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第12章
容敬德是被家人好友一群人簇擁着前往醫院的, 去的醫院也不是別家醫院，正是泡泡和謝自橫做體檢的那家豪華私人醫院。
這種私人醫院是24小時待命的，他們從容公館出發前就提前通知過醫院, 容老爺子要來醫院做檢查。
一周前, 容敬德老爺子是被醫院癌症方面的專家級教授親自委婉地勸回家的，他們哪怕有全球頂尖的醫療儀器和頂級專家也确實對容老先生的病束手無策。
讓其回家也是考慮到這種老人不願意死在醫院, 絕大多數都會選擇在自己家中去世。
誰知道大半夜, 容公館緊急來電說要送容老爺子來做檢查，估計是病t人不行了, 容家的家人又不死心要送來搶救吧？
醫院早就提前準備好了擔架床、急救設備等等東西, 早早在醫院大門等待。
不多時就看到幾輛飛速而來的豪車，在醫院大門口準确停下來。醫院急救科的醫生護士推着擔架床一擁而上。
豪車車門嘩啦一聲被拉開，那骨瘦如柴的老者邁着微顫的腿下了車，柔軟的布鞋準确無誤地踩在了地面上。
醫生：“……”
護士：“……”
他們目瞪口呆地看着容敬德，這……這容老爺子竟然是自己從車上走下來的！而且他的步子相當穩健！
他們低頭看看準備好的擔架床, 再看看精神狀态相當不錯的容敬德，忽然覺得這些玩意兒好像白準備了。
“爸, 您別胡鬧了，您不躺擔架床，您坐輪椅進去行不行？”被老父親揍得臉頰又青又紫的容國華連忙道, 見老頭不搭理自己他只好妥協說，“那我攙着您進去成不？”
容敬德斜睨了兒子一眼，在外面再怎麽叱咤風雲到家還得給他老實！
接觸到衆人擔憂的目光, 容敬德倒沒有拒絕, 消瘦的雙手搭在兒子兒媳的手臂上, 被兩夫妻攙着慢慢朝醫院大廳走去。
一群急救醫生護士瞪着眼睛看着容老爺子不僅能走，他還能自己走上臺階。
一群人在風中淩亂, 這是值夜班值久了出現幻覺了嗎？
醫院內此時還有不少人沒休息，同樣震愕地看着容敬德。不少人對他還有些印象。
容敬德被簇擁着送了進去，私人醫院效率也非常高，立刻為老爺子安排了全身檢查，而他們在外面等待就行了。
謝自橫和容祁坐在同一排休息椅上，他的作息讓他現在有些犯困，他揉了揉眼，努力打起精神問：“祁祁，你怎麽會把那個怪異果子給容爺爺吃？你知道那能吃？”
檢查室外，所有人齊刷刷看向跟來的容祁。
容祁雖然也不過五歲多，和泡泡一樣是小孩子，但他畢竟是容家的孫子，真怕容老爺子是回光返照會突然在醫院離世，所以容國華夫妻把兒子一同帶了來。
容國華兩夫妻在來的路上也聽說了這件事，同樣詫異地看着容祁。
那果子好像是網絡上熱議的章魚果，警方發布消息讓群衆千萬別誤食，這果子具體是什麽，有什麽功效，亦或者有沒有毒，什麽都不清楚，容祁竟然就這樣大剌剌喂給老爺子吃了。
也幸虧誤打誤撞，沒出大事。
容祁認真道：“這果子上有很重的靈氣。”
之前那榴蓮煙卷就有一絲靈氣，可那果子上的靈氣竟是煙卷的數百倍。
衆人：“……”
得咧，這孩子又開始發癫了。
他們在檢查室外等待着，連着等了快兩個小時，夜已經徹底深了。
檢查室的大門被從內向外打開，穿着白大褂的腫瘤科專家手裏拿着一大摞檢查報告從裏面疾步走出來。
這位醫學老教授雙眼赤紅，拿着報告的手在發抖，好似受到了巨大沖擊。
而專家後面跟着的是容敬德本人，老爺子整個人都陷入了迷離恍惚之中，嘴裏不知在喃喃自語着什麽話。
衆人頓時一驚，果然只是回光返照嗎？
老教授不可思議地看着他們所有人，驚道：“敢問你們這段時間是不是帶病人去其他醫院治過病？請問是哪位業內專家？”
謝自橫：“沒啊，容爺爺就吃了個果子。”
老教授：“？”
不是別的專家而是一個果子？？
老教授第一反應就是這群人集體耍他！
發現他們比他還認真後，老教授一字一頓道：“病人經過嚴密的檢查後，遍布全身的癌細胞清零，病人……病愈了。”
不僅是病愈了，病人的各個器官比現在那些成天熬夜的社畜打工人還要強！
“？？”
所有人宛若在聽天書一般盯着這位在全球癌症方面都有傑出貢獻的老教授。
啥？？
已經病愈了？不是回光返照而是痊愈了？
“不過病人如今身形消瘦，還有些營養不良，需要後期進行好好的調理。”
老教授把檢查報告交給容國華，容國華連忙翻看起來。雖然專業的醫學術語看不明白，但結論還是看得懂的。
他爸，治好了癌症？
明明今晚已經一只腳跨進了閻王殿，現在又回來了？卧槽！
果子……那個章魚果！只有這一個可能！
“祁祁！”容國華一把把容祁抱了起來，熱淚盈眶道，“多虧了你。你說你怎麽就想到把那奇怪的果子喂給爺爺吃呢？”
容祁剛才幾乎快被所有人罵成白眼狼了，這才多久？搖身一變就成了救下爺爺的最大功臣！
謝仲雲很為老友感到高興，甚至還有些不敢相信，很快他又有些酸裏酸氣地跟王晚晴謝自橫竊竊私語道：“老容家咋就這麽福氣好？這種果子怎麽就沒出現在咱們家？”
他覺得他以後也很有可能要得肺癌。
王晚晴瞪了老伴兒一眼，壓低聲音訓道：“這福氣給你，你要不要？”
謝仲雲聞言微頓，雖然眼饞那奇奇怪怪的果子，但身體健康才是最重要的，也算是老容苦盡甘來了。
容國華想要上前攙扶容敬德被老頭子直接甩開，容國華有些無奈只好轉移話題問道：“爸，準備的宴席我們是取消嗎？”
容國華說的自然是容敬德去後的白事宴，可轉念一想老爺子經此大難還不值得好好大辦一場嗎？
直接把白事宴改成重生康複宴好好聚聚！
因為太過高興，容國華顧不得現在已經深夜，直接開始給相熟的各家打電話。
容家相熟的親戚接到容國華容總的深夜電話，不生氣也不敢生氣。
聽到對面說邀請後天去聚仙樓吃飯，寬慰說：“容總，要節哀。”
大半夜打電話來，還說請後天去聚仙樓吃飯，肯定是要辦白事宴了。
容國華就想昭告天下，笑道：“節什麽哀？會不會說話？我家老爺子癌症痊愈了，辦的是康複宴！”
對面的親戚：“…………”
啥？
康複宴？
一路走一路打，電話一個接着一個。
也不知是不是動靜大了些，明明是深夜卻驚動了不少病人及病人家屬，他們紛紛從病房裏出來，盯着容敬德離開的身影。
“網上的章魚果是真的？已經檢查出來不是回光返照？”
耳聽為虛眼見為實，網上各種傳言滿天飛，可當親眼看到容光煥發猶如重生的容老爺子時，無數人心頭大動。
年輕的女人才剛剛把白血病的女兒哄睡着，她站在病房門口，滿布血絲的眼羨慕地看着容謝兩家離開的背影。
若是她的安安也能有……
不知是誰突然在安靜無比的病房長廊裏激動萬分地高喊了一聲：“醫院花壇前長出了章魚果子！”
幾乎是一瞬間，各大病房燈齊齊全亮了。
女人反應的速度更快，她瞬間朝樓下狂奔而去，因為知道電梯不能及時來，她立刻轉道沖入消防通道，不顧腳底心被震得生疼，一步連下三節臺階，竟只用了十幾秒就沖了下來。
先不管那果子到底是什麽成分，等植物學家們拿出報告，黃花菜早涼了！先搶到手再說！
病人、病人家屬們蜂擁而至。
甚至有正在輸液的病人直接拔掉手背上的針頭，從病床上一躍而下，連鞋都沒穿不顧護士阻攔，沖下去。
一個病人聲嘶力竭地大喊：“別攔着我，我要活！”
醫院花壇裏發現一株章魚果的消息竟然不是謠傳，那顆微微發亮的果子在夜色裏極度顯眼。
病人和家屬們從四面八方而來，宛若喪屍圍城一般地包圍過來，眼睛都快急綠了。
那哪裏是一顆水果，這明明是活命的機會！
“滾，這是我第一個發現的！”
“我爸胃癌晚期扛不住了，我急需！”
“別推我，我有病的，推死我你們全賠錢。”
“……”
能住在這家私人醫院的病人，絕大部分都家境優越，而此時竟然為一顆果子打了起來！！
有看熱鬧的拍了視頻，把這則短視頻發到平臺上，沒多久就引起了巨大轟動。
【打起來了……我的媽呀竟然為章魚果打起來了……】
【左邊穿黑色西裝搶得最猛的那位好像是上市公司的老總，你特麽告訴我這是謠言？帶保镖去搶犯規了喂！】
【竟然還有人覺得是謠言？看過野釣老七直播的人都不敢說這句話吧？】
【t我親戚在這家私人醫院工作，已經傳遍了！謝自橫直播間裏那位患癌老先生在這裏做了全身體檢，專家連夜會診的結果——肺癌晚期病愈了！！】
【我靠？真的假的？已經檢查出不是回光返照？是痊愈？】
【打得這麽兇殘嗎？那個女人好像是謝自橫和泡泡體檢時崩潰大哭的那位。我靠這麽猛？為母則剛具象化了。】
以前在網上看到那些老總、CEO一個比一個大氣，舉手投足那都是精英氣質，如今……為了搶一顆果子打瘋了。
價值不菲的西裝外套、領帶，甚至六位數的皮鞋說砸就砸！
這哪裏是醫院，這明明就是鬥毆現場！
也不知是誰搶到了那顆果子，不顧人群外圍不斷高喊阻止的醫生護士，囫囵吞棗把果子全塞嘴裏吞下後死死捂住嘴，生怕有人會掰開他的嘴強行掏出來。
人群之外的醫生和護士已經徹底看麻了。
這果子從被發現到現在也不過幾個小時的功夫，植物成分都沒有檢測出來，有沒有毒也不知道，他們就搶着吃了……
“這植物莖稈摘回去泡水喝會不會也有效果？”一個被揍得鼻青臉腫的CEO忽然出聲。
瘋了！
好不容易停下來的戰鬥竟然又開始了。
女人全身狼狽不堪，紮起來的頭發此時散亂，發圈也不翼而飛，臉上甚至還有好幾道血痕。
她沒有搶到果子，甚至莖稈也沒有搶到，不過她在最後生生抓了一把那植物下面的一把土，小心翼翼地揣進口袋裏。
她暗暗祈禱土裏會不會殘存着植物的根莖？
“別打了，警察來了！”
得到消息就立刻出警的警察來到現場後也看呆了，這群打架搶果子的無一不是在電視上才能看到的富豪大佬……
整個花壇都被掀了，土都被薅了半米，什麽都沒剩下的，現場一片狼藉。
最後那唯一一個吃到果子的病人被立刻送去做檢查。
今晚注定是一個繁忙的夜晚。
有人醫院門口搶果子打架，警方在四處出警，甚至還有網友已經坐不住了。
【那群CEO總裁大佬有一個是傻的？這果子絕對有用！誰知道章魚果生長規律，我立刻去找！】
【這要是能治癌症，一顆果子賣幾百萬都沒問題吧？找到就發大財了！】
【就是可惜沒有規律哎，不過發家致富就在當下，沖鴨！】
網友們也瘋了，許多人興奮地根本不睡覺，穿上衣服帶上手電筒就出門在各個公園、花壇四處搜索。
年輕的女人緊按着自己的衣服口袋，那裏面有她搶到的一些土，她披頭散發着先回了病房，看見患有白血病的女兒并沒有被外面的鬥毆而吵醒，她心裏稍稍安慰。
她賣了房子車子一切值錢的東西，傾家蕩産來這裏看病，就為了那僅存的一絲希望。
病房內很溫馨，病床邊放着一些可愛玩偶，凳子上還放着一件疊好的小黃鴨雨衣。
懷裏揣着東西，女人不敢留在醫院裏，她給護士交代了一聲，暫時離開了醫院。
因為女兒得了白血病，她如今一貧如洗，只能租住了一間小房子，女兒化療結束後就接她回這裏休息。
女人拿出新鑰匙開門進去，手正撫到開關處正要打開時忽然頓住。
小小的房間內漆黑一片，然而在那小陽臺的片片綠植之中，突兀地出現了一株發微光的章魚果。
肩上的便宜帆布包猛然落在地上發出悶響，女人盯着那顆果子眼淚如河般淌下。
*
深夜，無數植物學專家大佬被召集在一起，對報警人交上來的幾顆章魚果子研究着。
“根據我們的專業素養來說，全球各地從來都沒有這樣的果子。”一個氣度溫和的老太太取下鼻梁上的老花眼鏡鄭重地說。
他們已經得到了消息，有好幾個癌症病人吃了這果子病愈了。
在植物學界混了這麽多年，從未遇見過這樣的植物。哪怕是中藥也沒有這個時效的！病愈速度跟坐了火箭一樣。
幾個植物學家讨論了半晌，其中一個老者出面道：“我們覺得，不能只找我們植物學界的人來研究。”
一群研究植物的老頭老太尴尬地笑笑，“可以找點……修道搞玄學的人來看看。”
警方：“啊？”
“另外，這果子如果真對絕症有效果的話，可以嘗試栽種！對，快，果子沒了沒關系，快把那一整株植物全部移栽！”
若是真有效果真能栽種的話，他們将在全球癌症研究排在前列！
＊
野釣老七是滿載而歸的，他滿意地把那些魚放進超大魚池之中，又把撿回來的果子放進冰箱裏保存，洗漱後爬上了和媳婦兒的床。
摟着剛領證的媳婦兒睡覺，又想到那一場堪稱完美的夜釣，老七睡得極其舒服。
迷迷糊糊之間，大門傳來劇烈的敲門聲，直接驚動了二人。
“警察，開門！”
女友通過貓眼看到密密麻麻的警察同志，瞌睡瞬間消失，驚悚地看着老七問：“你不會幹了什麽違法亂紀的事情吧？”
她就沒見過這麽大的陣仗！
老七吓得夠嗆，“沒啊，我就，我就野釣而已啊。難道……”
老七瞬間想起直播間那個果子，他臉色煞白，“那果子不會是國家保護植物吧？”
忐忑不安的兩口子把門打開，像小學生一樣站在旁邊。
“你就是網絡名為‘野釣老七’的博主吧？麻煩帶我們去你發現那株植物的蘆葦塘。”
老七茫然地看了看外面漆黑無邊的天色，不确信問：“現在？”
領頭的警察語氣肯定：“對，就是現在。”
這件事細思起來問題非常大，根本等不到第二天。
于是這位釣魚佬連夜帶着一衆警察前往那片蘆葦塘，漆黑的夜色，沒有路滿是荒草的環境。
王警官都驚呆了，這些釣魚佬連這種隐蔽的地方都能找得到？真是搞偵查的野生人才啊！
翻來覆去，在一片高聳的蘆葦裏發現那株看起來就很古怪的章魚果翠綠小樹。
從一衆健碩高大的警察同志中間走出來一個戴眼鏡的老者，老者腳步輕盈靠近，似乎生怕踩到這寶貴的植物。
老者還帶了幾個博士學歷的學生，以那株植物為中心，半徑一米開始用小鏟子輕輕鏟土，争取不弄斷埋在土層中的根莖進行全部移栽。
老七看着那鄭重的模樣，跟警察聊天的時候才知道，為首的人竟然是國內知名植物學家！被連夜抓來幹活的。
他什麽時候能遇見這種大佬人物啊。
老七看了看微博瘋傳的消息，竟然還扯上了癌症。
老七頓時想起了自己的操作，硬掰了一小截果肉搗爛去做窩料，老七的手就在瘋狂發抖，他，他都幹了什麽事兒啊！
那是不是救命的靈果？
“對了，你剩下的那些果肉……”
野釣老七連忙道：“我上交，我立刻上交！”
王警官笑道：“你放心，國家對你會有補償。”
因為植物學專家們還在勤勤懇懇地幹活，于是警察在一旁也不閑着，對老七進行了初步詢問。
這件事太過奇怪，全國各省都有相關報警電話，遍地開花的樣子看起來沒有任何規律。
但警察是幹什麽的？幹的就是這活兒。在一切尋常之中尋找規律。
既然從植物生長規律方面發現不了蛛絲馬跡，那麽就從發現人開始調查。幾乎同時間，警局都把第一位發現者和報警人連夜招去問話。
他們也很有耐心，把發現者的生平，最近幹了什麽都進行了調查詢問。
很奇怪的是沒有任何交彙點，甚至于在發現章魚果之前也沒有出現什麽奇特事件，就好像一團亂麻，根本理不清。
發現者有男有女有老有少，他們從事着各行各業，都是沒有任何案底或者在某行業傑出貢獻的人。
這件事很棘手。
某個警局內
“調到公園的監控了！”
這些果子發現地都不一樣，有些地方很隐蔽根本找不到攝像鏡頭。
好不容易發現了一個公園的監控，雖然距離那株植物有些距離，但是也能将就看看。
無數人一夜未睡，頂着疲憊的身軀圍在監控面前，死死地盯着屏幕。
這則監控來自于一個哭訴流浪小白狗被撞癱瘓的小男孩。
監控之下，就看見男孩朝癱瘓在地上的小白狗狂奔而去，他背對着草叢不斷撫摸着快要死去的小白狗，一個勁兒地抹眼淚，還說着話。
就在男孩兒的身後，一株快速生長的植物破土而t出，一路生長，甚至在男孩哭着安慰小白狗那小一會兒慢慢結出了果子！
“砰——！”
有人驚得重重擊中辦公桌，呼吸都加重了幾分。
他們親眼看見那株植物生長出來……沒有任何外人的推動……
就這樣飛速長了出來，那生長的速度就是倒十倍的金坷垃都沒這效果吧？
監控之中小白狗拖着癱瘓的後腿，艱難地爬進草叢試圖咬那個果子。
這只流浪小白狗的結局所有人提前就知道了，癱瘓的雙腿早就好了。
現在被送到了知名寵物醫院進行檢查去了。
所有警察看着監控屏幕，陷入了沉思。
為什麽發現人會是一個小男孩？
這頭植物學家帶着學生們還在蘆葦塘裏進行着移植工作。
王警官有着多年的辦案經驗，他能夠敏銳感覺到這事和發現人有莫大關系。
不然這麽一株神奇植物會出現在無人的蘆葦塘？
就好像是專門為野釣老七準備的一般。
“小夥子，你再回憶一下最近有沒有什麽特別的地方？”王警官拍着老七的肩膀，笑着問。
老七沉思着，忽然眼睛一亮，猛地在空中打了個響指，發現所有人都看向他後，他又有些不好意思說：“我也不知道是不是巧合。”
王警官來了精神，讓老七趕緊說。
老七趕忙掏出手機打開微博，顧不得消息欄的999+消息，點進個人主頁的“贊/收藏”翻了翻，準确找到了一個微博ID名為“小畫家”的用戶。
而老七贊的那條微博正好發布了一張畫作，看筆觸像是小孩子畫的兒童畫。
畫作之上正是一株樹長着章魚外形的果子！甚至連那果子的奇特顏色都一模一樣——彩虹色。
王警官呼吸一緊，隐約覺得自己找到了這件事的突破口，立刻把這件事進行了上報。
全國各地警局根據這條線索進行調查。
現在是信息爆炸的時代，很多信息浏覽一下就翻過去了。有些人記憶力也不咋樣，就連昨天中午吃的是什麽可能都忘了，更別提在網絡上随意一掃的微博信息。
但好在微博有浏覽歷史，立刻進行查詢。
有個美院學生對這條微博進行了鼓勵性的留言，也有幾個人對這條微博進行了點贊，還有近百個人匆匆浏覽掃過這幅畫。
警方大喜過望，終于在一團亂麻之中抓到了規律——
這個微博名為“小畫家”的第一幅畫作！
所有首位發現者都曾在微博上浏覽過這幅畫！
*
“唔……”泡泡在床上扭成小麻花，還抱着粉色公主薄被不願意起來。
昨晚因為醒過來沒發現媽媽，就連爺爺奶奶哥哥都不見了，她吓哭了吵着要去找媽媽，在容家耽誤了一會兒。
所以泡泡沒怎麽睡醒，在賴床不願意起來。
筆筆也不催泡泡起床，它覺得小孩子就應該多多睡覺。
泡泡揉着眼睛從床上坐起來：“筆筆，幾點啦？”
筆筆說：【才六點半。】
泡泡聽到這話趕緊從床上下來，急匆匆去洗手間洗漱，還打着哈欠說：“我得代替媽媽去陪哥哥直播呢。”
泡泡十分佩服謝自橫，哥哥真是太厲害了，早上四點就能起床去練字，她今天偷懶了半個小時，連一天都沒有堅持下來呢。
泡泡自己洗漱好，就朝謝自橫的弄水軒走去，她一邊走還不忘跟筆筆聊天。
泡泡很期待：“筆筆，哥哥教我寫毛筆字呢，他會不會不嫌棄我是小拖油瓶呀。”
神筆精靈撓了撓頭發，也覺得和漫畫書走勢不一樣，在原書裏池淼一直是黑紅女星，誰挨她邊誰就跟着黑。
不過這正是筆筆高興看到的一幕，筆筆開懷笑道：【應該吧。】
泡泡興沖沖往弄水軒的書房去，誰知道走到書房門口卻發現大門緊閉，裏面似乎還沒有亮燈。
“咦——？？”
“哥哥還沒有起床嗎？”
謝自橫竟然因為昨晚熬夜去醫院湊熱鬧，今早竟然起不來了，現在還躺着睡大覺呢。
泡泡有些郁悶，筆筆還勸她回去繼續睡回籠覺。
泡泡安撫道：“爺爺奶奶，還有媽媽和哥哥他們昨晚都辛苦了，我可以自己玩一會兒的。”
泡泡并沒有走，她幹脆就在書房外面的小椅子上坐了下來，從口袋裏掏出了那只粉色的小折疊手機。
泡泡記得筆筆說用免費畫作說不準可以吸引到粉絲關注哦。
泡泡覺得她能吸引到二十個，哦不，如果能有十個粉絲關注她的話，她就很開心啦。
泡泡雙眼充滿期待地點開了微博，點開微博的那一瞬間手機開始瘋狂震動，震到泡泡手掌麻木，她忍不住差點把手機甩出去。
就這一會兒功夫，手機就震到發燙了。
從右向左數的第二個消息欄直接顯示999+！！
泡泡驚呆了！
神筆精靈湊在一旁看手機屏幕也驚住了：【999+？？】
筆筆捧着臉驚呼：【泡泡，你這麽厲害的嗎？老天爺！！】
泡泡微紅着臉，忐忑不安地點進自己的那條畫作微博，看到了下面來自各地網友密密麻麻的留言。
【太太！太太是你嗎太太！】
【太太，章魚果是不是你的傑作？！我找到你了哦。】
【小畫家太太，你快出來說句話啊……】
【章魚果很好，太太再多來點成不？筆芯！】
【太太……】
神筆精靈樂得不斷大贊：【啊啊啊果然不愧是我唯一的小主人，真是太厲害了！】
泡泡看着滿屏的“太太”也驚住了，好久才慢慢反應過來。
小姑娘粉嫩的唇輕輕地咬在一起，看着興奮的筆筆委屈地說：“可我叫泡泡，不叫太太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