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第08章
京市夏日的早晨來得極早，才四點過天便蒙蒙亮了，隐約可以聽見雞鳴之聲。
古樸簡約的書房之中亮着一盞燈，四方燈罩上是名家的草書作品。
室內那一股好聞淺淡的熏香若有若無地鑽入節目組工作人員的鼻腔之中，讓他們愈發昏昏欲睡。
前兩天才在謝家拿到小金豆，今天又忍不住覺得謝家真特麽是苦差事。
謝自橫這小子竟然四點過就起床在書房練字了！蒼天吶！
導演跟別組确定過了，其餘四組家庭都還在休息，就他們在陪着謝自橫直播。
因為其他組家庭還沒有起床開直播，所以一群關注這檔綜藝的網友只能溜進謝自橫的直播間看看。
一進去就看到一個姿勢挺拔的高大少年正在臨帖，細長的手指握着狼毫湘妃竹小楷毛筆，燈影之下下颌線異常清晰，書香氣息氛圍感極濃。
【美顏暴擊，謝家小少爺真的好帥啊又儒雅。】
【emmmm他四點過起床練字，我四點過還沒睡……一時間不知說早安還是晚安。】
【沒有池淼啊？不過謝自橫寫的字好好看，寫的是什麽？練了很多年嗎？】
【臨的是趙孟頫的《洛神賦》，寫的一般，實話說以謝家百年書香世家的根基，他把字練成這樣他應該沒太多天賦，若是普通家庭還能說上一句優秀。】
【我看這檔綜藝是為了看嘉賓和家人互動呀，不是為了看書法練字的，真的好無聊，我沒有耐心就先撤了。】
書法直播沒有耐心的網友是看不下去的，沒一會兒直播間的人就只剩下小一萬。
謝自橫心裏知道，他們這一組的先導片反壓其餘四組，成為先導片熱度第一，純屬因為池淼這前黑紅女星，和泡泡那金饅頭搖錢樹。
“哇，哥哥，你好早。”
一道軟軟萌萌的嗓音打破了書房內的寂靜無聲，泡泡站在門口怯怯地敲敲門，圓溜溜的眼睛望着謝自橫。
“進來。”
泡泡這才跨過門檻乖乖走進來，她慢吞吞來到書桌前，小手小心翼翼地扒拉着書桌小聲道：“哥哥，我能不能陪你直播呀？”
【？？什麽意思？陪謝自橫直播？池淼不會覺得前兩天的先導片，她女兒有點熱度，就要把女兒培養成童星吧？】
【真絕了，書香門第的孩子都要進娛樂圈，果然娛樂圈是圈錢的好地方……】
【池淼當初除了一張臉本就一堆黑料，她能教出什麽好孩子？】
見謝自橫手握毛筆，挑眉看着她，泡泡生怕謝自橫罵她，小聲道：“媽媽……媽媽每天早上都要睡覺，我可以替媽媽陪哥哥的。”
池淼每天都睡不醒，泡泡知道媽媽答應陪謝自橫哥哥參加節目，媽媽起不來床她可以替代的。她可以替代媽媽去賺小錢錢。
泡泡強忍着打了個哈欠，眼神怯怯的。
謝自橫扭頭看了眼時鐘，現在是早晨六點五分，普通小孩這個點應該還在休息，泡泡到底怎麽爬起來的？謝自橫都有些佩服泡泡了。
神筆精靈有些得意，因為小主人的靈力越來越厲害了呀。
謝自橫也沒有責怪泡泡，也不想搭理她，讓她自己随便找個地兒坐別吵他。
臨趙孟頫的《洛神賦》是他的書法老師給他布置的作業，他忙着交作業。
【是為了池淼來陪謝自橫的？我靠，池淼竟然能養成小甜豆？】
【池淼真絕了，自己答應陪侄子上綜藝，結果開播第一天就撂挑子睡大覺，讓閨女頂上，她可真是個人才。】
【泡泡好寵媽，能生出這種女兒我寧願折壽都可以。】
【哈哈哈這個泡泡應該搞不懂狀況，為什麽讓池淼陪着上？因為池淼有熱度啊，她一個連童星都不是的素人小孩陪着有什麽用？素人二人組？】
【樓上的還是太單純了，一箭雙雕都不明白？】
泡泡不敢去打擾謝自橫，只能蹑手蹑腳地在書房內轉悠，她看到書房的牆上挂着一些書法作品和山水畫作。
這樣的書房，謝家老爺子和老太太也為泡泡在鹿鳴苑準備了一間，只是現在裏面空空蕩蕩的，泡泡不敢想有一天那裏面挂滿了她的畫是什麽樣的。
“這些都是哥哥畫的嗎？哥哥好厲害啊。”泡泡對口袋裏的筆筆發出由衷的贊嘆。
神筆立刻竄出來道：【泡泡，我覺得你比謝自橫厲害多了，喜歡你的畫的人更多。】
見泡泡一臉疑惑，神筆激動地宣布：【泡泡，你知不知道你的搖錢樹讓多少人喜歡？你的靈力大漲了！】
筆筆說過，想要增長靈力需要名氣需要知名度！一則先導片幾個搖錢樹的小片段就為泡泡增加了不少靈力。
神筆精靈忍不住道：【泡泡，你以後可以多多在直播間裏展示你的畫作，這樣說不準靈力增長得更快哦。】
筆筆誘-惑泡泡道：【泡泡，你不是想賺很多小錢錢給媽媽嗎？畫家只有增長了名氣才能賺到更多的小錢錢。】
泡泡圓圓的小臉滿是猶豫，遲疑地道：“可是媽媽給泡泡說過，哥哥才是綜藝的主角呀。”
媽媽教過泡泡要分清楚主次，比如今天是妞妞的生日，那麽她受邀去參加妞妞的生日，就不應該搶妞妞的生日帽，也不應該站在生日蛋糕的最中間，那天妞妞才應該是最受關注的小公主。
綜藝是哥哥的，她不應該為了讓畫畫增長名氣搶哥哥的關注度。
神筆精靈頓時一陣語塞。
“在看什麽？”身後忽然傳來謝自橫不平不淡的嗓音，把泡泡吓了一跳。
泡泡轉過頭看去，謝自橫正用左手揉按着自己酸酸漲漲的右手，顯然是練字累了中途休息當中。
泡泡指着謝自橫挂在最顯眼的一幅花鳥畫，期待地問：“哥哥，你這個畫貴嗎？”
謝自橫瞥了一眼淡淡道：“不值錢，就幾千塊。”
泡泡不可思議地看着謝自橫，嗓音軟糯又含着一絲震驚：“哥哥好厲害呀，幾千塊可以買好多好多棒棒糖啦！”
謝自橫自嘲地笑了幾聲。
又看見泡泡臉上浮現出一抹羞紅，小聲道：“哥哥，泡泡的畫能值多少錢？”
神筆算了算那天金饅頭搖錢樹産出的小金豆，搖搖立刻在謝自橫之前說：【泡泡的畫能值很多萬吧，搖錢樹的小金豆有幾萬塊。】
泡泡震驚，幾萬塊？比哥哥還厲害？真的嗎？
面前的謝自橫一愣，頓時想起了泡泡以前的畫。
在接池淼泡泡兩母女回來前的那三天，謝家把她們查了個底朝天，就連泡泡在幼兒園畫的畫都以電子版的形式發給了謝老爺子。
謝自橫當時在場也看了幾眼，那童真稚嫩的筆觸毫無技巧，只是頗有創意，天馬行空。
小屁孩就是麻煩！
竟然纏着他問這種問題，說不值錢打擊小孩自信心，說值錢那不是在違心嗎？
泡泡那些畫能賣出錢，除非熟人捧場！
謝自橫黑着臉想想道：“也能賣不少錢……你署t名的時候寫你是謝仲雲的孫女泡泡就行了。”
泡泡懵了，哥哥這是什麽意思呀？
【哈哈哈哈高情商：謝仲雲孫女泡泡，低情商：不值錢賣不掉。】
【哎謝家算是到頭了，謝大師在書畫界那可是大師級別的人物，還是京美大學的教授，謝自橫的天賦不夠，看泡泡這小孫女估計也不行。】
【就我疑惑泡泡沒有接觸謝家的系統式教育嗎？】
謝自橫倒不是諷刺，他的畫如果挂出“謝仲雲謝大師的孫子”這個頭銜，照樣有很多人買，價格五位數沒有任何問題，但一旦撤掉這個頭銜，他就什麽都不是。
在像謝家這樣的百年書香世家，謝自橫擁有最優渥的教育條件，可他讓家裏人都失望了。
無論是書法還是繪畫，琴棋書畫他每一樣都懂，但都沒有天賦。樣樣皆懂，樣樣不精。
泡泡懵懵懂懂道：“如果不寫爺爺的孫女泡泡會怎麽樣呢？”
謝自橫揉着手指，笑得耐人尋味：“這個嘛……你自己試試就知道了。”
試試就去世！
小屁孩還是沒有接受過社會的毒打啊。
估計小嬸帶她的時候，對她畫的畫不斷表揚，所以小家夥沒有一點清醒的認知。
要知道他兩歲開始拿毛筆至今，爺爺對他的表揚屈指可數。
謝自橫轉身繼續回到書桌前，給那方小小的柿子形端硯裏加了一小滴水，又拿起墨條磨墨，打算練到七點鐘去吃早飯。
泡泡站在書房內一臉懵逼，又不敢去打擾謝自橫，怕哥哥像筆筆說的那樣罵她，只能求助筆筆。
自己要怎麽試試呢？
筆筆很激動道：【泡泡，你可以通過網絡增加名氣啊，等你有了名氣再定價約稿！】
【現在網絡有很多繪畫的約稿平臺，你可以注冊幾個賬號試試。】
泡泡對于這個提議比較滿意，這樣她也不用占用哥哥的綜藝直播啦。
泡泡說幹就幹，蹑手蹑腳地離開了書房。
因為泡泡不是主角，所以她離開書房工作人員的直播鏡頭也不會特意追着她而去。
只是大概十分鐘後，泡泡抱着一只手機再度出現在了謝自橫的書房。
網友一瞬間就注意到了泡泡手裏的手機。
【我靠，是最新款小折疊手機！要一萬塊，我一直在糾結要不要買。】
【蒼天吶，我都是高三畢業才擁有第一只手機，泡泡這麽小就有這麽高檔的手機了？】
【小孩子玩手機不太好吧？小心近視。】
這只手機是謝家給泡泡準備的，除去最新款手機，還有平板電腦和筆記本、智能手表、智能手環之類的電子産品。
手機是奶奶王晚晴給泡泡親自挑的，一只粉色的小折疊手機，折疊起來放在包包裏會很方便。
在泡泡來到謝家前，哲叔就按照吩咐把手機打開放入了手機卡，方便泡泡拿到手機就可以直接使用。
泡泡看見謝自橫還在奮筆疾書，因為和這個新哥哥不熟，所以也不敢去打擾，只能求助神筆。
應該怎麽注冊呢？
神筆考慮到泡泡的年紀太小了，不需要把每個繪畫的約稿平臺都注冊一遍，泡泡會運轉不過來的。
【泡泡，你就注冊微博吧。等你微博名氣起來了，那些人會順着網線來找你約稿的。】
神筆想了想又說：【泡泡放心，我幫你處理一下，這樣黑客之類的人也沒有辦法通過網線查到你是誰。】
因為小主人的靈力增長，神筆的器靈說出這種話也很底氣。
在沒有自保能力的情況下，它要保護主人不被壞人發現身份，否則會有滅頂之災，這話它就不會直接告訴泡泡了。
“哦哦好。不過黑客是什麽？有白客嗎？”
泡泡按照神筆的指點，對微博進行注冊。
節目組的攝像小哥賊想把鏡頭拉進，把畫面對準泡泡的手機，看看她到底在用手機幹什麽。可想到主角是謝自橫，還是給生生忍住了。
泡泡用手捧着自己的小臉，有些愁緒地道：“要取什麽名字呢？”
對于名字，筆筆并沒有給泡泡提意見。
泡泡想了想，胖乎乎的小手不熟練地輸入拼音進行拼寫——
“小畫家”。
點擊确認，泡泡就在微博注冊了一個名為“小畫家”的賬號。
注冊完，微博還在引導泡泡發布第一條微博。
“咳咳——”
書房內響起謝自橫的咳嗽聲，泡泡擡起頭好奇地看着謝自橫：“哥哥，你生病了嗎？”
謝自橫看着面前的作業有些想要擺爛，起了個大早也寫不完。
他在這裏苦練字，泡泡在一旁玩手機！他也想玩！
關鍵這小屁孩坐姿相當不端正，低着腦袋玩手機，早晚眼睛要瞎。
謝自橫心思一轉，唇邊露出一抹壞壞的笑容，朝泡泡勾了勾手指：“泡泡，你過來，哥哥教你寫字。”
老頭子成天說他沒天賦，他就要讓老頭子知道沒天賦到底是什麽樣的。
泡泡眼睛一亮，立刻把手機折疊起來扔進包包裏，屁颠颠朝謝自橫跑過去。
謝自橫嗅到小丫頭身上淡淡的奶香，他單手把泡泡拎了起來放在自己懷裏。
長手一伸，從左側取了一張新的印刷有花鳥的宣紙平鋪在桌面上，拿着毛筆重新沾墨。
把筆塞到泡泡手裏，還幫泡泡調整握筆姿勢，“對，就這樣握。”
“我教你寫……一二三四吧。”
謝自橫骨節分明的長手握住了泡泡小小的手，以防她把毛筆摔在地上。
直播間有顏控忍不住尖叫起來。
【教我教我，對就是這樣手把手教我！】
【我的媽呀，泡泡這個位置應該讓給我，我說我為什麽對練毛筆字不感興趣了，原來是缺了謝自橫。】
【各位注意點吧，謝自橫是未成年男高。】
【斯哈斯哈要的就是男高。】
【隔壁幾個直播間也開了，但我還是不争氣地切回謝自橫直播間了。】
泡泡高興壞了，她乖乖窩在謝自橫懷裏，在謝自橫手掌的帶動下寫着“一”，聽着哥哥說什麽“藏鋒”“中鋒行筆”之類深奧的詞彙。
泡泡是第一次握毛筆，哪怕有謝自橫帶着寫也直接滋毛了。
直播間網友的風向卻突然變了。
【我已經疑惑太久了，都是謝家的孫子孫女，為什麽謝自橫琴棋書畫樣樣精通？泡泡連毛筆都不會拿？當然我也不會。】
【我也很奇怪，這個泡泡看起來有四五歲了吧？普通寶寶這個年紀也開始學寫簡單字了，像謝家這種書香門第沒有教她用毛筆嗎？】
【去看微博熱搜就知道了……真絕絕子。】
微博有個自稱知情人的營銷號進行爆料，池淼哪裏是嫁進謝家？她一直都在獨自帶娃，有網友在南方海邊小村偶遇過她！是這幾天才剛剛回謝家的。
這傳言在一大清早就鬧得沸沸揚揚，也不知道是誰買的熱搜。
所以——
池淼未婚生女，這個泡泡是私生女？
只有這樣才能夠解釋！
為什麽謝自橫和堂妹看起來一點都不熟，為什麽泡泡什麽都不會。
【池淼真是個人才啊，在娛樂圈混得好好的非要退圈，結果就這？】
【難不成是池淼以孩子為威脅，這才有機會和謝自橫上綜藝？】
【謝家這種書香門第很好面子吧？搞出一個私生女，謝家能待見泡泡？】
【謝家不待見池淼，能待見她生的孩子？】
謝自橫和泡泡壓根還不知道網絡上突然冒出來的傳言，還在學寫字。
謝自橫勾着唇看着泡泡寫得四不像，內心充滿了安慰。
他小時候第一次握筆練字也是這德行。
泡泡沒有任何自知，看着上好宣紙上的幾個大字，上面還有着滴落的墨點，整張宣紙都髒兮兮的。
她竟然會寫毛筆字了！
“哥哥，你會寫‘約稿’兩個字嗎？”泡泡圓溜溜的眼睛亮晶晶地看着謝自橫。
謝自橫被泡泡崇拜的眼神看着心頭一動，擡手拿起筆就寫下了這兩個字。
泡泡盯着這兩個字記住了寫法，她高高興興道：“謝謝哥哥！”
一雙小小的手勾住謝自橫的脖子，吧唧一下親在謝自橫臉頰上。
謝自橫手裏的毛筆“啪嗒”一聲落在了宣紙上，呆愕地看着懷裏的泡泡，小姑娘的腿還懸空在他腿前。
他被親了？
【哈哈哈哈這什麽鬼反應？泡泡好像很崇拜她哥。】
【看這互動就知道了，他們一家人是真不熟……】
【+1，我家寶寶經常親家人，大家早就習以為常了，根本不會是謝自橫這反應，網上說的應該是真的。】
謝自橫還恍恍惚惚的，他茫然地把泡泡放下來，拿起筆放入洗筆缸裏涮了涮，然後挂在筆架上。
看着桌上寫得歪歪扭扭幾個大字的宣紙，謝自橫就想扔進垃圾桶。這麽醜的字不配出現在他的書房裏。
又看到一旁雙眼滿是崇拜的泡泡，謝自橫的手微微停頓。
算了，這麽醜的放在書房裏正好有對比，以後也不用被打擊天賦太差了。
謝自橫道：“去餐廳吃早飯。”
泡泡一聽吃早飯就眼睛都亮了，她t喜歡爸爸家的飯菜，有很多廚師叔叔阿姨做飯，都很好吃。
關鍵不用媽媽辛苦做飯啦。
謝自橫帶着泡泡從書房裏出來，擡頭看着天色，天際灰蒙蒙的，看起來好像要下雨的樣子。
泡泡主動提議道：“哥哥，我們去爺爺奶奶的餐廳吃飯吧。”
泡泡有點不習慣謝家獨立院落的規矩，明明是一家人為什麽各自有小廚房，要分開吃呢？
謝自橫才不想一大清早看到老爺子，飯桌上肯定會問他的功課問題。
“我不去，你要去爺爺奶奶那裏吃，你自己去別帶我。”
泡泡哦了一聲，他們才走到半路上就遇見了西裝革履的哲叔。
“小橫、泡泡小姐好。”
泡泡眨了眨眼，奇怪地看着哲叔。
為什麽哲叔叫哥哥“小橫”，叫她泡泡小姐呢？是不是因為她和哲叔不熟？
泡泡并沒有不高興，等以後她肯定就和哲叔熟悉了，那個時候肯定能直接叫她泡泡。
泡泡奶乎乎的臉上露出一個笑容：“哲叔，我想去爺爺奶奶那裏吃早飯。”
哲叔微微一笑：“泡泡小姐不用去了。”
【我去，這泡泡好像真的不受待見，一起吃個早飯而已都不讓哎。】
【早說了，媽不受待見還指望孩子受待見？】
【也不用表現得這麽明顯吧？雖說是私生女但好歹也有謝家的血緣在啊。】
哲叔又道：“另外老爺子讓泡泡小姐準備去……一個地方，小橫也一起去。”
哲叔頓了頓，沒有明說到底去哪。
謝自橫無語：“去哪兒啊？為什麽不明說？我還沒吃飯呢！”
他四點過就起床練字了，除去第一天開播有想掙表現的想法外，練字确實也消耗了不少體力。
爺爺又發什麽颠？
哲叔無奈地笑笑：“這是老爺子吩咐的。”
“兩位準備上車吧，早餐可以在那邊吃。”
謝自橫暗罵老爺子專權，抓住泡泡的後衣領子，“走，上車。”
泡泡回頭看了看鹿鳴苑的方向，有些害怕地道：“不等媽媽嗎？”
“二少夫人還在休息，泡泡小姐您跟小橫去就可以了。”哲叔笑着說。
黑色的高檔轎車已經開到了面前，謝自橫黑着臉打開車門爬了上去，還坐在裏面朝泡泡招手。
小鬼頭陪他練字練了一個早上，就當還她了。
節目組的攝像小哥趕緊坐到了副駕駛座上，把鏡頭對準謝自橫。這檔節目是拍攝嘉賓與家人的日常，只要跟着謝自橫就行了。
泡泡暗暗給自己打氣，謝自橫哥哥雖然不熟悉，但他是家人，不用擔心他是會賣小孩的壞蛋。
泡泡爬上車，乖乖端坐在後車廂。
轎車很快就從謝家發動，一路從別墅區朝外行駛而去。
泡泡看着車窗外飛逝的風景，只見一輛白色轎車反方向朝謝家駛去，那輛車上似乎也坐着一個小朋友。
車子東繞西繞，開了大半個小時在一家醫院前停了下來，停車區停着一些豪車。
醫院修建得很大很新，花園裏種着不少綠植。
也和印象中繁忙擁擠的醫院不一樣，醫院裏的人并不算多。
【我靠這是京市最頂級的私人醫院，聽說只有有錢人才會來這裏看病。】
【這裏真的超級貴，但醫術賊好，有很多醫學界的大佬坐鎮！】
【我家這邊有人砸鍋賣鐵來這裏看病，醫術确實好，但消費也賊恐怖！】
哲叔從另一輛車提前下了車，幫他們倆打開車門，微笑着看着他們。
泡泡率先下了車，看見謝自橫還坐在車裏不想下來。
“哲叔，哥哥是生病了嗎？我們來醫院幹什麽？”泡泡有些害怕起來，她其實也害怕去醫院。
以前生病去醫院，雖然會有漂亮的護士阿姨，但她們會給她打針輸液。
一旁的謝自橫白着一張臉看着醫院名字，涼涼嗖嗖道：“你還看不出來？老爺子給咱們安排了豪華體檢套餐！十萬一個人那種！抽了血檢查，能把你從頭發絲檢查到腳指頭！”
他就說哲叔幹嘛不明說，原來是送他們來醫院體檢的！體檢那就少不了不吃早飯的抽血啊！
網友：卧槽，十萬的全身心體檢？？
