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章
第 36 章
程皙挪動到窗邊，擦掉玻璃上的霧氣。雪花緩緩從夜空中飄落，從程皙的角度看下去，雪花飄下裏的畫面亮閃閃的。
于玥：“哇，又下雪了！”程皙把臉頰邊上的頭發，別到耳後，垂眼看到樓下有兩個人影。其中一個是陳弈，還有一個穿着皮羽絨服的女人。
女人走到停車的地方，程皙努力看清了她腳上穿的皮靴，是一身很酷飒的打扮。于玥沒繼續看窗外，她手上端着手機，打游戲打得火熱 ，“這個瑤玩的真好。”
程皙的臉貼在窗戶玻璃上，直到女人和陳弈一前一後上車，程皙想打扮得這麽時髦的女人，是陳弈的媽媽嘛？
——
寒假結束前夕，劉雯雯和程皙約了見面。兩個人商量了半天，都沒商量出來見面要吃點兒什麽。
程皙窩在椅子上，捶了捶大腿，給劉雯雯發消息。
Xixi：【要不我們見面再商量吧。】劉雯雯給程皙發了個表情包，是捧着心的小羊，程皙莫名的覺得挺像劉雯雯，逗得她發笑。
和劉雯雯見面的這天，程皙戴了頂杏色的毛絨絨的貝雷帽，劉雯雯在學校後門兒見到她，立馬把她給抱住了。
劉雯雯：“皙皙，你戴這個帽子好溫柔呀！”程皙和劉雯雯抱在一起走，到要轉彎的地方才分開。
一股冷空氣鑽進程皙的鼻子裏，她皺了皺鼻子，“快想想吃什麽？到吃飯的地方，你給我講講你去滑雪有沒有發生好玩的事兒。”
劉雯雯瞄着馬路對面停的出租車，“我們去新百城吃吧，新百城開了特別好吃的鐵鍋炖。”
程皙應了聲，“好。”劉雯雯跳起來摟程皙的脖子，“我的好寶貝皙皙，我們吃鐵鍋炖排骨吧。”
有太陽光斜斜的照在街邊的雪堆上，晃得程皙眯着眼睛上車。
鐵鍋炖店開在新百城二樓的最右側，隔壁是一家烤肉店。兩家店吃飯的人都不少，劉雯雯拽着程皙選了靠牆的位置坐下，“皙皙，你記不記得我們之前在二樓看到申娜娜在飾品店門口，你說今天還能看到她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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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皙在菜單上畫了兩下，點了份大拉皮兒和一杯草莓奶昔，“不知道呢。”
劉雯雯：“這申娜娜是沒看到，看到柯笑笑了，還有五班的劉思浩。”
程皙坐的方向，背對着門口，“啊？”
劉雯雯夾了口店裏贈送的桔梗鹹菜吃，“他倆剛進烤肉店吃飯了，這倆人的關系真好呀，總能看到他們倆在一起，他們倆是不是有點兒什麽呢。”
“你說他們倆是暧昧還是在一起了？”劉雯雯搖了搖頭，“我聽說過劉思浩和其他班的女生關系也很好，應該是暧昧吧。”
服務員端上來菜品倒進鍋裏，打斷了劉雯雯的話。
程皙在手機上劃拉了幾下，選出來她追的劇，“雯雯，你有看這個劇嗎？這個劇好好看！”
劉雯雯擠眉弄眼地說：“诶呀，人家跟你八卦呢。這個劇呀，我看了幾集，準備等它更完了一起追完。”
程皙聽到劉雯雯講的八卦，腦袋裏出現的是陳弈和申娜娜。劉雯雯講完了柯笑笑和劉思浩，沒講過瘾，“皙皙，其實何茹跟許智成的也是有點兒暧昧的，他們倆天天聊天和一起打游戲。”
程皙：“那可能是關系特別好的好朋友？”
劉雯雯放下剛起來的大麥茶，“no，我感覺吧，男女之簡單的純友誼是少之又少的，大多都是有點兒好感吧。”
劉雯雯說到這兒，柯笑笑和劉思浩正手挽着手，慢悠悠的走向二樓中廳，“皙皙，你回頭看，柯笑笑和劉思浩手挽手呢。”
程皙扭頭去看，“還真是。”
“啧啧啧，真是暧昧呀。”劉雯雯說完，按了下桌鈴招呼服務生過來再加一份
程皙心不在焉的在手機上亂滑，劉雯雯按住程皙的手，“怎麽了？是不是想到什麽了？”
“沒，我就是想到了我們班申娜娜。”程皙有點兒癟了汽兒的氣球，蔫蔫的。
劉雯雯：“你不會是在想申娜娜和陳弈吧。”
被劉雯雯猜中了，程皙的臉頰爬上了兩坨紅暈，急着否認，“我沒，我在想今天她會不會在樓上。”
劉雯雯：“皙皙，我感覺申娜娜和陳弈沒什麽，陳弈一直在跟她保持距離。”
程皙聳拉着肩膀，“嗯，馬上開學了，真舍不得這最後的時光。”劉雯雯：“我這兩天在趕生物作業呢，還有兩張卷子沒寫完。”
鐵鍋炖熟了，劉雯雯夾起一塊炖得軟爛的土豆，“皙皙，這塊土豆肯定巨好吃。”
程皙：“哈哈，多吃點兒。我也還有一張物理卷子沒寫完，好難。”
劉雯雯吃開心，挑了挑眉毛說：“不會的題先空着，等開學了問問會的同學。比如陳弈同學。”
程皙臉上的兩坨紅暈顏色加深，“雯雯，你別說了。”
——
開學這天北程市裏下了大霧，霧氣飄浮在空中，街邊有人出來鏟雪，嚷着，“這大霧下的都看不清路了。”
程皙跑到教學樓裏，馬尾辮跑散了。她上到樓梯間，緊了緊自己的馬尾辮。
“程皙。”
程皙：“陳弈！”陳弈大跨步上樓梯，“嗯，這麽晚才來？”
他在程皙身後，幫程皙提了下書包，減輕了在程皙肩上的重量。
從他的角度看，看到了程皙的腦袋上新長出來的碎發，還有她毛絨絨的小熊發圈。
程皙縮着脖子說：“不小心多睡了十分鐘。”
上了二樓，陳弈一個手按住她的腦袋，讓她轉頭。另一個手插兜兒，彎腰盯着程皙的臉看。程皙擡眼看陳弈，眼睛澄亮得映出陳弈，眼尾紅紅的，“怎麽了？”
陳弈：“你哭了？”陳弈盯着程皙看，看得程皙馬上又移開自己的視線，“沒有，是太冷了。”
走廊裏跳出來幾個男生打鬧，有一個男生大喊，“陳弈！”
程皙緊張得想趕緊回教室，她邁出去一步，陳弈松開她的書包帶兒，“程皙，你睫毛上霜了。”
喊陳弈的男生撲到陳弈身邊，“陳弈，晚上打球不？”
陳弈單手插兜兒，偏頭看程皙的背影，“嗯，再約吧。”
程皙溜進教室，睫毛上的霜化成了小水珠。
劉雯雯見到她的第一句話，說的也是，“皙皙，你哭了嗎？”
程皙：“沒有。”劉雯雯趴在桌子上看程皙的臉，“你怎麽眼尾紅紅的，凍的？”
“嗯。”程皙抱着自己的書包，從裏面掏出來要交的練習冊和卷子，“雯雯，你作業都帶齊了嗎？”
劉雯雯還是那麽趴在那兒，“嗯，檢查了好幾遍，我困了，先睡會兒。”
霧蒙蒙的天氣，讓人犯困。程皙整理好自己的座位，也趴在桌子上打哈欠。
陳弈路過程皙的座位，胡亂在她腦袋上揉了一把，惹得周圍人開始唏噓讨論。
有的人聲音大，程皙聽見她說，“陳弈和程皙這也太好了吧，那陳弈和申娜娜呢？”
“誰知道呢，申娜娜不是總找陳弈嗎？”
程皙枕在手臂上，試圖屏蔽這些議論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