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章
第 15 章
旭上将回到軍部,迎來了空前盛大的歡迎,讓心情郁郁忐忑的旭上将始料不及,心裏像是被什麽輕輕撞了一下,陰郁已久的嘴角微微上揚起一點弧度,顯出幾分原本的樣子。
克萊希來到軍部看到這樣的情景眼中不禁流露出幾分笑意,但是想起還有更重要的事情,快步迎上旭上将低聲道:“邊境星傳來戰報,最近聯邦那邊不太安穩,五大軍團的會議因為你一直不在而暫時只能壓下,現在你既然回來了我就通知所有人開會。”
涉及到戰事那就是間不容發,旭上将神情肅然的點了點頭,“現在去。”
兩蟲快步走向軍部辦公樓,随後各個軍團将級以上的軍雌便收到了會議通知。
“邊境星L-131星已經淪陷,我們現在需要趕緊派兵查看情況再商量對策。”第一軍團的上将嘉谷斯道“其他星系也要抓緊時間聯絡。”
第四軍團的上将是大皇子熏風,他一邊翻看着戰報一邊擡頭示意其他人說說看法。
克萊希看着戰報一排排的标紅數字,那都是犧牲的雌蟲們,“确定了來犯的是聯邦那邊還是星盜或時空獸?”
“是時空獸先突然出現吞掉了131星的軍團巡航艦,聯邦趁着131星失去巡航偵測的信息反饋,便直接攻占了131星。”一名滿身血跡的軍雌傳訊兵紅着眼啞聲彙報,“事情發生的太突然了,我們都沒有時間反應,時空獸就已經将邊防哨所也吞掉了,空間站組織反擊的功夫聯邦也打來了。”
“怎麽會有這麽巧的時?前腳時空獸來了後腳聯邦又正好打來?”第三軍團的上将斐嗤之以鼻“要麽是時空獸被聯邦操控了,要麽就就是有內奸!反正我不相信巧合!”
“怎麽可能?”傳訊兵聲嘶力竭的反駁,甚至忘記了面前的人是誰“這樣做有什麽好處?聯邦軍隊攻過來難道誰能跑得掉嗎?整個131星駐防軍都已經戰死了!”
其他人不可置否,斐還想說什麽別第二軍團上将可維攔住了,便重重捶了下桌子忍住了沒再說什麽。
雌帝陛下端坐上首,目光從軍雌們身上掃過,聲音冷淡道:“嘉谷斯,派第一軍團偵察兵先去查探一下情況,越詳細越好,可維,你們第二軍團馬上聯系其他的邊境星詢問情況,斐,第三軍團協助軍工廠最快速度做好站前準備。”
“是!”被點到三個軍團齊聲領命。
雌帝的目光落在了剩下兩個軍團身上,“熏風,帝星的安危就交給第四軍團了,第五軍團随時做好戰鬥準備,一旦确定聯邦的意圖和蟲數馬上反擊!”
“是!”衆蟲領命,散會之後各自帶着任務回到各自的軍團。
五大軍團各自都有不同的定位,這還是近十年間第一次如此大動幹戈的将五大軍團都調動起來,整個軍事基地風聲鶴唳。
克萊希忙碌了一天回到家裏,伏殇正趴在沙發上和蛛網上的噴子們激情對噴,星眸彎彎滿是笑意,聽見開門聲不經意擡頭看見克萊希,頓時扔下光腦坐起來朝他招收“你回來啦,快來看!”
克萊希好奇的走過去,看到虛拟屏上所有辱罵旭上将和他自己的噴子們都被伏殇給噴的上蹿下跳,頓時無言以對,臉上雖然沒什麽表情,眉眼卻誠實的彎了彎,清冷疏離霎時間柔化。
伏殇看呆了,想說的話一下子抛到了腦後去,看得克萊希白皙耳尖泛起一層紅暈,才掩飾般低咳兩聲轉移話題“寶貝你吃晚飯了嗎?”
“……還沒,雄主吃了嗎?”克萊希被伏殇脫口而出的稱呼弄得心率加快,碧色的眸子蕩起一點漣漪又很快消失。
飯菜上桌,克萊希才穩住心神,想起軍部的事有些猶豫的開口道:“雄主,最近……邊境不太平,我可能,很快要上戰場了。”
“嗯?”伏殇手一頓,側眸看向他“什麽時候?”
克萊希有些緊張,遲疑道:“還沒有說,在等前線的情報傳回來,應該就這一個月左右。”他頓了頓放下碗筷垂眸低聲道“雄主,我……我一定盡快回來,您……”能允許我去嗎?
結了婚的軍雌就不再屬于自己,想要參戰甚至是去哪裏都需要雄主的批準,到時候軍部會統一給結婚的軍雌發參戰申請表,是需要雄主填寫簽字的。
當然大多數都是雌蟲自己填完給雄蟲簽個字而已。
克萊希其實已經做好了伏殇不允許他去的準備,即便他軍功再高在皇室,甚至在很多雄蟲看來都沒有用,甚至會被認為是不安分,但是他還是想試一試。
即便——
他本來應該已經是中将,卻因為被伏殇一句“好看”,原本的授勳儀式直接抹去他的名字,讓他成為了待嫁軍雌,功勳都被壓下。
可是他還是想要試一試。
也許是最近這段時間的厚待讓他有了不該有的奢望,也許是他不願承認的心在說謊。
“當然,戰場才是你的天地。”伏殇顯然很高興,但是随之而來的是深深的憂慮,因為原著中這場戰役根本就沒有這麽早,至少還要半年多才能打起來。
“您同意我去?”克萊希驚訝地看着伏殇,眼中帶着他都沒有察覺到的點點溫情。
清冷的面容都柔和了,碧色翡翠般動人的眼眸讓人一眼就淪陷,伏殇也不例外,“為什麽不同意?你生來就屬于戰場,不應該浪費你的天賦。”
伏殇看出了他的不自信,心頭一酸,情不自禁的伸手将他抱進懷裏,低頭薄唇輕輕啄吻他的眼眉,“自信點寶貝兒,你可是軍部最年輕的少将……要不是我你就是最年輕的中将了。”
感慨般,伏殇壓在心中已久的歉意終于有機會說出口“對不起,毀了你的授勳儀式,你一定很難過吧。”
本來還沒有什麽,或許是伏殇此時的聲音太過溫柔,懷抱也溫暖,讓他心裏壓抑許久的難過一下子湧上來,“我不是難過,就是……有一點失落,等待很久,想要向雄父證明我不比海格斯差,他需要我,這樣我就能和他談條件,将雌父帶走。”
“對不起,是我毀掉了你的計劃。”伏殇低聲道着歉,刻意放輕的聲音磁性低沉,帶着讓人無法抗拒的溫柔。
“不……”克萊希攥緊伏殇後背的衣服,聲音輕松了很多“我要謝謝雄主,您救我出暗室,幫我反駁雄父,允許我回軍部,還幫我安頓好雌父,沒有計較我的過錯……”
這樣一數,竟然不知不覺間心裏記住的都是他的好。
“傻不傻,要不是我你也不會被關進暗室,遭受着一通無妄之災,還謝我。”伏殇揉揉他的後頸,這還是他們第一次如此平和的情況下如此親昵。
伽特洛聯邦來得比預料中更加迅猛,像是對諾曼帝國勢在必得。
短短不到一個月,五大軍團便已經接連加派了三批軍雌前往支援。
克萊希拿着剛下發的通知和參戰申請回到家中,伏殇還沒有回來,這段時間不止他忙,就連伏殇也忙的腳不沾地。
拒絕了阿格拉讓他先用餐的建議,克萊希解開軍裝最上面的兩顆扣子,稍微松了口氣便側身躺了下去,迷迷糊糊就要睡着了聽見開門聲。
龍膽花馥郁的香氣将他包裹在懷裏,他還未睜開眼,一個清淺的吻印在了他的眉心,他睜開眼撞進暗金色的眼眸,像是星雲漩渦般将他的心神吸引進去。
“怎麽睡在這裏,也不怕着涼?”伏殇一手摟住他的腰将他抱坐起來,溫柔的撥開他垂散在眼前的發絲。
克萊希張口聲音滞澀,“雄主,我三天後要随第五軍團上戰場了。”
“這麽快。”伏殇有些始料未及,但還是抱住他溫聲安慰“注意安全,我會等你回來的。”
克萊希輕“嗯”了一聲,靠着伏殇不去想其他的事情,只想在這一刻安靜的享受這個擁抱。
三天後就要出發,這三天不需要去軍部,是專門給軍雌們收拾行裝和家蟲告別的,畢竟上了戰場生死有命,萬一回不來也不要留下遺憾,已經是約定俗成的傳統了。
伏殇知道克萊希的憂慮,這三天哪裏都沒去,在家裏陪着他。
克萊希難得的粘人,嘴上不說,但是每次伏殇離開時間超過半星時他就會忍不住想要去找,眼中有藏不住的忐忑。
“雄主,這一次要去很久,您……”他頓了頓,纖長的睫毛将他翡翠色的眸子遮住,長長的銀發似銀河墜落“您要不要标記我?”
伏殇剛洗完澡出來就聽見了這一句話,瞬間血脈噴張,豔麗的紅頃刻間占據了他冷白的肌膚,尤其是在看到克萊西穿着輕薄半透的冰絲睡袍坐在窗邊等他,大敞開領口露出細膩緊實的肌肉,春光無限,伏殇鼻子一熱,險些噴出鼻血,連呼吸都粗重了幾分。
但是,他還是壓下悸動走過去将克萊希抱在懷裏,“你是真的想我标記你嗎?”
“還是想要一個永遠不會被抛棄的保證?”伏殇輕聲問。
克萊希心口一沉,他伸手攥住伏殇浴袍的背部,将臉邁進伏殇的胸前,默不作聲,背上一熱,伏殇的手輕柔地順着他的脊背緩緩撫摸“沒關系的,我在,不要擔心,我是你的,一直都是。”
他輕吻克萊希的銀發“但是如果永久标記能夠讓你安心的話,也沒什麽不可以。”
克萊希沉默了一下,擡起頭看着伏殇,心髒急促跳動,但是奇怪的是他竟然不覺得恐懼,曾經讓他無比厭惡,害怕,抵觸的和雄蟲親密接觸,好像只是為了繁衍而不得不做的事情,一想到将要占有他的是面前溫柔體貼的,對他始終如一的伏殇,他就沒有那麽難接受了。
伏殇一眼看出他在想什麽,擡手輕敲他的額頭“但是不可以,你要上戰場,一旦被永久标記,每個月都需要我的信息素,如果得不到會損傷你的身體,等你凱旋歸來,我就标記你,永久的,唯一的,好不好?”
許是情話太動人,也許是他此時的神情太過溫柔,讓他忍不住去相信,哪怕明知道雄蟲的劣根,明知道雄蟲的話不可信,可他還是乖巧的點了點頭。
伏殇擁着他躺到床上,指尖挑開他的衣服“雖然不能徹底占有你,但是……我們可以先做點別的,讓我先讨點甜頭。”
克萊希愣了一下,随即燒紅了臉頰,眼眸潋滟,咬着唇輕輕閉上眼,默許了他的動作。
……
事後,克萊希一點力氣都沒有,半阖着濕紅的眸側躺在床上,看着伏殇用濕毛巾給他擦拭過身體,紅潮未退,脖頸和胸前斑斑印滿了紅痕,靡麗性感,指尖搭在床單上不受控的輕顫。
在伏殇走過來時,羞憤的拉過被子遮住臉,無力的雙腳和細白的足踝露在被子外,左腳踝上被掐出了一圈紅痕,灼人眼球的緊。
伏殇在他背後上了床,連人帶被子圈進懷裏,餍足的吻了吻克萊希印着齒印的脆弱後頸,“寶貝兒好乖。”
克萊希輕顫了一下,被他的稱呼弄得剛下去的紅又卷上臉頰,猶豫了一下轉過身去,仰頭輕吻了吻伏殇的下颌,眼眸含着水光,眷戀柔軟的蜷縮在他懷裏。
真漂亮啊,而且他是我的。
一種前所未有的滿足感盈滿胸腔,懷抱着愛人,這樣閑适的躺在床上閑聊,是他多少次夢中才會出現的場景。
他抱住克萊希,草木的清新已經和龍膽花微苦香味融合在了一起,形成了一種很獨特的冷淡香氣,雖然沒有做到最後,但是在伏殇已然知足。
克萊希有些累了,伏在伏殇的懷裏沒一會兒就睡着了,被标記的雌蟲在雄蟲充裕的信息素包裹下格外有安全感。
三天太短暫,轉瞬間就到了要出發的日子。
克萊希在天還沒亮就睜開了眼,看着身邊環抱着他還在熟睡的伏殇,心髒柔軟的化成了一灘水,目光描摹過伏殇的臉龐,他真的很不一樣。
或者說,他在三進期之後就已經性情大變,和現在的所有雄蟲都不一樣。
在被強行賜婚之後,他曾經調查過伏殇的過去,和絕大多數的雄蟲一樣,橫行霸道,驕橫無禮,對待雌蟲仿佛草芥,甚至連低等級的雄蟲都不放在眼裏,哪怕是眼看着雌蟲被打死在眼前也能談笑風生。
是他最厭惡的那種,自私,殘暴,冷漠的雄蟲。
可是為什麽他不過是在暗室中待了三天,這期間到底發生了什麽?三進化真的能夠讓一個蟲脫胎換骨?
他不信,但是不敢去深究,生怕現在的這一切都是昙花一現,一旦他戳破了,就會再次被打進地獄。
就這樣吧,如果你能夠始終像現在一樣,那我就當什麽都沒有發生過,你是伏殇,是我的雄主,騙我一輩子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