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是蛇妖，但又美又撩！

第16章 身世

身世

原來，九公主因小時候調皮，扮作俊俏小公子，去天宮給天帝賀壽時，調戲了天宮美麗的霓裳仙子。天帝大怒，罰九公主轉世人間，歷情苦劫。

按照月老編好的劇本，九公主轉世成一個嬌滴滴的民間大小姐，愛上一個俊俏公子，與之私奔，再被之抛棄，肝腸寸斷、窮苦潦倒地度過一生，這情苦劫也就過了。

奈何霓裳仙子也不知怎麽想的，主動請示要下凡“懲戒”九公主，于是，霓裳仙子轉世成這位花心公子。

前面的劇情都對，花心公子調戲九公主，九公主春心萌動與之私奔。

但，誰知，日夜相處之下，霓裳仙子竟然對九公主也情愫暗生。

于是，花心公子不再花心，帶着九公主偷偷躲在一片梅林隐居。

倆人就這樣，偷偷過了大半年。

該發生的，不該發生的，竟然都發生了。

九公主的情苦劫，一點也不苦，甜甜蜜蜜過了半生。天帝覺得自己被霓裳仙子和九公主合夥戲弄，很丢顏面，降下一道雷劫，霓裳仙子幫九公主擋下，一身仙骨損毀，化為一株寒梅。

而九公主一覺醒來，情劫渡完了，卻不知花心公子的真正模樣，也不知他其實就是霓裳仙子。

但花心公子臨死前，曾留下一句遺言，她一直沒忘。

桃小蠻好奇道：“啥遺言？”

九公主一臉紅霞，甜甜道：“他說：你放心，我就是這世上最好看的……”

梅花精接口道：“霓裳仙子，這四個字我還沒來得及說，就斷氣了。”

桃小蠻：……

梅花精之所以說這句話，不是她自視甚高，而是因為九公主當初調戲她，一開口就是：“哇，原來，你就是這世上最好看的霓裳仙子。”

奈何九公主調戲過的人實在太多，根本不記得自己說過這句話，就以為花心公子說他是世上長得最好看的，這才見到長得極好看的人，便嚷着要嫁。

桃小蠻又問梅花精，“這麽多年，梅姐姐為何不去九公主？”

梅花精道：“我只當她是天庭上哪路神仙的小公子，天帝和月老也不曾告訴我她的身份。後來我被雷劫所傷，多年無法離開靈溪谷，更別提去天庭找人。”

這麽說，還真是陰錯陽差。

要不是桃小蠻将九公主留下來，還不知要再蹉跎多少年。

桃小蠻還有一個問題不解，“梅姐姐，那你之前，扒九公主衣服幹嘛？”

梅花精面無表情道：“我就想知道，她的真身到底是男是女。”

桃小蠻：“……”

他風中淩亂，結結巴巴道：“所……所以呢？她，她是……”

九公主害羞地雙手捂着臉：“哎呀，小蠻你好壞！人家是真的女孩子啦！”

……

一連好幾日，桃小蠻都在想梅花精與九公主的事。

想着想着，就想到自己與蛇非夷身上來。

要說，蛇非夷當年真就一下子對自己動心，才咬自己一口的麽？

他騙自己嫁給他，是知道自己早晚也會喜歡上他嗎？

他會不會也和自己有什麽前世情緣呢？不然，他為何一成親就對自己那麽好？還對自己的喜好、飲食口味都了如指掌。

哎呀，想想就有點激動。

這晚，桃小蠻終于忍不住，在蛇非夷湊上來時攔住他。

“蛇非夷，我有話問你，”他好奇道，“你什麽時候開始喜歡我的？”

蛇非夷：“……”

“你說不說，不說我掐你！”桃小蠻說着就要上手。

蛇非夷只好求饒道：“小蠻，我說，我說！”

蛇非夷一臉追憶往事的神情，回味道：“那天，我正在溪水裏洗澡，就見你一蹦一跳跑來，你沒看見我，一腳踩在我身上，踩得歡實得很。”

桃小蠻跟着回憶，他只記得自己踩水。

“我真踩到你了？”

蛇非夷瘋狂點頭，一臉委屈道：“那時候，你就開始踹我了。”

桃小蠻：“……，那然後呢？就因為我踹你，你就喜歡我？就咬我？”

蛇非夷一臉理所當然：“你那麽可愛，不喜歡你才怪吧。”

這……竟然無法反駁。

蛇非夷紅着臉道：“當然，我原本是不想那麽早咬你的，但是你踩到那個地方，再不咬你，我就不能人道了。”

桃小蠻：“……，你本來也不是人！”

“是是是！我不是人，我是妖怪！”蛇非夷開始撓小蠻，“要吃掉小蠻，小蠻怕不怕？”

桃小蠻癢得直笑，顫着聲音道：“不……不怕，我才不怕！”

鬧着鬧着，蛇非夷俯下身子，深情地看着小蠻，問道：“小蠻，我想吃掉你。”

桃小蠻一把捂住蛇非夷的嘴，咯咯笑着拒絕：“不行，不給吃。”

蛇非夷便開始吃他手，一點一點，一根一根，連眼睛都閉起來。

蛇非夷的唇很紅很軟，小蠻的手很白很嫩。

還有一個看不見的、又軟又滑的勾子，勾來勾去，勾得人心中發癢。

桃小蠻瞧着瞧着，就覺得不光手指癢，渾身上下仿佛都在癢，和剛剛撓癢癢不同的另一種癢。

蛇非夷睜開眼，眼底似深潭，又似漫天星光。

星光灑在小蠻身上，有種意猶未盡的朦胧，千言萬語、欲說還休……

“小蠻”，蛇非夷深深瞧着他雙眼，“從我咬你那一口起，就注定我們要做夫妻，做一輩子的夫妻。”

桃小蠻望着那汪深潭，忍不住揚起下巴，主動湊上去。

……

幾日後，九公主來同小蠻道別。

“小蠻，謝謝你肯收留我，我才能與若寒相認。”

桃小蠻反應好一會兒，才明白過來若寒是指梅花姐姐。

九公主甜甜道：“你放心，我回去就回禀父王，給他說我已找到自己要嫁的人啦，叫父王給不知山布雨。”

桃小蠻心下一驚，連忙問道：“那……你打算給他說，你和梅姐姐的事？”

“那是自然，若寒原本就是我相公。”九公主一臉驕傲和自豪。

桃小蠻扶額，一臉愁容。

“小蠻，我已經不想嫁給非夷哥哥了，怎麽你不開心嗎？”九公主大大的眼睛，寫滿疑惑。

桃小蠻搖頭道：“開心。只是，恐怕你父王不會開心。”

即使桃小蠻又傻又笨，他也能感覺出來，龍王要蛇非夷做女婿，絕對不止是九公主的原因。

以桃小蠻的小腦瓜，最多能猜到蛇非夷對龍王有用。

“小蠻別擔心啦！我父王最疼我的啦！靈溪谷是若寒的家，以後也是我龍壬壬的家，降雨這點小事，自然不在話下。”

桃小蠻：……，怕只怕，龍王直接一場洪水，把靈溪谷給沖沒了。

九公主走後，桃小蠻夜裏思來想去，還是不放心。

“小蠻有心事？”蛇非夷又湊上來咬他，“我的小蠻，心裏總是裝着別的人。”

桃小蠻：“……，不是，我在想九公主。”

蛇非夷委屈道：“她要将我從你身邊搶走，你還老想着她。小蠻，你總是對別人那麽好，卻總是冷落我。”

桃小蠻：……，他真是冤枉死了。他最近幾乎每天都和蛇非夷黏在一起，這樣都算冷落？

“蛇非夷，你說，龍王知道九公主和梅姐姐的事，會不會一怒之下把靈溪谷淹了？”

“原來你在擔心這個，”蛇非夷刮小蠻的鼻尖，“別怕，淹了倒是不會，那是龍王，不是魔王。不過……”

“不過什麽？”桃小蠻催他，“你快說。”

“不過，你那位梅姐姐，怕是要遭殃。”

桃小蠻擔憂道：“我就知道。龍王一定接受不了。”

“最大的可能，是龍王将九公主關起來，直接給她定下一門親事。”

蛇非夷像是想起了什麽事，嗤笑一聲，“這些習慣掌管權利的人，最喜歡以權利操縱別人的人生。”

桃小蠻還在擔心梅姐姐，沒注意到蛇非夷的情緒，“明天還是回靈溪谷一趟，告訴我爹娘，教他們早做準備。”

蛇非夷擁住他，輕聲道：“小蠻，如果你爹娘也不同意咱們的婚事，你會怎麽辦？”

“我爹娘？他們巴不得我嫁給你，”桃小蠻想起當初婚禮上，他爹娘一臉喜慶的笑，“再說了，咱倆不都結婚快半年了。”

是啊，時間過得真快。

眼看，就要入秋了。

“蛇非夷，你能給我說說，你爹娘的事麽？”桃小蠻輕聲問，“那天聽龍王提起你爹娘，我……我是你相公，卻對你家人一點也不了解，心裏好難受。”

蛇非夷放開小蠻，平躺在床上，側臉在黑夜裏，仿佛蒙上一層紗，叫小蠻有些看不真切。

就在桃小蠻以為他不願意說時，蛇非夷開口了，嗓音有種說不出的壓抑感。

“我爹，他……他原本也是個富貴出身的神仙公子，和……和三太子差不多。只是他愛上了我娘，我娘是一頭蛇妖，沒有仙籍，我爹家中不同意這樁親事。後來，我……我爹的父親，将我爹軟禁家中，私自為他定下了一門親事，宣告天下，大宴賓客。我娘以為我爹變心，跑去找我爹求證，結果沒見着我爹，卻遇上……”

他頓了頓，情緒更顯壓抑，連空氣都透着沉重。桃小蠻拉住他的手，安慰他道：“若是提起往事叫你難過，不用勉強說的，我只是，我只是擔心你。”

蛇非夷繼續道：“我娘沒見着我爹，卻遇上西海龍王，被他一眼看上。西海龍王便強行要納我娘為妾，我娘寧死不願，西海龍王便用我爹的性命相要挾，我娘無奈之下從了他。”

“啊？怎麽會這樣？那西海龍王好不要臉！”桃小蠻大吃一驚，沒想到，蛇非夷的父母愛情竟如此坎坷，聽得揪心，仿佛蛇非夷的娘還在世，焦急道：“那後來呢？後來怎樣？”

“後來，我爹假意妥協，同意那門親事，趁婚禮時，帶我娘私奔了。”

怪不得那天九公主說，蛇非夷他爹，從西海龍王手中搶走了他娘。

“西海龍王大怒，派人追殺他們，我爹和當年的東海太子，也就是如今的東海龍王交好，就帶着我娘逃去東海。誰知，竟引發了東西兩海大戰，洪水泛濫，連累百姓遭殃。我爹娘未免更多牽連，只得離開東海。”

桃小蠻大為震驚，“啊？那西海龍王就不怕遭天帝責罰嗎？”

蛇非夷冷笑一聲：“他篤定天帝不會罰他，因為我爹那門親事，定下的正是天帝的小女兒。我爹逃婚與蛇妖私奔，本就大大傷了天帝的臉面，西海龍王此舉，正中天帝下懷。”

啊，這……

“我爹娘離開東海後，想法子救治水患，走到哪裏，哪裏水患便停，得到不少百姓信服跪拜，天帝十分不爽。以致于待我爹娘整頓完水患之後，他以那些枉死的百姓，是因我爹娘而起為由，将罪孽都歸在我爹娘身上，他們走到哪裏，哪裏便會降下旱災。信奉我爹娘的百姓便漸漸轉為怨恨。後來，我爹娘帶着我，躲在一處荒漠度日。即使如此，卻還有人不肯放過他們。”

“啊？是誰？”

“西海龍王。”

“他……他為何……他做了什麽？”桃小蠻緊張道。

蛇非夷聲音越發寒冷，“他以我祖母病重去世為由，騙我爹回家奔喪。我爹回去後，便被他剝皮抽骨，碾碎龍珠，靈魂隕滅。”

“啊？！”

桃小蠻捂住嘴巴，蛇非夷的爹爹，竟然這麽慘。

“那你爹的家人呢？你祖父呢？你爹不是出身富貴嗎？難道任由他西海龍王這麽對你爹爹？”

蛇非夷突然低聲笑起來，笑得陰森森的，桃小蠻從沒聽過蛇非夷這般令人毛骨悚然的笑。

“因為，他就是我祖父，西海龍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