏，他身上的甜橙還有雪松香飄到她的鼻息間，讓她有些發暈。程皙從他懷裏逃脫出來，“陳弈，你之後還會請假嗎？”
“會。”陳弈沒有一秒的遲疑，直接回了程皙的話。
“哦。”程皙和陳弈走到教室正門兒，她忽然和他拉開了點兒距離，竄到離他有一米遠的地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