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第30章
神筆精靈覺得泡泡說得很有道理, 這麽久都沒有被發現，怎麽可能突然被發現？是它想太多，泡泡的僞裝就是天下第一！
泡泡注意到除了媽媽, 他們每個人的神色都十分古怪, 眼睛瞪得像銅鈴，就那麽直直地盯着她, 像是在看什麽稀奇珍寶。
明明剛才都還好好的。
她的目光很快落在了室內多出來的人的身上, 這個哥哥比謝自橫堂哥還要高還要壯，而且她剛才一直都沒有見過。
泡泡仰着頭好奇地看着賀凡問道：“哥哥, 你是誰呀？”
賀凡在她面前蹲下, 一貫冷繃着的俊臉多了一絲淺笑，按照組織專家們剛才準備的話術道：“我是你爺爺奶奶給你安排的貼身保镖，我叫賀凡。”
泡泡指着窗外一排排小哥哥，“那他們呢？”
賀凡：“……也算是。”
泡泡的小嘴吃驚到張成了“O”型。
泡泡有些憂心忡忡，安排這麽多保镖保護她, 難不成爺爺奶奶把堂哥的繼承人位置搶來給她坐啦？她可不想過哥哥那樣的苦逼日子。
【牛批，這身份是真牛批, 這小哥一句話的功夫就順理成章跟在小太太身邊了。】
【泡泡還不知道我們都知道了吧？想讓她嘗嘗也被蒙在鼓裏的感覺，惡魔低語。】
【有點擔心泡泡被找到，不會從此之後注銷微博, 淡出大家視野吧？啊啊啊不要啊，雖然吃國家飯挺好的，但是我私心還挺喜歡這種全民撿寶藏的樂趣。】
【應該不會吧？泡泡這種能人異士和科學家又不一樣, 畫家是需要知名度的, 如果藏起來還怎麽增加知名度？】
“媽媽, 我們參加完繪畫小比拼了，現在要回家嗎？”泡泡眼瞅着紀靜秋阿姨呆呆愣愣沒有要留她們用飯的意思, 便看向池淼問道。
池淼和往常一樣笑着：“泡泡想回家的話，那我們就回家吧。”
格格有些着急，想要拉住泡泡讓她在家裏吃飯，正要張口就被反應過來的紀靜秋一把捂住了嘴。
倒不是紀靜秋這個時候還沒弄清楚狀況去針對泡泡一個小朋友，而是現在事情突發，根本不能像平時招待普通朋友那般留客。
紀靜秋瞧了眼池淼，哄着格格說：“池阿姨和泡泡回家還有事呢，我們過幾天再去找泡泡玩。”
格格聞言只得作罷。
于是泡泡他們就準備離開了。
賀凡看向風中淩亂的節目組，言簡意赅道：“關閉鏡頭。”
“啊？是是是。”
直播間無情關閉。
泡泡瞅瞅外面一排排的保镖小哥們，又看看屋中間高大挺拔的賀凡，忍不住小跑過去，仰着腦袋十分期待地問道：“小賀哥哥，你能不能抱抱我？”
小賀哥哥比她堂哥還高，能夠看到的視野肯定也不一樣！
賀凡有些驚訝泡泡對陌生人如此自來熟，彎腰十分輕松地就把泡泡單手抱了起來，那開闊的視野讓泡泡驚喜地哇哇叫。
賀凡看着懷裏的小朋友，小姑娘軟軟萌萌十分乖巧可愛，任憑誰都難以把她和微博上的小畫家聯想到一起，難怪專家們找了這麽久。
賀凡抱着泡泡朝大廳外面走去，迎面而來的是疾步趕回家的殷獻。
“殷叔叔好，”泡泡在賀凡懷裏跟殷獻打招呼，又從自己胸前的小口袋裏掏出一張百元鷹鈔遞給殷獻，“還給殷叔叔錢錢。”
殷獻：“不用。”
殷獻給出去就沒打算要回來，本來也沒幾個錢，只是泡泡借着“身高優勢”塞到了他的手裏。
殷獻看着泡泡被人抱着離開了殷家大廳，池淼跟在其後，無數人簇擁保護着她們，他神思微晃。
他們之間好像越來越遠了。
-
另一邊的京美大學展覽廳
謝仲雲自從看到自家孫女參加繪畫小比拼，竟然在臨摹鷹鈔就無奈了，其他的小嘉賓也不見泡泡那樣畫畫的。
謝仲雲直接關了直播間，眼不見為淨。
謝仲雲都忍不住想，難道是近些年自家祖墳風水沒看好，沒埋對位置？兩個孫輩水平都不行，不會以後要斷代吧？！
不敢想，不能接受！
“謝大師，謝大師您好，我是德嘉麗拍賣行的經理，”一個穿着高定西裝的男人疾步朝謝仲雲跑來，臉上帶着宛若夏花燦麗的笑容，從口袋中拿出一張金色卡片遞來，“這是我的名片。”
謝仲雲不動聲色地接過，其實他剛才就在遠處看見了這位德嘉麗拍賣行的經理，對着他畫上的那塊私印充滿惋惜地搖頭，看得他陣陣心梗。
“不知謝大師您這幅花鳥圖有想出售的意願嗎？我們拍賣行可代為合作。”拍賣行李經理說出來意。
謝仲雲心裏冷笑，來壓價的是吧？“你估t個價。”
謝仲雲注意着這位經理面上的微表情，像是在猶豫和遲疑。他心裏就有底了，涼了。
拍賣行李經理試探性道：“我們拍賣行專業的鑒定專家給出了五千萬的價格。”
謝仲雲一個控制住噴了出來，“啥？五千萬？”這經理嘴瓢了？
拍賣行李經理聞言一驚，當即瞬間改口：“大師果然真性情，那我就開誠布公，七千萬是我們心中的理想價位。”
謝仲雲沉默了一會兒，審視的目光在李經理身上瘋狂徘徊，然後他問：“你家拍賣行現如今不幹正規行當了？”
李經理：“……”
冤枉啊冤枉，他們當然是鐵一般的正規啊！！
謝仲雲對如今的行情是很清楚的，李經理說的價格是起拍價而不是到手價。
他此生所有的畫作裏，最為經典的一幅拍賣出了七千八百萬的價格，那都是一生中的高光時刻。
估摸等他去世後，那些書畫成了孤品才會繼續增值。
這幅用來展覽的花鳥圖他個人是挺滿意的，但他心裏也有數，值不了那個價格。關鍵那正中間還被他那孫女蓋了一個私印，跟個豬肉戳一樣礙眼。
能值錢才有鬼了，打對折他才覺得正常。
現在跟他說七千萬？開什麽玩笑！
這家拍賣行以前也是合作過的，辦事一直都挺正規的，怎麽搞這麽一出？換老板了？哪怕換老板也不會這麽明目張膽吧？
拍賣行李經理就差跪下來哭着解釋他們拍賣行絕對正規了。
不遠處一個穿着職業裝的女性發現了謝仲雲，踩着恨天高狂奔而來，臉上洋溢着恭維的笑容道：
“謝大師，原來您在這兒啊。這幅花鳥圖筆法精妙之絕，特別是您孫女那個私章更添一份童趣，應為當代之首！您看不如和我們行合作，我們這邊出七千八百萬的價格，帶着十足十的誠意而來。”
還有人也湊過來道：“謝大師，您這幅花鳥圖應該考慮考慮我們才是，我們出……”
周圍拍賣行的人似乎都找到了謝仲雲，朝他一湧而來，人人都在向他報價格。
剛才德嘉麗拍賣行李經理給出的七千萬竟然是這群人中報的最低的！
被衆人團團包圍的謝仲雲懵逼至極：“？？？”
這，這到底什麽情況？！
怎麽價格飙升了這麽多？還一幅生怕他跑了的樣子。
“老謝，老謝！”還是外頭的老友眼瞅着謝仲雲被衆人圍着快喘不上氣兒來了，立刻讓自己的學生沖進去把謝仲雲救了出來。
“走走走，快走。”看見那群如狼似虎的拍賣行工作人員們，老友一拍謝仲雲的肩膀連忙說。
謝仲雲也是一臉見了鬼的模樣，顧不得展廳裏的畫作，跟着老友趕忙逃命般去了在教授辦公室歇息。
老友還在京美大學任職，擁有單獨的辦公室，裏面充滿了文人雅士的智趣，各類書法作品挂滿牆，辦公桌上還放着一盆精心飼養的蘭花。
老友讓學生給謝仲雲倒了一杯茶，嘴裏怒斥道：“這群只看得到錢的商人，唯利是圖！不像我，只想在風燭殘年之際，多為國家培養出幾個優秀的文人。”
謝仲雲感慨着老友教書育人的理念，聽到他話音一轉，十分講義氣地問道：“老謝，你家那孫女找着書法老師了嗎？不如讓我去教吧，給你搭把手。”
謝仲雲：“？”
謝仲雲手中的杯子一頓，瞬間警惕起來。
怎麽又在提他孫女？這很不對勁。
謝仲雲繪畫一絕，但書畫向來不分家，他的各種書法作品也是大師級別。用不着別人代勞。
雖然謝仲雲如今被泡泡的繪畫啓蒙搞得焦頭爛額，都沒工夫管泡泡的書法啓蒙。
謝仲雲盯向室內唯一的年輕人，老友那個正在給花澆水的學生，問道：“小黃，我那孫女到底怎麽了？”
那學生不敢接觸自己老師使過來的眼色，尴尬地道：“那個，那個，謝大師，您還不知道嗎？您的孫女泡泡就是小畫家啊，您那花鳥圖直接原地增值了！”
“嘩啦”一聲脆響，謝仲雲手中的茶杯摔得四分五裂。
什麽？！
泡泡是小畫家？開什麽玩笑？
謝仲雲趕忙掏出手機，果然被他開了免打擾的手機早已經彈出了各種消息推送。
#泡泡就是小畫家#這條更是直接爆了。
新聞顯示，參加完繪畫小比拼的泡泡和池淼，已經在簇擁之下返回謝家了。
謝仲雲懵了好一陣，漸漸反應過來——
他那幅花鳥圖好像真的增值了……就這麽簡單的增值了？
他說那群拍賣行的人怎麽那麽熱情，給他漲價漲得像是要洗.黑.錢一樣！全是因為那蓋在正中間的私印！
當今全球，還沒有什麽作品上有那塊私印的，這世間任何東西向來都是物以稀為貴，這能不翻倍的值錢嗎？
謝仲雲嗖地一下竄起來，甩開老友的手，義正言辭道：“你這老家夥想得美，我孫女是天上的文曲星下凡，她的書畫啓蒙都得是我來！”
老友：“……”文曲星下凡？明明剛才還痛心地說他家有兩塊朽木！
謝仲雲趕緊沖出老友的辦公室，立刻準備回家。
這一路上，謝仲雲都在看手機新聞的消息，越看越心驚。
他孫女咋就成了那位微博小畫家呢？雖然他之前也覺得畫風相似，但被他否決了。
謝仲雲瞬間想到他無數次在泡泡面前分析小畫家前輩的畫作思路，老臉頓時一紅，羞恥感立刻爆了表。
當着原作者面前分析作者創作思路，跟犯病了一樣。
難怪有時候泡泡看他的眼神很奇怪，她不會覺得她親爺爺有病吧？
謝仲雲也顧不得京美大學的展覽，緊急往家裏趕，車子都還沒有開進謝家的中式園林院落，就看到謝家被包圍了起來，裏三層外三層都是看守的人。
這陣仗讓見過許多大世面的謝仲雲都是一驚。
這重視的程度，看起來網上說的那些消息并非謠言了。
他趕緊穩住，調整了自己的狀态，這才四平八穩地下車，朝自己家中走去。
一進家門，謝仲雲環視廳中之人，看向池淼語氣沉穩地詢問：“泡泡呢？”
池淼微微蹙眉道：“泡泡在回來的路上就睡着了。”
池淼記得泡泡往日這個時間是不會睡覺的，可能是賀凡的懷抱很舒适，泡泡竟然睡着了。
所以一到家，池淼就把泡泡送回了鹿鳴苑裏她的卧室中。
小孩子多睡，賀凡他們并沒有放在心上。
賀凡跟謝仲雲自我介紹了一番，後頓了頓又道：“不知能否去泡泡的書房一趟？”
他們的書房向來是不讓人進的，但是賀凡那邊提出了請求，謝仲雲沒考慮太多也就同意。
于是一行人朝鹿鳴苑而去，很快就找到了泡泡的書房。
推門進去，入目的就是一塊花鳥屏風，在那屏風之後，就是正經的書房了。
在那長桌之後的空白牆面之上，所有人清清楚楚地看到那牆壁上挂着一幅幅歪了的畫，上面蓋着泡泡的私印。
有畫着神奇章魚果的，有送給盲人博主的恢複視力眼鏡，還有可可愛愛滿是童趣的蘑菇屋。
在最下面貼着三張顏色不一的汽車翅膀！
這就是……小畫家手繪的原稿！
每一幅畫其實貼得并不規整，甚至泡泡連裱框都沒有裱一個。
這一幕所帶來的沖擊力巨大，其珍貴程度遠超知名國畫大師之作。
這一方幾平米的小小書房，就在這樣的小天地裏創作出讓所有人都為之瘋狂的神奇物品。
賀凡拿着手機向組織彙報時，手都在輕顫。
拍完照，彙報完，重新關上書房門，猶如從來都沒有進去過。
謝仲雲看着裏裏外外的人，詢問道：“敢問你們之後要怎麽安排？”
賀凡認真道：“現在各位專家還在讨論當中，将以泡泡的主觀思維為主。”
他們在保證泡泡人身安全的情況下，以她自由為主，只要不産生危害并不會限制其他。
謝仲雲微微放心了些。
-
也不知泡泡是不是累了，她睡到中午用飯時分都還沒有醒。
泡泡睡着了，她做了一個很神奇的夢，夢裏霧蒙蒙一片，怎麽都看不真切，但泡泡并不感到害怕，對周圍都感覺到了好奇。
這是哪裏呀？
她在白霧裏找呀找，走呀走，漸漸看到了亮光。
在一方石桌之上放着一顆蘋果，蘋果又紅又大，還散發着淡淡的金光。
泡泡想這一定很好吃吧？
“泡泡，這是用來繪畫的參照物。”就在泡泡想要拿起那個大蘋果的時t候，頭頂傳來了一道極其好聽又低沉帶笑的男聲。
泡泡愣了一下，忙擡起頭。
眼前出現了一道颀長的清瘦身影，穿着儒雅的長衫，只是面部像是被雲霧遮蓋，無論泡泡怎麽揉眼睛都看不清他的臉。
泡泡對于這人的出現有些懵逼，不知他是誰。
“我來教你畫蘋果。”
泡泡想起媽媽之前跟她說的話，歪着腦袋問：“你要教我畫蘋果，那你是我爸爸嗎？”
男人答：“是。”
泡泡聞言，眼淚在眼眶裏打轉。原來爸爸真的死了，她聽村裏的阿婆們說過，只有死了的人才能托夢。
可為什麽要來給她托夢嗎？
泡泡有些驚悚地想着，難道她不會畫蘋果讓爸爸死不瞑目了？
男人朝她招手，讓她在石桌之前坐下，教她如何分清光和影，如果能夠畫出一個完整且漂亮的蘋果。
此時，天已黑盡了。
一群人圍在泡泡的床邊，王晚晴焦急地推着泡泡的肩膀，低聲喊道：
“泡泡，泡泡，你快醒醒。”
泡泡自從從殷家回來，路上睡着後就一直沒有醒過，從中午睡到現在大晚上入夜。
起初他們只是以為小孩子累了貪睡就沒放在心上，只是随着時間的流逝，就連他們叫她都叫不醒，大家才逐漸着急起來。
怎麽就叫不醒呢？
賀凡也沒想到自己第一天上工，組織讓他哪怕付出生命代價也要保護的小畫家竟然就出了事，睡不醒。
上報之後，就立刻追查起來。
甚至追查到了在殷家參加繪畫小比拼時，紀靜秋讓管家給衆人送的水，差點沒把紀靜秋吓死，哭着喊着說冤枉。
她就是心裏有些嫉妒，也沒有傻到給無辜小孩下毒的惡劣程度。
專家檢查後水确實沒有問題，泡泡突然醒不過來是突發事件。
他們也不敢随意挪動泡泡，便緊急安排了醫生上門給泡泡做檢查。
“這孩子……很健康，只是睡着了而已。”
醫生做完詳細檢查後，瞅着泡泡那軟乎乎的臉蛋飄着一縷淡淡的緋色，笑道。
泡泡身體倍兒棒。
“那怎麽會醒不過來？”賀凡緊急詢問。
他已經做好寫萬字檢讨的準備了。
池淼想想開了口：“只是睡得比較久而已，沒什麽大事。”
衆人看向池淼，謝家上下許多人都知道，池淼睡得早起得晚，白天幾乎要睡到大中午才醒過來，但這二少夫人身體很健康，說不準泡泡小姐就是遺傳她媽的呢。
因為檢查沒問題，所以只能等待觀察，衆人都不敢睡覺，就那麽守着泡泡。
泡泡還在夢中認真學畫蘋果，泡泡發現死了的爸爸比活着的爺爺厲害太多了，擡手間就能帶她細致地從各個角度去觀察蘋果，甚至他們還能去蘋果的裏面朝外面看，就連教的方法也比爺爺說的簡單呢。
“無論是畫蘋果還是畫別的，其實萬變不離其宗。”
男人看了看時間，略帶遺憾地道：“時間不早了，你該醒了。”
泡泡連忙問：“那爸爸以後還會來找我嗎？”
那道身影逐漸消失在泡泡的視野裏，只餘下一句帶笑的聲音：“如果你還不會畫蘋果的話。”
一瞬間，泡泡就睜開眼，圓溜溜的眼睛直直地盯着天花板，耳畔是清晨的鳥鳴之聲。
如果她還不會畫蘋果的話，死了的爸爸就還要來找她？
爸爸雖然很好，但泡泡喜歡的是活的爸爸不是死了的呀。
泡泡迷迷糊糊地想着，一側就傳來驚喜的聲響：“泡泡，你醒了？”
泡泡揉着眼坐起來，發現卧室內全是人，大家眼底微微發青，似乎一夜未睡。
賀凡倒是很精神，立刻道：“叫醫生進來。”
醫生進來給泡泡檢查了一遍，小姑娘睡了快一天未吃飯，可她的身體狀況和精神情況比普通人還要好，像個沒事人。
睡那麽久還沒事，只能暫且歸咎于家族遺傳。
泡泡洗漱完就去用午餐，一切情況都十分良好，這讓擔心了一夜的家人心裏踏實了下來。
泡泡睡了一天，此時精神正好着呢，屁颠颠打算去書房畫蘋果。
她忽然想起什麽，不好意思地轉過頭沖新任保镖哥哥賀凡道：“小賀哥哥，我的書房有秘密你們不能進哦。”
賀凡面不改色：“明白。”已經看過了就沒必要再進去了。
于是泡泡美滋滋地回書房畫蘋果去了。
王晚晴見泡泡去書房畫畫，便拍拍老伴兒的胳膊，勸道：“去午休躺一會兒。”
他們老胳膊老腿兒可經不住折騰。
哲叔也是這麽勸的，還又補了一句說：“老爺子放心，小橫已經平安地離島了，等到家了就叫您。”
謝仲雲聞言這才放心地去午休。
這頭謝自橫已經離島，想象中的苦日子一個都沒過上，他在荒島上那一天猶如外出露營。
帳篷白天能夠隔絕暑氣，晚上隔絕寒意外還防了蚊蟲鼠蟻。
他躺在帳篷裏柔軟舒适的小床上，帳篷頂上挂着一盞外觀雖然不漂亮但動力十足的照明燈，睡得相當舒适。
這哪裏叫荒野求生啊，明明就是野外露營。
不過謝自橫心裏揣着事急着出島，立刻把所有裝備全部弄回畫冊裏，一到中午就走人。
剛剛坐上回程的快艇，謝自橫就拿回了自己的手機，終于在落後所有人一天的情況下看到了網絡消息。
世界，變了。
他堂妹泡泡成了他苦苦追求的小畫家太太。
蒼天吶，為什麽事件真的會這樣發展啊？什麽太太是他的粉絲全是假的，因為那是他有血緣關系的堂妹！
太太對他确實有愛，不過那是親情的愛。
一旁的工作人員一臉羨慕，安慰他道：“你該慶幸呢，要不然太太為什麽單獨給你送木頭狗，給你一整本畫冊？”
這換別人，有這種待遇嗎？
導演在一旁豔羨地看着謝自橫懷裏當寶貝的畫冊說：“你這裏可是有太太近百頁的畫作原稿，後面還有她的私印，這要是賣出去得值好多億了吧？”
雖說畫冊裏的畫只是簡單的物資，并沒有像微博公布的畫一樣有神奇效果，但一整本畫冊就猶如小說中的儲物空間！
加上太太那七八個私印印章，一旦謝自橫說要賣，億只是拍賣的起價單位而已。
謝自橫立刻抱緊畫冊，他謝家又不缺那點三瓜兩棗，賣什麽賣？
看着那私印，謝自橫瞬間想到了被他瘋狂嘲笑的花鳥圖，謝自橫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他當時到底在笑什麽啊！！！
此時謝自橫只想笑自己的愚蠢！
爺爺的畫肯定增值了，這要是畫在自己的畫上……謝自橫不敢想會翻多少倍。
于是謝自橫一到家，看到每隔三米就站着一個英武不凡的小哥，他穩了穩心神在接受了檢查後進去。
“泡泡小姐在書房畫蘋果。”
謝自橫不動聲色地“嗯”了一聲，立刻轉道往弄水軒自個兒的書房沖，把挂在牆上的畫作統統取了下來。
謝自橫安全回來的消息，哲叔第一時間告知了午睡睡醒了的謝仲雲。
哲叔一陣感慨道：“老爺子，咱們小橫也是真的長大了，若是往常知道這種消息，一定率先沖去找泡泡小姐，如今反而回了自己書房冷靜。到底是快成年的孩子，比以前沉穩了。”
“他回自個兒書房去了？”謝仲雲瞬間清醒，警惕起來。
一琢磨，謝仲雲從榻上爬起來，也往自個兒的書房沖。
一刻鐘後，兩爺孫在前往鹿鳴苑泡泡書房的途中相遇了。
謝自橫一看到自己爺爺，下意識把一卷卷書畫往自己背後藏，笑呵呵地打招呼：“爺爺，中午好。我看新聞了，打算去看看泡泡。”
謝仲雲背着手，冷笑着盯着謝自橫，痛心疾首地罵道：“你小子打什麽主意我能不知道？”
“虧得你還是我謝家子孫，平日不想着如何提高自身水平，就想着走捷徑！你妹妹的私印增值确實好，但那能代表你的真實水平嗎？”
“現在就給我回你書房去，好好反思一下你的行為！”
謝自橫被訓得滿臉愧疚，腦袋一下子就垂了下來。
他剛才聽哲叔說，泡泡還在練習畫蘋果。都是小畫家太太了，還那麽勤奮學畫……
思及如此，愧疚之情一時間充斥着謝自橫整個胸腔。
“爺爺，我錯了，我這就回去。”謝自橫道歉，轉身打算把那些畫重新放回自個兒書房再過來。
一直守在泡泡書房門口的賀凡圍觀了一整場的長者教訓孫輩的畫面，內心略有所動。
到底是擁有數百年歷史的書香世家，謝家在文人t風骨這方面做到了十足十，尤其是身為一家之長的謝大師。面對擁有如此神奇能力的孫女，謝大師依舊能不為所動，還能借此教育孫子，實在難得。
謝仲雲無奈地看着賀凡道：“我這不成器的孫子讓你們見笑了。”
賀凡回道：“哪裏哪裏。”
賀凡不由高看謝仲雲大師。
謝仲雲看着謝自橫走出鹿鳴苑沒了身影，他來到泡泡書房門口敲門。
沒一會兒，泡泡打開門從裏面探出一個腦袋，“爺爺，幹嘛呀？”
謝仲雲四處看看，确定謝自橫沒有悄悄躲在近處，他立刻快速從身後拉出一只書箱，打開後裏面裝滿了一卷卷書畫作品。
在賀凡疑惑的眼神中，謝仲雲果斷展開一幅，滿臉期待道：“泡泡，你給爺爺多蓋幾個章呗，随便你怎麽蓋。”
泡泡的臉氣鼓鼓的，毫不猶豫地拒絕道：“我不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